第192節(jié)
“不必。”桀風(fēng)只道。 赤雪落到桀風(fēng)身前,榆兒尚呆坐在它背上。 “榆兒這是怎么了?”清漪、柳默奇道。 “我方才回至青羅峰,聽你說了幽絕解去封印之事,便覺奇怪,所以尋了他二人,原來在重華山,便將榆兒帶了回來。”桀風(fēng)道。 “重華山?”清漪驚道,“怎么會在那里?” “他們已取了冰芝。”桀風(fēng)道。 “冰芝?”柳默道,“莫非是為他師父?” 桀風(fēng)點了點頭道:“幽絕會得乾坤幻化陣,再有了這冰芝為助,看來,是非要逆天而行、妄求永生了。” “他竟會得此陣!”清漪、柳默、紅蘿皆吃了一驚。 桀風(fēng)便將當(dāng)日榆兒法力盡失,幽絕以此陣替她恢復(fù)法力之事略說一回,三人方知曉尚有此一節(jié)。 “不過,單有這冰芝,恐怕未必能如愿呢。”紅蘿道。 “想來那一樣物事,比之乾坤幻化陣及冰芝,已是易得得多了,恐怕早已有了吧。”桀風(fēng)道。 “他這師父究竟是何許人,竟能會得此陣,還能結(jié)下如此封印?”紅蘿奇道。 “此人必非善類。”桀風(fēng)只道。 “那幽絕呢?”清漪道。 “他已走了。”桀風(fēng)道。 “他的封印、果然無解嗎?”柳默蹙眉道。 “無解。”桀風(fēng)道。 “那小子看起來不賴啊,他中的什么封印?”紅蘿在旁道。 清漪便將朱厭、麒麟之事與她說了個大概。 “朱厭?”紅蘿道,“聽起來不錯嘛,就讓她跟他去好了,為什么非要把她帶回來,你看她現(xiàn)在這樣子。” “他現(xiàn)在尚余善念,若一朝被朱厭完全侵蝕,便是榆兒也逃不了朱厭毒手。”桀風(fēng)道。 “他這封印怎地這么奇怪,竟連你也解不了?”紅蘿望向桀風(fēng)道。 這一望,方發(fā)現(xiàn)桀風(fēng)臉上帶著幾道血痕,身上衣衫亦有多處破碎,奇道:“你這是跟誰打了?弄得這么狼狽?” 桀風(fēng)并不答言,展開獸骨蕭竹扇,將仙音、青焰、水魁皆收入其中。 紅蘿見了水魁,喜道:“這是何時捉的?我怎么沒見過?” “昨日。”桀風(fēng)道。 “昨日?原來你這傷是它弄的?”紅蘿道。 桀風(fēng)未理會她此言,轉(zhuǎn)向清漪道:“榆兒就交給你了。” 清漪走向榆兒,將她拉下赤雪,喚她道:“榆兒?” 榆兒轉(zhuǎn)頭看了看她,未曾答言,推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清漪在后道。 “回家。”榆兒道。 “我陪她回去,相公自回吧。”清漪向柳默道。 “好好照顧她。”柳默點頭道。 “紅蘿,你尚未復(fù)原,還要多多休養(yǎng)才是。”清漪又向紅蘿道。 “知曉。”紅蘿向她道。 清漪便追了榆兒去。 柳默自告辭回轉(zhuǎn)流霜林。 桀風(fēng)踏步而出,亦欲離去。 忽又轉(zhuǎn)身向紅蘿道:“明日授你捕獸口訣。” “什么?”紅蘿覺得自己似乎沒聽清楚。 “不來就算了。”桀風(fēng)道。 說罷大踏步出了林子,消失在一片青黃交錯之中。 “不去我豈不是傻子?”紅蘿在后笑道,化作一縷紅霧,隱入盛開的曼珠沙華之中。 ***************************************************************************** 次日,桀風(fēng)尚未至,紅蘿已在石上等候。 遠(yuǎn)遠(yuǎn)見桀風(fēng)騎了奇虎穿林而來,忙躍下石頭,向他揚起手來。 “你來晚了。”紅蘿向他笑道。 “你來早了。”桀風(fēng)只道。 “快教我口訣吧!”紅蘿直入主題道。 桀風(fēng)收了奇虎,立于樹下,將口訣一一說來,紅蘿便用心記下。 “如何?可會得了嗎?”桀風(fēng)道。 “還以為有多難,就這么簡單呀?”紅蘿道。 “今日不過教你入門口訣,自去記誦來。”桀風(fēng)道。 “原來還有?那你一并都教了我就是,何必分那么多次。”紅蘿道。 桀風(fēng)翻了她一眼,只道:“我要練功,你且回去吧。” “你還沒教我呢。”紅蘿道。 “三日后與我同去,先捕些小獸看看如何。”桀風(fēng)道。 “那、好吧。”紅蘿躍上大石道,“就聽你一回也無妨。” “我要練功,你沒聽見嗎?”桀風(fēng)道。 “你練唄,我又不是沒看過。”紅蘿道。 桀風(fēng)知她是這脾性,也懶得和她纏,自選了地,練起功來。 紅蘿便坐于大石之上,看他一招一式練來。 ***************************************************************************** 且說清漪陪榆兒在秋楓澗大楓樹下坐了一夜,榆兒一句話也未曾說過,只抱著膝蓋發(fā)呆。 天明之時,榆兒終于開口道:“清漪jiejie,你說、他真的都是騙我的嗎?” “或者,他有什么苦衷吧。”清漪柔聲道。 “苦衷?”榆兒道。 “他的命運詭譎難辨,離開他,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清漪道。 “清漪jiejie,感情的事,你應(yīng)該最看得清了,他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榆兒又繞回方才那句疑問上。 “情之一字,冷暖自知。”清漪道。 榆兒低頭不語,忽然立起身來,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兒?”清漪忙亦立起身來跟上她道。 “我要去找解去他封印的辦法。”榆兒道。 “解封印?桀風(fēng)不是已說了,他的封印是無解的嗎?”清漪道。 “這世間有陰必有陽、萬物相生相克,既有封,定有解,我一定會找到的!”榆兒道。 “你竟這般為他,若他不過是假意委蛇,豈不白費了你一番情意?”清漪嘆道。 “不會的。”榆兒道。 “不會、什么?”清漪道。 “我的心意絕不會白費。”榆兒道。 “榆兒、你……”清漪頓道。 “啊、對了!差點兒把他們給忘了!”榆兒忽道,“清漪jiejie,快、借我青思一用!” “你要去哪兒?”清漪奇道。 “正好,清漪jiejie與我同去吧,雖然不一定有用,先看看再說。”榆兒道。 “究竟什么事?”清漪道。 榆兒便將武護(hù)院與婉娘之事匆匆說了。 清漪不再多言,兩人乘了青思,飛入云天。 來至那日遇到他二人之處,榆兒拉著清漪找到安放二人尸身的地方,卻只見木葉散落一地,不見了武護(hù)院與婉娘的尸身。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124章 弦月西樓 ☆、冥將再索通陽令 “怎么會不見了?我明明把他們放在這里的!”榆兒急道。 四處察看一回,也未尋見蹤跡。 “想是折戟莊的人帶了回去,或是熟人朋友與他們安葬了吧。”清漪道。 “可惜我未能救得他們……”榆兒沮喪地道。 “命數(shù)自有天定,他們真情可感,雖未能長相廝守,但也此生無憾了。”清漪道。 “但愿他們來生還可再聚。”榆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