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真是進退兩難。 *********************************************************************** 遲凜在后見榆兒忽然向一旁策馬遠走,不知發(fā)生何事。 不過已漸漸近了些,隱約可見榆兒臉上神情,似乎還有些淚光。 而幽絕卻立在原地未動。 莫不是他們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榆兒如今法力盡失,孤身一人在這荒野之中,萬一有什么不測,自己如何跟寧葭交待。 當下催馬向前,往榆兒方向追去。 而朱重虎幾人則一臉不屑與慍怒。 行軍打仗,皆是性命相博。 這個幽絕倨傲無禮,還在這里卿卿我我,演這種喪志萎靡的戲目,真是不堪! 喬凌宇則一如往常,并無任何表示。 *********************************************************************** 遲凜趕得一陣,追上了榆兒。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遲凜問道。 “遲先鋒,你怎么來了?”榆兒回頭見是他,有些失望。 “你一個人走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遲凜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榆兒臉上淚痕未干,還是一副傷心模樣。 抬眼看了看來路,幽絕還騎馬立在原地未動,臉望著這邊。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榆兒向遲凜道。 “回去?回凈月城嗎?”遲凜驚道。 “不是,回我自己的家。”榆兒道。 “怎么忽然要回去?”遲凜皺眉道,“你現(xiàn)在一個人上路,萬一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隨它去吧,反正也沒人在乎。”榆兒說著,用手擦了擦臉。 “榆兒,你跟幽絕……”遲凜遲疑道,“你真的、喜歡他?”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榆兒道。 “雖然說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事,我不好多說什么,”遲凜皺眉道,“不過,幽絕此人,只怕并非善類,你可要想好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榆兒道。 遲凜也不好再問,只道:“剛才是為什么?吵架了嗎?” “我這就回去了,遲先鋒,沙場征戰(zhàn),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榆兒只道。 “如今正逢戰(zhàn)亂之時,你不能一個人上路,太危險了。”遲凜道,“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兒回頭可以再解釋。” “我心意已決,就此告別。”榆兒道。 向遲凜拱了拱手,策馬向前奔去。 遲凜無奈,如今軍命在身,亦不能擅自遠離,只好獨自回轉。 幽絕雖在遠處,也已看到榆兒騎著馬越來越遠,那只黑鷹亦隨她飛去。 終于勒轉馬頭,仍向番升進發(fā)。 ☆、困西涼生死大限 榆兒騎馬跑了一段,回頭看幽絕并未追來。 也罷,看誰熬得過誰。 便騎著馬慢慢往前,漫無目的地走著。 天色漸漸暗去,風一點一點變涼。 待夜色全然籠下時,已是風寒沁骨。 榆兒這才想起,自己未帶得避寒的衣物。 那件厚氅,還在幽絕那里。 早知道就先把它要過來,免得這會兒挨凍了。 還是先生火吧。 微抖著身子,勉強尋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小堆火。 這一帶樹木稀少,這點柴火,也撐不了多久,所以榆兒只能一點點地燒。 不時抬頭四處張望,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 忽見一人一馬跑來,嚇了一跳。 糟了! 沒了法力,如今自己就是給人隨便捏死的命! 早知道不來這招了! 待人馬漸近,覺得那身影似乎認得。 那人來至近前,借著小小火堆的光亮,總算看清了。 不是幽絕是誰? 榆兒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臉上卻是一臉又怨又怒的模樣。 “你來干什么?”榆兒冷言道。 幽絕望了望她,并未下馬,將手中一個包袱扔向她。 榆兒接在手中,知是那件厚氅。 幽絕已調(diào)轉馬頭往來路去了。 “誰稀罕你假好心!”榆兒在后怒道。 這次她是真有些怒了! 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下來。 他巴巴地送了這件厚氅來,可知其心意。 但是,他這般疏遠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榆兒卻有些不明白。 白日里問了那些,他皆言不是。 莫非是為了…… 抬頭望了望,那只黑鷹方才聽到馬蹄聲,已飛了起來,如今正在上空盤旋。 “來。”榆兒向它招呼道。 黑鷹便飛下來,停在她胳膊上。 “難道真是他下的手嗎?”榆兒向黑鷹自言自語道。 黑鷹發(fā)出兩聲焦躁的鳴叫。 “別著急,我一定會弄清楚這件事的。”榆兒摸了摸它的頭道。 有了這件厚氅,果然暖和多了。 榆兒裹著它,美/美地睡了一覺。 清晨醒來,望了望四周,皆是茫茫荒野。 遠處綿延著幾處矮矮的丘陵,樹木倒還茂盛些。 好在荒野中還開著大片大片紅色、紫色的不知名的野花,在杲杲秋陽之下,倒也顯得絢麗、明亮。 榆兒騎上馬背,也不知該去哪里,便由著馬慢慢走著。 那只黑鷹亦隨著她盤旋慢飛。 **************************************************************************** 清晨,喬凌宇發(fā)軍,卻不見幽絕。 行了一個時辰,方見幽絕自后而來。 “哼,不知去干些什么勾當。”朱重虎哼道。 幽絕并未與任何人招呼,自騎馬向前飛馳而去。 “將軍,”齊驍紀走近喬凌宇道,“此人來路不明,又兇殘成性,恐怕有些不妥。” “看他要對付的應是明丹,既能借他之力,何樂而不為。”喬凌宇微笑道。 齊驍紀跟隨喬凌宇也有些年數(shù)了,知他自有論斷,便不再多言。 幽絕在前,遠遠與喬凌宇等拉開距離之后,方才放慢速度慢慢行來。 行了四日,來至番升城下。 幽絕一人躍上城樓,紅光如炬,血落如雨,將一城將士,屠去數(shù)萬人。 浣月軍進得城來,只見滿城皆是死尸,汨汨的血流將整座城皆淹了,比之足濂城更勝十倍。 遲凜暗自搖頭,對幽絕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之心。 這樣的人,若是敵人,浣月軍必亦難保。 喬凌宇卻面色淡然,指揮浣月軍入駐番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