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豐神俊朗,神采飛揚。 陡然見了他,寧葭臉上微微飛紅。 見禮已畢,熙肅與寧葭對面而坐。 遲凜坐于一側(cè)椅上。 “大哥,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寧葭道。 “本想早些過來,有些事耽擱了,這會兒才得了些空。”熙肅望著她道,“今日在御花園,寧陽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沒有。”寧葭望了望他,又低下了頭。 “芳綺、芳容。”熙肅叫二人名字。 芳綺和芳容忙跪下回話。 “今日是奴婢們犯下過錯,所以二公主責(zé)罰。”芳綺道。 “祝澗。”熙肅向后道。 祝澗呈上一樣?xùn)|西,熙肅接了,遞與寧葭道:“這是冰肌散,去腫化瘀最是有效。” 寧葭伸手接了,道:“多謝大哥。” “寧陽性子急躁些,三妹也該多勸勸她。”熙肅頗有深意地望著她道。 “是。”寧葭只輕聲應(yīng)道。 芳綺與彩衣端了兩盤點心進來,在寧葭、熙肅的桌上擱了一盤。 在遲凜的桌上擱了一盤。 “三妹宮里的點心別處可吃不到,遲校尉多吃幾塊吧。”熙肅向遲凜笑道。 “多謝公主。”遲凜向?qū)庉绻笆种x道。 寧葭望了望他,只微微笑了笑。 “這幾日尼孜使者在此,多虧了遲校尉多方照應(yīng),真是辛苦你了。”熙肅向遲凜道。 “這是遲凜份內(nèi)之事,太子殿下言重了。”遲凜道。 “昨日校場之上,遲校尉箭無虛發(fā),揚我浣月國之威,連父皇也對你贊賞有加。有你這樣年輕有為之人,浣月國何愁不立?”熙肅道。 “太子殿下謬贊了。同輩之中尚有佼佼者,遲凜何敢居偉。”遲凜道。 “遲校尉何必過謙。明日尼孜使者便要啟程回明丹,可與我同去相送。”熙肅道。 “是。”遲凜應(yīng)道。 熙肅與遲凜一言一答,寧葭只在旁靜靜坐著,偶爾將眼望向遲凜,又很快移開了。 “三妹,時候不早了,為兄這就告辭了。”熙肅向?qū)庉绲馈?/br> “大哥,不再坐一會兒嗎?”寧葭道。 “還有些事務(wù)。”熙肅道。 “大哥辛苦了。”寧葭道。 “后日便是端陽佳節(jié),晚上合宮共聚,賜宴文武百官,meimei早些歇著,調(diào)養(yǎng)好精神。”熙肅道。 “是。”寧葭道。 遲凜亦起身與寧葭拱手作別。 “多謝三公主賞賜茶點。”遲凜道。 “遲校尉吃得慣就好。”寧葭微紅著臉道。 熙肅在旁,倒盯著寧葭看了幾眼,嘴角微微露出些許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21章 弦月西樓 ☆、崇清殿內(nèi)逢故人 寧葭今日睡得特別晚。 在妝鏡前呆坐了幾乎一個時辰,躺到床上以后亦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折騰到三更過半方才睡去。 “終于睡著了。”榆兒躍身跳下軟榻,化作人形,望著寧葭的睡臉搖了搖頭,“再不睡,我可要動手了。” 說完,轉(zhuǎn)過海棠屏風(fēng),行至門前,輕輕拉開門,側(cè)身出來。 這陣子雖說是養(yǎng)傷期間,不宜大動,但宮中地形還是略略熟悉了一下。 出得門來,直奔旭陽宮。 這旭陽宮正是二公主寧陽所居之處。 大公主寧凰已經(jīng)下嫁尚書令周云成的長公子周嘉起,她的棲凰宮如今空著。 四公主的琥珀宮與二公主的旭陽宮所距不遠。 公主宮室皆集于明德苑。 除太子單居于丹燁宮之外,其他皇子所居宮室則在孝義苑內(nèi)。 封了王的皇子則在京城內(nèi)另立府邸。 如今二皇子熙昌已封敬衡王、四皇子封慕行王。 不過,二皇子由于體弱多病,仍居于孝義苑寧昌宮內(nèi),由御醫(yī)醫(yī)士問診調(diào)養(yǎng)。 三皇子夭折。 算來如今尚有五位皇子居于孝義苑。 皇帝則居于乾平宮。 其他妃嬪另有宮室。 白日里有所忌諱,讓寧陽逞了兇,如今夜黑人靜,正是時機。 不過,那晚的那個道士,確是厲害,也不可露了行跡。 來至寧陽榻前,看寧陽早已睡熟,臉上那股傲人的驕橫之氣略略收斂了些。 “給你來點兒什么好呢?”榆兒望著她,扶著下巴想了想。 心下琢磨一回,有了主意。 伸出手指,在寧陽腹部與胸部之間點了一記,又在她膝蓋上拍了一下。 “好好享受吧。”榆兒望著她笑道。 轉(zhuǎn)身出了旭陽宮。 此間事了,該去辦該辦的事了。 便直往乾平宮而去。 她在前走,后面卻有一個黑影尾隨而至。 乾平宮外層層護衛(wèi),果然比他處守衛(wèi)更嚴密。 不過,榆兒很輕松便到了宮內(nèi)。 摸到皇帝寢處,一張寬大的沉香木床上,卻空無一人。 這么晚了,還沒回來? 聽寧葭說起過,這位皇帝晝夜勤政,常常徹夜不寐,莫非還在崇清殿? 于是出了乾平宮,直往崇清殿。 崇清殿果然尚是燈火通明。 榆兒悄悄潛入殿內(nèi),躍上屋梁,向下張望。 果見一人坐在蟠龍高背椅上,頭戴明黃束發(fā)金冠,身著玄黑繡金龍袍。 敢坐在這把椅子上,又是這番衣著,定是永平帝殷穆仁無疑。 再看他濃眉高鼻、瘦肩長身,一臉專注地望著桌上奏折,朱筆提起、卻又未寫,仍舊放下,倒像在躊躇什么的樣子。 旁邊立著貼身內(nèi)侍常福。 終于該入正題了,榆兒自懷中取出一只螞蟻大小的黑色小蟲。 這小蟲名喚翅雛,若進入人臟腑,奇癢難耐。 且抓無處抓、撓無處撓,恨不能剜心掏肺。 若要撤去時,只需幾滴蜂蜜便可引它出來。 榆兒將翅雛置于指上,對著永平帝便要彈出,忽然手被一人握住。 榆兒大驚! 還未出聲,嘴已被人捂住。 “榆兒,是我。”一個聲音輕聲道。 榆兒忙回頭看時,一張邪魅的笑臉正在自己近前,長眉薄唇,皮膚略黑。 “栗原!”榆兒驚道,“你、你怎么在這里?” “怎么,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嗎?”那人笑道。 榆兒還待再問,那人卻豎起一指“噓”了一聲,示意她別說話。 榆兒看了看下面,永平帝還坐在蟠龍椅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又拿起手上翅雛,欲要彈出。 “別彈。”栗原悄聲道,又伸手握住了榆兒的手。 “我彈我的,你這是干嘛?”榆兒不滿地道。 “你為什么要彈他這個?”栗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