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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請安之后,王答應(yīng)又去延禧宮了。” 姚舒瑜聞言,有些感興趣,便停了喝粥的動作:“可進去了?” 巧月淺笑一聲:“沒呢。” “本來王答應(yīng)后腳跟著惠妃娘娘走還有可能,可惠妃娘娘乘著轎攆,自然比王答應(yīng)快了不少,一回延禧宮就叫人關(guān)了門。” “許是知道王答應(yīng)要跟著過去呢。” 姚舒瑜彎了彎唇,對惠妃有些佩服。惠妃為四妃之首,身份不低,但有時做起事情來也豁得出臉面,若換做德妃與榮妃,定做不出這種給人留話柄的事兒。 “不過,王答應(yīng)吃了惠妃娘娘的閉門羹之后又過去乾清宮了。”巧月理著東西的動作微頓。 姚舒瑜注意到,放下粥碗,看著巧月:“她進去了?” 巧月抿住唇角,輕輕點了頭。 姚舒瑜心里頭有些不是滋味兒,努了努嘴,“她去做什么了?” “這……奴才也不知曉,不過王答應(yīng)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巧月語氣微急。 “倒也不干我的事兒。” 姚舒瑜看著粥,語氣稍有不耐:“將這粥端下去吧。” 這粥才用了一小半……巧月看了眼,頓時惱了自己這張嘴,忙軟聲勸道:“主子,您再用些吧?小主子還沒吃飽呢。” 姚舒瑜看她一眼,“那就先放在這兒。” 第99章 一碗粥到底是沒用完,放冷了便倒了。 晚間時候康熙來了長春宮,他來的時候不算晚,但內(nèi)殿的燈已經(jīng)熄了。 整個長春宮安安靜靜的,宮人們做事也躡手躡腳,不敢出聲。 康熙站在長春宮的宮門口,抬了腳卻一時沒敢踏進去。 梁九功看一眼,對皇上道:“瑾嬪主子應(yīng)該是歇下了,您可還要進去?” 康熙皺了皺眉,扭頭看他:“現(xiàn)在什么時辰?” “酉時了。”梁九功答道,他看著一片黑的內(nèi)殿,也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瑾嬪主子好像不曾這般早就睡下過。 “可能瑾嬪主子今日起早了。”梁九功想起今日是請安的日子,如是猜測。 “以后免了她的請安。”說完,康熙踏了進去。 睡了他也得看一眼才安心。 “是。”梁九功微頓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在正殿門口,巧云剛才里頭走出來,正好撞上了康熙。 巧云驚了一瞬,忙低頭請安。 康熙喊了起,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主子睡下了?” 巧云往內(nèi)殿看了一眼,低著頭,有些遲疑地點頭。 這一遲疑就叫康熙瞧出不對勁來。 他斂著眉頭,轉(zhuǎn)身放輕了步子走進去。 巧云往后看一眼,輕嘆了聲氣。 主子今日這般早熄了燈,實則根本未睡。主子心里積著郁氣呢,無論宮人們?nèi)绾魏宥紱]能散了心里的氣。 說到底這氣的源頭也是今日王答應(yīng)去乾清宮的事兒。 可王答應(yīng)進去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說到底,是主子胡思亂想,越想越難受。 可沒辦法,主子有孕后就是這般。 還好皇上這時候來了,若不來,主子的氣還得留到明日。 內(nèi)殿一片漆黑,只有少許透過窗照進來的月光。 姚舒瑜躺在床上,此刻十分清醒,睜大了眼睛盯著床頂發(fā)呆。 不知身邊伺候的人覺得她想多了,她也這樣覺得,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姚舒瑜收緊了攥著身上被褥的手,心里頭悶得很。 她怎么成現(xiàn)在這模樣了呢? 多愁善感,愛胡思亂想,還小氣得緊。 皇上是寵她沒錯,可皇上后宮佳麗三千,不止她一個。 她想要皇上的寵愛,旁人也想,她又憑何攔住旁人。 早在陷進去的時候她就警告過自己的,偶爾在皇上面前吃醋可以,但若嫉妒成性,總有一天皇上會厭倦的。 得放開了心態(tài),在宮里才能舒服自在。 想到此,姚舒瑜不禁心里發(fā)悶。 不對,爭寵也是能者居上,要是她能抓住皇上的心,那也是她的本事,旁人沒有置喙的余地。 這么想了許久,外頭隱約傳來說話聲,嗓音略低沉,像極了皇上。 半晌,殿門被輕輕推開了,刻意放緩放輕的腳步聲也傳到了耳畔。 姚舒瑜將帳子撩開了一個小口,看過去,能看見來人的身影,只是背著光,這個身影都是黑的。 康熙走至床邊,抬手撩開了帷帳,低頭便與床上人對上了目光,漆黑的環(huán)境中,小女人的眼眸卻發(fā)著亮。 “睡不著?”康熙低聲問。 姚舒瑜只露出了頭,聞言,點了點,呆得可愛。 康熙便拉開了帳子,但沒叫人進來點燈。 他要在床邊坐下來,姚舒瑜便像個蠶蛹似的揪著被子往里挪動。 空出來足夠康熙躺下的位置。 “既睡不著,怎么這么早就熄了燈?” “心里頭不舒服…”姚舒瑜盯著他,軟綿可憐地開口,拉長的聲音像錘子敲在康熙心上,又疼又澀。 康熙手肘撐在床上,湊過去撫了撫小女人的眉眼,柔聲道“怎么不舒服了?可是孩子鬧了?” 姚舒瑜搖頭,再說話時充滿了鼻音:“就是不舒服,嬪妾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