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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瞬,姚舒瑜動手提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即起身,沒有向康熙投去一眼,只是看著佟佳貴妃。 “嬪妾也敬娘娘一杯,祝娘娘花燦金萱,璇閣長春。”酒杯很小,姚舒瑜將里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卻是沒忍住皺起了臉,過了這么久再嘗酒,還是這么難喝。 可美人無論做什么樣子都是好看的,她這樣皺著臉,反倒更加生動。 康熙勾唇,低笑輕斥:“喝不了便別喝,你不喝酒,貴妃也不會怪你。” 姚舒瑜本就不高興呢,聽見這話自動將他的意思轉換成斥責。 王庶妃喝茶,他關心地叫她少喝,她喝酒,他便斥責起來了,真是心偏得都不見了。 想至此,她對著康熙便沒有好臉色,無甚效力地瞪了康熙一眼。 康熙不痛不癢,只覺好笑。 周圍的人卻是因為二人之間的親密嫉妒得面色扭曲。 特別是王常在,向佟佳貴妃敬酒本是她先開始,這姚貴人學著她的模樣,叫她慪得不行,再看她與皇上之間的親近熟稔,那一顆心都在咕咚咕咚地冒著酸水。 有王常在和姚舒瑜開了個頭,后來便不停有人借著給佟佳貴妃敬酒來吸引皇上的注意。 只可惜皇上連眼神都懶得給她們。 佟佳貴妃知道她們的心思,心里雖然不快但也理解。 康熙在這兒沒坐多久便走了。 殿內不少人的心思都跟著皇上去了。王常在還記著方才敬酒之事,對姚舒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姚舒瑜完全不在乎她怎么想,便是沒有這件事情,王常在對她也是這樣。當然,如果能讓她生氣,她甚至是樂見其成的。 這場宴席開了半個時辰便散了。 出了乾清宮,王常在喊住了姚舒瑜。 姚舒瑜停下腳步,王常在搭著宮女的手,快步走到姚舒瑜面前。 姚舒瑜嗤笑,這時候就不見她護著肚子了。 “王常在有何事?”姚舒瑜淡淡道,“天冷,我急著回宮。” 王常在皺眉,上下打量著面前喊冷的人,她瞧著一點兒也沒有冷的樣子,她說這話就是故意的。 她便也不理她這話。 王常在抿了抿唇,眼神不善看著姚舒瑜,她壓低了聲音道:“姚貴人,之前害我之人,就是你吧,只可惜找不到證據,這才讓你躲過去,不過……我可不會就受了那份委屈。” 姚舒瑜擰眉,如畫的眉目透著深深的不耐,“王常在,我的氣性可不怎么好,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若是你再這般無理糾纏,那咱們就去找皇上好好說道說道。” 王常在恨恨道:“你無非就是依仗著皇上的寵愛罷了,等哪日你沒了寵愛,我到要看看,你還如何得意下去。” “王常在。” 聞聲,王常在轉頭,姚舒瑜也看過去,就見惠妃站在不遠處。王常在暗暗皺眉,也不知方才的話有沒有被惠妃給聽了去。 現在她也只能裝作無事,面色如常地朝惠妃行禮,“嬪妾給娘娘請安。” 惠妃親切地扶起王常在,“王常在身子金貴,不必多禮。” 姚舒瑜也跟著行了禮。 “meimei快起。”惠妃笑道,比對王常在還要親熱。 姚舒瑜不適地抿緊了唇,之前,她與惠妃之間并無齬齟,但也不熟,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覺得莫名又難受。但今日在承乾宮,她幫了她一次,她受了人家的情也不好說些什么。 王常在視線隱晦地掃過二人,心里猶疑,也不知什么時候惠妃與姚貴人的關系這般好了。 “娘娘若無事,嬪妾便先走了。”王常在淺笑道。她不愿再留在這兒了,面對著姚貴人和惠妃二人,她總覺得不安。 惠妃道:“王常在不急,本宮有話想同你說。” 王常在疑惑地看著惠妃。 “方才,王常在說的話,本宮都聽見了。” 王常在神色微微一變,不知道惠妃到底想要做什么。 姚舒瑜也是不知的,所以,她就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 “本宮想同你說幾句話。” “娘娘請說。”王常在扯出一抹笑。 惠妃看了眼姚舒瑜才對王常在說話。 那一眼里帶著安慰,叫姚舒瑜有些莫名。 “本宮知道王常在心里記恨著害了你的人,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也得記恨對了人。” “王常在不若仔細想一想,你將有孕一事瞞得無人知曉,那姚貴人的啟祥宮與永和宮離得那么遠,又是如何知道你有孕并且害你的呢?” “你那宮女道是姚貴人的宮女在飯菜里動了手腳,你有怎知你那宮女未被人收買?” 惠妃瞧著王常在若有所思的面容淡淡一笑,“本宮提醒你一句,可不要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 王常在聽著惠妃的話,竟也聽出了幾分道理來。確實,她當初直接忽略了那一點,現在想想,確實有破綻。 不過那又如何呢?即使那件事不是姚貴人做的,也不代表她沒有那個心思。 姚舒瑜聽了,神色微頓,有些復雜地看了惠妃一眼。 關于知曉王常在有孕一事,在當時是不能拿出來做證據的,因為那是一個圈套。 但是現在事情已定,便是拿出來說,也不礙事了,那背后之人不會把那兩個宮女給推出來,畢竟,再推出來,皇上可就不一定查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