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這倆貨分分鐘滾成一團,還在上床看著的顧然已經笑彎了眼睛。 素來淡定的孫遠之也不禁眼含笑意。 他和顧然對視,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方的情緒。 太好了……一切又還原了,大家都還好好地。 之前的一切恍如一場噩夢,但幸好,是夢總有醒的那一刻。 而醒來之后,一切如初。 正當他們感慨萬千之際,房門忽地大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闖進來。 顧然驚喜道:“公孫師兄!” 公孫烈一眼掃過他們,看到他們沒事先是臉上松口氣,接著就急火火地吼道:“快快快,快起來!” 他疾步沖過來,就近跑向最近的床鋪,正是葉凜那張。 他猛地掀開被子,看到眼前的景象,俊臉一怔。 朱胖子正抱著葉凜的腰撓癢癢,葉凜氣他無恥無賴,拿腳踹他……此情此景,發生在一個被窩下,別說是公孫烈了,就連顧然和孫遠之也是忍不住暗嘆,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緊接著一聲厲吼沖天而起:“小胖!!!你竟然背著我偷人!!!!!” 朱貴昌:臣妾冤枉啊臥槽。 葉凜:爺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這頭死胖子啊我去。 公孫烈氣的肝疼,但還是麻利地上前,拎起死胖子扔一邊,瞪著葉凜問道:“說罷,你倆是咋回事。” 葉凜哭笑不得:“師兄,你別毀我名聲啊,我一心想娶媳婦兒呢!” 公孫烈琢磨了一下葉凜家里那一位,頓時放心一大半,再一轉頭瞪向朱貴昌:“小胖,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說好了你跟我走,我帶你飛,為什么你要背叛我!” 朱貴昌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大哥,咱們約的是,你收我當小弟,我給你找命種,你能不能別說的這么歧義。 眼看著一場八點檔狗血大戲就要上演,顧然趕緊出面調解。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發瘋的公孫烈又回過神來,猛地想起自己的來意,他不敢耽擱了。 “快快快,小胖我等會兒再找你算賬,咱們先離開這兒。” 話音落,他就再度化身一團火,急寥寥的就把他們給掀下床。 顧然和葉凜以及朱胖子都是一臉懵懂,不知何事,起初孫遠之也是生氣的,他受傷挺重,雖然如今恢復了七七八八,但也有些疲憊,想躺著好生歇一歇。 但一眼看著公孫烈那急樣,他忽地想起一事,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撒腿就要往外沖。 眼看著淡定如孫師兄都急的快掉褲子了,顧然也不敢大意,拿起包包就向外沖。 公孫烈和孫遠之在前,顧然朱貴昌和葉凜在后,這五人逃跑逃慣了,反射神經絕非常人能比,溜起來那就是一陣風,一縷煙,麻溜地兔子見了都自愧不如。 他們剛剛奪門而出,就聽一個急匆匆地步子追了出來。 “臥槽!小烈子你個吃力扒外的混小子,竟然把他們給帶走了!老子還沒收錢呢!!!!” 公孫烈頭也不回地喊道:“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他們,重要的事要重復三遍。” “你不認識,有本事你別跑啊!” “不跑讓你逮到了,我連褲衩子都得交給你!” “尼瑪,誰稀罕你個死處男的褲衩子!” “誰能保證你沒點兒特殊嗜好啊~~~~~白師兄~~~~”伴隨著蕩漾的波浪音,公孫烈已經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天邊了。 白瑞華跑得氣喘吁吁,他身后的小弟子跑來給自家師父順氣:“師父吶,沒事兒,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那幾個小家伙是要進千木派的,到時候再討債也不遲。” 白瑞華敲敲自家笨弟子的小腦袋:“你懂個毛!現債現還,回頭他們入了門死不承認,老子找誰哭去!” 小弟子吐吐舌頭:“那就掛到烈師兄名下嘛!” “公孫烈那混球在我這都欠了一屁股債了,他要是還得起,他還用拖著人跑路嘛!” 且不提白瑞華氣的肝有多疼,跑遠了的顧然一行人也總算停下來大喘氣了。 “師……師兄啊,為……為什么要跑?” 公孫烈看看天真可愛純的顧小疤,嘆息道:“白瑞華,外人尊稱神手圣醫,是千木派醫學殿殿主,能生白骨,活死人……” 顧然一聽,頓時崇拜了:“好厲害!” “呵呵噠,厲害是真厲害,但他卻是個掉進錢眼子里的黑心鬼!”公孫烈憶起往事,不堪回首,“今天你們要是跑慢了一步,這輩子就給他當奴隸吧!” 朱貴昌一驚:“治病給錢,也算是人之常情啊。” “嗯,的確是人之常情,但你不知道他有多黑心,就你們這一身病,他那賬本上記了足足三千晶幣!” 這一句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我了個草啊!! 晶幣啊!! 一百金幣才抵得上一枚晶幣! 三千晶幣……就是……三十萬金幣! 呵,呵呵,呵呵呵! 公孫師兄,跑得漂亮! 第67章 開山納新 還沒入門就欠了一屁股債這種事,想想也是夠心塞的。 公孫烈痛心疾首地給他們科普了一番,眾人都是心有余悸。 還好還好……雖然這般對待救命恩人挺不要臉的,但跟三十萬金幣比起來,臉是個什么東東?好吃嗎?不好吃就丟一邊喂狗吧! 喘勻氣后,公孫烈問了他們的遭遇,朱貴昌一張嘴皮子溜得很,幾句就說了個明明白白。 公孫烈是見過世面的,一聽白臉男的描述,當即就是一句臥槽:“你們這運氣可真是背到姥姥家啊,一出門就得罪了那樣的怪物,這以后還怎么混啊!” 孫遠之冷笑一聲:“狗張嘴咬我們,難不成我們還能坐那兒讓他咬?” 公孫烈被他噎的一頓,但好在此時形勢緊張,他不計前嫌,沒和孫老二扛起來,只是大體介紹了一番。 那白臉男名喚厲青,在鬼青門身居高位,合果期三階修為,在整個水金大陸已是十分不凡了。 他為人陰狠歹毒,殺人如麻,且極端記仇,此刻被他惦記上了,日后定會想方設法討教回來。 只是已經如此,也沒什么辦法了。 公孫烈嘆口氣道:“罷了,只要你們待在千木派,他們也奈何不到你們,等你們修習進益了……”他目光一凜,沉聲道,“我們就先去除了后患。” 他會這么說,顧然等人都不禁抬眼看了看他。 其實公孫烈不必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的,但此刻他毫不猶豫地攔下了,足以見得,他對他們的確是真心實意的。 雖然他與他們之間沒有那般多的生死患難,但他依舊把他們當成了生死之交。 這份情誼,顧然記在了心里。 “當務之急,還是得讓你們通過千木派的考核。”公孫烈轉了話題,說起正經事來。 事關重大,誰都沒有大意,全都凝神靜聽。 千木派建派近千年,雖然不是最悠久的門派,但因為近些年發展迅速,隱隱已有龍頭之勢,所以來投奔的子弟多余牛毛。 而千木派不同于任何門派,哪怕其下有無數家族林立,但凡是入派則再無家族勢力之威,僅憑自身能力,向上攀爬。 就像之前蘇勝卿所言,千木派有教無類,凡是入得門派,無論修習何術,皆是同門。 有這般沒有歧視和排擠的門規存在,固然讓門內修習綻放出百芳爭艷之勢,但同時也比其他門派難于管理,少不了要亂上幾分。 而凡是能修習詭術之人,大多性情怪異,多多少少有點奇葩,雖然在數百年的上行下效下,不會誕生罔顧人命的兇暴之徒,但大大小小的怪胎卻層出不窮。 偏偏這些人又比常人要天資卓越,漸漸掌權之后,在數代輪番更替之下,使得千木派高層,一大半都腦回路異于常人。雖然門規是死定的,且他們因感恩于這份包容,將容納百家的思想不斷延傳下去,但多多少少的也有了些不同于其它普通門派的詭異之處。 例如……誕生了如白瑞華那般極端黑心貪財不要命的神手圣醫。 再例如……出現了如蘇勝卿那般好戰戀戰為了能打架不惜日日夜夜巡山的武力狂人,當然也幸會了他這個愛好,顧然等人才能及時獲救。 再再例如……還有某位高位長老,深愛意識流修行,數百年沒走出自己的小茅屋一步,日夜望天,沉思頓悟,若非他已是合果期的大能,八成得餓死渴死順帶被自己臭死…… 反正奇葩到處是,公孫烈拍拍他們的肩膀,安撫道:“見到什么都別驚訝,習慣就好了。” 顧然聽得眼睛都不眨,一副新世界大門被打開的模樣。 公孫烈瞧瞧他那小樣,不由地在心里嘆息:裝什么裝,要不是老子見多了怪胎,哪里能適應了你們這幾個神經病! 公孫烈再嘆一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瞧這幾個混小子日后鐵定能混的風生水起,想當年老子剛入門的時候……哎……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有木有! 公孫烈將能說的該說的以及他打探到的消息都交代了之后,就麻溜跑路了,他翹課整整兩個月,這會兒回來得玩命補課,要不然下個月的小比他得被搜刮到傾家蕩產! 他走后,顧然等人隨便找個地方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爬上山門了。 千木派納新,這可是個大日子,其下數千家族帶領著數萬精英,外加一些慕名而來的散修人士,都靜等著今天開山呢! 顧然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放眼一看,還是唏噓不已:“好多人啊……” 密密麻麻,人頭涌動,簡直快要人擠人了有木有! 有些小家族尚且是一小隊前來,而有些大家簡直是組團來刷了。 朱貴昌也看得咋舌:“這競爭力不小啊,千木山每年納新也就能接收七八千人,眼下這人數,十幾萬不止了吧!” 孫遠之眉頭一挑:“管這些做什么,能通過考試就行。” 這倒也是,他們好歹也算是有點門道了,只要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 不多時,千木山下忽地一道銀光乍現,如同一道蛟龍盤旋而上,呼嘯聲起,接著周圍氣息緊繃,云霧凝聚,眾人紛紛抬頭,只看到幕天銀色之下,一個修長身影立于云端。 那人一襲耀眼紅衣,烏發飛揚,在云霧之間的容貌漂亮到了極點,他是個男人,但卻如同盛開的百花之王,濃麗、張揚,肆意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看得怔愣,就連對美很有抵抗力的顧然和朱貴昌也有些挪不開眼。 紅衣男子狹長的眉眼掃視了一圈,而后慵懶開口:“十二峰殿的考核即將開始,歷時半個月,凡是能通過三殿考核的弟子皆可進入內門,遙祝大家好運。”說完,他微微一笑,綻放了一個讓百花失色的笑容。 眾人尚且被他的樣貌給晃花眼了,半天回不過神,以至于都沒太聽清他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