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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毒女神醫相公在線閱讀 - 第293節

第293節

    “不不不,我也該是醒了,時辰……”說到這兒,司季夏很是慚愧,更是頭都不好意思抬了,“時辰已經很是不早了,我,我還從未睡到這樣的時辰才醒來。”

    可司季夏的話音才落,他自己就急忙地從床上挪了下來,一邊焦急道:“天都已經完全亮了,阿暖可是還沒有吃過早飯,我,我這就去給阿暖燒早飯,阿暖身子必還虛,快快回屋去躺下,若是扯到傷口怕是就不好了,我再幫阿暖號一次脈可好?”

    “我幫我阿暖把阿晞孩兒抱到阿暖屋里去。”司季夏邊說話邊急急忙忙地套上鞋子,可他才站起身,昨夜那股子醉酒后的暈眩感就沖上了頭頂,致使他覺得頭重腳輕才站起身便又跌坐到了床沿上,首先嚇了他自己一跳,生怕把自己臂彎里的小小猴子給摔了。

    正當他以為冬暖故會怨怪他,他正緊張不安地抬起頭來看冬暖故時,卻只見冬暖故關心地看著他,亦緊張亦關切道:“平安別著急,我吃過了,小余meimei為我燒了早飯,我吃過了,不餓,身子也好,我沒事,平安昨夜醉酒,此刻怕是頭重腳輕覺得難受得緊,平安坐著便好,小家伙們不用給我,平安先替我陪陪他們,我為平安把漱口和洗臉水打來,平安洗把臉后興許會覺得舒服些。”

    冬暖故難得對司季夏一次性說這么多話,讓司季夏又驚又喜又緊張的,想要打斷她卻又有不舍,只好愣愣地等著她把話說完。

    冬暖故一說完話,司季夏便連忙接著道:“不不不,阿暖你坐著,我自己來就好。”

    司季夏說著,又要站起身,可他的話音才落,便感受到冬暖故一記冷颼颼的眼刀,盯得他不敢動,只敢定定坐在床上訥訥地看著冬暖故。

    “不,阿暖,阿暖剛生完孩子,我怎能讓阿暖來照顧我,我自己——”

    “你坐著。”冬暖故根本就不給司季夏把話說完的機會,只是冷颼颼地看著他,聲音沉沉道,“坐是不坐?”

    司季夏立刻繃著腰直挺挺地坐在床沿上,一動不敢動,只敢愣愣應聲道:“坐,我坐。”

    冬暖故隨即將懷里的小猴子重新放到他腿上,二話不說轉身就慢慢走出了屋。

    而在冬暖故將小猴子放到司季夏腿上去時,司季夏怕小猴子摔了連忙將腳尖踮起,直到冬暖故出了屋走到了院子里,司季夏才敢呼一口氣,而后動動胳膊又動動腿,瞧著兩只小猴子似乎哭聲小了不少,這才笑著小聲道:“孩兒乖啊,你們的娘親好兇嗯?瞧瞧你們哭得多兇,娘親都不舍得理理你們。”

    “不哭不哭啊,爹爹理你們啊,爹爹不會兇你們的。”

    “對了,爹爹昨日下山有給你們買了小布偶,待會兒給你們拿好不好?”

    明明就是剛出生的巴掌大的孩子,可就像能聽懂了司季夏的話似的,兩只小猴子嚶嚶了兩聲后居然都不嚶了,反是都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兒,很快又閉上了眼。

    只不過小小猴子睜眼的時間短些,小猴子睜眼的時間長些。

    但就算兩只小猴子只是少頃的睜眼,已經足夠司季夏開心了。

    是以冬暖故捧著銅盆進屋來時,司季夏正笑得嘴角邊的梨渦深深,仿佛能盛上香醇的花釀一般,讓冬暖故看著便覺有些癡醉。

    其實司季夏不知,并非冬暖故不理會兩只小猴子,只是在她心中,她的平安迄今為止仍是她生命的第一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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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季和師兄說:謝謝姑娘們的喜歡!

    ☆、030、由心

    冰刃與喬小余離開了,在天才亮起不久后便離開了。

    他們離開時,冰刃的臉消腫了,司季夏的藥很有效。

    冰刃是背著喬小余下山的,但是今日并未下雨,他們也并不急著趕路。

    冰刃只是瞪著喬小余語氣不善地讓她趕緊到他背上去,并未說什么他非背著她不可的理由,但雖然他不說,喬小余也能猜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伏在冰刃背上的時候,很開心。

    他的腰明明受著傷,可他背起喬小余時卻像是甚事也沒有似的,身手速度依舊快。

    一路下山,冰刃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少嫌喬小余麻煩。

    他就像是根本就不記得是他自己偏偏選了這個麻煩來背的,而且一背就打算了要背一輩子。

    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歡女人,卻還偏偏要娶一只麻煩的弱雞為妻。

    或許這個疑惑他這輩子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不過他不介意,他現在覺得這只弱雞不是那么容易惹他厭煩了,有時候甚至還覺得這只弱雞挺是乖巧可愛的。

    在別人眼里,弱雞這樣的媳婦兒應該是好媳婦兒了吧。

    他冰刃可不是個難以知足的人。

    “喂,喬小余。”冰刃將喬小余背在背上,看起來不僅像是腰上沒有受傷,腳上速度更是依然很輕很快,就像他背上什么額外的重量都沒有背負一樣,走過一處林木異常繁密的路段時,一路都沉默著他忽然喚了同樣一直沉默著的喬小余一聲。

    喬小余雖然有時會很多話,但絕大多數時候,她不會先行開口說話,除非冰刃問她或者冰刃說話在先,她才會往下接著說。

    “大俠叫我?”喬小余應聲。

    “廢話,我不叫你難道我還叫我自己?”沒有了融雪在身邊,冰刃就以噎喬小余為了,每次看到喬小余乖乖巧巧被他噎得不說話了的時候,他有時會覺得開心得意,但更多的時候他則是覺得別扭的煩躁。

    他現下就覺得有些別扭的煩躁,可讓他好好說話不噎人吧,他覺得自己的嘴做不到,可噎了喬小余吧,他自己心里又不舒服,真是怪感覺。

    “哦,那大俠你說,我聽著的。”喬小余還是一如既往的乖乖應聲,乖乖聽話。

    可或許就是因為她太乖巧聽話了,冰刃才會覺得欺負起來心里不舒坦,或是說,欺負自己的媳婦兒,他實在舒坦不起來?

    “從今起,家里請個婆子。”冰刃哼了一聲,這才說話道。

    喬小余愣住了,“啊?”

    “我說從今日起,給家里請個婆子,聾了沒聽到?”冰刃又開始語氣不善起來,“老子只會做男人的事情,可不是那什么家事都會做的五百兩,所以別指望老子端茶倒水燒飯地伺候你,所以老子要給家里請個婆子。”

    “還有,別和老子叨叨銀錢的事情,銀錢老子自會去找,不用你cao心,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養……”說到這兒,冰刃皺起了眉,擰巴著臉想著這句話該怎么說才順耳一點,默了默后只聽他接著道,“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養好你的肚子就行,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再有一件事就是老子今晚要吃鹵鴨rou,你給老子做。”一想到喬小余做的鹵鴨rou,冰刃頓時便覺得自己餓了,只聽他自己自顧自地在叨叨,根本就不給喬小余說話和問上一句話的機會,“行了,我就說這個事,你什么都不說,什么意見都不給有,老實聽老子的話,聽到沒有?”

    “聽到了大俠。”喬小余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副還沒有將冰刃的話完全消化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冰刃會與她說這樣的話。

    他雖然沒有明明切切地說,但是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疼她,她懷了身子,他不再讓她伺候她,相反,為不讓她勞累,他要為她請婆子。

    “聽到了那就伏老子背上睡吧,也不看看你那倆眼眶,都黑成什么樣兒了。”冰刃將喬小余王上掂了掂,又用力哼了一聲以表自己的不滿。

    五百兩媳婦兒生孩子,五百兩那混蛋玩意兒喜當爹了,弱雞卻是為了照顧他的女人他的娃熬出了兩只大黑眼圈,這怎么看怎么虧,老子媳婦兒可也是懷了身子的女人,可不能再給你們夫妻倆使喚!

    哼!

    老子帶老子媳婦兒回家!

    所以今晨天才亮沒多久,冰刃吃了早飯后就扯著喬小余走了,喬小余本是不想走的,道是要多留幾日多照顧冬暖故幾日,否則司季夏一人怕是不方便。

    冬暖故心下想笑,她自是知道冰刃將喬小余扯走是什么心思,不過是喬小余自己沒有覺察得出來罷了,畢竟在她心里,她覺得她還是冰刃的包袱累贅而已。

    冬暖故覺得,這一千兩可真是別扭,比她的平安還要別扭,好歹她的平安已與她道明了心意,但是這一千兩,怕是從未與小余meimei說過一句好話吧。

    喬小余是被冬暖故攆走的,道是她可不想她和平安的家被江湖草莽給砸了,所以草莽之妻還是快快走吧,以免草莽大怒。

    喬小余自是知道冰刃的脾性,再三地叮囑了冬暖故一些事情后才跟冰刃離開。

    冰刃也自是知道喬小余放心不下剛生完孩子的冬暖故,是以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行了啊喬小余,別人的媳婦兒還不用你太cao心啊,留著給五百兩來cao心,別看他那一副病殃殃的樣,能打老子的腰踢傷就證明他有的是精神和氣力!”

    “嘶——一說到這個,老子腰就疼,該死的五百兩,老子的腰要真的斷了,非打死他不可!”

    “可是大俠的腰要是斷了的話應該就沒有本事打死公子了的。”喬小余小聲道。

    “喬小余你給老子閉嘴!胳膊肘趕緊拐回來!”

    “哦,那大俠的腰很疼,大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就好。”

    “……你要是敢動,老子打斷你的腿!”

    喬小余立刻噤聲。

    “速度地老實趴老子背上睡!不準說話!”

    “知道了,大俠。”

    下一瞬,冰刃便覺到頸窩有一股輕輕的溫暖鼻息拂上,是喬小余將頭枕到了他的肩上。

    山間寒涼。

    冰刃的背卻很溫暖。

    喬小余睡著了。

    *

    冬暖故坐月子時,司季夏沒有再日日都到更深的山里去采藥,因為他不放心總是把冬暖故自己一人留在家里,盡管冬暖故總說讓他不要擔心。

    然司季夏每日依舊起得很早,因為他還是要早早地給冬暖故準備好早飯,這般的話無論她何時起床便都能即刻吃上早飯。

    司季夏在家里陪了冬暖故整整三日,把家里該整理的該清洗的活兒全都干了,忙完了后他總是喜歡坐在床榻邊盯著兩個小猴子看,更多的時候是將小猴子們輪流抱到臂彎里來。

    第四日的時候,司季夏背著斧子到深山里去了,道是要到深山里劈些好木頭和好竹子來為兩個小猴子釘小床和小凳子。

    像是有著一只極善于做木工的手似的,連帶著砍木削木刨木,司季夏統共只花了一天的時日,便釘好了兩只大小和模樣等同的小椅子和一架小小搖床,釘好之后,他很是不能相信他居然才用了這么短的時間便將小猴子們的小床和小凳子給釘好了。

    冬暖故見過羿王府寂藥地下的那間機關密室,也用過他給她的機關蛇,她知道她的平安在機關術這一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但她從未見過他親手制作過任何機關器械,如今僅僅是見他削木釘床,便已足夠她驚嘆。

    因為不管是速度還是技藝,司季夏都是一等一,他甚至不用丈量而只是用眼睛看,便能將每一根木頭劈得精準。

    而司季夏一旦做起與機關術有關聯的事情來,哪怕只是少許的關聯,他也都會異常認真,模樣專注得好像沒有事情能夠打擾他一般。

    而他在院子里給兩只小猴子釘床釘小木凳的時候,冬暖故便一直坐在屋前廊下看他,看他認真模樣,看得失神。

    小床釘好之后,司季夏比冬暖故還要開心,只見他急急忙忙地將小床清掃干凈后立刻將小猴子們的被子和褥子搬到了小床上來,鋪得整整齊齊的,然后將兩只小猴子抱到小床里來睡。

    他本就高興,再聽到冬暖故說很喜歡這小床之后,他就更高興,高興得墨黑的眼眸里都是閃亮的光。

    木搖床釘得足夠兩個小家伙躺在里邊,至于小木凳,怕是要過很長一段時日,兩個小家伙才用得著。

    至于司季夏砍扛回來的竹子,冬暖故倒是猜不出來他要做什么,他也未說,冬暖故問了,他還是沒有說,只是笑著逗孩子去了,冬暖故便沒有再問。

    釘好小床后的當天的夜里,冬暖故睡著后似乎聽到司季夏那屋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可兩只小家伙堪堪鬧騰完她堪堪睡著,她很倦,便睡去了,并未起身到對面屋去瞧瞧司季夏是否在忙碌什么。

    次日清早,冬暖故起床后打開屋門瞧見擺放在堂屋里的一樣新物件時,她驚住了,隨即竟是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還在北霜國云城相府里的時候,她曾與平安說過,待到回了小希山上的家后,她要一張搖椅,要竹藤編的,要平安親手給她做的,他說好。

    而此時此刻,擺放在堂屋里的新物件,正是一張竹藤編的搖椅。

    竹藤青綠,打磨得極為光滑,指腹及掌心撫過,沒有絲毫扎手的感覺。

    冬暖故沒坐上去,只是伸出手,將搖椅輕輕往后一推,待她收回手時,搖椅輕輕搖晃了起來。

    搖椅一晃,冬暖故便覺得鼻尖酸澀得厲害,視線也有些朦朧。

    她是和平安說過她想要一張搖椅,但她不是和忘了一切之后的平安說的。

    搖椅在輕搖,冬暖故的視線模糊得厲害。

    她慢慢轉身,看向院子里的廚房方向。

    廚房頂上有炊煙,不肖想,必是司季夏又在廚房里正為她準備著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