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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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這一笑,讓司季夏立刻沉聲對前邊的冰刃道:“桌子?!?/br> 冰刃立刻飛也似的沖上了樓去。 融雪驚奇得睜圓了眼,樓遠立刻笑吟吟地附在她耳畔小聲道:“你師兄差點把廚房給掀了。” 融雪用力點了點頭,不僅不懷疑,反是十分贊同。 冬暖故則是笑著上前替司季夏輕輕拂掉他身上的面粉和柴灰,問道:“飯菜都燒好了?” “嗯,天色還亮,就在這樓閣前用飯如何?只是……” 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冬暖故打斷,只見她笑得眉眼彎彎,“反正你們都已經夠臟了,難保在飯桌上會變得更臟,吃過飯再洗吧?!?/br> “好?!?/br> 旁側,融雪拍掉樓遠身上的面粉后便用掌心一直摩挲著他的臉頰,忽然就緊緊抱住了他。 “是爺就好,是爺就好……” 樓閣上邊,喬小余的聲音弱弱地傳了來,“大俠搬桌子,要不要小女子幫忙?” “喬小余!你站到一邊去!” “哦。” * 晚飯是在樓閣前的空地上吃的,只是吃飯,司季夏他們帶回來的那六大壇子的酒沒有動。 喬小余還是她尋日里的著裝,坐在冰刃身旁,安靜地吃著飯,偶爾才敢往冰刃碗里夾菜。 融雪則是一直在幫樓遠夾菜,將他的碗堆得滿滿的了。 可就算是在飯桌上,樓遠與冰刃也還是安靜不下來,他們面對面而坐,桌面上在吃飯,桌面下則一直在踢打。 司季夏像是什么都不介意似的,只是看著冬暖故碗里的菜吃完了又立刻給她夾上,他似乎只是看著她吃,他自己倒未吃上多少。 這頓飯吃得并不太久,因為他們都還有事情要做。 喬小余本是要收拾桌子,然后被冰刃一個眼刀給殺住了所有動作,只聽冰刃用力哼了一聲,道:“趕緊該哪去哪去,老子先去給你提桶熱水?!?/br> 冰刃說走就走。 融雪立刻笑嘻嘻地去拉又紅了臉頰的喬小余,扯著她上了樓。 冬暖故也拉著司季夏走了,“你也該洗洗?!?/br> 飯桌邊只留了樓遠一人,只見他笑著摸了摸鼻子,哪兒也沒去,依舊在那兒慢悠悠地吃著飯菜。 他現在只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等酒喝。 司季夏也在等酒喝。 冰刃身上的大紅喜袍是融雪幫他穿的,頭發也是融雪幫他梳的,就是靴子,融雪也幫他擦得干干凈凈的。 然冰刃一直昂著下巴,沒有理會她,融雪也不在意,至始至終都樂呵呵笑瞇瞇的,待得她最后再替冰刃理了理腰帶時,她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了冰刃,親昵地在他懷里蹭了蹭。 冰刃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抬起手,放到融雪的腦袋上用力揉了揉,笑嘆道:“你都長這么大了,老子雖然一直想將你脫手了給別人,但真有了這么個人來接手你,老子又不舍得了,這是什么心?” “這當然就是當爹的心!”融雪笑得更是開心,“師兄,今天是你娶媳婦,又不是我嫁人,你這么多愁善感好像不合適哪。” 冰刃立刻一巴掌呼到了她腦袋上,瞪她道:“行了,松手,老子要娶媳婦去了。” “師兄師兄,師嫂嫂身上的傷還沒好透,你今晚可不能壓傷師嫂嫂哪!” “你這頭愚蠢的豬!你一說這個事,我就想起小白臉干的混賬事!老子現在又想扒他的皮了!” “哎哎哎,師兄消消氣啊,你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就好了啊?!?/br> “哼!” “不過師兄啊,師嫂嫂身上的傷真不能壓,夫人說的。” “……滾滾滾!邊完蛋去!” 融雪在伺候冰刃的同時,冬暖故在幫喬小余換衣梳妝。 喬小余很緊張,從她一直緊緊抓握著沒有松開過的雙手就可以看得出她很緊張,但她的眸子很亮,亮光里還有怎么也藏不住的嬌羞與歡愉。 冬暖故不會盤繁復的發髻,便只能幫喬小余盤簡單的發髻,簪上冰刃給她的“聘禮”,乖乖巧巧地坐在銅鏡前,模樣煞是惹人疼。 大紅的嫁衣上身很合身,用的也是上好的緞子,針腳細密,不難看出是參照著喬小余的身材做的,一分不長,一分不短,即便沒有精美繁復的繡花,卻已看得出冰刃的用心。 那套在喬小余腳上的大紅牡丹繡鞋,更是合喬小余的腳,就像是量著她的腳做出來的一樣。 當紅蓋頭就要蓋到她頭上去的時候,冬暖故在她緊握成拳的手上輕輕拍了拍,笑得溫和道:“小余meimei,不用這么緊張,你那相公又不會吃了你?!?/br> 喬小余赧顏,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今夜洞房的時候,讓你相公輕些,千萬要顧著你身上的傷。”這是冬暖故將紅蓋頭在喬小余頭上蓋下后附在她耳畔叮嚀。 雖然已經看不見喬小余的臉,但冬暖故知,此刻的喬小余,必是連脖子都紅透了。 “我,我記住了……” 四人在忙,另外兩個人自也在忙。 司季夏和樓遠的任務是收拾方才的飯桌。 待到冬暖故牽著喬小余從屋里出來時,冰刃已在屋外等待,樓下桌上,已點上了紅燭,甚至還擺放著合巹酒。 司季夏難得在別人面前面上有淡淡的笑意,樓遠則是笑吟吟的,皆看著樓上的一對新人。 冬暖故將喬小余的手往冰刃面前稍稍一遞,冰刃只是低頭看著喬小余的手,沒反應,融雪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冰刃這才伸出了手。 卻不是牽著喬小余的手,而是單手抱住她的腰,連樓梯也不走,就這么在欄桿上一踮腳,直接從二樓走廊上躍了下來。 融雪也拉著冬暖故的手從樓上跑了下來。 “喂,喬小余,老子先說啊,老子沒高堂,你也沒高堂,那就是一拜天地二拜天地,三……也拜天地就得了啊?!?/br> “……” “師兄,三是夫妻交拜,不是拜天地!”融雪連忙糾正道。 “關你屁事,閉嘴!”冰刃先是狠狠瞪了融雪一眼,才有煩躁地擺擺手道,“三是夫妻交拜就夫妻交拜吧,反正都一樣。” 沒有高堂,沒有眾多親朋,見證了這一樁婚事的,只有四個人。 而在冰刃與喬小余眼里,有這四個人在,足夠了。 冰刃與喬小余在旁人的見證下拜了天地喝了合巹酒,然后這一夜,這三個男人,喝了一夜的酒,坐在屋頂上。 這是司季夏第一次坐在屋頂上喝酒,這也是第一次除了司郁疆之外有人陪他喝酒。 所以,他喝醉了。 醉的,又豈止他一人。 不醉的冰刃和樓遠好手上腳上過招,現下醉了,卻是什么都不做了,架不打了,唯冰刃嘴上在罵罵咧咧的,似是喝多了,舌頭都大了。 “你奶奶的小白臉,你就這么不要臉的把老子寶貝師妹的心給拐了,老子就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男人!” “本來就已經夠不要臉了,居然還敢趁老子不在把老子師妹給睡了!你還是不是人了???” “要不是看在那頭豬舔著臉死活要嫁給你,老子就是死,也要把你的皮給扒了!” “但現在老子只能忍著!老子不能讓那頭豬嫁給個死人,也不能讓她嫁給個沒皮的人!” “啊啊啊啊!真是氣死老子了!老子養了這么大的閨女,居然就這要拱手讓人了!老子不想讓!” “不想讓,那你也不能一個人娶兩個?!睒沁h似醉非醉,兩頰在月華下有些紅,笑瞇瞇的,也不怕冰刃過來揍他。 因為他們中間還坐著一個司季夏,司季夏又正好將酒壇子遞給冰刃,道:“一千兩兄,你已經娶媳婦兒了,就不用再肖想自己的閨女了?!?/br> “呸!老子有小白臉這么無恥!?”冰刃抄過酒壇子昂頭就咕咚咚灌了幾大口酒,接著只見他將酒壇子拋給了樓遠,喝罵道,“小白臉,你要是真心想娶老子師妹,現在就立刻跪下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叫老子一聲‘師兄爹’,要是你說不,那你就什么都別想了!” 冰刃似已醉極。 樓遠穩當當地接住了冰刃拋過來的酒壇,卻是沒喝,而是將其往司季夏懷里塞,繼而站起身,走到了冰刃面前。 這是屋頂,樓遠卻走到平穩,如履平地。 司季夏不看他,冰刃也不看他。 樓遠幾乎是沒有停頓,走到冰刃面前,轉身面對著冰刃的同時屈下雙膝,真真就在冰刃面前跪了下來! 也真真地朝冰刃磕了三記響頭,“師兄……爹。” 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爹”,還真是十分難以啟齒。 可就算再怎么難以啟齒,樓遠卻道得恭恭敬敬。 “哼!”冰刃狠狠瞪了樓遠一眼,從司季夏懷里搶過酒壇子,十分不情愿地又遞給了樓遠。 樓遠笑著接過,咕咚咚喝下幾口酒后又是笑瞇瞇道:“師兄,你還沒有死,不著急讓樓某給你磕頭的。” 于是,這兩人又打了起來。 酒壇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司季夏手里。 待到冰刃重新回到樓頂上來時,一把就搶過司季夏手里的酒壇,卻發現空了,不由詫異道:“五百兩你這么能喝!?我和小白臉才打了那么一會兒,你居然就喝完了半壇子的酒,可真有你的啊!” “一千兩兄過獎了。”司季夏淡淡一笑,拿起身后那壇還未開封過的酒壇甩給了冰刃,笑道,“心情好時自然就多喝了些?!?/br> “明天就走?”冰刃拔開酒壇上的封蓋,卻未著急喝,只是看著司季夏,問。 “是?!彼炯鞠拇?。 “何時再見?” “有緣自會再見,抑或——”司季夏的語氣里已有了很明顯的醉意,然他面上有笑意,不是尋日里那種淺淺淡淡的笑,而是爽朗的笑意,只見他說著話,竟是握起拳頭捶到了冰刃肩上,力道不輕,險些將也有些醉了的冰刃捶滾下屋頂,“抑或到我家去坐坐。” “屆時可有酒喝?”樓遠問。 “二位若是去,自當有好酒款待?!?/br> “家在哪兒?” “水月縣?!?/br> “好!屆時若無好酒,老子將你從屋頂踹下去!” 有些人,就算相識再長,也無法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