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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毒女神醫(yī)相公在線閱讀 - 第255節(jié)

第255節(jié)

    司季夏這是把冰刃的話當了真,怕他的阿暖真被他們撞著了。

    冬暖故站在司季夏身后,怔了怔,隨即不由得笑了,伸手扯了扯他空蕩蕩的右邊衣袖,道:“沒事的。”

    冬暖故邊扯了司季夏的衣袖邊站到了他身邊來,而當她站到司季夏身邊時,那本是一直踢打不停的樓遠與冰刃竟都是安靜地站在了司季夏面前不再踢打。

    他們這會兒安靜了下來,冬暖故這也才真切地看到他們的模樣,兩人渾身都濺滿了血點子,以及他們背上肩上的人。

    “小余meimei……?”冬暖故先是注意到冰刃背上那已然疼昏了過去的喬小余,后再看到樓遠肩上扛著的正扭動不已的融雪,很是驚詫,“融雪……?你是……”

    冬暖故的目光很快落到樓遠面上,冬暖故心中自是有答案,只見樓遠張嘴欲答,冰刃那深深嫌棄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了,“他不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小白臉,換了一張和白拂一樣丑的臉而已,別以為換了一張丑臉就能掩蓋他那管不了自己褲襠的丑惡本性!哼!”

    “……”樓遠的臉刷的黑了,眼角直跳,倒不是因為冰刃這有的沒的話,而是他覺得,他這想要娶這小乞丐回家,怕是難,非常難。

    冬暖故眼神沉沉地看著樓遠,正要再說什么,司季夏卻在這時候笑了,并且是輕輕笑出了聲,好似他今夜的心情很是大好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為司季夏這輕輕的笑聲怔住了的時候,只聽他看向黑沉著一張臉的樓遠道:“敢問右相大人是如何管不住自己褲襠的?”

    “沒有這回事!”樓遠眼角跳得更厲害了。

    “五百兩問得好!”冰刃立刻道。

    樓遠與冰刃是同一時間出的聲。

    這回輪到冬暖故的臉黑了,只見她將司季夏的右邊衣袖用力一扯,瞪他道:“這種問題,待會兒你再慢慢問,沒看見他們背上肩上的人都快死了嗎?”

    “五百兩先看我媳婦兒!”

    “公子請先看小乞丐!”

    “她快死了!”

    “她中了媚藥!”

    “小白臉你去死吧!”

    “……”

    司季夏誰也未理會,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冬暖故。

    只見冬暖故沉著一張臉,連聲音都是沉沉的道:“還不趕緊的帶回屋去,平安先為融雪看看,畢竟媚藥這事不能耽擱,總不能在她這種要死不活的時候還和阿遠公子在床上大戰(zhàn)幾回合。”

    “……”

    “冰刃兄,把小余meimei背回你屋里去,我瞧見了她身上有傷,我先幫她清理清理傷口,待平安為融雪瞧好了自會幫小余meimei瞧。”

    冬暖故的話音才落,本是杵在他們面前的兩幢人影倏地就不見了,只聞得旁側(cè)屋門被踢開發(fā)出的“砰”的聲響。

    冬暖故的眉心蹙得有些緊,眸中有擔憂,她自是發(fā)現(xiàn)了融雪和喬小余受過折磨。

    她也擔心她的平安。

    只見冬暖故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司季夏,抬起雙臂將他輕輕抱住。

    司季夏則是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fā),柔聲道:“沒事的,她們不會有事,我也沒事的。”

    “好。”冬暖故微微收緊雙臂,隨即又松開,“快去,我?guī)湍隳脮鴬Y。”

    沒有人為樓遠那張與從前全然不一樣的臉而震驚,因為這個時候,不是為他的這張臉詫異的時候。

    因為人命,遠比這個事情重要。

    冰刃那屋里,喬小余昏迷不醒,渾身顫抖不止,冷汗也不止。

    冬暖故小心翼翼地脫下她身上那早已被冷汗和血水染透的襤褸衣裳,眉心愈擰愈緊。

    冰刃站在床榻前,卻是背對著床榻而站。

    他雖是江湖人,卻是個君子。

    不當看的,他絕不會看。

    這個時候,他的面上沒有笑,亦沒有平日里那種咋咋呼呼的神情。

    他的面色很沉,很冷。

    在背對別人的時候,他的面色自來都是如此。

    只是從來背對別人時候的他都是冷靜的,然現(xiàn)下,他不冷靜。

    他的眸子宣示了他不冷靜。

    冬暖故從不是個多話的人,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從來不會多問。

    可現(xiàn)下,有些事情她想要知道,所以她要問。

    冬暖故的聲音和冰刃此刻的面色一樣,也是沉沉的。

    “冰刃兄要娶小余meimei為妻?”

    “是。”冰刃回答得迅速,即便他還不喜歡她,但他決定的事情,絕不會變。

    “其實冰刃兄知道小余meimei很是在意你。”冬暖故又道。

    “我知道。”他的洞察力一向很敏銳,他自然也知道喬小余這只弱雞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小余meimei是個好姑娘,冰刃兄應該也會是個好男人。”冬暖故的注意力一直在喬小余身上,動作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因為血水已讓衣裳黏在喬小余的傷口上,她不得不小心。

    “老子當然是好男人。”冰刃忽然笑了,平日里的那種笑,爽朗真切,“保護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這不能算是第一次,因為在這之前她還不是老子的女人。”

    冰刃當然知道冬暖故想說的是什么,她不過是想知道,他會不會保護得好喬小余這只弱雞。

    冬暖故也笑了,“冰刃兄肯定是個好男人。”

    冬暖故把上一句話的“應該”改成了“肯定”。

    “雖然這只弱雞答應嫁給老子了吧,但好賴還沒真的成為老子媳婦兒,五百兩媳婦兒你幫她清理傷口我就不在這呆著了,反正我也幫不上忙,我到隔壁看我?guī)熋萌チ恕!北姓f著話,也不待冬暖故說什么,只見他擺了擺手,走了。

    冬暖故確實也沒有說什么,因為她想要問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

    冰刃跨出門檻時心里在想,這只弱雞好像也不是沒人疼。

    冰刃去往隔壁屋子的腳步很急,因為他很不放心他的寶貝師妹。

    在他心里,融雪永遠是他的寶貝閨女,不是他有了媳婦兒就忘了閨女,只是已經(jīng)到了他該將這寶貝閨女脫手的時候了,他必須要好好看清楚,那個小白臉究竟值不值得他將寶貝閨女脫手。

    冰刃離開了喬小余身側(cè),樓遠卻是一直緊守在融雪身側(cè)寸步不離。

    冰刃進去了,難免又是將樓遠劈頭蓋臉地就罵。

    這個夜晚的菡萏別院,很熱鬧。

    司季夏幫融雪和喬小余看完診開完方子交代完該注意的事情,夜已很是深沉。

    沒有了他們的事,冬暖故與司季夏自是回了他們的屋子,然冬暖故沒有進屋,而是將司季夏往屋里輕輕推了推道:“平安先回屋坐著,我去后邊打些水來幫平安洗洗臉,我在廚房燒了熱水。”

    司季夏沒有回屋,而是隨著冬暖故一起走,“我和阿暖一起去。”

    冬暖故沒有拒絕,反是握住了他的手,淺笑道:“也好。”

    “平安,融雪和小余meimei的傷……”已經(jīng)走下了樓梯,冬暖故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司季夏,抓著他的左手和他右邊衣袖,微抬著頭看著他,“我們在這兒多留幾日再走如何?”

    若是沒了平安在這兒,怕是她們要多受不必要的苦痛折磨。

    “好。”對于冬暖故的請求,除了那僅有的一次之外,司季夏何曾拒絕過。

    也正好他在想著要怎么與阿暖開口說要在這相府多留幾日在走。

    冬暖故忽然張開雙臂將司季夏抱住了,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輕輕蹭了蹭,蹭得司季夏只覺心疼一陣輕輕的麻癢,而這股麻癢又慢慢爬至他全身,似要在他身體里激起什么才甘心。

    “阿暖別動,別動。”司季夏有些難耐,用下巴輕蹭著冬暖故的頭頂,將她的肩膀摟得有些緊。

    冬暖故自然察覺得到司季夏身體的反應,輕輕笑了一聲后忽地將他推開了,面對著他退步著往后邊院子方向走,笑吟吟問道:“平安可有問了樓遠是如何管不住他的褲襠的了?”

    “還未。”月色皎潔,司季夏看見冬暖故笑,他不由也微微笑了,“右相大人尚未有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冬暖故笑得開心。

    司季夏也笑得眉眼微彎。

    今夜,他們的確開心,因為他們現(xiàn)下只是靜待離開而已。

    司季夏還是喜歡說那句話,“阿暖當心些,莫摔了。”

    夜風忽起,濃云變化。

    風云正變。

    秋桐來了菡萏別院,春蕎卻沒有來。

    在將將要走到菡萏別院月門前時,春蕎拐了彎,去往了桃林別院。

    秋桐沒有攔她,亦沒有問她什么,因為她知道,必是白拂公子有吩咐。

    就在菡萏別院里吵鬧十分時候,白拂從桃林別院走出來,往竹林別院走去。

    白拂從桃林別院出來時,臂彎里沒有抱著他的瑤琴,他右手里,抓著的是七八支細瘦的小銅管。

    他的神色很沉,亦很嚴肅。

    竹林別院里挑掛著幾盞風燈,朦朦朧朧地照亮著院里的蜿蜒小路。

    小東還在站在書房外候著,遠遠瞧見白拂,本要敲門稟報,卻見白拂朝他搖了搖手,小東便收回了就欲敲到門扉上的手。

    微掩的門扉,是白拂親自敲響的。

    “大人,拂求見。”站在這竹林別院里,在李悔面前,白拂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進來便是。”李悔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白拂在書房門外稍定了定,這才推開了微掩的門扉,走了進去,又反手關上。

    書房點著幾盞燈,全都放在李悔面前的那張桌案上。

    桌案上還是如往常一般堆滿了高高的書冊書卷,李悔還是坐在桌案后提著筆正書寫著什么,他的手邊,擺放著一杯濃茶。

    白拂只是走到桌案旁,沒有出聲打擾李悔,李悔亦沒有急著問他什么,直至李悔收了最后一字的筆,才抬起頭來問白拂道:“這般晚了,拂兒不歇著,還到竹林別院來找我,可是有事?”

    “大人請看。”只見白拂雙手一抬,他的雙手手心里是滿當當?shù)氖畞碇Ъ毷莸男°~管,“這是今日從各地飛來的密信。”

    李悔本是溫和的神色倏地沉了下來,只聽他冷冷道:“收回去,我不會看。”

    “大人!”白拂倏地朝李悔雙膝跪下了身。

    “拂兒,我已說了我不會看,你就是把這些密信呈上來四次五次乃至數(shù)十次,我都不會看。”李悔說完,當真不再看白拂一眼,將手中的毛筆在硯臺里蘸了蘸墨,欲繼續(xù)書寫,只聽白拂堅定道,“但是這一次,大人一定會看的。”

    “因為阿遠和冰刃一個時辰前將隕王爺和雅慧郡主給殺了,再將隕王府給一把火燒了。”白拂的聲音很平靜,與此時此刻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這個事情,現(xiàn)下應該已傳到了王上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