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
相貌好、成績好、風度好、家世好、人緣好、品行好…… 他各方面極度完美,喜歡他的女生仿若過江之鯽,和他交好的男生也是多如牛毛。 這世界上總有那么一種人,像天生的發光體。 長輩親朋喜歡他,各科老師喜歡他,同性緣和異性緣都非常好,走到哪里,都會自然而然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用現在的話說,大抵也只有“男神”這么一個詞可以形容當時的他。 不只是他們那一屆,在他入校之后,直到辭職離校,他其實一直是傳媒大學傳奇一樣的人物。 從最令人驕傲的學生,到校史上最年輕的教授。 她越是關注他,就越覺得癡迷,這么多年彌足深陷,漸漸地,竟是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男人比得上他。 不是她不想談戀愛,而是她沒辦法談戀愛。 關注了他這么些人,這世界上早沒有了能入眼的男人。 沈小小苦笑一下,越發握緊了方向盤。 她三十三歲了,因為大齡未婚,這么多年很少回家鄉,眼下,想要一個和江遠的孩子。 就一個孩子而已。 只要發生一次關系,就可能有。 今天恰好是她的危險期,她渴望已久的男人就在身邊,當真是千載難逢的一個機會。 他醉了…… 可偏生,似乎依舊神志清醒。 沈小小深深呼吸了一下,覺得窒息,拿起來手邊的手機。 低頭找了一個號碼,飛快發信息道:“有藥么?能讓男人動情的那一種。” “你和他在一起?”那頭很快地回復了一條。 “嗯,”沈小小略微想想,補充道,“有嗎?” “有是有,不過你確定要?姐們可是建議過你好多次,怎么這次就……” “我想要一個孩子。”沈小小回復道。 那頭似乎經過頗久思考,繼續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一會給你送過來,還有時間,你自己想想清楚。” 沈小小毫不猶豫發了江遠家的地址。 她覺得自己也有些發瘋了。 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無論成與不成,過了今晚,他們多年的朋友關系可能宣布告吹。 可是她當真有點受夠了。 受夠了一直守在他身邊的這種感覺,太苦了,她不想一輩子這樣苦下去,她寧愿離開,想要離開了。 多奇怪,她可以接受他和蔓菁結婚,卻無法接受他愛上程思琪。 她覺得嫉妒,這嫉妒持續了好些日子,已經有些難以壓制,再不離開,她可能會壓抑到崩潰。 沈小小一路胡思亂想著,不一會,兩人到了地方。 她停了車,開了副駕駛扶著江遠下車去。 江遠很安靜,醉酒了倒不會像一般男人那樣吵鬧發瘋,被她扶著也不說話,很順從地進家門。 沈小小將他扶到了臥室去。 “喵嗚……喵嗚……”眼見他直接躺上床,一路跟上樓的嘟嘟飛快跳上床去,拿爪子扒拉著江遠的手。 江遠迷糊中摸了它一下,懶懶道:“乖。” “喵嗚。”小貓兒爬到他胸膛上,很自覺地蜷成一團,聲音里還有些委屈。 沈小小忍俊不禁,想一下試探道:“嘟嘟餓了嗎?” 小黑貓眼珠碧綠,瞪著她沒說話。 江遠伸手在眉心按了按,似乎有點頭疼,也沒說話。 “是不是難受?我倒杯水給你。”沈小小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抿抿唇,握著手里的電話出門去。 她在這樣一個圈子時間久了,自然認識些人。 有幾個朋友私底下很能玩,也有知道她心思的,曾經開玩笑問她需不需要使些手段拿下江遠。 她一直當個玩笑,聽一聽就過去了。 可眼下,竟是真得走到了這一步。 沈小小一路下樓,出門取了藥,用溫水兌了,端著水杯一路上樓去。 江遠睡著了。 她端著水杯坐在床邊看他,聲音輕輕道:“江遠?” 江遠又睜開眼睛來,剛才只是昏沉地閉了眼睛。 “喝杯水會舒服點,我扶你。”沈小小說著話,伸手扶他,江遠一只手撐在身側,坐起身靠在床頭。 他酒量還好,這會稍微清醒些,開口道:“幾點了?” “快九點。” “麻煩你了。”江遠伸手接了水杯,“要不你今晚睡客房?床單被罩都在柜子里。” “行。”沈小小看著他一杯水喝完,低聲道,“還喝嗎?” “你睡去吧,不用管我。”江遠將杯子順手放在床頭,抬眸對她說了一句。 他們一幫人關系好,別說共度一夜,以前出去野營的時候,一個帳篷也擠著睡過。 因此,他一直拿沈小小當伙伴,無關性別。 他非常信任她。 這信任讓沈小小生出些愧疚,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起身出門。 她在水中兌了迷幻藥,藥效得二十多分鐘。 沈小小心神不寧,在客臥里洗了澡,自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嶄新的白襯衫套在身上。 江遠家一向是他們聚會的地點之一,客臥里常年備著新襯衫,卻無一例外,全是男士襯衣。 穿在她身上顯大,一直遮到她大腿,很誘惑人。 她不算天生美貌的那種女孩,可這么多年為了匹配江遠,一直提升自己,眼下三十三歲,相貌、氣質、身材都算不錯。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慢慢地將頭發吹到半干。 很緊張。 沈小小對著鏡子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微微閉了一下眼,開門出去。 正好半小時。 她推開了江遠的房間門,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去。 江遠頭疼欲裂,渾身燥熱睡不著,正是撐著身子靠坐在床頭,就看到她緩慢地走到跟前。 昏黃溫馨的燈光籠罩著她。 江遠微微晃神,看著她,伸手按了按眉心,半天沒出聲。 沈小小也沒說話,順勢坐下,白皙的手指觸到他身前,解著他襯衫紐扣,動作溫柔緩慢。 江遠沒有推開她,眼眸猩紅,半晌,聲音低啞道:“思琪?” “江教授。”沈小小低低喚一聲,解著他的第三顆扣子,將臉頰埋到他頸窩里。 她知道江遠產生了*中的幻覺,她不在乎。 能有這一次,她已經非常滿足,不介意扮演成另外一個人。 江遠手指顫抖地撫摸上她的臉,沈小小柔順地任他揉捏著,低頭在他肩膀上溫柔親吻。 那里有一道傷疤。 “我愛你。”江遠低低呢喃一聲,將她推倒在邊上,翻個身,壓上去狂熱地吻起來。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一般,帶著摧毀一切的兇猛氣勢。 沈小小還是初吻,被他啃咬著,有點疼,卻依舊是磕磕絆絆地熱情回應起來。 她不曾見過這樣的江遠。 印象里他永遠冷靜克制,永遠風度和煦,永遠一絲不茍。 他是個當編劇也要西裝革履的男人,是一個生活作息嚴謹規律的男人,是一個情緒從不外露的男人。 可眼下,紅著臉,瘋狂地親吻著她。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她聽得到他心跳聲,砰砰砰完全沒有節奏。 他干燥的手心游走在她光滑的大腿上,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他蓄勢待發的力量,那樣來勢洶洶。 沈小小猛地抱緊他,將身子弓向他,聲音顫抖道:“我也愛你,江遠,我也愛你。” 江遠灼熱的手指揉捏攥緊她的胳膊,聽到這一句,卻僵硬了一瞬。 他低頭看她。 審視良久,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半晌,聲音低低道:“你?” “是我。”沈小小突然崩潰,更緊的擁抱他,“我愛你。江遠,我一直愛著你。” 她伸手撫摸他guntang的臉頰,情動不已,雙腳纏上他的腿。 “對不起。”江遠好像受到驚嚇般突然起身,站到了床邊去,有點站不穩,又跌坐在床上,一只手緊扣著床。 眼前的墻壁好像會動,頭疼欲裂,四肢百骸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著,小腹一股火直往上沖。 他握緊雙拳,都有點控制不住。 腦海里有一個念頭閃過,他甚至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