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邊上一眾人怕打擾她,沒人敢開口,卓航按著江遠的脖子和肩膀,額頭都忍不住冒汗,他側頭看了江遠一眼。 江遠垂眸看著程思琪,目光似乎是平靜無波的,可卓航覺得,他似乎都聽到了這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略快。 認識這么久,他當然知道,每當這人的目光平靜到一絲波瀾也沒有的時候,大抵正是情緒最復雜的時候。 此時此刻,他可能在想些什么呢? 自從《青蛇》開拍,他為程思琪考慮周全,很多時候,他都忍不住想提醒他一兩句,可最終,都作罷。 其一,江遠和程思琪原本有師生關系,來往密切圈子里也算眾人皆知,他對她好一些,算得上正常。 其二,他一直沒辦法提醒他,主要江遠不承認,關系再好,朋友間有些事也得忌諱。 眼下,程思琪就好像他這樣忌諱,被他放在一個非常特別的位置上,不容旁的人置喙。 卓航在心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程思琪。 程思琪已經停了動作,看著江遠的傷口溢出鮮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朝著江遠道:“好了,應該沒事了,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頭暈?” 她站著,江遠坐著,得微微抬頭看她。 程思琪在笑,看上去如釋重負,優美的唇上沾著他的血,猶不自知。 ------題外話------ 呼呼,傳了這一更,全勤就到手啦,真是喜大普奔啊! 因為時間比較緊張,阿錦還沒來得及捉蟲,后面可能會返回去稍微修改一下。 這一章里面拍戲這個梗,其實還一直猶豫,是不是應該藍布拍攝后期合成,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實景拍攝吧,主要劇情需要,咳咳。 然后,新文《豪門暖媳》求收藏和五分評價票哈,親們投的話記得勾選五分,也就是【經典必看】,這個真的非常重要,四分三分二分一分真的不要,求放過嗚嗚。 再,新文依舊寵文,里面的男主是晏少卿,腦外科教授,和本文里的晏少卿沒關系,阿錦就是喜歡這個名字和職業而已。 新文和這個文唯一的關系,貌似就是,都是阿錦寫的,咳咳。 說了一句廢話,親們晚安么么噠。 ☆、195:思琪懷孕 江遠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去。 他看著自己被處理過的傷口,那里依舊灼熱guntang,要燒起來一樣,他其實哪里有什么感覺。 連呼吸都是緊繃的。 他慢慢笑起來,溫聲道:“感覺還好,謝謝了。” 那一瞬間看見她有危險,他上前,全憑本能,沒想到會被咬傷,自然更想不到程思琪會責無旁貸救他。 總歸,看著眼下這樣的她,心情極為復雜。 他覺得她很美。 他其實一直知道她漂亮,要不然也不會一進校門就引起轟動,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實在是太早了,他還沒有踏進教室的時候,已經知道,本屆新生里公認的校花就在他們班。 這些事學生關注,老師們其實也八卦。 畢竟,他們是表演專業,得天獨厚的相貌,就相當于實力的一部分,稍加雕琢,扶搖直上不成問題。 他最開始知道,是怎么想的? 聽說是青城來的,應該是笑容爛漫淳樸一姑娘,一進校門就被捧做校花,難免驕傲些,也許還眼高于頂。 可實際上,和他想的都不一樣。 他進教室,站在講臺上巡視一周,便知道是她。 她漂亮,當時的漂亮是一種含而不露的漂亮,很安靜很淡然,周圍許多學生看著她竊竊私語,她卻安之若素,眉眼恬靜。 是歷經世事以后,通達安寧的一種感覺,讓人非常舒服。 當時她邊上有沒有楚瀅,他根本毫無印象。 他沒有刻意關注她,可大抵她太紅,在所有新生里都首屈一指,所有的消息便不時竄到耳邊,他越來越多地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通過緋聞八卦了解她,通過課堂表現了解她,通過課下作業了解她。 這些統統是被動的。 他和所有人一樣,被動地知道她許多消息,被動地看到許多時候令人驚嘆的她,被動地,讓她無聲無息地滲透到心間,生根攀援。 等他察覺,已經無力驅除,他不忍心。 江遠胡思亂想著,在心里輕嘆了一聲,便聽到程思琪如釋重負道:“那就好,剛才那條小黑蛇是七步蛇,被咬到挺危險的,傷口得立刻處理才行,我朋友以前也被咬傷過。眼下都流了血,沒事了,不過還得回去打針才好。” “你感覺怎么樣?”江遠看著她,略微想了想,開口提醒道,“不著急,你先漱漱口。” “哦。”程思琪愣一下,下意識摸她唇,看見指尖淡淡血跡,神色有些窘,從沈小小手里接過一瓶水,去幾步開外漱口。 沈小小看一眼她的背影,眼眸里有些復雜,微微嘆息。 她洞悉了江遠的心思,卻不敢過分試探他,眼下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哪里還有什么不確定。 只覺得無能為力,畢竟,她明白沉淪的感覺。 早早地看到了結果,知道根本沒什么希望,卻還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慢慢地陷進去,很多時候還覺得暢快。 沈小小深吸了一口氣,到了江遠邊上,發問道:“還好吧?” “嗯。”江遠應了一聲,一邊探手將襯衣套好,先系了下面幾個扣子,挑眉朝卓航道,“問問那兩個場務怎么回事?讓算工資走人。” “我知道。”卓航看著他點點頭。 剛才的事情再危急一些就生命攸關,這樣的紕漏自然得完全杜絕,樹林里蛇蟲多,他們也根本沒想到可能是人為。 另一邊-- 榮晴驚魂未定地看著程思琪,半天說不出話來。 氣的。 剛才的情況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擔心江遠,但主要還是擔心程思琪,偏生還沒辦法阻攔她。 純粹干著急沒辦法。 “你剛才這樣太危險了,”榮晴看著程思琪,不贊同地蹙著眉,“被宋總知道要鬧出人命的,他指定殺了我。” “太夸張了,”程思琪笑著看她一眼,“他不會。” “我覺得難說,”榮晴又瞪她一眼,嗔怪道,“以后這種事三思而后行,”話音落地,略微想了想,又蹙眉道,“感覺挺邪乎。” “嗯?” “剛才兩個場務都檢查過樹叢了,還兩個人檢查的,”榮晴道,“有那些東西早跑了,這突然又竄出來,不太奇怪了嗎?” “可能沒仔細檢查吧。”程思琪若有所思。 “是嗎?”榮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覺得還是小心些為好,就像上一次花瓶碎掉的事情,指不定有人刻意針對你。” “你覺得和上次事情有關?”程思琪笑了笑,“不可能。上次在京城啊,和我配戲的幾個人這次都根本沒來,怎么害我,不至于買兇害我吧,誰和我這么大仇,不可能。” “也是。”榮晴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也覺得自己純屬杞人憂天,只心里這不安的感覺也著實詭異。 左思右想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決定如實告訴給宋望。 與此同時-- 兩個場務被訓斥了一頓,抑郁地到了邊上等收工,一個是因為挨了訓,可能還得丟了工作,另一個卻是因為遺憾。 略微想了想,又借著抽煙的借口走遠,打電話。 “沒成?”電話里面的男人明顯不悅,等他說完,粗聲粗氣道,“剛才打包票的是誰?” “是意外,”這頭的男人無奈道,“那程思琪人緣挺好的,眼看著蛇都纏上她腳腕了,愣是被劇組的編劇給攪合了,編劇還受了傷,又被她給救了,她是本地人,對七步蛇好像還有點了解。” “別找那么多借口,”男人抑郁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那啥。”這邊的男人聲音低低道,“應該不行了,后面的錢我不要了成嗎?剛才已經被訓斥的挺慘,說是收工了就讓走人。” “廢物。”那頭的男人罵了句,直接掛了電話。 轉頭朝向沙發上的男人道:“找了個蠢貨,辦砸了。” 倚靠在沙發上的男人非常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淺褐色的短發微卷,一小撮染成淺金色,眉眼清秀干凈,看上去有些浪漫的詩人氣質。 此刻,他手指有節奏地點在自己腿面上,有些遺憾地側頭看過去,彎唇無奈道:“這下可如何是好?” “賤人總是命大。”劉子瓊咬唇恨恨地說了一句。 “說是被編劇給救了,編劇被咬到,又被她救了。”沙發邊上,五大三粗的保鏢連忙解釋了一句。 “哦?”年輕男人重新挑眉看過去。 “我知道是誰。”劉子瓊嗤笑一聲,“肯定是江遠,她以前的老師,對她愛護的很。” “師生戀?”年輕男人饒有趣味地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劉子瓊蹙眉道,“就以前在傳媒大學任教過,眼下辭職做了編劇,在劇組對她一向愛護。” “看來她挺招男人喜歡,難怪連你的未婚夫也被迷得神魂顛倒。”年輕男人呵呵笑起來,云淡風輕地說著話。 “哼。”劉子瓊冷笑一聲,伸手摸著臉,“她欠我的總得統統還回來。” “你這張臉也挺好看的。”年輕男人笑一聲,捏著她下巴將她扯到腿上,覆唇吻上去,溫柔笑道,“青媛姐什么樣都好看。” 他笑起來純善無害,吻著她的動作也非常輕柔,劉子瓊身子卻有些緊繃,推拒道:“永硯,有人在呢。” “你可以當他不是人。”劉永硯笑著說了一句。 他從小和顧家兄妹相熟,只因為顧祈從政,他父親從商,因而劉家總得小心逢迎著顧家。 顧青媛從小眼高于頂,比他大兩歲,不怎么將他放在眼里。 可誰能想到,她也有眼下這樣柔順的一面。 因為未婚夫毀約,顏面盡失,花容月貌被毀,只能出國躲著,換一張臉重新回來,為了仇怨,改名換姓,搖身一變成了劉家人,連家都不要了。 曾經優雅矜持的大小姐,這樣不顧身份地躺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