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崔瑩瑩拿出藥箱里的藥膏，抹了些在手指上，輕輕敷在李昭的嘴角，她嘆了口氣問：“她是怎樣的人？阿昭，我說的是你之前愛戀的那個女人。”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阿昭，心頭一暖，他輕扶上她的手背，她的手很溫暖，和那時的瑩俏一模一樣：“不提她了，再提你又跟我急。”

    崔瑩瑩拿出棉簽擦拭他嘴邊的傷口，“嘶——”李昭眉心緊蹙。

    “疼嗎？”崔瑩瑩明知故問，“她從前打過你沒有？”

    李昭沒說話，接著他看了眼崔瑩瑩又說道：“從來沒有，她不敢打我，事事都得順著我，就算不愿意，也得配合我的興致，她喜歡鳶尾花，愛拾掇花草，為了討好我，還會為我做飯，一桌子菜，吃也吃不完，收拾好碗筷還會為我切好水果，吵了嘴還不跟我慪氣，回到家又笑臉盈盈的討我歡喜，會聽我的話，也會教訓(xùn)我這不對，那不對，我吵不贏她，故意冷落她，回到家她又給我做了一頓好菜，她說過她不會離開我，她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她說她要跟我回家……”

    “她愛你嗎？”崔瑩瑩反問一句。

    李昭微微怔了怔，說了那么多，這一句竟然答不上來：“她沒說過。”

    崔瑩瑩心里冷笑一聲，討好，溫順，愛慕，不過是為了茍活才曲意逢迎的假象，而這些在三七眼里竟成了愛過的證據(jù)。

    “她雖然沒說過……”李昭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我知道，她或許是愛過我的。”

    狗屁！

    崔瑩瑩暗啐，可她不動聲色：“如果她愛你，怎么會不跟你回家呢？”

    李昭攥緊了拳頭，這個問題問得他心煩意亂：“或許，或許她有什么難處。”

    崔瑩瑩又接著問：“有什么難處比跟自己愛人在一起重要，阿昭，其實你也不肯定她愛你不是嗎？既然只是你一廂情愿，又何必強求呢？”

    “不會的！”李昭慌張地否認。

    “那她最后跟你在一起了嗎？她走的時候跟你交代了嗎？既然愛你，為什么要離開你？阿昭，別再自欺欺人了好嗎，她根本沒有愛過你，你想找我做她的替代品，可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

    “不是！瑩瑩，我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做替代品。”因為在李昭心里，崔瑩瑩就是瑩俏。

    “可你為什么要逼我種花？為什么要教我做菜，就算我不愿意，你也要逼我成為瑩俏，不是嗎？”崔瑩瑩收拾好藥箱。

    李昭被問得說不出話，難道真像崔瑩瑩說的那樣？

    崔瑩瑩嘆了口氣：“阿昭，你想想，我到底是崔瑩瑩還是瑩俏，你愛的，又到底是誰？你想想，想好了我們再談。”

    說罷崔瑩瑩收拾好門口的行李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獨留下李昭在玄関口失神。

    **

    薛璨看著校園論壇新發(fā)出的帖子：疑似教師宿舍分手現(xiàn)場，有圖有真相，該不該去勸架，在線等，急！點進帖子里一對男女在昏暗的樓梯間里拉扯，看不清兩人嘴臉，可薛璨越看心里不好的預(yù)感就越強烈。

    “瑩瑩呢？”薛璨抬頭看著阿秋。

    阿秋看了看尤嬌，尤嬌笑了笑說，“你別著急，我們跟她說過你受傷的事，她說過兩天來看你！”

    “我問你崔瑩瑩呢！”他暴跳如雷地把手機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