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轉身,朝著外面走去,或者她根本不該回來。 可是不回來,如何重新開始? 幾年前她能追到他,幾年后難道她追不回他了嗎? 當她緩慢的走在回到事務所的路上,她想,他肯定是明白她回來的意思的吧。 而法庭上的溫良,卻是一點也沒有被前女友回來的事情影響。 打的對方連連抹汗不說,整個法庭上,鴉雀無聲,除了他說話的聲音還有對方律師想反駁卻無能的聲音。 滕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溫柔還在樓上看書呢,自己爬到書房去了,唯有在書里才能讓自己徹底的靜下心來。 管家卻跟他到了書房:少奶奶不讓告訴你這件事。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之后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滕云坐在椅子里微微沉吟,之后卻很淡然。 眉心間的煩愁很快就松開,他上了樓,然后看到溫柔在看的書,不由的笑了一聲。 果然是很會自己安撫自己。 溫良從法庭出來便給事務所里打電話:我這會兒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下午上班再回去。 說完就掛了電話,掛斷電話后卻是望著手機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剛剛那低低的一聲…… 她坐在原來的地方,手里握著他新助理的手機,卻是不自禁的難過。 他剛剛有知道接電話的是她嗎? 他就那么果斷的說完掛掉。 他忙完不回來是為什么? 她的心里突然好焦急,她真的沒辦法不怕。 周遭的同事都在低低的議論著她,似乎她根本就不該再回來。 肯定是有女同事又開始打他的主意了吧。 可是現在,她還有什么資格去阻止? 她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 盡管她從來沒說過分手兩個字。 溫良取了錢去了溫龍現在的住處,知道他要來,所以溫穎早就在家等著呢。 溫良說不想見她mama讓她想辦法支開了。 “你爸爸呢?”溫良問了一聲。 “哦,在屋里。” 是個很老的房子,比他們的老房子還老。 估計用不了兩年就拆了吧。 溫良心里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跟著溫穎到了溫龍的房門外。 “在里面。”溫穎說,心慌的不怎么看溫良。 “我自己進去。”溫良低低的一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推開了門。 溫良進去之后聞到房間里像是什么東西壞了發霉的味道不自禁的擰眉,卻是把門給關上。 雖然他們家后來落魄了,可是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 這一下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床上躺著在裝死的人,他就站在床前那么靜靜地看著,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這就叫自作自受吧?”溫良說了一聲。 聽到不屬于家里兩個女人的聲音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現在的他已經好幾天不刮胡子,完全像個頹廢的廢人。 “你怎么來了?”溫良他總是認識的。 好不容易爬起來靠在床頭,看著一身正裝的溫良,心里卻是忍不住受打擊。 連當年的小毛孩都成了小有名氣的律師,而他…… 當年也算是小人得志過。 而今卻…… “看在奶奶的份上,jiejie讓我來給你送三千塊錢,是給你買補品的,養好身子重新開始吧,或者回鄉下去種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還能種地?”溫龍看著自己的廢腿嘲諷的笑著說。 “舞者失去了腿還在跳舞,你只是一條腿廢了而已,有什么不能?”溫良質疑他,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他,然后從錢包里拿出三千塊扔下在他被子上。 “你已經這把年紀,該收心了吧?還有你那自私自利的老婆跟女兒,你們若是再不收心,就別怪我要運用法律的手段來解決下一次的問題。” “什么意思?” “你老婆跟女兒去我大姐那里要錢你會不知道?還羞辱,還拿刀?就憑她們今天做的事情,我就可以讓她們母女入獄,你信嗎?” 溫良冷哼一聲,對眼前這個廢了一條腿的男人沒有半點憐惜。 因為他從溫龍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悔過。 而站在門口偷聽的女孩卻是嚇的渾身一顫,入獄?坐牢? 天…… 她忍不住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這時候卻也知道學乖。 “溫良,我是你叔叔。” “如果你不是我叔叔,你以為我會拿這三千塊過來?即使jiejie顧慮離開的奶奶,我卻是半分也不會念及什么叔侄之情,因為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感情。” 他說,然后轉身往外走。 “溫良,我現在是不行了,我——這輩子也可能不行了。” 溫良不動,只是站在門口,一只手用力的抓著門把手。 “咱們溫家,還是要靠你了。”像是一種托付。 只是那種托付,不知道真真假假。 “我們溫家,我自然不會丟溫家的臉,至于你,別咱們咱們的了。我們四姐弟跟你沒什么關系。” 然后門被他用力打開。 在溫龍痛定思痛的時候,溫良出門把門關上,看著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女孩子,她是jiejie,但是她沒出息的樣子,真像是…… 他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剛剛的話你聽到最好,沒有聽到我便在跟你說一聲,以后再去sao擾我大姐,別怪我新賬舊賬一起跟你算了。 他走了,溫穎卻是嚇的蹲在地上,眼里的淚許久好不容易掉下來,她卻是渾身都在發抖。 溫良去看了車,車跟房子哪個對他重要? 事實上是都不重要的,但是,他想,他該買輛好車。 憑自己的本事。 他必須承認,是因為她回來了。 所以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在四s店里買了一輛看上去還不錯的車子。 以前那輛舊的送給溫情了,她也不嫌棄舊的,只是不怎么會開。 所以就在樓下放著也沒再有別人動。 下午他去上班的時候車子一停下,她在門口站著,還有幾個剛吃飯回來的同事。 “溫律師,你新買的車嗎?” “溫律師你的車子好漂亮啊。” “好想坐進去兜個風啊。” “都等下班后吧。” 溫良淺笑著說了一聲,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仿佛是那句話,昨天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他驕傲的模樣上了樓。 他的身材較好,這段時間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顯得越發的深沉有氣勢。 她站在遠處看著,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貝兒,上樓了。”有同事吆喝她。 貝兒回過頭,想起自己母親說的那個男孩子的條件,然后又看向樓上。 聽那幾個女孩子的意思他是剛剛買車吧。 是因為她嗎? 她想哭,竟然笑了出來。 “溫良,感謝你還會因為我做一些事情,盡管不是因為愛我。”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著,然后跟著她們一起上了樓。 “溫律師,貝兒回來了,是不是就沒我們的份了啊。” 有個丫頭難過的說。 他站在旁邊輕笑著,那么儒雅,又帶著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回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說完這話臉便冷了下來,卻讓聽了的人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那他到底是愛是恨? 還是他們真的已經結束了? 貝兒過了五個多月才回來,是跟那個男孩子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