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只是站在那里雙手環胸無奈的轉頭看向一邊,卻看到跑出來的譚文。 譚文看到他們立即跑過去,卻是沒能進得了溫情的身。 溫情的手握著自己的傷疤處,只低著頭。 大樹下,竟然那么寂寞,那么傷神,那么疼痛的年輕。 譚文大喘氣著,看著溫怡,又看向溫情:溫情。 溫情聽到聲音微微抬眸,卻是沒有昂首,只看著旁邊的某處,隨即又裝作安靜的低了頭。 “她怎么了?為什么會住院?”譚文擔心的問溫怡。 “當然是被你氣的,不過都過去了,你也沒必要知道那么多,只要以后離我meimei遠一點就好?!睖剽菆远ǖ穆曇艉敛豢蜌獾恼f。 譚文震驚的看著溫怡,然后卻又無奈的看向溫情。 “溫情,我們一定要這么嗎?”他問,滿眼的難過。 溫情卻不再說話,她不愿意再說話,她覺得惡心,一想起他跟溫穎在床上,她就覺得惡心,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給摘除了。 她根本不愿意聯想。 她那么恨,卻又那么無奈。 她什么都做不了,明明不能做到無動于衷,明明情難自控,但是又不能再走近他。 恨也恨不得,愛也愛不得,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該怎樣繼續。 這一次,比上一次分手,更讓她痛心。 不,應該是根本沒有可比性。 是因為年齡? 或者是因為這一次付出了全部的全部? “不這樣你還想怎么?你是領導家的大少爺,我們就是小老百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玩不起你們那些大少爺大小姐的感情游戲,你趁早給我滾,別等我跟你動粗,滾啊?!睖剽此臉幼?,溫情又不說話,擔心溫情被他干擾,話便說的越來越別人以為的清楚。 譚文沒有看溫怡,只是聽著她的話,然后看著溫情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都不反駁,心里漸漸地一寸寸的失落下去,竟然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原本難過的臉上,多了的卻是一絲絕望。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只是在跟你玩感情游戲,如果你真的覺得我跟那個——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是在玩,那么,我也無話可說了?!?/br> 他說,很絕望的。 那么大的一片天下,卻是那么的悲壯。 溫情的心里不是沒有感受,但是她否認不了。 如果不是一場游戲,為什么會這樣? 但是如果是一場游戲—— 為什么心這么疼? 她說不出話,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覺得心里很疼,只覺得傷口好像又開始淌血,就像是她割腕的時候的感覺。 那疼痛那么鋒利。 “你少在這兒說這些不著調的話,除非你跟溫穎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否則,就算是一夜情,也是罪不可赦,也是混蛋一個,你沒資格為自己辯白,你沒資格。” 沒資格? 好像真的沒資格。 他等不到溫情的回復,他甚至等不到溫情的一個眼神。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底。 陽光明明那么溫暖,心里卻是一寸寸的被什么吞噬著。 他轉了身,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緩緩地離開。 溫怡恨的咬牙切齒,一想到他們最疼愛的小妹為了那個男孩子甚至自殺,感情的事情,她總是明白的。 溫情付出的感情肯定是很多很多。 可是那個男孩子,為什么會那么做? 為什么現在又來跟溫情演這樣的苦情戲,搞的他好像是個受害者一樣。 他到底有什么資格? 溫怡回頭,卻只看到溫情還是那么低落的坐在那里,什么動作都沒有。 她的心一疼,然后緩緩地朝著溫情走去,在她身邊坐下,抬手輕輕地摟著她的臂膀:小情…… 溫怡甚至以為溫情只是在發呆難過,但是當她看到溫情手背上落下的一滴兩滴的眼淚,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一下那樣。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溫怡轉身將她緊緊地抱住。 溫情哭了,趴在jiejie的懷里大哭起來,心里的委屈,那么倔強的,還是哭了出來。 微風輕輕地吹著,卻怎么也吹不散心里的悲傷。 后來倆人回到病房里,溫情一睡下溫怡就拿著手機去給溫柔打電話。 溫柔正在淺睡,滕云先聽到的鈴聲,不自禁的立即就皺起眉,卻是立即拿起她那邊正在響的手機。 看著是溫情的號碼他又無可奈何的只好接起來,溫柔卻已經緩緩地睜開眼,她沒聽的真切,感覺是夢。 但是滕云動了,她便覺得可能是真的。 “是醫院來的電話嗎?”疲憊的嗓音很低。 “是溫怡?!奔热灰呀洸m不住,他只好告訴她。 溫柔立即想要起身,卻渾身散了架子一般的,根本爬不起來,他便把手機放在她耳邊。 “喂?”沙啞的嗓音說。 “姐,你怎么才接電話???剛剛我陪小晴去院子逛碰到譚文了,后來小情又大哭了一場?!?/br> “什么?那她現在怎么樣?”溫柔一著急就要爬起來,胳膊撐著床上一用力卻疼的差點喘不過氣。 滕云立即將她抱住,她就靠著滕云的肩膀坐在那里繼續跟溫怡聊。 “現在她已經睡著了,jiejie你怎么了?聽上去嗓子不太好?!?/br> “我沒事。”溫柔低了頭,聽著說溫情睡了她的心便放了一大半。 她就擔心溫情一直哭鬧,身子就會不容易好。 滕云卻是聽著溫柔的聲音,看著她脆弱的模樣心疼的無以復加,甚至聽不下去的把手機從她手里奪走。 “你姐現在有事,先掛了?!彪频囊宦暟咽謾C掛掉。 溫柔吃驚的回頭,直到看到滕云冷著臉看著她,那么漆黑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望著她,射進她的眼底,她一下子什么也說不出來。 “躺下休息,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說,然后便轉身下了床。 溫柔的心頭一疼,她看到他眼里的不高興,心里默默地難過,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婚戒的那一刻才算是安了一些。 真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 滕云在給她倒水,廚房里也能聽到他沉悶的呼吸。 漆黑的鷹眸里閃爍著滿滿的都是無可奈何。 他多想將那些人一腳踹開,卻是又什么也做不的,就看著那些人讓她疲憊不堪到躺在床上動不了。 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那些人的面前強裝堅強。 為何她會是家里的老大? 為何她要那么稱職? 為何她不能自私一點? 為何—— 他現在只祈求她能為了他而對自己好一點。 倒完水他端著去了樓上,她已經又睡著了。 她到底是有多累才這樣容易睡著? 晚上溫良到了醫院的時候溫怡站在門口跟他說:今天給大姐打電話,感覺她嗓子不好,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跟姐夫吵架了。 溫良點點頭:嗯,除了報平安的信息,先不要打擾姐,吵架的可能性幾乎不會有,應該是太累了。 溫怡便點點頭,姐弟倆站在走廊里低著頭,這一場帶給他們姐弟的震撼都很大,這一場也絕不能再在他們的生命里有另一次。 “今天我們倆一下樓就遇上了譚文,真是孽緣?!睖剽滩蛔≌f。 “他來干什么?難道……” “是巧遇,他陪他媽來檢查身體的。”溫怡低聲說,不愿意讓里面的人聽到。 “她現在太虛弱,先不要帶她出去了?!?/br> “嗯,以后我也不敢帶她出去了,在外面跟譚文見的時候不哭,譚文走了沒一會兒就哭的稀里嘩啦的,那禽獸到底把我meimei傷的得多深啊,真恨不得掐死他。” “他終會得到報應。”溫良淡淡的說。 臉上的表情卻并不淡漠,而是涼薄的厲害。 晚上溫柔也沒出房間,只給袁教授打了電話說今天有事不能過去。 袁教授接完電話就有些擔心:聽說她meimei出了事,我聽著,大概是難過壞了,我們就這樣什么都不做? 滕教授坐在沙發里看新聞:我們能做什么?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新聞聯播,沒什么表情。 袁教授無奈的嘆了一聲:準備一下吃飯吧。 滕教授這才有了動作,卻也是不緊不慢的,臉上的表情依然沒變。 然而當這晚還是滕家的阿姨來送的餐,溫柔并沒有來的時候,溫情真的是心里激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