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嗯?” “奪妻之恨。”他說。 淡淡的四個字,卻是認真的讓人不敢質疑那四個字的正確性。 “我們離婚后他才求婚,也算不得奪妻吧?”她說。 “對我而言,就是那樣。”他說。 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的心給掏出來。 溫柔淡笑了一聲,嘴巴微動,之后幫他穿好襯衫又找了件休閑的外套給他套上。 “這樣會不會還冷?” “會。” “啊?那怎么辦?”她以為不會冷了。 “到我懷里來。” 溫柔只是震驚的望著他,不說話。 “像是晚上睡著的時候不自覺會做的時候那樣到我懷里來。” 溫柔的心一蕩,隨后眼睛模糊的望著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著就要轉身,人卻是被他一只手給拉住。 只是輕輕一帶,因為她不敢掙扎,她便一下子到了他懷里,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想動的時候他抬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乖,別亂動。” 那一刻不知道是他的話太溫柔,還是怎么,溫柔的眼睛一模糊,再想動也沒力氣了。 兩個人就那么輕輕地依偎著,連接吻都沒有。 像是經歷千難萬險才好不容易再相遇的愛人,像是一顆心受了無數的刺痛,千瘡百孔后看著彼此竟然還是無法將對方狠狠地推開。 后來早飯她就沒再主動說話,他卻覺得今天早上的粥確實很好喝。 允健卻是因為找不到她而著了急,那天碰到袁教授帶著孩子在街上玩,不自禁的好奇,突然就想到滕云。 他突然確定了,溫柔絕對跟滕云在一起。 如若不然,她絕不會這么久都不跟大家聯系。 如今不僅僅是他跟她聯系不上,是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所以他很確定,溫柔就在滕云處。 只是當他到了滕宅,看著那倆大字之后卻是喘不過氣,眼里的寒意越來越深,他去打擾那一對在修復期間的人。 聽到門鈴響溫柔也是一愣:你又找人過來送東西? “沒有。”滕總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旁邊的女人說。 溫柔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到門口的時候從影像里看到是允健的臉,不由的一滯。 “是他?”他問了聲。 溫柔轉頭看他,然后點了點頭:嗯。 “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溫柔又是一愣,隨后卻說:現在你受著傷,我不能就這么丟下你。 責任感油然而生,只是她卻是打開了通話。 允健聽到沙沙聲不由的看向那個聽筒。 “允健,我這幾天還不能見你,過幾天跟你聯系。” “你真的在?”他卻是雙手抱腰,氣的要發瘋的問。 “嗯,他傷的很嚴重,我不能走。”溫柔低聲道。 “他傷得很重關你屁事?溫柔,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沒忘,但是給我幾天時間。” “我靠,他的傷是幾天就能恢復嗎?” 溫柔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允健對滕云的傷好像了如指掌。 溫柔轉頭看滕云,滕云坐在沙發里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先這樣吧,你別再來。”溫柔說完掛斷,然后回到沙發里。 滕云看她坐在他對面頗為嚴肅的表情又垂下眸:想問什么? “你的傷跟允健有關系?” “其實他也受了傷。” “什么?”溫柔震驚。 “你那么擔心他?”滕云看到溫柔的反應卻是不高興。 “我擔心他?你看不出來我是在擔心你們倆嗎?你們倆打架了對不對?” “對!” “怎么打的?” “赤手空拳。” 溫柔…… 他好似很硬氣的樣子,一點也不覺的不對。 溫柔卻是要被他氣死。 “你……你怎么能這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是痛快了,我呢?” “你怎么?” “是啊,我怎么?你們從來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你覺得允健搶了我,允健覺得他才是最合適我的人,然后你們就大打出手,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出什么事,騰飛那么大的一個集團該怎么辦?我跟孩子還有爸媽該怎么辦?” 她氣急的站了起來對著他大吼,在眼淚要飚出來的時候她終于再也不愿意在這里待下去:把門打開,我要出去,以后你要是愿意好好地活著就好好地活著,你要是賭氣死了,我就當從來沒有你這個男人,我就當孩子從來沒有你這個爸爸。 她吼著然后轉頭上樓,當拿著包下來的時候門已經開了。 她震驚的看著允健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槍。 她立即轉頭去看沙發里的男人:滕云? 她緊張的吆喝了一聲,感覺嗓子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 滕云沒動,她轉頭又看了允健一眼然后就要去看滕云。 “門沒鎖,我沒開槍。”允健好不容易爬進來這里面,當他正想用槍試試能不能打開這扇門的時候,輕輕一推門竟然開了。 “什么?”她的心還在慌張,耳朵嗡嗡的響著。 其實她剛剛沒有聽到槍響,但是滕云不說話她就害怕,當她再轉頭,滕云已經從沙發里站起來,她懸著的心才一下子落下,卻是一個站不穩差點倒了。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著溫柔緊張的樣子:其實門早就開了。 溫柔說不出話,只是眸子里已經波瀾壯闊,那些晶瑩的東西,仿佛下一刻就要跑出來,卻一直掛在眼眶。 “溫柔,現在你可以做選擇,如果你今天跟他走了,我決不去追,如果你留下,我們去復婚。” 溫柔不敢相信的聽著他那些話。 “不管將來遇到多少事,不管大家怎么看,我絕不會再放手,只要你留下來。” “復婚?你要是去跟溫柔復婚,你父親一氣之下心臟病死了怎么辦?你確定你敢冒那么大的險?” 溫柔震驚的轉頭望著允健,她的臉上早就慘白。 滕云更是冷冷的眼神射向他,卻并不與他爭論。 允健上前拉住溫柔:我們走。 “你剛剛說什么?”溫柔卻是快要哭出來,顫抖的聲音問允健。 “他爸爸查出心臟病,早該告訴你的。”允健說著拉著她往外走。 溫柔一下子淚流滿面,卻是忍不住轉頭看滕云。 是的,她需要一個解釋,她需要他的否認。 但是他站在那里沒有動。 之后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然后就那么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電視里繼續放的節目。 而溫柔在離開那里的路上,卻仿佛聽到自己的心再漸漸地走向死亡。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低聲問。 “告訴你他父親心臟病的事情?他這病,不受刺激的話,根本跟正常人一樣,說什么?好人也有被氣死的。”允健卻是把命看的很輕。 長睫下眼淚流下,她輕輕地合上眸,想著他簽字時候的樣子。 終于明白,為什么他會同意離婚。 終于明白,蘇瑾跟她說的那些花竟然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如果告訴了你,你還會跟他賭氣?還會答應跟我演這一場戲給他?”允健繼續說。 是的,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會自己守著孩子不讓他擔心。 可是現在…… 溫柔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腹,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竟然又懷孕了,她是真的又懷孕了。 然而,在她患得患失的日子,她至少還能想象。 可是現在,她甚至連想象也沒有了。 他們再也沒有可能。 而結果竟然是,她獨自撫養孩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