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滕云不自禁的又笑了一聲。 袁教授走過去牽著孫子的手看著兒子懷里的小公主:我們小公主最貼心了是不是? 洋娃娃似地小女孩笑著然后又傾身去親奶奶。 “嗯,我們小公主真好,今天小辮子綁的這么漂亮是張奶奶還是王奶奶綁的啊?” “是媽咪!”滕貝抬頭看著自己小妹,一臉的光榮。 “媽咪綁的!”滕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特別有氣場。 袁教授又笑了一聲,滕云卻還是沒說話。 “媽咪綁的真好看。”袁教授故作可愛的說。 “媽咪棒棒噠,媽咪飯飯——不好!” 小女孩伸了伸大拇指,豎著小嘴說,然后又想到媽咪吃飯不好,然后又難過起來。 只是說話不好,好不容易把那幾個字說全。 “媽咪,藥藥?!彪愐舱f,然后拽拽爸爸的褲腳,就用那么天真的眼神看著爸比,似乎是有所求。 滕云低頭看著兒子的眼神里,嘴角微動,但是最后還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袁教授轉了頭:我去廚房看看。 后來她開始下廚煮飯了,雖然已經一把年紀。 卻是一轉頭就落了淚。 回家的路上溫柔一直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靠在車窗,當她去袁教授那里希望能見一見滕教授的時候,她卻是連家門都進不去。 盡管袁教授說的很好聽,但是,終是不讓她進去那個門。 到了事務所弟弟又給她那份協議,她貌似只是在看一份尋常的協議,仿佛并不在意,甚至還說笑。 可是…… 心臟guntangguntang的,讓她連喘息都要小心翼翼。 允健也不說話,知道她心里不會無所謂,知道她在裝腔作勢,但是拆穿她只會讓她更難過。 他不是滕云,他不會把她逼到那個死角讓她放肆的吼叫,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后。 到了樓下車子緩緩停好,他轉頭看她,她依然那個姿勢,坐在那里仰望著窗外。 但是他往外瞧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而她的眼里,像是有些期盼的東西,是對什么? “溫柔!”他輕輕叫了一聲。 溫柔回過神,然后看到到了家:哦,抱歉。 就那一聲抱歉,略顯倉促尷尬的,允健皺起眉。 “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在請你上去坐。” 他沒強求是因為看到她刻意閃躲的眼神里有著悲傷。 她大概不會想讓他看到那些。 不知道為何,以前的時候恨不得一直瞅著她,而現在她跟滕云要離婚了,她也不再排斥他,他卻一下子不敢上前。 溫柔下了車往樓上走去,低頭的時候長發從掃的臉上有點不舒服,她抬手攏了一下,然后繼續往上走去。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長發,突然升起一股那樣的念頭。 第二天袁教授一早就給她打電話:“小柔,讓孩子再呆一天可好?你爸爸還沒跟他們親熱夠。” “我今天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做,就這樣吧。”溫柔答應。 上午自己一個人逛街,然后走到一家理發店門前停下。 眼神里閃過些許復雜的情緒,然后她還是低頭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溫柔抬眸,看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站在那里,其余的在忙。 “美女想怎么弄?” “剪短吧!” 她說。 然后去洗頭,然后剪短。 很多很多年,她的頭發一直是長的。 后來懷孕的時候她有想過理短,但是他喜歡撫摸她的頭發,她便一直沒舍得。 如今,也不用擔心他不高興或者難過了,她坐在鏡子前,看著理發師把她的頭發毫不留情的剪掉,理發師問她要不要染,她說不用了。 只是看著鏡子里換了發型的自己。 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眼睛就模糊了。 竟然也無法顧及在陌生人面前,兩行熱淚就那么流了下來。 理發師只是抬頭的功夫,看到她在流量,一下子收住剪刀。 “美女你要是不舍的,我再給你接長?!?/br>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然后低了頭,任由眼淚流干。 很丟人吧。 但是比丟人更重要的是要重新開始。 她的心很難過,煎熬。 做了個很蓬松的發型,還算大方,只是她開心不起來,甚至比以前更不開心了。 她一個人繼續走在街上,然后看到服裝店就進去逛逛。 后來也有些收獲,只是無論如何,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她那張卡是他給她辦的,留的也是他的手機號,她沒花出去一分錢,他的手機都會響一聲。 溫柔不知道,但是他在辦公室里看著一條條的信息,卻是許久無法投入工作。 他的辦公室門口已經換了男秘書,韓西去找他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然后打開門就看到他在看著手機發呆。 “那天你老婆讓我把一串鑰匙交給你我忘記了?!逼鋵嵥皇窃诳紤]要不要勸勸溫柔。 滕云微微抬眸,然后看著韓西放到眼前的鑰匙,那是他們家的鑰匙。 “她搬出去了?” “是啊,已經好一段日子。”韓西說。 滕云沒說話,垂著眸掃了一眼鑰匙,然后抬手拿起來就打開抽屜放在抽屜里,然后把抽屜立即關上。 動作之快,一氣呵成的。 韓西就站在那里看著,看了一會兒后他才說:溫柔讓我交代給你幾句話。 “說?!彼蜷_一份文件,漫不經心的看著,聲音也清淡的很。 “溫柔說她找溫良擬了離婚協議,還說你們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三個孩子,她想親自照顧那三個孩子,但是她不會阻止你跟孩子見面,也不會跟你搶,只希望你答應讓孩子跟她住?!?/br> 滕云的眸子終于滯住,然后把文件合上,臉上一下子寒氣逼人。 抬眸,冷冽的眸光朝著韓西射去。 “你別這么看我,是你逼她的?!表n西說,也不高興。 “她還說什么?”他又靜下來,冷冷的問了一聲。 “還說你要是有什么異議也可以親自找她談。” “不必了,你告訴她我同意?!?/br> 不多久秘書打了內線:老板,有位姓溫的律師找您。 滕云的眉心皺了下:讓他上來。 淡淡的一聲后許久都沒再有聲音。 韓西也沒再說話,溫良來了,竟然這么快。 “我看我不必打電話了,你可以直接跟她的律師談了?!?/br> 溫良很快拿了律師證,并且迅速成為一名有信譽的律師,但是他沒想過他跟溫良有一天以這種方式見面。 溫良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到滕云一個人站在窗口抽煙,嘆了一聲還是走了進去。 “滕總!”溫良叫他。 滕云一下子想起曾經溫良就這么叫他,反正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讓他改了稱呼叫姐夫。 沒想到,還有叫回去的那天。 “我是受溫柔女士之托前來把離婚協議給您過目?!?/br> 滕云用力的抽了一口煙,然后轉頭看著自己的小舅子。 “你先放在那兒吧?!彪普f。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桌上的咖啡都要涼了,溫良看不透,才問:你明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姐的錯。 “我姐前陣子患上了厭食癥,她的胃一直不好。” 滕云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點了根煙。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早點簽字讓她重新生活吧?!睖亓颊f。 辦公室里依然只有溫良的聲音。 “你jiejie最近是不是在跟允健交往?” “他們是常常一起吃飯,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交往。”溫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