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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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去了嬰兒房看了看孩子們才回自己的房間,然后靜靜的躺在床上挺尸。 這一天在辦公大樓做再多的決定也不會有著一種感覺。 仿佛天要塌下來了。 沒了容艷,仿佛就再也沒有人撐起她面前的那片天。 以前她還有滕云,但是后來她發(fā)覺,男人根本靠不住。 可是那幾個弟弟meimei又那么小。 溫柔看著旁邊躺著的手機亮著,看著陳晨兩個字,卻是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心里明白,陳晨肯定沒有不愉快的事情,就算有,也只是跟她老公的小打小鬧。 然而如今,再也沒有人的事情能比她mama的事情重要。 她突然對什么也感不了興趣,就那么靜靜地躺在床上流著眼淚。 一點聲音也沒有,那么寂靜,寂靜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其實容艷也睡不著,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著那一時刻的到來。 溫怡跟溫情在一個房間里腦袋對著腦袋躺著望著屋頂,溫情小聲道:要不要過去陪mama? “不要了,mama不是說了讓我們在各自的房間嘛,何況溫良還在客廳,mama要是有什么動靜他肯定能聽到會叫我們。” 誰也睡不著,這個凄涼的夜里。 溫良在客廳呆了幾分鐘之后還是輕輕地推開了容艷房間的門,容艷的眼眸往門口看去,然后淺淺的一笑。 溫良輕輕地關(guān)上門,然后走上前去坐在她旁邊:怎么沒睡? “睡不著,倒數(shù)的日子大概都這樣。” 她還能開玩笑,溫良卻是快哭了。 容艷抓住兒子的手:別委屈了人家姑娘,人家是在乎你。 溫良也淺笑著:我知道。 他清淺的聲音,卻是讓容艷很不放心:你這孩子,嘴上不說,心里卻執(zhí)拗著呢。 “媽,別說了,好好休息。”他只想多陪著她一會兒,看她憔悴的容顏才發(fā)現(xiàn),前幾天她一直都化妝,他還好奇她怎么突然愛美了,原來是為了掩飾自己憔悴的模樣。 “mama沒事,趁著現(xiàn)在還能說,我們娘倆好好聊一會兒。” 容艷說,看著兒子的眼神總是那么柔軟。 “給貝兒打電話了嗎?”容艷問他。 “還沒有!”他回答。 “打一個,給她打一個,那將來絕對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你要是就這么放棄了,肯定會后悔的。” “如果她不愛我的家人,她再會過日子又如何?還是您希望將來我們姐弟聚會的日子里沒有我的身影?” 容艷不說話,卻是落淚了。 “我沒覺得你那倆jiejie有什么不好,早知道我就該從開始就教她們下廚,現(xiàn)在只是貝兒不喜歡,將來到了婆家萬一婆家也嫌棄……” 許久才又說,容艷想到那里就難受。 “媽,你把我們教的都很好,煮飯不是女生的特權(quán),現(xiàn)在男人也很多會煮飯,比如我,還有姐夫,而且大姐的公婆也都帶她很好不是嗎?” 溫良想要寬慰她的心,微微彎下腰反握住她的手給她解釋。 容艷想了想溫柔的公婆,卻又想到滕云。 “只是你姐夫跟你jiejie……小良,答應(yīng)mama,如果mama不在了,一定要看著你jiejie,不能讓她跟你姐夫離婚。” “我會,可是如果姐夫真的做了對不起jiejie的事情呢?” “如果你姐夫趕得回來就好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這個將死的人。”容艷想再見滕云一遍。 “我讓jiejie給他打電話!” 容艷看了溫良一眼,然后溫良起身去了客廳。 溫柔還沒睡著,看到是溫良的號碼才接起來。 “喂?”只是嗓子啞到自己都無法想象,竟然聲音微弱到自己剛剛聽到。 “姐,你在聽嗎?媽想見姐夫一面。” 溫柔一滯,隨后卻是立即答應(yīng)下來:我知道了,我給他打電話。 再也沒力氣。 溫良掛斷后還在看著手機,他聽得出溫柔很疲憊。 溫柔躺在床上給滕云打電話,他的手機卻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她一滯,隨后就起了床。 袁教授跟滕教授還在沙發(fā)來,看到她急急忙忙的下來便站了起來:怎么了? “滕云的電話我打不通。” “我們剛剛也打過,也是不通。”袁教授焦慮的看著溫柔。 溫柔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然后立即想到了一個人,拿著手機坐在沙發(fā)里給他那邊的秘書打電話,沒過多久那邊接了起來:哈嘍。 “我是溫柔,滕云跟你在一起嗎?” “老板娘?哦,老板去了偏遠的鄉(xiāng)下考察,恐怕要三天后才回來。” 溫柔只覺得眼前暗了一下,卻是硬撐著跟她說:想辦法聯(lián)系到他,就說我mama病危,希望他立即回來。 “什么?我馬上去鄉(xiāng)下找他,您放心,我一找到他立即傳達您的話。” “謝謝了!”溫柔說完掛斷手機。 “怎么樣?”袁教授擔(dān)心的問。 “他在偏遠地區(qū)考察,可能是要造旅游業(yè)的事情,這件事我們前段時間商議過,他那邊的秘書說會立即過去找他。”溫柔立即解釋。 袁教授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看著溫柔:柔柔,我們一起給你mama加油,她一定會沒事的。 溫柔想笑,卻不知道為什么哭了出來,嗓子里干的厲害,后背也酸疼的快要裂開,她眼淚模糊的緩緩趴在婆婆的懷里。 “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那輕輕地,卻是肝腸寸斷的聲音。 “不會的,不會的,天是不會塌的。” 只是等他秘書找到他已經(jīng)是一天一夜之后。 他正在跟當(dāng)?shù)氐念I(lǐng)導(dǎo)商議對策,給當(dāng)?shù)氐娜藸幦∽畲蟮睦娴耐瑫r又能讓他們不至于損失太多。 畢竟投資都是有風(fēng)險。 那個小村莊的天氣不錯,當(dāng)他穿著發(fā)皺的西裝站在那里看到他秘書穿著高跟鞋朝他走來的時候他也一恍。 容艷已經(jīng)只剩下呼吸,就那么靜靜地躺在床上,再也不吃東西。 一下子整個人都瘦了下去。 是的,就是在等死。 這一天,他們姐弟幾個都守在那里,就連貝兒也在悄悄地擦眼淚。 除了溫柔坐在床邊硬撐著,別人都站著。 沒有去醫(yī)院,在她自己的房間里離開,這是她的選擇。 “mama,您是不是看到爸爸跟奶奶了?” 溫柔握著那已經(jīng)僵硬的手,第一次,沒有害怕一個人將離開的時候。 容艷不說話,只是呼吸越來越粗。 她默默地落淚,眼前出現(xiàn)那樣的一副景象,爸爸跟奶奶都站在一個村子口上等著她mama。 容艷有些激動的往前跑,像是那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姐,mama是不是快要走了?”溫怡緊張的問。 “她只是要去見爸爸跟奶奶,她想他們了。”溫柔握著mama的手,輕輕地握著,不停的撫著。 眼眶里滿滿的溫情。 小時候圍在mama跟奶奶還有爸爸身邊不停的跑來跑去找存在感的她,恍如隔世了那一切。 她再也不可能享受到那樣的待遇,被爸爸mama當(dāng)成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在做錯事的時候被奶奶護在身后…… “姐,mama走了的話,我們要怎么辦啊?” “去墓地,爸爸跟奶奶的旁邊,挖墳。”溫柔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那一刻溫晴跟溫怡都嚇壞了,但是貝兒卻是嚇壞的看著溫柔。 溫柔竟然再說那種話,她分明奄奄一息下一刻就要暈過去的樣子,但是她竟然還可以安排mama的后事嗎? 其實后事,孩子們都該想到,不該是jiejie一個人想。 “我去找人!”溫良說,他很明白,mama說不定哪一刻就要走。 “不要!不要去找人,如果mama真的走了,我們親自去。” 溫柔幾度哽咽,嘶啞的嗓音含糊不清卻是讓人震驚的站在那里。 貝兒震驚的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的大姐在這種極具壓力跟難過的情況下做這一切。 溫良低頭看她:你不用震驚,當(dāng)年爸爸的葬禮也是她主力。 貝兒抬頭看溫良,只是溫良在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他那么相信溫柔,怪不得溫柔能在大家心中樹立那么偉岸的形象。 其實,她只是想親手送走她的最后一位長輩,她最親愛的mama。 她沒等來滕云。 他們在等待著,后來大家都去了客廳里,溫柔一個人坐在床邊守著,她不想再離開,一秒鐘都不想再離開。 她也沒力氣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