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空蕩的走廊里終于有了一絲暖意,電梯一開他抱著她進去,自始至終都沒放下過。 這天中午集團上下都傳開了老板抱著老板娘出了辦公大樓的美話。 把她放在副駕駛載著她回家的路上一只手輕輕地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不會知道,她在這種模糊的時候有多么的讓人憐愛。 車子停在小區地下停車場,他從里面把她抱出來,溫柔還昏昏沉沉的睡著:我們要去哪兒? 迷迷糊糊的竟然還不忘問要去哪兒,他忍俊不已卻對她說:回家! 溫柔沒再問,又昏昏沉沉的睡著,兩個人前腳剛到家醫生立即就趕到。 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兩手擱置在她的身體兩側,看著她緊皺著眉心很難過的樣子不自禁的又蹙眉。 大夫給她掛了點滴:三十八度五,不要太擔心,只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很快會好的。 大夫叮囑滕云。 滕云點頭:麻煩你了。淡淡的一聲后送人離開。 他回到樓上,看著她被燒的通紅的臉頰不自禁的抬手輕輕地撫上去,她在辦公大樓抓著他的手讓他不要拿開的時候,他的心動了。 她可以很溫柔,很嬌弱,很害羞,很害怕。 他全都見過了不是嗎? 可是她怎么能不懂感情? 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心里那么在意她? 昏睡中有雙手在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仿佛被吻過的感覺,她的睡意漸漸地越來越濃,竟然一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等她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一熟悉的襯衫顏色,再抬首便看見他正在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深黑鷹眸。 他的眼里像是有千思萬緒,但是他的眼神太深邃,她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受一點沒有?”他低聲問。 一室的寂寞被他的那一聲問候給打破,溫柔要開口說點什么卻一張嘴明明說了話卻都咔在嗓子里,沒發出聲來。 只是,自己怎么會…… 她努力起身,坐在床上環視四周,這是他們的房子里。 明明中午還在辦公大樓的,是他帶她回來? 溫柔不自禁的轉頭,他還靠在床頭,還是那么深深地盯著她看著。 溫柔的心一虛,不自禁的動了動嘴,好不容易被堵死的嗓子里才發出一點聲音:下午不是還要去市府開會? “還怎么去?”他淡淡的問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依然凝重。 溫柔一滯:你也不舒服? “我出去抽根煙!”到她說完這一句后滕總徹底的確認她真的腦子缺根弦。 為何她偏偏缺了這一根? 溫柔望著他出去的背影卻不太了解,其實心里隱隱約約的好似要想明白他不去開會的原因,但是又突然放棄了繼續想下去。 靠在他剛剛靠著的地方,還有他身上的余溫。 好久不回來的感覺,就是好懷念。 恨不得把這里的被子,褥子統統的都擠到自己的身體包裹著自己,也不至于再凍發燒。 鹽水都掛完之后他輕輕地幫她把針頭拔下來,溫柔微微咬唇,卻沒喊疼,因為那一刻她竟然看的有點癡。 他很小心謹慎,似是怕弄疼她,但是動作又那么利落,拔掉針頭后輕輕地揉了一下她拔針的地方然后才去收拾。 溫柔看著他在屋子里忙來忙去竟然不自禁的坐在床上抱著一雙膝蓋發呆。 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做了這個又做那個,像個無怨無悔的人。 “你睡著的那會兒我叫了點蛋糕你要不要先吃點?”現在吃晚飯太早,吃午飯太晚。 “好!”溫柔低聲答應著,現在退燒中還真是餓了。 滕云便下樓去廚房把糕點端到臥室給她吃,溫柔端著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不自禁的覺得不好意思,都是她自己在吃。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下意識的動作還沒等想清楚插著蛋糕的叉子已經到了他眼前。 他正坐在她身邊看報紙,看到突然到眼前的蛋糕不自禁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 溫柔被嚇一跳,還以為自己太冒失嚇到他,立即要把手縮回的時候卻被一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緊張地望著他那雙敏銳的黑眸,只見自己手里的蛋糕很快到了他嘴里,他那冷冷的眸光里閃爍著那些烈野的光芒就那么緊逼著她的一顆柔軟的心。 溫柔終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要嚇死我? 終是把手里的報紙隨手一丟不管她手里還拿著蛋糕便突然撲了過去把她壓在了身子底下:我只想吃了你。 那一聲低喃,他抬手輕輕地撫著她額前的碎發就那么直勾勾的望著她,對她的思念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溫柔…… “嗯?”溫柔有點發慌的回應。 突然剛剛還很緊張地臥室里曖昧起來,一些細小的空氣在半空中悄悄地,偷偷地跳起了舞。 “我在發燒哎!”她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我知道。”他灼灼的眼神望著她,性感的嗓音里多的是不滿卻依然忍耐著。 “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溫柔又低聲道。 滕云看著身下女人那柔軟的眼神竟然不自禁的感覺耀眼,勾的他呼之欲出的感情,恨不得現在就把她作死。 卻只是勾著她的下巴輕輕地吻她,那么情迷意亂,卻又十分隱忍。 “打電話給媽告訴她今晚在這里吃晚飯再回去?”他低聲問她。 溫柔有點為難的對他笑:嗯! 卻還是答應。 原本他想遷就她的,結果溫柔卻想遷就他,于是被情給勾住了靈魂的男人終于決定自私,先吃了再說。 卻在兩個人剛要扒光對方的時候溫柔的手機響起來。 當兩個人匆忙趕到醫院,溫mama已經一個人守在那里,看著他們倆一起來立即走過去:柔柔。 “媽,我奶奶怎么樣了?” “醫生還在搶救。”溫mama說著也是流了眼淚。 再怎么見慣世事,這種時候卻也沒人能冷漠到連顆眼淚也掉不下來。 溫柔輕輕地把mama抱住:沒事的,奶奶會沒事的。 滕云站在旁邊默默地守著,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副院長看到滕云的時候立即去握手,滕云立即問:老人家怎么樣? “今天命是保住了,不過人到了這個時候,不知道還能保幾次。”副院長說出實情,也有些為難。 雖然他已經見過很多人死,但是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這個市的大人物,而且他們醫院也被他投資過。 “能保多久保多久——。” “不用了,婆婆清醒的時候跟我說過,不要在她身上在浪費錢財。” “媽!”溫柔忍不住叫了一聲。 錢的事情當然是個大問題,但是人命卻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溫柔心里愧疚無比,怎奈自己一雙手只能做這么多。 “錢的事情您不必擔憂,溫柔是我的妻子,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滕云沉聲道然后帶著副院長去了別處詳談。 溫柔看他跟副院長離開后才摟著mama一起跟被推出來的奶奶一起去了病房。 還是安排的最高級的病房,溫mama有些過意不去的對女兒說:這樣會不會讓你覺得不好? “他自己也說我是他的妻子,夫妻間自然不必在意那些,只是奶奶——”溫柔轉頭看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奶奶,心里沒由來的就疼起來。 “你奶奶就算再怎么治也活不了多久了,柔柔,mama只擔心你因為覺得欠了滕總太多而有負擔。” 滕云回到病房門口剛推門要進去就聽到那一句,只是溫柔沒說話,其實溫柔只是在想,他們兩個之間反正她永遠都是虧欠的那一方。 她早已經還不起他了,正有些失落的時候一抬頭看到推門進來的男人,不自禁的張開口:副院長怎么說? 滕云看了溫mama一眼,然后垂了眸對溫柔低聲道:我們能做的只是盡人事,剩下的天命,真的就是天的事情了。 溫柔知道情況如此便也沒再多說,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溫柔陪滕云在外面站著透氣,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前陣子醫院還說沒有床位,說奶奶不必再住院,可是今天你一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rou強食,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你有我。”他笑了一聲,笑的那么透徹。 他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溫柔靠在他肩上:可是我覺得欠你太多。 “那就用一輩子來償還。”滕總果然夠狠。 溫柔竟然無言以對,只得抬頭看他的表情來確定他的意思,只見他淡淡一笑,溫柔想笑沒笑出來。 夕陽西下,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卻無心再去談了。 若是什么事情都要搞的一清二楚—— 太累了。 晚上溫柔留下來照顧奶奶,滕云便在旁邊要了個房間陪著。 溫柔看他一直坐在旁邊陪著有點于心不忍就開始跟他聊天:你那天怎么突然跟我生氣? “忘了!”滕總淡淡的一聲。 溫柔吃癟:忘了? 他沒再說話,溫柔卻皺起眉頭,他的記性有那么差? 那天他當真很生氣,他不是生氣濮陽瑞豐跟她見面,也不是生氣濮陽瑞豐跟她說那些話。 他只是氣不過,她問他那些問題的時候好似把他當個局外人,她竟然還在糾結濮陽瑞豐對她說的話。 真的是自從她跟濮陽瑞豐準備結婚到他們倆結婚以后,他發現自己小氣的潛質完全被挖掘了出來。 只是他在吃醋溫大秘書這個當老婆的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不但懷疑她那方面缺根弦,還為她的將來擔憂啊,要是沒有他,她肯定早就被壞人騙走了。 將來再讓她一點點的補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