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滕云期盼的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老婆,只見她淺笑著對mama說:我留下來陪你照顧奶奶,家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好吧,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讓她留下來陪您跟奶奶吧,我暫時一個人還撐得住。”滕云似是說笑卻帶著幾分深意。 溫柔看他一眼立即就垂了眸,溫mama只好無奈的看了女兒一眼:那讓溫柔去送你,我就不下去了。 兩個人一起踩著一層層臺階往下走,都很緩慢。 似乎在辦公室里那種快節奏的生活悄然無息離去,剩下的是下班后慢節奏的舒適生活。 就像是一對尋常的夫妻,一起下樓去買個東西什么的—— 不,滕總突然記起來,老婆大人是來送他回住處的,她要留在娘家。 樓下他忍不住嘆了一聲,轉頭看著她干凈的臉蛋:只能送到這里了。 “路上小心。”溫柔輕聲道。 “嗯!”他淡淡的說了句,溫柔站在旁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作勢要轉身走,他以為她會看著他走了再上車,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刻突然心里不得勁的立即把她拽到了懷里。 這一下撞的她的胸口發悶,卻是不待她反應過來滕云就已經勾著她的小蠻腰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與他吻在一起。 那仿佛是一場想要天長地久的決斗。 他還是走了,溫柔站在樓門口望著他車子離去的尾巴不自禁的雙手放在背后微微彎了彎腰。 猶如一個叛逆的孩子好似在開始一場尋找歸宿的路。 以前以為遇上濮陽瑞豐就是她這輩子的幸運。 現在漸漸覺得,好似剛剛那個吻過她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光彩。 溫柔想,或者滕云成就了她。 成就了她的獨立,成就了她的魅力人格,成就了她的婚姻,只是會不會成就她的愛情呢? 當到了二十九歲,愛情這個東西竟然變的這么難以入手。 對二十出頭的男孩女孩來說輕易會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身上,卻好似再努力也很難再發生。 她不是故意不去愛他,她也想讓自己愛他,但是內心竟然就是那么理智。 告訴自己他有多好,最后還是會堅定的告訴自己愛情不是一朝一夕,愛情不是說說而已,她要不起一時沖動的那種當以后想起來卻只剩下滿心傷痕的愛情。 不過如果單單只是婚姻,就好說多了。 但是她溫柔的笑著轉了身,此刻滿心的滿足。 婚姻生活已經開始,她推開了家里那扇古老的門,竟然不自禁的竊喜。 “看把你樂的,天上平白掉下這么個好老公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撿到寶?”溫mama問女兒。 “是啊,可見老天對我還是不錯的。”溫柔走上前去輕輕地抱著mama的肩膀在mama臉上親了一口。 上帝給你關上一扇大門,就會給你敞開另外的,在另外的地方。 人活著,不悲觀就不失敗。 滕云一個人回到家后躺在那張大床上不自禁的回頭看向旁邊,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但是他竟然找不到理由讓她回來。 做個寬容大度的丈夫或許根本不容易,至少比想象中的難多了。 那天中午一起去應酬的時候在酒店門口一下車遇上濮陽瑞豐,他的身邊站著俏麗的女子,卻對溫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淡淡點頭。 溫柔也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著騰云從車子里出來。 騰云冷冷的掃了濮陽瑞豐一眼然后輕輕地拍了下溫柔的肩膀:走了! 后來濮陽瑞豐的老板聽說滕總在旁邊的包間吃飯硬是叫著濮陽瑞豐去敬酒,溫柔看著濮陽瑞豐跟他老板端著酒進來也是一愣,濮陽瑞豐卻站在旁邊沒說話。 “聽說滕總在這里吃飯特地來敬一杯,雖然說咱們兩家公司是對立,但是能遇上也是緣分。” “喬總客氣。”滕云舉杯跟他輕輕一碰卻沒有別的客套話。 “我也敬溫秘書一杯吧,沒想到溫秘書竟然這么好的福氣嫁給了滕總,這是不是人們說的那句近水樓臺先得月?”喬老板只是開個玩笑,但是溫柔竟然無言以對,滕云也不說話。 “若是我沒記錯,是滕總追的溫秘書才是吧?”濮陽瑞豐這時候忍不住說了一句,雖然一直站在老板后面,雖然因著自己的身份立場而謙遜,卻在這種時候突然替溫柔說話。 溫柔驚呆的望著他,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濮陽總監對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真是了解不少呢。”滕云冷聲道了句,像是有些嘲笑。 溫柔不自禁的低頭看坐在一邊跟個大爺似地老板加老公然后轉頭對濮陽瑞豐的老板說:多謝喬總抬舉,這杯我干了。 卻是手剛碰到酒杯就被滕云給握住了手,溫柔好奇的回頭看他,滕云冷冷的說了句:你坐下。 溫柔不解,卻已經被他拉到位子里。 “我太太不喝酒,我替她跟喬總喝。”滕云說著端起她的酒杯跟喬總輕輕一碰又喝一杯。 溫柔徹底呆了,他這是干嘛? 濮陽瑞豐不說話,卻是不自禁的朝著溫柔看去,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就是你離開我嫁的好男人? 溫柔不語,在外人面前她總是習慣的收斂自己。 只是滕云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讓她疑惑。 桌上坐著的都是這個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對滕云來說好像完全看不見,只專心的做他自己。 溫柔后來去洗手間的時候碰上濮陽瑞豐:這就是你嫁的好老公? 他淡淡的一聲,用力的抽了一口煙。 溫柔看著他眼里的嘲諷還有些壓抑的東西竟然覺得有點煩悶:他的確是個好老公。 “小氣到那種地步還算好?你跟在他身邊七年我有抱怨過什么嗎?”他不自禁的委屈跟她吵起來。 溫柔看了看走廊盡頭站著的窈窕女子:好像有人在等你。 “我不用你來提醒我,溫柔,我只問你,要是我愿意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是不是愿意回到我身邊?” “瑞豐我結婚了!”溫柔不自禁的再次重申,她真的搞不懂男人了。 “我知道,我不管以前發生過什么,我只要你現在回到我身邊,我會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即使我已經跟他在一起?” “那都不重要!” 他竟然說那都不重要。 “那你愛我什么?你為什么還要我回到你身邊?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個合適當妻子的人?” “我愛你,我愛你是溫柔,我愛你是無論多少女人在我眼前晃,我卻總也找不到跟你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他幾乎發瘋的大吼。 溫柔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幾步,腳跟軟的厲害。 男人的心難道真的那么難懂? 她一向覺得人在復雜其實也不過就是名譽地位的懸殊,也不過就是明爭暗斗,也不過就是簡單跟復雜的對比。 但是自從結婚后,她對男人重新有了定義。 不,她不再了解男人。 滕云一結婚就要跟她做那件事,晚上的糾纏跟白天的淡漠。 濮陽瑞豐又對她說不在乎她跟滕云之間的種種只要她回去。 吃過午飯后滕云跟她回到辦公室就把她拖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溫柔忍不住問:滕云,你愛我嗎?愛情是什么? 滕云一滯,不自禁的抬眸看著她那若有所思的樣子:怎么突然這么問?好像很困惑? 手指輕輕地撫過她臉上美妙的肌膚柔聲詢問。 溫柔看著他眼里灼灼的光芒竟然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太懂。”她竟然笑的那么無力。 活到二十九年竟然還不太懂愛情是什么,或者是越來越不懂吧。 花季的時候她也曾以為她很了解愛情,但是隨著年歲越來越厚重,她竟然越來越對那件事模糊了。 “是不是濮陽瑞豐又跟你說了什么?”他淡淡的問了句,還是在她面前輕輕地撫著她。 “他說要我回到他身邊,他說他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過。”她看著身上的男人,她真的疑惑了。 他臉上剛剛還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冷下去,那個男人竟然那么說。 “那你呢?你是否準備回到他身邊?” “我是你的妻子了。”溫柔苦笑著說,這個問題很白癡。 他也笑:是啊,你是我的妻子了,他竟敢對我的妻子說這種話。 滕云幾乎是從牙縫里發出來的聲音,然后從溫柔身上滾下去躺在旁邊:溫柔,我決不允許你背叛我。 他說完之后起身便出去了,溫柔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某個地方的空洞,他說不允許她背叛他。 這幾天她忙著照顧奶奶,他忙著房子的事情…… 后來她側身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枕頭上被臉枕著,就那么靜靜地躺在那里像是在認真尋思什么,又像是在放空。 晚上允湘跟陳晨去她那里看奶奶然后三個女孩鉆進溫柔的小屋子里聊天。 陳晨說:滕云肯定是對你有感覺的,并且你想啊,他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不霸道?現在跟你說不要背叛他其實是在提醒你呢。 “你也真夠傻,濮陽瑞豐跟你說的話你怎么能原原本本的跟如來說?你可千萬記住了,以后這種話千萬不要在跟如來那個心比天高的人說,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允湘都忍不住要數落她。 溫柔也在想,自己腦子秀逗了嗎? 以為那是匯報工作呢? “你要趕緊適應他妻子的角色,別總是以為自己是他秘書,要時刻提醒自己,還是他法律上已經認可的合法妻子,對丈夫,你要收起你做秘書時候對老板那樣的態度。”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也挺好的,他很細心,會煮飯,會照顧我,還知道我們家里所有人愛吃的東西以及興趣愛好,可是——” “可是不來電?”陳晨忍不住問。 “大概!”溫柔低了頭,看著桌子上自己跟弟弟meimei的合影。 “你是對他不來電,還是不敢對他來電?還是動了心卻不自知?”允湘問。 溫柔一滯,看著允湘發呆,又聽著陳晨說:還是你壓根就在感情這方面腦子里缺根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