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云,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天生一對——” “別鬧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有什么問題我們明天再談!” 他低聲哄著,眼神里略帶憂愁,隨后把門打開把她送進去。 “云——” “答應我,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的聲音盡量的壓低,柔了很多。 蘇瑾難過的低了頭,卻是進了屋。 滕云立即轉了頭,看著自己家門口,他無意讓自己的老婆看到這樣一幕。 不過好在那個女人也不太在意。 不是不太在意,她大概根本不在意吧。 想著他走過去推開了自己家的門,此時她已經不在客廳里。 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們明明已經結婚了,她卻這樣閉著他。 雖然他說只是結婚,但是畢竟他們已經合法,她不打算履行一個妻子的責任? 而溫柔回到房間里之后其實也站在墻根沒去床上躺下。 他的腳步很輕,但是她還是感覺得到,仿佛他在慢慢地靠近,仿佛他已經走到她的門口。 不自禁的哽咽,這樣的氣氛尷尬到讓人緊張,緊張到呼吸都很困難。 “滕太太,你能不能敬業一點?”他站在門口傾斜著上半身靠在墻邊,就那么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的心里有很大的火氣,但是這些年來生意場上的原因,他已經很會克制,甚至有時候只要他不愿意流露,別人根本看不到他不開心。 溫柔心尖一顫。 能不能敬業一點? “什么意思?”溫柔貼著門口問他。 兩個人就那么隔著一扇門,也隔著各自的情緒。 “我們是新婚夫妻吧?”他低聲問。 她看不見,那一雙漆黑的鷹眸里的牽腸掛肚,對于一個正常男人而言,在婚后他會渴望跟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仿佛也是說得過去的事情。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是你真正的身份畢竟是我老板。”溫柔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這樣的借口。 其實一顆心,竟然隱隱的有些不得勁,有些以前不曾有過的情緒。 那雙杏眸里黑溜溜的大眼珠竟然有意無意的閃爍著些別樣的璀璨,就連那張美麗的鵝蛋臉上,也若隱若現的一些小女人的尷尬與嬌羞。 如此這般跟那個平時在辦公室里理智客觀的專業秘書怎么還能算是一個人。 “我們有沒有去民政局領證?” “有!”不過領完我就沒再見過了。 “我們有沒有舉行婚禮?” “有!”不過舉行完就感覺頭暈目眩。 “既然什么都有,你何以讓你的合法丈夫獨守空房?” 為何他比她學法律的弟弟還擅長分析? 而滕總竟然就那么一本正經的說著,之后一雙鷹眸垂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門把手:溫柔,回主臥室去睡! “跟老板睡覺的感覺很奇怪!”溫柔不得不說出這個事實。 而且她剛剛親眼見證了他跟蘇瑾的依依不舍,她如何再能去睡他的那張床? 一個被別的女人抱過的男人,她溫柔要嗎? 他哭笑不得:“是啊,跟秘書睡覺的感覺也很乖,所以,在家里我從來只把你當我老婆。” 他真的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而他說到只把她當老婆的時候,溫柔竟然不由的轉了身,整個后背都貼著冰冷的墻。 突然來的壓力,壓得她只好吐氣,一張臉上再也藏不住的緊張。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又或者該說,他說的全是道理。 “至少,出來幫我煮杯咖啡?”他試探著問。 ☆、29 試著接受 溫柔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他靠在門口,只一眼,因為撞上他那幽深的鷹眸她便立即垂下:我去煮咖啡!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看著她灰溜溜的去廚房的背影竟然忍不住昂首望著屋頂。 還有人比他更慘嗎? 娶了個老婆回來難道只是為了讓她煮咖啡? 他閑散的步子跟了進去,然后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她低著頭盯著爐灶上的咖啡目不轉睛不由的笑了一聲。 “我已經三十六了!”他直言。 溫柔卻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怎么突然說自己的年紀:我知道啊! 她在進去集團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的年紀,這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啊。 “你知道?”他有點難過的皺著眉:“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 她確實不懂,只是咖啡煮好了之后她關了火然后拿了咖啡杯給他倒咖啡,順便給自己倒一杯。 他總是一本正經的,就連說這種話,所以不能怪溫柔反應遲鈍吧。 把咖啡遞給他之后她便捧著自己的咖啡杯出去了,他還是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兩個人都在沙發里坐下,卻是坐對面。 他需要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末我陪你回家看媽跟奶奶?”他突然說了一句,還算溫柔。 可是溫柔卻是一驚,但是轉念一想還是點了點頭。 “那作為交換條件,以后不準再睡客房。”他笑了一聲又一本正經的對她說。 “那還是算了!”溫柔卻立即反駁。 某總裁非常不爽的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只差明白的告訴她他很饑渴。 他垂眸看了看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又抬眼看著她:“今天下午醫院給我打電話,蘇瑾昨天喝酒傷了胃!”所以才這么晚回來。 溫柔不由的就抬頭看他,只是看完就立即垂下:“哦!” 那與她有什么關系?不過那個女人喝酒把胃喝出毛病也挺厲害的,更厲害的是這個男人會立即飛奔到她身邊。 溫柔突然意識到什么,立即皺了眉。 “溫柔——” “我去睡覺!”她放下咖啡杯,喝不下去了,想跑。 他也放下,然后在她上樓的時候他終于看不下去的站了起來。 當她站在臺階上還不等飛奔到樓上他已經上前,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溫柔嚇的大叫,他卻不管,就那么把她扛到他們的主臥室里。 “喂,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能控制我。”她忍不住大吼,快要被逼的哭了。 “正因為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才可以把你扔在床上。”他說著便真的把她扔到了床上。 溫柔只覺得背后一陣酸痛,好像散了架子那般難過。 當她回過神抬眸就看到他扯著領帶朝著她壓過來:“你瘋了!”她大喊。 “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才是瘋了!”冷漠的還有點發狂的聲音。 之后便是捧著她的臉抱著她的腰野蠻的親了上去在她那柔軟的唇瓣。 溫柔幾乎傻掉,感覺著他那要把她拆穿入腹的力道,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任由他那么激烈的擁吻,任由他的呼吸在她的心肺里。 任由他們之間越來越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緊緊地抱著她:“我們早該這樣!” 溫柔卻欲哭無淚,他說的也對,他們早該這樣,結了婚的人就該做結了婚該做的事情。 于是她本來攥成拳頭的手緩緩地松開,就那么躺在他身下任由他親吻折磨。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委屈,除了緊張就是難過。 并不是討厭,只是覺得悲哀。 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仿佛就要這樣過去。 直到他親吻著她的眼睫,感覺著她臉上的濕意,那一刻他突然抬起頭,睜開眼看著身下被傷的臉。 他最熟悉的女人在他身下哭—— 他突然震驚,然后看著自己的手在她的衣服里,立即拿出來后從她身上爬起來坐在旁邊,幾乎是有些懊惱,自責,頹廢,然后是嘲笑。 他在干什么? 以為結婚后就可以讓她陪他上? 她是溫柔啊,跟了他七年,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女人。 他那么珍惜她,歷盡千帆才把她娶到手。 他怎么能不在她對他產生感情之后才要她? “對不起,我去睡客房!”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后就起身離開了。 溫柔也爬了起來,坐在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的眼淚終是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