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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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敗,充其量打回原型,又不是做出很出格的事,只不過沒經(jīng)過謝老夫人同意的情況下,讓她的女兒在舞宴時,為皇帝彈上一曲。 “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蔡氏將所有的衣裙放在床榻上,最后,還是望而興嘆,暗惱自已當初的眼光怎么這么差,只差沒把女兒打扮成荷仙姑了。 今日謝府貴客如云,她現(xiàn)在是瞧出來了,那些官宦小姐,長得不算極標致,個個穿得極為淡雅,反倒把她的女兒襯得如俗人一個。 可她搜遍女兒的衣柜,找不到一件雅致的宮裙。 想到內(nèi)堂中,酈海瑤獨具匠心的打扮,引得了所有人的眼光,忍不住輕嘆出聲。 “娘,您別長噓短嘆的,害女兒老是彈錯音符。”謝良敏突然小臉一繃,指尖重重一勾,劃出一道沉重的音符,“您還是出去吧,等時辰到了,您叫一下。” “好好好。”蔡氏討好地拍了拍女兒的小臉,急忙步出,剛至外寢,一陣風吹進,掀起大紅色的窗簾,露出里頭天青色的窗紗,蔡氏的心微微一晃,想起周以晴那一席淡雅如蘭的宮羅紗裙子。 蔡氏想也不想,撥腿就跑。 周以晴突然失蹤,她身邊侍候的丫鬟又不在,此時的風華苑必定空無一人,或許,去她的房間找一找,能找到適合謝良敏的裙子。 此時,謝府的丫鬟婆子不是被調(diào)至甘泉湖邊侍候,就是在廚房里幫忙,花園廊道處幾乎不見人影,蔡氏一路直沖進風華苑。 周以晴的寢房門鎖著,所幸有一扇窗子未關(guān)緊,蔡氏不加思索便爬窗而入,為了女兒的將來,她拼了! 雖然是在謝府之上,但被人撞到,還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所以,她并不敢展燈,只憑著窗外的燈光,摸索著。 好在上回,她來過周以晴這,還親自挑挑揀揀過禮物,所以,她對周以晴的東西還是很熟悉。 不多時,便找到那件天青色的宮羅紗裙,正待離開,瞄到衣柜的角落里擱了兩個首飾盒,蔡氏心一動,想到女兒頭上的黃金首飾,似乎與這衣裙并不相襯。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也不差再多跨一步了,蔡氏沒有任何猶豫,開始翻找起合適的首飾。 在妝匣找出了一對耳環(huán)和珍珠項鏈。 蔡氏把珍珠項鏈拿到窗前一看,驚嘆出聲,“難怪藏到衣柜里,從來沒看過這么上陳貨色的珍珠。” 有了項鏈和耳環(huán),如果能找到一個適合的釵環(huán)或是手鐲,那就齊了。 蔡氏開始著重翻找暗藏的東西,果然,在擱女子褻衣褻褲的抽屜里,給她找到了一個墨色的妝匣,先不論里頭是什么,光妝匣上鑲嵌的一顆祖母綠就彰顯了里面之物的價值。 這種妝匣呈八角,每一個角都有一個鎖扣,如果順序沒開啟好,里頭的保險鎖就會啟動,到時候,就鎖死了。 所以,蔡氏捧著盒子小心翼翼地走窗邊,借著廓道上的燈籠,細細研究起來。 蔡氏娘家是開金鋪,這種繁瑣的妝盒機關(guān)自然難不住她,不出片刻,她找到了第一個鎖扣,一按,順利彈開,接下來,又開始找第二個。 半柱香后,蔡氏終于如愿地按下了最后一個鎖扣,彈開后,她激動萬分地打開,誰知道,里頭居然空空,怒得蔡氏兩眼發(fā)昏,舉起妝匣,想也不想就往地上一摔,只聽得一聲碎響,妝匣四分五裂散了一地,許是什么碎片割了她哪里,她感到手臂上傳來針法刺骨般的疼痛,疼得她連連倒抽幾口氣,忙掀了袖,結(jié)果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把需要的東西塞到自已衣裙下,貓著腰,迅速離去。 甘泉湖畔晚宴。 謝家的花苑引了西凌的甘泉湖水,按著西凌甘泉湖的形狀,挖出一個小甘泉湖,并在人工湖的四周,設了宴臺。 在宴會的主桌空著,在主桌兩邊,一排長方形的案桌呈八字展開,謝老夫人的桌席在主桌左下方,此時她正與劉氏坐在兩邊,中間空著的正是給謝良媛留著。 此時,桌面上已擺放滿瓜果涼菜和美酒,只等帝王上席。 眾人坐定后,雖然帝王未至,但也不無聊,同桌的或是隔桌的說說話,互相認識一下。 沒過多久,突然來了幾十個宮人,在謝老夫人身后布起琉璃屏風,還擺了上碳盆,眾人看到謝老夫人和劉氏中間空出的位,再一次感嘆:這謝家六小姐的命真的是太好了。 李夫人一品誥命,桌席就在主桌的右下方,此時,喂了幾個時辰的風,吃了一些水果后,腹中更是冷冷,神情蔫蔫的,見狀,長嘆一聲,“謝家六小姐連吃個宴席,都被皇帝照顧成這樣,想來,也要延續(xù)當年沈皇后的命運,獨寵中宮了。”言罷,無精打彩地看著身邊的孫女,心里想:怎么我李家如此門楣,就不出一個得圣心的女兒?當年自家的女兒也是,沒命入宮,如今孫女也是。 謝老夫人被風吹了一個下午,這會四周暖意融融,精神又提了上來,便注意到對方桌席空出了兩位,便對身后侍候的百合道:“老三桌席是怎么回事,就他一個人,金玉和良敏呢,這萬一皇上來了,她們還不到席,這不是失了禮數(shù)么,你過去問問。” 百合連忙從席后方繞了一圈至謝晉元身邊,傳達了謝老夫人的話。 謝晉元一直和邊上的戶部大臣在低聲聊著有關(guān)商戶納稅的問題,一時沒注意到妻女未至,聞言,站起身,朝著旁邊宴桌上的一個中年男子雙手一揖,“趙大人,在下先有事先離開片刻,稍后,我們接著聊。” 那人含笑揚手,“謝兄請便!” “你去回母親一聲,我去看看。”謝晉元說完,剛走兩步,只聽得一聲略顯尖刺的嗓門喊道:“皇上駕到!” 急忙回身到桌前,與眾人一起跪下接駕。 此時,已過酉時。 謝良媛坐回到母親和祖母中間時,有些害羞地解釋了自已遲到的原因,喜得劉氏差點落淚。謝良媛已近十五了,這年紀,多數(shù)的女孩已經(jīng)來了初潮,她一直很擔心,現(xiàn)在,終于松了一口氣。 謝良媛瞄到謝晉成和謝晉河兩人一桌,本能地在桌席里找今晚的主角酈海瑤,看她被安排到末席,與謝府的妾氏們堆坐在一聲,心里竊笑:酈大掌柜,別急,一會會讓你露臉的。 皇帝駕到,太監(jiān)宣布開席,謝家的一等丫鬟從長廊處端著端盤井然有序地上菜。 菜式幾乎是楊州特色名菜和糕點,是謝家從江南帶過來的大廚精心預備,為此,主廚還特意請了去過皇宮小住的青荷,問皇帝的口味,知道蘭天賜偏向于甜食時,特意做了揚州八大名糕點。 有皇帝在席,席中氣氛略顯沉悶,加上晚宴延遲許多,謝老夫人征得皇帝同意后,宣布舞宴提前開始。 無論是北方和南方,舞宴其實都差不多,不是歌舞,就是雜耍,要不就是幾段戲劇表演,眾人其實目的也不是在吃或欣賞,在這樣的場合,最關(guān)健凸顯的是能夠有一席之地。 所以,盡管舞姬們的舞姿毫無出彩之處,眾人還是看得興致勃勃,不停地擊掌叫好。 至宴中時,突然一曲悠揚的笛聲響起,在這秋風秋夜中,讓人耳目一新,正待洗耳恭聽時,笛聲一停,一個青衫少女抱著一把古箏緩緩出現(xiàn)在空曠的臺前。 少女將古箏放在地上,盤膝而坐,四周既無伴舞,也無伴樂,顯然想獨奏一曲。 眾人心想,方才笛聲如此美妙,也不過是伴秦,想來這撫琴的少女,更高一籌。 于是,掌聲響起。 謝晉無突然感到身邊有人坐了下來,側(cè)首,馬上蹙眉,輕斥道:“怎么遲了,如此沒規(guī)距。良敏呢?這丫頭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距,連接駕都不去,母親嘴上不說,但我瞧出她老人家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唄,你看她什么時候?qū)ξ覀兞济羯闲倪^?”蔡氏冷笑一聲,當耳畔傳來古箏的樂聲時,臉色一緩,低聲道:“別吵了,安心聽吧。” 幾個音符后,臺下人便聽出彈奏之人不僅造詣一般,還很緊張,連連彈錯,不僅訝異,“弄錯了吧,方才那笛聲多美妙,怎么這主奏的,反倒這水準?” “好好一曲鳳求凰,都彈成什么樣了?”在場中的人,非富則貴,其中不乏精通音律的,聽了后,雖然不致于公然嘲笑,讓主人失了面,可私下的議論卻難免,“之前撫笛的,才是高手,可惜,這節(jié)目編排得人啼笑皆非。” 今夜夜宴的表演是由謝晉元負責,一聽,馬上也發(fā)覺不對勁,從懷里拿出節(jié)目單,仔細一找,結(jié)果根本就沒有古箏表演這項目,當即臉就黑了。 這都有錯,萬一混進了刺客,謝家可擔當不起。 謝晉元忙站起,想到后臺去問問是怎么回事,結(jié)果剛支起一只腳,蔡氏便將他扯下,壓低聲線道:“別去了,好好聽女兒彈奏吧。”蔡氏不懂音律,但卻看得出場面冷清,心里有點發(fā)虛。 謝晉元嚇得下巴差點脫落,指著臺上不停彈錯音符的少女,難以置信地問,“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你敢讓她上臺,給皇上演奏,你瘋了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宴會么,如果讓人家知道這臺上是良敏,過了明天,我們女兒會成為西凌最大的笑話。” 謝晉元可不傻,他知道,所有人手上的節(jié)目單都沒有這個演出,萬一知道臺上的人是謝家五小姐,稍一猜就能看中其中熱鬧。 他最多丟點臉面,但謝良敏一個好好的花季少女,成了別人嘴里妄圖和meimei爭寵的女孩,那她將來怎么找婆家? “我,我不是想著今天是良媛的好日子,讓咱家的良敏給她慶一慶么?”蔡氏訕訕而笑,“彈得也不錯嘛。” “你就等著母親收拾你吧。”他沒想到,平日里看似精明的妻子,居然會做出如此垢病的事。 氣得整張臉都綠了,可又不能前去阻止,只希望,謝良敏表演好后,乖乖下臺,別再更蠢,抱著琴去領賞。 可他怕什么來什么,謝良敏一曲完后,見掌聲廖廖,沒幾個人視線在她身上,她站起身,朝著眾人施禮謝幕,卻無一人回應,心里受挫,抱著琴直接跑到謝晉元的桌席前,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爹,娘……。” 她已經(jīng)盡力了,畢竟快隔了三年未彈,又是在這種場合下,難免會緊張。 場面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謝晉元想找個洞鉆下去,謝老夫人臉已呈醬青色。 蘭天賜也曾聽起謝良媛說起謝家之事,當年謝老夫人脫離謝府宗祠時,家道一下子變差,三個兒子找媳婦都成問題,所以,謝晉河找了個鄉(xiāng)下土財主的女兒鐘氏,謝晉元則找了個開金鋪家的女兒,倒是謝晉成不肯屈就,直到二十一歲,才遇到官家小姐劉氏。 謝老夫人后來忙于生意,除了謝卿書外,其它的孫子,她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管教。 好在鐘氏雖然不怎么樣,兩個女兒倒規(guī)規(guī)距距地嫁人,現(xiàn)在都在揚州,過得不錯。 唯一讓人頭痛的就是三房的謝良敏,自小沾染了蔡氏那些貪小便宜的習性,毫無大家閨秀的風范,也是最不受謝老夫人喜歡的一個孫女。 果然如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里,謝家五小姐,竟生出這樣的笑話,讓謝家顏面俱失。 高臺上,蘭天賜淡淡贊了聲:“原來是謝五小姐,難得小小年紀懂得為meimei彈琴慶祝,大家該給點掌聲鼓勵鼓勵。” 帝王一語,瞬時轉(zhuǎn)了味道,謝家五小姐并非投機取巧,而是暗中為meimei慶祝。 蘭天賜這一提點,讓謝老夫人臉色緩了一緩,笑道:“讓皇上見笑了,草民的孫女有不識禮處,望皇上恕罪。” “我說老meimei,這都是家宴,來個意外驚喜,尋常事,尋常事。”皇上都開口了,李老夫人當即幫著圓場。 “祖母,五jiejie是一番心意。”謝良媛心疼謝老夫人,這老人一生坎坷,被自家人迫得顛沛流離,最容不得自家人的算計,可先是謝卿書,現(xiàn)在又是謝良敏,還鬧得個天大的笑話,老人心中一定難受。 “母親,方才在內(nèi)堂時,妾身為良敏化妝時,良敏就曾對妾身說,讓妾身給她一個漂亮的妝容,她今晚要為六小姐彈奏一曲,五小姐,你說是不是?”酈海瑤適時站出,緩緩上前,步至高臺下時,緩緩跪下,裙裾上,蓮花再次徐徐展開,引起一宴的驚嘆聲。 謝良媛心里竊笑:白蓮花迫不及待地送上門了。 謝良敏這時才悟出,自已一時貪心鬧了個笑話,她感到自己如同一個跳梁小丑,被眾人暗中取笑,對酈海瑤的解圍自是感激不盡,當下抬起浮著淚水的眼睛,連連頷首:“是的,是的,我說了。” 蘭天賜睨到一旁謝良媛一臉的壞笑,不由啞然失笑,但嘴里卻配合著謝良媛的戲碼,“這位是?” 酈海瑤當即再一磕首,抬眸時,眸含千秋雪,綴著瑩瑩之光,“回皇上話,妾身是東越女商酈海瑤,方才,在內(nèi)堂候駕時,因為謝家五小姐曾私下對妾身說過這些話,妾身擔心她被眾人誤會,方冒然開口,請皇上恕罪。” “酈人妝,朕有所聞。”蘭天賜琉璃眸一轉(zhuǎn),落在李閣老的臉上,淡笑道:“李閣老,李老夫人臉上的妝,你有何感受。” 李閣老滿頭大汗,離桌起身,站到高臺下,謹聲道:“回皇上,老臣,方才差點沒認出,還以為……。以為拙荊認錯了位。”縱是夫妻,但對妻子三十年前的容貌,確實已漸漸淡忘。 蘭天賜暢然笑開,贊道:“麗人妝果然非同凡響!” 酈海瑤自然沒聽出帝王的玄外之音,她正心花怒放,想也不想,便道:“皇上,妾身有意長住西凌,想在西凌開辦麗人妝,皇上可否開恩,賜妾身女商的身份。” 鐘亞芙啞然失笑,“酈掌柜,本宮也是交了三年的賦稅才得了女商的身份。” 酈海瑤驀然驚覺自己得意忘形,正尷尬間,一旁的謝良媛突然緩緩走了出來,笑意盈盈,“酈姨娘,你的妝真的不傷臉么?” “當然,我也是每天在用,整整用了三年。” “哦……。三年呀,姨娘的妝術(shù)自然是一等一,能把李奶奶化得連李爺爺都不認得了,那,媛兒可不可以瞧瞧姨娘您沒化妝的模樣,省得,將來姨娘您要是卸了妝,連一家人也認不得了。”語至尾,小小地長嘆一聲,仿佛胸臆中滿滿是道不出的惆悵。 酈海瑤聞言,全身一震,望著四周一張張好奇的雙眼,瞬時如墮冰窖。 謝良媛卻不看她,緩緩走到李老夫人桌席前,甜甜地開口,“李奶奶,方才姨娘給您的卸妝水在不在?” “在,在。”李老夫人忙從袖襟里拿出,謝良媛謝過后,緩緩走到酈海瑤面前,雙手捧上,笑得一臉天真,“姨娘姨娘,讓看一下吧,媛兒心想,酈姨娘一定是天生麗質(zhì),媛兒很想看呢。” 她心里暗笑一聲:總得讓我爹也瞧瞧呀! ------題外話------ 妞們,月能不能賣萌、厚顏,再求票,月底了,妞們費費心,看看兜里有沒有,有就扔吧。 ☆、89 揭了面皮(求月票) 酈海瑤周身冰冷,她知道,在這里,她沒有同盟,她是孤軍在作戰(zhàn),她甚至開始后悔,不應cao之過急,而是應該等周以晴出現(xiàn),兩人有個商量。 看著謝良媛嘴角挽著一抹不褪的深弧,仿佛一朵邪惡的花朵綻放在那張精致的小臉上,讓人她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