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因為,無論是從交通局里的某些照片來看,還是從汽車的多重檢測來看。 杜娟兒當天晚上,確實是一個人開車出去的,而且,汽車的剎車,也并未檢測出任何問題。 甚至,就算車子浸泡了湖水,但從各方面來看,除了碰撞過程中的自然損毀,并未找到任何人為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殺的可能已經被排除了,現在就算在調查,需要重點調查的,也只有兩個可能了——自殺或者是意外?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對于薛浩揚的調查來說,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媽的,杜娟兒背后的人,也太幸運了點兒吧,他什么還沒來得及做呢,這杜娟兒就悲催的嗝屁了?” 薛浩揚把各種各樣的調查結果,往桌上狠狠一摔,郁悶的嘀咕道。 “老大,會不會杜娟兒是被逼自殺的?畢竟,她一個好好的大明星,半夜不睡覺,開車出去干嘛?該不會是被對方威脅,所以,打算半夜逃出a市?” 這么個腦洞大開的猜測,雖然聽起來也挺扯淡的,但要是細細追究起來,似乎,也有那么點兒道理? “這樣吧,你們去重點排查一下杜娟兒身邊的人!” 薛浩揚暗自思索了一會兒,就下發了這么一個命令。 不過,介于他們的尷尬身份,所以,調查的事情,一直是隱秘的。 費了許多力氣,才查來了一些或有用,或無用的消息。 “杜娟兒和葉子睿分居已久,可能因為情傷,所以精神有些不好,一時想不開,所以……” 這些,幾乎是杜娟兒身邊的人,統一的一個口徑了。 甚至,就連杜娟兒劇組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杜娟兒最近精神很不好。 情傷,自殺? 這他媽的算是怎么個回事嘛? 這樣的猜測,除了杜娟兒那所謂的丈夫,被媒體大肆炮轟之外,對薛浩揚的調查,壓根就沒有任何作用的。 “情傷,別開玩笑了?我和杜娟兒,感情好著呢!其實,杜娟兒從小就有精神疾病,她老早,就有專職的心理醫生了……” 說這話的,自然是被媒體逼到一定程度的葉子睿。 他先是在電視節目里,對杜娟兒的死,表達了一番的不舍和難過,然后又大肆的哭訴著杜娟兒童年的不易,以及,努力積極的配合精神治療的經過…… 雖然,這樣的言亂,并不能完全抹殺媒體對他的炮轟,但還是能吸引不少同情票的。 而且,因為他這樣的言論,正一籌莫展的薛浩揚,終于,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喂,寒越,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親自出馬了!” 薛浩揚的聲音里,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挫敗,甚至說完,還發出了一聲不懷好意的壞笑。 “薛、浩、揚,有事說事,我沒心情陪你玩!” 聽薛浩揚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沈寒越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敘述。 “好吧,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又查到了一個新進展,原來杜娟兒的專職心理醫生,就是許蕙……所以,我尋思著,許蕙作為你的前女友,是不是有那么一丁點的動機呢?” 薛浩揚這人忒過于八卦,他這么說,倒并不是真的懷疑了什么,而是,有意想刺激沈寒越一下,好成功的套出一點有用的八卦。 不過,沈寒越顯然并沒讓他如愿。 臉色一沉,就極其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猜測:“沒有任何事實依據,別亂開玩笑!” 沈寒越并不是有意維護許蕙,而是,實在很難把這件事情,和她混為一談。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已經把這個事情,算到秦慕的頭上去了,因為,這樣似乎才合理? “我可沒亂開玩笑,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例子,多了去了,沒準,她就是不甘心的,把對你的憤恨,轉移到君美身上了呢?” 薛浩揚存心要開他玩笑,就倒豆子般的,一股腦的,說了一大通。 目的,也不過是要尋沈寒越開心罷了。 畢竟,無端的,他也實在沒辦法把事情和許蕙牽連到一起的。 先不說這件事情的縝密度如何了,就單單看那些人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打擊報復那么簡單,而是要把這場火,燒得更旺一點,繼而,坐山觀虎斗? 而許蕙,顯然還不具備這樣的動機?而且,有動機,也未必會這么計劃,畢竟,對于顧念的身份,她是不可能會知情的? 這兩個男人,似乎都太低估許蕙的能力了,因此,就算是查到了她的頭上,竟也沒往更深了去查。 而是,想通過她那里,調查一下杜娟兒最近的一些情況。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特別的補腎良方? 許蕙的心理診室,比想象中都要火爆。 薛浩揚硬闖無果,愣是提前兩天預約,等第三天,才正式見到許蕙的面。 吃了那么大的癟,心里更是把沈寒越罵了個半死。 畢竟,若是沈寒越愿意過來,只怕許蕙是不會這么拿喬的吧? 可沈寒越因為避嫌,死活是不愿意出面的,于是,薛浩揚只得以一個病人的身份,提前預約了。 當進去的那一刻,許蕙立刻就公事公辦的指了指面前的躺椅,示意薛浩揚放輕松心境,靜靜的躺上去。 更是以一種醫生對待病人的方式,循循善誘的替他做著心理輔導。 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火氣了,薛浩揚騰地一下,就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陰著一張臉,指著許蕙,面色不悅的,質問道。 “許蕙,你什么意思啊?有你這么對待老朋友的嗎?” 說老朋友,其實也不是很貼切,畢竟,他和許蕙,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 但是,薛浩揚天生就是自來熟的性格,而且又自戀的徹底,在他的意識里,就算只見過幾面,許蕙也該對他印象很深刻的? 可許蕙,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淡然,就好似真的不認識他似的。 除了公事公辦的心理輔導,甚至連多余的寒暄都沒有。 于是,隱忍了兩分鐘之后,薛浩揚就徹底炸毛了。 “老朋友?” 許蕙一臉茫然的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這才不確信的,詢問了一句:“薛先生,是我之前的病人?” 好吧?聽了這話,薛浩揚是徹底的泄氣了。 雖然自尊心受不了,但還是咬著牙,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是沈寒越的哥們!我們以前,見過幾次……” 雖然極不愿意接受這個“打擊”,他還是耐著性子,又解釋了幾句。 “喔,抱歉薛先生,我這人對病人的檔案,總是記得特別快,但是,對于其他的事兒,或者人,就總是特別健忘……” 她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就禮貌的伸出手,和薛浩揚握了握。 從始至終,她的表現都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就連道歉,也很誠懇的樣子,若是非要計較,倒顯得他小氣了。 薛浩揚心塞的捂了捂胸口,只得紳士的和許蕙握了手,這才慵懶的往躺椅上一躺,用一種魅惑至極的姿態,朝許蕙瞥了一眼。 這個自戀的男人,有了剛才的打擊,似乎是想多展示一下個人魅力,從而找回點面子了? “不知道我們下次再見面,許小姐還能記得我嗎?”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嘴唇邪魅的一挑,再配合著他有些不羈的穿衣風格,一個優雅又不失痞氣的雅痞男的氣質,就被他展露了個淋漓極致。 憑著他一貫的經驗,任何女人被他這么撩撥,只怕都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吧? 可許蕙,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一副職業式的微笑,隨手倒了一杯水,禮貌的遞了過去。 “薛先生,既然是寒越的朋友,以后在診費上,我一定會格外優待的!” 微挑的嘴角,一點點的下撇,狹長的丹鳳眼里,不在魅惑叢生,而是憑空多了一絲叫做“失落”的情緒。 “許小姐,你覺得,我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薛浩揚面色不悅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看著許蕙,問道。 “薛先生真是說笑了,精神類的疾病,和別的病癥可不一樣,若病人執意不認,我們醫生,也是沒辦法的……” 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淡笑,聲音低緩舒適,每一個表情都恰到好處,真真是心理醫生的姿態,拿捏的恰到好處。 面對女人,薛浩揚耐性一直很好,但此刻,因為接連吃癟了幾次,他的臉色還是黑了。 “許小姐,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調查杜娟兒的事情……” 男性的魅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薛浩揚一時也沒了賣弄的心情,只得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 “杜娟兒?恩,她是我認識很久的一個病人,我對她還算熟悉,薛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吧!” 她落落大方的拉了拉椅子,優雅的落座,一邊隨手翻閱著杜娟兒的看診資料,一邊伸出手掌,示意薛浩揚發問。 薛浩揚每問一句,她都盡職的翻閱著看診記錄,先清查一遍,等一再確認了,才會小心的回答他。 這敬業的一面,讓薛浩揚欽佩不已。 不過,她的這個舉動,也算是從側面告訴了他一個事情——這女人的記性,是真的很差。 因此,對于剛才的事情,也不再介懷了。 畢竟,這女人不但表現的很健忘,甚至,連剛才她提到沈寒越的時候,語氣都平淡的不像話。 所以,像她這般冷靜沉著的女人,若是記得他,那才叫不正常吧? 一一問了許多問題,見進展實在太緩慢,薛浩揚索性也不想為難這個健忘的女人了,便提出了借病例單的請求了。 “對不起,薛先生,雖然病人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該遵從的職業道德,我們還是要遵從的,沒有警局的調令,這個病歷單,我是沒有權利隨意外借的!” 許蕙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得體又妥帖。 見薛浩揚有些沮喪,甚至還一臉歉意的,沖他笑了笑:“薛先生,若是案子真的有許多問題,你向警局申請,應該也是很容易的!”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把他誤以為是警察了。 薛浩揚的臉色,一時有些訕訕的,畢竟,這么多年,還沒有哪個人這么眼瞎,會把他往警察上邊去聯想的。 而且,警察這職業和他的職業,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呢。 第一次,薛浩揚竟萌生了隱瞞自己職業的想法,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