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你們搬走吧,這房子我沒法兒租給你們了,三天兩頭的修東西,不花我的錢,我也心疼我的屋子。”房東看了眼因俞奎達而羞愧低頭的父親,搖搖頭嘆了口氣,“這房,我租給別人了。” 沒了地方住,父親投靠了meimei家。俞奎達不喜歡這個姑姑,因為她給自己介紹了一個會背叛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他從沒有同姑姑說過話。 之后,他聽說那女人也和弟弟分了手,他第一次覺得和弟弟近了些,第一次去找獨自在出租屋住的弟弟,“那女人不值得我們喜歡。” 那天晚上,他和弟弟喝了很多酒。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時,房內一片漆黑,浴室里傳來水管沒有關緊的滴水聲。他叫了弟弟的名字,里面沒有回應。 推開浴室的門,驚恐的一幕出現在他眼前。 他和弟弟都喜歡過的那個女人,全身赤.裸的躺在浴室里,雙手雙腳被分開,下.體留著血,還有jing液留在女人的腿上和臉上。女人的雙眼被挖下,極其恐怖。 那女人,被先jian后殺了。 “哥。”弟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抱著頭坐在浴室內,一臉后悔的樣子,淚痕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滑落,“怎么辦啊,哥。我,我是喝醉了。” 他害怕地后退幾步,嚇得說不出話,平日里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弟弟,怎么能干出這么可怖又殘忍的事情。 “我......”他害怕極了,雙腿有些不穩,“我們報警吧。” “報警。”弟弟驚恐起身,“我殺人了哥,怎么報警?” “那......那我們怎么辦?”他盯著面露兇光的弟弟,有種不好的預感。 嘴角挑起一抹笑,弟弟意味不明地看著他,“我是乖孩子,你卻不一樣。” “你什么意思?”俞奎達退到了浴室門外。 “哥,自從你回來以后,我的所有寵愛都被你分了。你還不滿足,連我都被逼出了家里,你知道,我有多不情愿你回來嗎?”追著俞奎達到了客廳,弟弟拿起桌上的酒瓶,“哥,你幫幫我。” “我怎么幫?” “我教你。”弟弟在俞奎達轉身時將他用酒瓶打昏,拖回了浴室。 他將地上的女人拖到淋浴下洗干凈,放在俞奎達面前,再將俞奎達的衣服脫下,穿著他的衣服去藥店買了藥,喂俞奎達吃下。 等俞奎達清醒過來,身上的藥性發作,他對地上的女人實施了qiang暴,在女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證據。 等一切結束,他害怕極了,盯著那具尸體,和她身上被自己弄出的痕跡,俞奎達從屋子里跑走。 回到姑姑家,俞奎達想要從父親那里尋求幫助。可是,當他走入屋門,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姑姑和姑父就在客廳里,呈現相互交疊一上一下的姿勢,有些恥辱地死在那里。 “他們相互不忠,不是好人。”弟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俞奎達猛然看去,他手里拿著一把菜刀,刀柄用手帕包裹,“一會兒,姑姑的女兒就要回來了,她看不起我們家,我們也殺了她吧。” “你瘋了。”俞奎達后怕地看了看四周,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 “怎么?你不愿意?”弟弟走近他,舉著刀,“你知道他們怎么討論你的嗎?不懂事的野孩子,沒人要的垃圾。” 俞奎達握緊拳頭,他無意間聽到姑姑家人說起這些話,說他不好相處,說他有病。 “哥,我是在幫你。” 俞奎達吼道,“我不用你幫,你才是瘋子。” 弟弟面目猙獰地瞪向他,“我是瘋子?我是瘋子也是被你害的,現在,我就瘋給你看。”說著,他舉起刀朝俞奎達砍去。 與他爭斗一番,俞奎達搶下了他手里的刀,弟弟似是目的達成,笑著將手帕塞回衣服里,從屋子里跑走。 盯著自己手里的刀,和沙發上滿身是血的兩人,俞奎達慌張起來。 與此同時,父親從外面回家,看到了他的樣子和屋內的場景,大哭起來,“孽啊,是我的錯啊,我就不該把你找回來。” “不,不是我,是弟弟干的。”俞奎達扔了手里的刀,“爸,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 “你......”父親指著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惱怒之下,將一杯熱水潑到了他的臉上。父親拿起電話報了警,警方將準備逃跑的他抓捕歸案。 想起父親最后對待他的樣子,和父親嫌棄他的表情,他的心里有了陰影,他開始懼怕水,懼怕guntang冒煙的東西。 法庭上,俞奎達對每一個人說:“是弟弟干的,不是我。” 每個人都對他搖頭,一副對他失望的樣子,尤其是父親,低著頭不看他。 俞奎達絕望,在法庭上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回流的血嗆入氣管使他不能呼吸,他當場死亡。 他的靈,因為心有不甘從身上走出,盯著涌來探查他情況的人,他面色冷淡的轉身離開。 之后,他遇到了許多精靈,因為饑餓,他吃了他們,尤其是精靈心的味道,他覺得是世界最好的美味。 他對人心失望,覺得吃心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吃的心越多,他變得越恐怖,直至最后,他成了一個掏心的高手,只要他想吃那個人的心,就一定能在一瞬間搶到手里。 許多精靈都怕他,大家知道他怕水,就將他騙到了一個架在水面的繡樓里,將他困在了里面。因為他的猙獰可怖,大家不再叫他‘俞奎達’,而是叫他‘與鬼打’。 那個繡樓成了他的標志,他做了繡樓里的可怕魔鬼,‘與鬼打’。他以捕食世間最特別的心為目標,其中就包括精靈警司尋南墨的心和神秘人‘棕布袋’的心。 “那盒子里,是他嗎?”與鬼打盯著尋南墨手里的木盒,“他還敢來?” 竹筏漂到繡樓前,尋南墨走上木臺階,離與鬼打只有一窗之隔,“這里面,是你弟弟留下來的一條舌頭,你有什么想說的,就將盒子拿去吧。” 尋南墨將盒子推起,讓它飛到了與鬼打的眼前。 “你是誰?”察覺到尋南墨的不一般,與鬼打握緊盒子瞪著他。 “精靈警司,尋南墨。” 是他?警司尋南墨。 與鬼打仰天大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要我的心臟是嗎?”尋南墨知道面前人的本事,即使自己再厲害,只要與鬼打想要自己的心臟,就一定能拿到手里。 然而,與鬼打并不知尋南墨有幾顆心臟,抿著口水盯著他心臟的位置。 “我可以將心臟給你,畢竟,我不用心臟也能活,只是,我有一個條件。”尋南墨淡淡看他。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條件。” “外加‘棕布袋’的心臟,可以講條件了嗎?” 與鬼打瞇眼,半晌道:“你能捉到‘棕布袋’?” 尋南墨淺淺一笑。 與鬼打冷哼一聲,“說吧,什么條件?” 尋南墨:“‘棕布袋’有一根笛子,我要拿走。” 與鬼打挑眉,“咒笛嗎?我雖然被困著,可是什么都知道,我聽說‘棕布袋’一直在找那根笛子。” “正是。”尋南墨點點頭,更覺得事成后,與鬼打決不能活著。 與鬼打瞇眼,“好,只要你能誘‘棕布袋’來這里,那根笛子,我就送給你。” 尋南墨淡淡一笑,將手伸入心臟的位置,扯出一顆心扔給了窗戶里的與鬼打。 看著他胸口的一抹血色,又能夠安然無恙,與鬼打將心臟吞入了口中,“你果然用不到心臟。”他舔了舔嘴唇,“原來你的心臟也沒那么好吃。” “那是顆罪惡的心臟,能好吃到哪里?”尋南墨抬步,走到了繡樓里。他找了一個房間等待,并沒有去找與鬼打。 獨自在房內的與鬼打將木盒打開,里面的那條舌頭動了動,像是很怕他的樣子。 看著舌頭的大小,與鬼打瞇眼,“怎么是個小孩的舌頭?尋南墨,你敢騙我。” “他沒有騙你,哥,我就是你弟弟。只是,我在我們被拐走那一天,就死了。” ☆、第8章 .13【與鬼打2】 與鬼打搖頭,瞪著木盒里的那條舌頭,“你少騙我,我和弟弟朝夕相處,他存不存在,我比誰都清楚。” “哥,我死了,早就死了。以后你看到的我,是假的。”舌頭在木盒內上下拍打。 “如果你死了,那么,那些人是誰殺的?” “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另外一個我,都是你想象出來的。” 與鬼打扔了木盒,盯著舌頭在地上滾了個圈兒,“你胡說。” “哥,你病了,你精神出了問題......” “你再說,我就踩爛你。”與鬼打似是看到了那日在法庭上發生的事,法官、律師、審判員,所有人都說他的弟弟早就死了,可是,只有他一個人聲稱,弟弟沒死,他一直都在家里。 “你是他們派來的。”與鬼打冷笑,走到了窗邊,“你們都不喜歡我,從小就不喜歡我。所以要丟了我。”他望向水面,波光粼粼間,映著云彩的倒影,“我與誰相處過,我比誰都清楚。” “哥,你記得你剛回家時的場景嗎?”舌頭拍打著地面,“父親抱著母親的照片來見你。” 與鬼打面露兇色,“怎么會不記得,那時候,父親和弟弟都在。” “哥,只有父親一個人。”舌頭繼續追問,“你記得女朋友和你提出分手時說過的話嗎?她說沒有第三者,只是她不再喜歡你了而已。她覺得你有問題,因為你總提起一個她看不到的人。這個人,就是弟弟我。” “別說了,我不信。我只信自己的眼睛。”與鬼打將它抓起來扔進木盒內,緊緊扣死。 穿山甲沿著繡樓小心行走,拐至尋南墨所在的屋子,頭鉆出了地面,將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主人,你說那條舌頭說的是實話,還是與鬼打說的是實話?那個弟弟到底有沒有死?” 穿山甲很少對這些案子感興趣,這樣問,可見他也覺得這個案子很特別。 “你覺得呢?”尋南墨輕靠著木墻,“你覺得是與鬼打瘋了,還是那條舌頭說謊?” “主人既然收留了那條舌頭,說明主人信任他。那么,就是與鬼打有問題,人類那里不是有一種病,叫做‘精神分裂’嗎?我看,他就是,身體內藏著另外一個人。”穿山甲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小手托著長臉。 盯著擺出分析狀態的人,尋南墨淺笑,“我收留那舌頭,順著他的意思接話,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并非是相信他。” “那......主人覺得誰有問題?” “兩個人都有問題。”尋南墨索性席地而坐,這樣的他很少見,穿山甲一怔,半晌后,和他坐在了一起,尋南墨講道:“先說那條舌頭,他成靈前,刻意扔了自己身體的其他部分,說明,他的樣子會暴露他自己的身份,他不想被人發現自己是誰。” 穿山甲點點頭,認真聽。 尋南墨:“他只留下一條能夠說話的舌頭,以此掩飾自己的身份。” “可,那條舌頭是個孩子的。”穿山甲撓了撓頭。 “問題就在這里。”尋南墨眸色凜冽,“為什么,是個孩子的舌頭,而他又說是與鬼打的弟弟呢?” 穿山甲覺得,辦案真的不怎么好玩,趴在地上,抬眼問,“那,與鬼打可疑的地方呢?” “他所說的一切,甚至目擊證人,從來都只有他一個,甚至連他的弟弟也只有他一人看到,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穿山甲身子縮了縮,“會不會,他弟弟其實是個惡靈,然后出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