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哦?”花天佑心中暗喜,這納什雅出現的正是時候。 南炎睿瞥眼朝這女子看去,只見她也在默默的打量自己。她的瞳孔是暗黑的墨色,這一點至少是他看來比較順眼的(他很討厭琥珀色的眼睛)。而她的五官整在一起,看似柔弱,卻又藏不住內心的強勢,那眼神隱約間帶著一股韌性。不得不承認這女子是極美的,至少在他見過的迦蘭女子中,除了花婉月這半混血的外,她該算是最上檔次的了。 據說迦蘭國每年都會選出最美的女子來做天女,看來那些人的眼光倒是不錯的。當然,她自不能和他雪兒相提并論。 “不知天女打算怎么個比法?”他如是問,別以為她是個女的,他就會對她手軟。 納什雅不知從何處摘了個野果,放在胸口,“我就往后退三丈遠,這果子我舉在胸口,您若能射中,又不會刺破我的胸口,那您,就勝了?!?/br> 南炎睿聽著凝眉,花天佑更是質疑:“你這可是拿命在賭,納什雅!” 可左丘贊卻并沒反對自己的女兒出此計策,反倒冷靜的觀察南炎睿在此刻的神情。 “納什雅不怕死,而且,我看南陵皇如此自信,想必,也是會憐香惜玉的?!奔{什雅對這南炎睿微微一笑,那笑容燦得就像山邊盛開的金雛菊,帶著野性,又不失風情。 南炎睿垂眸低嗤,從腰后拿出黑絲羽箭,“天女不必后退,朕自會行至三丈,好讓眾人都能在您身旁看個清楚,這箭,究竟能不能如天女所愿,即能射中果子,又不傷害到天女一分一毫?!?/br> 言罷,他已然策馬轉身,不一會,就在三丈之處調回頭來。 在納什雅身邊的人都稍微朝一旁散了開去,即便是見識了南炎睿剛才的箭術,也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這納什雅不愧是國師之女,做事,也從不按常理出牌。 見南炎睿擺好了架勢,納什雅將果子端在手中,在胸側移了一下,找準了個位置,就定了下來。 她目光堅定,看著他,不像在打賭斗輸贏,反而像是…… 她從不主動出手,不過這次,她破例了。 ------題外話------ 感謝839293432、野地百合花投的評價票。 現在是凌晨了,19號。后天七夕,歡迎入群搶紅包。 ☆、第169章 中毒 南炎睿視線緊盯著那顆如雞蛋般大小的果子,然而他也同時注意,納什雅將果子中心擺放的位置,正好是心臟最關鍵的位置。只要他一不小心穿破果子,直直射去,那她即是必死無疑! 這個女人,為何如此大膽? 難道說,國師之女,也有什么特異的功能不成? 正想著,他拉開了弓,調勻呼吸,內力亦在瞬間騰升。 “咻”的一聲,黑絲羽箭遂朝前飛去,所有人都在此刻靜默,呼吸,亦是停在半空。 納什雅連眼都沒眨,就感覺自己手中的果子震了一下,然后,那箭便在她胸前停下了! 南炎睿放下弓,就在原地靜靜站著,目光疑惑的在她胸前打量。 這箭應該沒穿吧?他可是算好了力度才射出去的。怎么她還呆著不動? “啪啪啪”的擊掌聲驟然從前方傳來,是花天佑走到納什雅身邊,將那被箭刺中的果子從她手中拿下,黑絲羽箭的箭頭剛剛好頂在距離心臟最近的果皮內層,再多一毫即會刺穿。 眾人提著的心終于放下,聽見掌聲,也“啪啪啪”的跟著拍手叫好。 “南陵皇真是好箭法?。 ?/br> “好箭法,好箭法!” “這箭法果真是讓人愧不敢當!” 當所有人都在夸贊南炎睿身手極佳的時候,納什雅終于朝他走了過去。夕陽的余暉正好被他的身形擋住,他輕輕側著頭,那輪廓半金半暗,灼得人視線都有些迷茫。他身上的白衣被落日照成了晚霞的顏色,稍不注意就會將他與天色融為一體,他如此高高在上,總讓人觸手不及。 不過三丈遠,納什雅卻覺得走了許久。隨后,她以迦蘭女子之禮,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您的箭法讓我納什雅得以從地獄中走了出來。恭喜您獲勝!是納什雅不自量力,讓迦蘭王輸了?!彼阶詈筮€在強調是因為她的問題,花天佑的黃隊才會輸掉這場賭局。 南炎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將身上的弓箭丟回給莫無痕。 他的這抹笑又被納什雅看到了,那弧形彎得那么自然,兩片薄瓣畫出的唇線比那月牙還要美麗,稍不留神,很容易被他攝了魂魄。 她雙眼微微一瞇,面色逐漸沉了下來。 “天女,您沒事吧?”隨同的女護衛此刻也走了過來,一手扶住納什雅的藕臂。 “沒事?!奔{什雅搖了搖手,也轉身走回眾人之中。 莫無痕冷眼看了看面有異樣的納什雅,同時也朝她的女護衛瞥去一眼,忽然覺得這女護衛身上不知為何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女護衛也朝他看了過去。但只是匆匆一瞥,就連莫無痕都沒有看清她的神情,她就緊跟在納什雅的身后走了。 “想不到南陵皇的箭法如此超群,這真是讓老道也開了眼界!”國師左丘贊亦是上前夸了南炎睿一番,然后單手摟過愛女,嘲笑著自己差點白發人送黑發人。 “南陵皇,如今既然勝負已分,那么獎勵,金銀美女隨便您挑。”花天佑這一次倒是言而有信,手中已是向他遞去一空白銀票,就待他自己寫了。 南炎睿又勾起唇,“不要?!?/br> “又不要?”花天佑愣是一驚,“這銀票你寫多少,只要不是掏空了孤王的國庫,可都任由你了。美女的話,亦是要多少有多少。哦,忘了您家有個可以一個頂百?!?/br> 南炎睿瞪他一眼,驟然將他的空白銀票拿了來,唰唰的在上面寫上:糧草一千石,車馬一萬匹。 花天佑臉色頓黑,恨恨的將那銀票揉成團狀,“南陵皇這是想打仗?這些可不在獎勵的范疇!” 南炎睿嗤笑,“那就別在這大言不慚!” 說罷,他策馬朝圍場外走了出去,留下花天佑目光愈漸深沉的駐在那里,頗有吃人的架勢。 這兩人,想來天生就是死對頭,見面沒說幾句話就像拉開了硝煙戰場。 這夜,眾人圍著篝火享用今日的戰利品,隨同的侍女亦是起舞歡慶,跳著迦蘭獨特的民族之舞,唱的,也是那聽不懂的民族之歌。 花天佑此刻左擁右抱,享受著他本擁有的君王之樂。而今日獲勝的紅隊隊員們,也都坐擁了兩三個侍姬,那些都是花天佑賞給他們的。 南炎睿身邊亦是來了幾個,對,是幾個,不是兩三個。他當算是今晚最耀眼的那位了,通明的火光映著他的俊顏更是不盡真實,看得那些侍姬們小心臟幾乎停了跳動。可同時,也被他冷凝的氣勢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圍在他身邊,時不時的挑一下他的衣角。 “嗖”的一聲他從其間站起,揮起衣袖就往身后搭好的帳篷走去。那內力似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不可觸碰的隱形的墻,將那些欲要追來的侍姬擋了回去。 那些侍姬有些被震得口中吐血,面色蒼白的再也不敢靠他更近。 莫無痕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也起身朝南炎睿所在的帳篷行去,可他并不入內,而是立在外面值夜。今天他必須多放幾個心眼,否則保不準哪個還不怕死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偷偷的鉆進他家皇上的帳里,后果可就不堪設想。 咳,不是他同情那些女人的下場,他只是擔心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 前方的篝火燒得依然旺盛,有些人已經動情的直接在戶外合歡起來,花天佑自己也摟著兩三個侍姬朝一頂帳篷內走去。而鮮少沒有被侍姬纏身的人就只剩下國師和他的女兒。 莫無痕靜靜的觀察著,只見那左丘贊的視線也不時的朝他這方瞥來,那布滿細細皺紋的臉,雖然瘦削,但很難猜測此人心中究竟在盤算什么。 少頃,左丘贊也起身離去,轉回了自己的帳篷。 剩下的納什雅天女和她的近身護衛還在那優雅的吃著烤rou,可透過那晃蕩的火光,莫無痕愈來愈覺得那女護衛的身形和氣質都是這般眼熟。 如今她穿的是一般宮女穿著的窄袖羅衫,不過她面容可較宮女姣好一些,也基本和那些侍姬不相上下。若不是她穿著羅衫,還真有點看不出她是個隨從。 且再看那天女,卸下獵裝后,她換回了一身草青色的廣袖留仙裙。不梳一髻的發上,被一串水頭頗足的白玉環繞,額頂正好垂下一顆,那感覺,竟和他家皇上的心上人有幾分相似,也是有一種,不食煙火的氣質。 難不成迦蘭國的天女都要這么打扮的? 他還在斟酌,就覺四周有留香浮動,眼前好似晃過了千萬只手,還有女人百般媚笑。 不好! 他強烈的意識突然將這一幻境打破!抽出了劍,試圖要砍向來人! “居然那么難對付!”一女子輕輕的話語在耳邊驟然響起,隨后只覺肩上某xue被人戳了兩下,莫無痕立時定在那動不了了! 當所有神志全都恢復,他只見眼前不知何時就站著天女身邊的那名女護衛,勾魂的丹鳳眼不時在他身下打量,眼中居然有一絲不屑的神色。 什么!居然小瞧他! 莫無痕很不喜歡被別人,特別是被女子看不起,除了前兩次為了應付饞香樓的餓女們,不得不“自暴自棄”外。但眼前這女子憑什么看不起他? 一陣風突然吹入簾帳,就在誰都沒注意的情況下,一纖長的黑影竄了進去。 南炎睿本就睡得不熟,聽見了莫無痕拔劍的聲音,他此刻自然是醒了。可就在他要起身的那刻,腳下吹來的涼風讓他突然止了動作。 空氣中充滿了某種迷情的香味,淡淡的,像是花香,又像是愛草。 進來的人估摸著是個女子,走路輕而縹緲,然后在他的被褥邊停了下來。還沒等他開眼,就聽見那女子輕輕的哼著歌,舉手投足間揮出的袖風似在告訴他她正在起舞,足上的鈴鐺亦是伴隨著節拍“叮鈴”作響,只是那鈴聲格外的輕,格外的細,應該都是些極小的鈴鐺。 他忍不住微微的睜開了眼,他側躺的方向,便正好是那女子舞動的地方。帳內僅剩的燭芯幾乎就要燒盡,月色旖旎的透過夜風從窗簾的縫隙射來。 他終于看清了那起舞的女子,草青的留仙裙在她旋起的時候仿若盛開的扶桑,裙擺的褶皺層次清晰,流光逆轉,晶瑩剔透,他甚至能隱隱的看到她裙下藕白的*,還有那最另男人神往的地方。 少頃,女子的舞步變了,他這才發現她還是赤足的。隨后,她背對著他,輕輕的解下煙羅外衫,露出內里裹胸的白布??赡前撞贾徽谧×诵氐囊话?,甚至下面那半還若隱若現。 他唇角輕輕勾起,冷眼看她舞完一曲,閉上眼,轉身繼續睡了。 那女子微微一愣,重新穿上那脫下的外衫,半跪在床頭,“陛下是嫌納什雅跳得不好嗎?為何仍然無動于衷?” 她很聰明的沒有直接朝他撲去,圍在篝火旁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他渾身都寫著“女子非禮勿近”的警告。 “跳得不錯,任務完成你也可以走了。順便讓你的侍女替我將我的侍衛解了xue道。”他連眼皮都懶得抬起。 納什雅臉色忽的清冷,但仍是禮貌的向他作了一禮,“納什雅獻丑了,很抱歉打擾到陛下。” 她真是退下去了,并不像以往主動想要獻身的女人,脫了衣服直接撲上再說。 帳外,莫無痕一直盯著那瞧不起他的女護衛,既然瞧不起,為何屢屢看他下面?他覺得他有點人格受辱! “時倩,走吧!把他的xue解了?!奔{什雅一從帳內出來便立即下了命令。 這么快?時倩很是納悶。她還沒調戲夠面前這個傻子! 于是,“噌噌”兩下,她快速解開了他的xue道,轉身跟上她家主子。 莫無痕一得解放即刻朝前揮劍,那名叫時倩的女子一個警覺便朝他灑出細粉,他心知那粉有毒,遂用劍氣擋了開去! “女人果然陰險!”他暗罵道,這才想起他家皇上還在帳內…… 南炎睿剛剛得恢復安靜,簾子就又被人粗暴的掀開。 “爺,您沒事……吧?”莫無痕一開始還擔心他家皇上是否被人吃了,不過現在看來,還算安好。唉,如今除了回春郡主,誰能吃得了他家皇上呢?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丟人!”南炎睿嫌棄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退下,別駐在那礙眼。 莫無痕又被打臉了,無奈只能灰溜溜的退下。他不是他家皇上,點xue也定不住他??墒?,剛剛那叫時倩的女人,自己究竟和她在哪見過嗎?老是盯著他那,難道是…… 他腦中驀地一閃,總算想起了一個印記! 是那蛇! 同一個夜晚,風千雪在床上有些輾轉難眠。自入夜以后,她就總感覺四周有什么不對,但又沒發現是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