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薄歡想咬唇卻碰到剛才親破皮的嫩rou,疼得輕哧了聲,委屈地甕聲甕氣道:“可是我不想去昊天哥哥家,一點也不想。” “為什么?”男人把持住內心的喜悅,其實也沒什么喜悅,他的女人自然是不愿意去其他人家里。 “昊天哥哥的mama罵我是弱智。”薄歡聲音很低很小,似乎害怕男人也會嫌棄自己,立即解釋,“小叔叔,我不是弱智,我只是不是特別聰明,但我不是弱智。” 女人極力的辯解,被寒冷的北風吹的冷木。 景盛一瞬間沒有說話,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著。 “小叔叔?”薄歡搖了搖他的手,男人的沉默不免讓她有些害怕,“你怎么不說話了?” “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第20章 020 可你家盛珊會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薄歡在心里默默地申訴,盡管她愿意去景盛家但是害怕被罵的。 女人沒有回答,靠著男人更緊,兩只胳膊快要把男人的脖子摟斷,像是害怕稍后就要各回各家的別離。 外面很冷,兩人時不時說上幾句,大都是薄歡纏著男人說這幾天的事情,有說在晚禮服的事情上薄情讓她騙許昊天,有說他送來的花很香很漂亮為什么不多寫幾張紙條,還有說小叔叔為什么也不在盛家住了…… 敷衍一個傻子分分鐘的三言兩句,可景盛卻耐心地和她解釋那些她不一定能聽得懂的話,用最簡單的句子。 “阿嚏……阿嚏!” 景盛將她胳膊掰開拿下來,又將她兩手插.進大衣的口袋內。“進去吧。” 薄歡抽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再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男人由著她放縱,將她靠著玻璃門圈攬住,高大的身軀擋住風和斜飛的雪花,“那你感冒了怎么辦?” “不怕。”薄歡滿足地嗅著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雖然還是會埋在他肩頭打阿嚏。 景盛默默算著時間,差不多時候就和薄歡進去大廳。薄歡卻突然說肚子疼想尿尿,滿頭黑線的景盛只好帶她避開人群去了洗手間。 許是景盛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清模樣,俊臉上雖是一派斯文,可透出的神情卻森冷的厲害,想上去搭訕的人也都望而止步。 薄歡開開心心地穿著景盛的大衣從廁所里出來,扭著脖子嗅了嗅衣服上淡淡的清香,還好沒有熏染上稀奇古怪的味道。 洗手時不經意望見鏡子里面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人,大衣幾乎到小腿肚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截純白的裙擺,薄歡卻覺得格外可愛,喜歡的很。 卷起長長的窄袖洗干凈小手,從口袋里掏出疊放整齊的手帕擦干凈,然后塞了進去。 出去的時候小叔叔正倚靠著走廊墻壁,微垂著眼簾,手里夾著支煙。薄歡單純覺得,這樣的小叔叔格外帥,和以前溫雅雋秀不一樣的迷人,但她又想不到合適的詞來。 因為薄歡的磨蹭,兩人悄悄進去時晚宴已經開始了。鋪著紅毯的地面上或是锃亮的皮鞋或是漂亮的高跟,比交錯環繞的水晶燈還要光鮮的男男女女。 室內有些熱,薄歡本不想脫掉小叔叔的大衣,可后背已經冒著細汗。景盛善解人意地替她解開兩粒扣子,低頭在她耳邊說了聲,“看到沒,那些女人都只穿了裙子。” 薄歡不想自己太怪異,便聽話地將衣服脫下來交給一旁的侍應生。 她正抬起頭來想要說什么,突然往景盛背后一躲,連忙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 意識到身后的女人在躲避什么,景盛朝前方掃了幾眼—— 一襲寶藍色鑲鉆魚尾裙的顧暖長發高盤,從發頂垂了兩三根下來格外風情萬種,她正和一個男人聊天,端著杯紅酒笑的格外誘人。而她身邊那個眼睛都直了的男人,就是許昊天。 “這位小姐,你能不能讓一下?” 如果不是被人拍了手肘,薄歡壓根不會認為這話是對她說的。 薄歡滿是歉意地對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后踮起腳尖趴在景盛后背上,小手還扯了扯男人的西裝下擺,“小叔叔,我們擋道了。”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偏偏那中年男人正好能聽去,瞬間一臉詫異! 景盛真就沒聽過在自家地盤上還有‘擋道’這種說法,他巧妙地轉身用身體擋住許昊天和顧暖二人,順勢將手放在薄歡的腰上。 “盛二爺幸會。”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先開口,曾經在飯局上見過景盛見過一面,這次帶女兒過來試試運氣。 “黃總也來了。”打過照面的人景盛都能記下,畢竟已經接手了盛家就不會讓盛家在自己手里垮掉,客氣地和對方碰了碰指尖輕握了下。 姓黃的男人寒暄幾句后,立即推出自己女兒,“這是我女兒,黃蕓蕓。” “二爺好。”黃蕓蕓笑著開口。 景盛斯文干凈的臉上看不出喜樂,只象征性的掃了眼黃蕓蕓,隨口夸了幾句美麗大方。 就在黃蕓蕓還想說什么,他突然從侍者高舉著的托盤里接過一杯香檳,遞給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歡歡喜喜的薄歡接過來,低頭淺抿了口,對男人露出一個笑。“甜的。” 景盛的指腹從她唇邊略過,將她唇角的濕潤刮去,忽的眼中有了笑意,薄歡的唇腫得有些曖昧。 姓黃的瞬間發現景盛時不時與懷中女人眉來眼去,連眉角都格外溫柔,多少知道自己女兒是沒戲了,同樣也為其他幾家帶女兒、帶孫女來碰運氣的默哀。 ** 許家和盛家近些年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摩擦,兩家不對盤也是早些年就有的事。從這晚宴上的格局就能看出些苗頭來,許家的人在靠北的座位,盛家的人選在靠南,中間隔著其他家族。 景盛不嫌事大的將薄歡帶到盛伊和薛子陽入座的桌前,拖開一張椅凳,將薄歡推進去坐下,自己坐在旁邊。 “大姐。”薄歡還記得是這樣稱呼盛伊。 “好久不見,小歡。”盛伊雖然對景盛的做法抱有疑惑,面上的微笑并不是作假。 薛子陽推了推盛伊的手,和mama換了個座位。 “舅媽。”薛子陽早就在念著薄歡了,手朝女人的胳膊上抱去,臉還蹭了蹭。 景盛出奇地沒阻止,晃了晃手里那杯紅酒。 周遭不免有好奇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一個喊盛家大小姐大姐、被薛家小公子喊舅媽、坐在盛二爺手邊的女人是誰? 總歸是有眼尖的,發現這個女人就是薄歡,一個月前被許家大少爺退婚的傻子! 后面幾張桌子里,不知是誰一句‘不就是薄家那個傻子’剛落地,就對上男人回頭的一瞥,眸心陰鷙帶狠,說話的人立即移開視線保持緘默。 “小歡,你和薄少承過來的?” “嗯。”薄歡點頭,跟小朋友回答老師的問題一樣,“哥哥和jiejie一起來的,我和昊天哥哥一起來的。” 盛伊笑意微斂,朝景盛望了眼,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把薄歡帶這張桌子坐下?她二弟的心是有多大才做出這種事。 薄歡和薛子陽玩了會兒,發現小叔叔一直沒有說話,便哄薛子陽先一個人玩。扯了扯男人的手肘,“小叔叔,你怎么不說話?” “你和陽陽不是玩得開心嗎?”男人將薄歡垂下的頭發理到耳后。 薄歡有些自責自己冷落了小叔叔,手抱住景盛的胳膊傻呵呵地朝他笑,“不和他玩啦,和你玩好不好?” 盛伊摸了摸薛子陽的腦袋,將薛子陽的脖子給扭了過來認認真真地說道,“陽陽,舅媽是舅舅的,乖。” 這時,臺上的慈善活動恰巧開始,活動的發起人在臺前發表致辭后,作為筑夢基金的代言人顧暖款款走上去,面帶微笑地宣讀活動主旨和籌資事項…… 和前年一樣是以集體義賣的形式籌集善款。 景盛以前代替景家在各地參加過不少次這樣的活動,對于拍賣的東西并不怎么感興趣,左右來不過一些珍奇,從十幾萬到上億的他也經手過。 薄歡倒是第一次坐這么前面看,以前這樣的活動她都躲在人群后面蹭人不注意拿些糕點吃,今天能近距離接觸不免有些熱鬧。 起初拍的都是些幾萬到一兩百萬的玩意,直到一幅鄭板橋字畫以二百五十萬起拍,六百萬交易價定錘。薄歡掰著手指數了數,湊到小叔叔身邊,“是真的六百萬,還是口頭說六百萬,其實六百?” 景盛莫名地想笑,抬手揉著女人發頂,細長的食指溫柔地點了點她額頭。“你覺得是多少?” 薄歡想了想,將湊過來偷聽的薛子陽推一邊去,一想到自己萬一回答錯了該多丟人啊,舔了舔干燥的唇轉移了話題,“小叔叔,我是不是把兔子糖放你口袋了?” “嗯?”景盛確實記得在陽臺上的時候,薄歡塞了個東西到他褲兜里,將桌面下的長腿一伸,“自己摸摸。” 薄歡還真就不客氣地將手伸進小叔叔的外套口袋里。景盛眉頭抽了抽很想說,你見誰往西裝外套里塞過那東西的!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余光便瞥見一樣剛擺上來的東西,隔著不遠的距離他幾乎是一眼相中。 女人的小手也順利地鉆進他的褲兜里,妥妥的摸到糖棒子,仰頭笑得驚喜,“被你藏褲子里面了。” 她手還在他的褲兜里沒拿出來,隔著布料按在男人的大腿上,景盛突然扭頭,幾乎一個低頭就能吻在她額頭上。 “阿歡,我送你一件禮物吧。” ☆、第21章 021 拍賣儀式結束后并不意味著宴會的結束,甚至從方才戰火白熱化的奪鐲之爭進入了下一個高.潮。 顧暖是親眼看見薛子陽代替景盛上來把這只唐代的玻璃種翡翠飄綠花手鐲拿下去的。當時薛子陽稍顯青澀稚嫩的聲音淡定的說了兩句話,全是景盛教得好。 第一句:這鐲子是我舅舅買給舅媽的。 第二句:顧阿姨上次將劉導演贈送的鐲子落下了,這次正好拿上來還給你,么么噠。 顧暖給氣得面上一紅,那鐲子只是她當初隨口胡謅卻沒想被一個小孩子污蔑成劉導演送的,這場合她也解釋不清倒還惹得一身sao,只說了句薛子陽記錯了然后匆匆抽身下去。 也是這件事,幾乎整個廳的人都望向景盛那張只坐了四個人的大桌子。 連著許昊天都和同桌的薄少承朝那邊看了幾眼,心中憋火的顧暖自然知道薛子陽口里的舅媽是誰,此刻坐在許昊天身邊的她并不想告訴這個男人薄歡和景盛勾搭上了。 顧暖很清楚,如果許昊天知道薄歡和景盛勾搭在一起,明顯會退婚,這樣無疑是將薄歡推向景盛,這種情況她不需要。 ** “會跳舞嗎?”景盛問她。 渾然不知被景盛推向風口浪尖處的女人正舔著糖,聽見小叔叔的問題,薄歡朝遠處舞池里默契配合的男男女女看了幾眼,皺著眉搖頭,“不會。” “舅媽,我會,我可以教你。” 景盛瞅了眼自告奮勇的薛子陽,冷呵了一聲,朝盛珊望了眼,很明顯示意盛珊帶薛子陽一邊玩去。 盛珊正好要去洗手間,朝二弟無奈地一笑,順手將幫她拎包的薛子陽給哄騙走了。 有去舞池里浪的,也有借機找人洽談合作的,景盛往常在捐完錢就將拍賣物順手給親近的人挑選而后直接走人。這次反常的坐在這里,偶爾挑起眉頭,像是等著什么…… 薄歡低垂腦袋,安靜地不打擾小叔叔。畢竟時不時就有人來這邊和小叔叔談一些她聽不懂的生意。她沒一會兒就將糖吃完,舔了舔塑料棒子又塞回口里。 景盛剛神情不耐地回絕了一個人,偏生不喜歡她嚼塑料棒的習慣,直接用手去抽她嘴邊的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