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金瑤攔路 在林溪的堅持下,程方舟只為她包扎手臂,程方舟看起來人高馬大,做起事情來倒還算貼心,一邊用消炎藥水清潔傷處,一邊輕輕對著紅腫的創(chuàng)面吹著涼氣,讓林溪不那么疼。 纏繞紗布條時,程方舟還細心的跟林溪詢問了松緊度,生怕自己力度不準,弄疼她。 清潔臉部創(chuàng)面時,林溪讓程方舟幫她取來小圓鏡,看到鏡中腫起的鸛骨和那褐紅色傷疤,林溪眉頭緊簇,擔憂不已。雖說她算不得什么美女,但若真就這么留了疤痕,以后真就沒法見人了。 程方舟遞過棉簽和藥膏,戲謔的笑:“看那么仔細,你是打算牢牢記住這傷痕嗎?怕它消失之后會忘了它?” 林溪知道程方舟這是變相安慰自己,撅起嘴嘀咕:“要是真能消失就好了。” “放心吧!不會留疤痕的,只是擦破皮而已,復原很快的。” 程方舟溫和的笑意感染了林溪,糾結(jié)的情緒松緩了些,微微一笑,接過棉簽,開始清潔創(chuàng)面擦膏藥。 臉部上好藥,并沒有包扎,林溪急切的把程方舟轟出了房間,她可不想給腿上換藥的時候,身邊有個男人杵著。 林溪手臂和臉部的擦傷都比較輕微,膝蓋和小腿最為嚴重,整個皮都啟開一層,涂消炎藥水時,針刺般的疼痛,使林溪擰緊了眉頭,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兒。 程方舟背靠著林溪房門等待,時不時還問一句:“你會弄嗎?” “會。”林溪帶著哭腔應道。 發(fā)覺林溪語氣不對,程方舟微微側(cè)目,擔憂的問:“怎么了?” “沒事。”拿著棉簽清潔傷口的林溪疼得手直發(fā)顫,嘴上卻還是要強。 程方舟右手握緊門把,剛擰了半圈,屋里就傳來林溪微怒的聲音:“你不準進來。” “可你……”程方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松開了手。轉(zhuǎn)身背靠房門,努力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因為擔憂而沖進屋里,林溪畢竟也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這點小事應該能處理。“那你換好藥就喊我一聲。” “嗯。”林溪嗚咽著應聲。 待她將最后一圈紗布纏好,林溪輕輕將睡褲褲腳拉至小腿,七分褲不能完全將紗布掩蓋,林溪撇了撇嘴,抹去眼角淚花才開口喊:“我換好了。” 進屋見林溪眼眶泛紅,程方舟坐到床邊,滿臉溫柔的望著她問:“怎么哭了?” 林溪忙揉了揉疲倦的雙眼,扯出笑臉說:“沒事,就有點疼。” 見她那個傻樣兒,程方舟不由得心頭一軟,伸手拽過林溪的后腦勺,將她的額頭按進自己的胸膛,語氣略帶責備的說:“傻丫頭,讓我?guī)湍悴痪秃昧耍膊恢劣谧约阂粋€人換藥疼到哭。” 第一次被男人用這么柔軟的聲音稱呼“傻丫頭”,林溪莫名的覺得親切,程方舟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煙草香,竟讓人心里有種踏實的感覺。 林溪微微抬頭,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問:“你抽煙嗎?” “嗯。”程方舟輕聲應道:“不過抽得少。” 和程方舟認識這么久,林溪都沒見他抽過煙,原來并不是他不抽,而是自己沒有看到他的另一面而已。 “你知不知道,疼痛的時候,多一個人在身邊,能減緩疼痛程度,所以以后換藥,我必須在場。” 程方舟話語里的命令口氣,逗樂了林溪,噗嗤笑出聲來,推開程方舟說:“這什么邏輯啊?你又不能天天在我家。” “那我以后天天來不就好了。”程方舟態(tài)度極為認真。 見他不像說著玩兒,林溪的笑容逐漸散去,尷尬的低下頭,手指絞纏著睡衣下擺,找尋著推辭的借口,敞開的臥室門外卻突然傳來腳步聲…… 肖沫大大咧咧的闖進林溪臥室,見他兩人面對面坐著,林溪臉頰微微泛紅,肖沫頓時明白了點什么似的,自覺退出房間。 “誒?”肖沫這個救星回來,對林溪來說可是緩解尷尬的大好時機,她這一開溜,林溪就急了:“肖沫,你給我回來。” 才退出房間幾步,肖沫就被林溪叫住,趴在門框上,探出顆腦袋問:“干嘛?” “就……”林溪一時半會兒沒找到話頭,突然想起她在找工作的事,抬頭滿眼期待的問:“你工作落實了沒?” “嗯……”肖沫略顯沮喪的松開扒拉著門框的手,走進房間,將手提包往林溪床上一扔,差點砸到林溪的腿,害林溪慌張的往旁邊縮了縮。 程方舟見狀,拉下臉指責:“你注意點,沒看她腿上有傷嗎?” 肖沫今天出師不利,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卻還是乖乖的跟林溪道歉:“對不起啦!溪溪。”拉過木椅坐到兩人對面,滿臉失望的說:“今天又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肖沫對學習與工作向來要求都比林溪高,林溪是只要能賺個千把塊錢,能糊口,都肯做。肖沫卻不同,她要找既輕松,又工資優(yōu)渥的工作。在之前的公司,林溪只是個打雜的小會計,而同期畢業(yè)的肖沫卻升任了組長。所以肖沫的野心可不是那簡簡單單的一點工資能滿足的。 “你總是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先隨便找個工作做段時間,遇到好的再跳槽嘛!”最近見肖沫為找工作一事鬧得一個頭兩個大,成天無所事事,林溪也開始替她擔憂起來。 “可我就沒遇到適合自己的公司嘛!”肖沫懊惱的簇起眉心。 程方舟聽著她倆的對話,心中冒出個念頭,開口問肖沫:“你要不要去我爸公司試試,之前聽我爸提過,好像要招原料采購。” 原料采購在任何一家公司來說,都是個肥缺,一般都是內(nèi)定,像程方舟父親公司這樣外招的并不多,這樣的好事都讓肖沫撞上了,她自然不會錯過,當即就答應下來。 第二天,肖沫握著自己的簡歷,站在維美內(nèi)衣公司大門外,望著大門內(nèi)幾棟四層樓的生產(chǎn)廠房,心情澎拜。昨夜她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擺渡過,查清楚了這家公司的創(chuàng)業(yè)史和老板的資料。外加程方舟的推薦,她對應聘這個職位很有信心。 …… 然而在林溪家,程方舟一大早就又跑來幫忙打理家務,林溪對他的行為已無力吐槽。頭一天他離開時,母親對他那是大加贊賞,說他既懂事又體貼。 看程方舟得瑟得那樣兒,林溪真想叫老媽干脆收他做干兒子算了…… 肖沫應聘果然水到渠成,回來時興奮得又蹦又跳,摟著林溪親了又親。 連續(xù)幾天,程方舟都以閑得無聊為借口來林溪家打發(fā)時間,肖沫去上班后,家里就只剩他兩人,為了避開和程方舟單獨相處,她決定帶傷上班。 畢竟傷到了臉,雖說馮蘭讓程方舟帶了祛疤的藥給林溪,可結(jié)痂還沒掉,頂著張鐘無艷的臉,她連在食堂吃午餐都覺得總有人回頭偷瞄她,搞得她頭都不敢抬,吃完就跛著腳往外走。 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人在食堂門外擋住林溪的去路。林溪茫然抬頭,卻對上金瑤挑釁的目光。 “喲!這是怎么了?居然破相了?”金瑤扯起嘴角嘖嘖感嘆:“這要是讓朝陽看了,不知道他會怎么想啊!” 林溪本就不想見到金瑤,聽她提起慕朝陽,更加反感起來,往旁邊挪了挪,打算繞過金瑤離開,卻被金瑤伸手攔住。 “別急著走嘛!我還想跟你談談呢!”金瑤嫵媚動人的眸子含著笑。 人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林溪眉頭緊鎖,心知其意不善,果斷回絕:“我沒什么好和你談的,你讓開。” 金瑤收回手,踱步擋到林溪面前,一副勢在必得的自信表情:“如果我不讓開,一定要和你談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川川最近準備回家定居,有很多事情要忙,說好的日更,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xiàn),但川川會盡量抽空碼字,也希望大家不要放棄川川,目前在榜,所以最基本的在榜字數(shù)絕對會更夠,喜歡此文的親,記得收藏喲~ ☆、大打出手 秋風拂過,隨風揚起的鬢角碎發(fā),擋住林溪的視線,她隨手將發(fā)絲撩開,在微風的推動下,發(fā)絲倔強的再次爬上臉頰,癢癢的觸感與見到金瑤后如貓抓一般的復雜心情糾纏到一起,她開始心情浮躁,簇緊眉頭:“我和慕朝陽已經(jīng)分手了,你也得償所愿,還來找我做什么?” 金瑤臉上的自信頓時失色,過去她以為只要林溪和慕朝陽分手,她就能名正言順的獨占慕朝陽,她可不想一輩子讓人指著鼻子罵她是第三者。林溪辭職后,她曾得意一時,縱使慕朝陽對林溪有所留戀,她也可以等到慕朝陽徹底忘記林溪的那一天。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在慕朝陽母親就醫(yī)的醫(yī)院,會再次遇見這個讓她厭惡且畏懼的女人。 金瑤厭惡的是林溪那種唯唯諾諾的委屈模樣,她知道林溪這樣軟弱的性子最能激發(fā)男人的保護欲望,但她卻做不出這個腔調(diào),因此她憎恨這樣的林溪。她畏懼的是林溪每在慕朝陽面前出現(xiàn)一次,慕朝陽就多思念林溪一分,因此她恨不得林溪立刻消失在這個世上。 “哼!”金瑤拉下臉,輕蔑一笑:“你少裝模作樣了,欲情故縱的伎倆,我可比你在行多了,你那拙劣的招數(shù),以為就能讓朝陽甩了我嗎?你不要忘了,朝陽的母親病了,是我侍奉在床,他離不開我。” 金瑤說得自信滿滿,卻完全不知道她說得越多,就越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安。 前世林溪與慕朝陽婚后,金瑤不斷糾纏慕朝陽,林溪為了維護與慕朝陽的感情,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慕朝陽也跟她保證過會和金瑤斷絕來往,卻始終藕斷絲連。 如今林溪雖已與慕朝陽斷了關(guān)系,但金瑤和慕朝陽三番四次來打擾她的平靜生活,到底還是惹怒了林溪。“既然如此,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被林溪一語中的,金瑤視線下移,眉頭不自覺的擰緊。此刻她可不想輸給林溪,昂起頭強裝鎮(zhèn)定說:“我怕什么?我還有朝陽的母親這個后盾,朝陽對我也不是沒有感情,倒是你,玩那么多花樣,不還是一無所有?” “慕朝陽的母親是否喜歡你,不關(guān)我的事,你和慕朝陽有沒有感情,我也不在乎,我跟他分手也不是玩欲情故縱,你要是再來煩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 林溪表明態(tài)度后,就要離開。金瑤還有話沒說完,怎能讓她就這么走了,伸手一把拽住林溪的手臂。 劇烈的疼痛隨著手臂上還未痊愈的傷處傳入腦海,林溪本能的一甩手,金瑤穿著高跟鞋的腳一崴,就摔倒在地。 穿著裙子的金瑤跌倒時,裙腳飄起,露出白皙的大腿和紅色丁字褲,食堂門口往來的人見狀都停駐腳步看熱鬧。 金瑤慌張的扯過裙子蓋住腿部,林溪在眾人面前讓她出丑,頓時激怒了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林溪的長馬尾,瘋了一般吼叫道:“你竟然敢推我!” 針刺般疼痛從發(fā)根傳來,林溪隨著被拉扯的頭發(fā)往后仰,陽光格外刺目。這個時候她還算理智,迅速側(cè)過身去,也抓住金瑤的卷發(fā),兩人互相撕扯著頭發(fā)。林溪畢竟是站在金瑤前面,側(cè)著身體也不怎么順手,一氣之下,干脆騰出一只手扯住金瑤的蕾絲長裙。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同部門的同事來食堂吃飯,撞見這情形,打算來勸架,奈何她倆撕扯著對方的頭發(fā),拉都拉不開。 “林溪,你給我放手!”金瑤察覺裙子被林溪扯變形了,焦急的吼起來。那可是她最喜歡的裙子,專門穿來給慕朝陽看的,要是弄皺了,她還拿什么去吸引慕朝陽。 “你才是,趕緊給老娘放手。”林溪的頭隨著繃緊的發(fā)絲偏到一邊。 “你先放!”金瑤惱怒的命令著,手上卻加大了勁兒。 “你先放!”林溪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滿是怒火,更加用力的往下拽金瑤的裙子。 林溪的同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手拉住林溪的肩頭,一手拉住金瑤勸:“你倆都趕緊撒手。” 然而男人的話瞬間淹沒在兩人的廝打慘叫聲中。 各種抓掐踢打越演越烈,男人這勸架的,也無端吃了幾腳,只能松手由得她們鬧。 兩人正扭打得戰(zhàn)況激烈時,慕朝陽從住院部出來找尋金瑤。他正暗自抱怨金瑤沒點時間觀念,說好下來給母親買點吃的,卻好半天都不見她回病房時,就看見遠處食堂門口圍了一大堆人,他也隨著聚集過去的人流去看熱鬧。 “噗嗤”林溪拽住的地方響起布料碎裂的聲音,金瑤一失神,松開了林溪,林溪順勢也松了手退開幾步。 金瑤的長裙上被林溪扯出一條大口子,里頭的丁字褲一覽無余,急得她忙捂住□□,歇斯底里吼叫起來:“林溪,我跟你沒完。” 林溪彎腰揉了揉剛才被金瑤踢中的腿部,抬頭與金瑤怒目對視,氣勢毫不輸于金瑤,惡狠狠的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慕朝陽鉆進人群,見林溪蓬頭垢面,金瑤衣衫不整,慌忙來到林溪身邊,扶起林溪問:“溪溪,你這是怎么了?” 林溪本就怒火中燒,慕朝陽這一出現(xiàn),更是火上澆油,一把甩開慕朝陽的手:“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來煩我!” 慕朝陽抬頭望向金瑤,滿臉疑惑的問:“你都做了些什么?” “朝陽……”金瑤見到慕朝陽,立馬從剛才的母老虎變身為小羔羊,滿眼淚花的往慕朝陽身邊挪了挪:“林溪太過分了,把我裙子都撕破了。” 慕朝陽看了一眼金瑤雙手按住的裙擺破裂處,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他不知道事情開端,也不清楚誰對誰錯,但林溪一直都在生他的氣,若是對林溪有絲毫責備,恐怕都會斷送他和林溪的未來。為了挽回林溪對他的好感,慕朝陽朝金瑤拉下臉:“你能不能消停點?溪溪向來好脾氣,一定是你挑事在先。” 金瑤本以為只要在慕朝陽面前表現(xiàn)得柔弱委屈一點,慕朝陽就會看在她侍候慕母一場的份上更心疼她一點。沒想到慕朝陽眼里只有林溪,也不問明緣由,就直接袒護林溪。 眼淚不聽話的滑落下來,金瑤跺著腳哭訴:“明明是她先推倒我,害我出丑人前的,朝陽你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怪我呀?” 金瑤向來脾氣大,慕朝陽最清楚,叫她來f市,也不過是利用她照顧母親,這會兒在林溪面前,他無論如何都得給足林溪面子,大不了晚點再哄哄金瑤,反正她比較容原諒自己。 “你不要再說了!你那暴脾氣,再不改改的話,我都看不下去了。”慕朝陽佯裝生氣,回頭扶住林溪問:“有沒有哪兒疼?” 自己受了委屈,慕朝陽尚且沒有關(guān)心一句,反而去關(guān)心拋棄他的林溪,金瑤不甘心,扯開嗓子問:“慕朝陽,她林溪有什么好,長得沒我漂亮,工作能力不如我,如今連臉都破相了,你還護著她,她到底哪點比我強?” “她脾氣比你好,比你善解人意!就算她破相,我也喜歡。”慕朝陽正色道。 林溪只覺得這倆人一個比一個犯賤,如果不給金瑤一點顏色,在醫(y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估計以后她都沒有清靜日子過了。 林溪嘴角微微揚起,望向慕朝陽的目光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神色:“慕朝陽,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那我被金瑤欺負了,你難道不為我討回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要是喜歡川的文,也給川的專欄收藏一下吧!祝點收藏的妹紙像川一樣吃什么都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