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渣男上門 服藥后第二天,林溪沒有察覺出任何不適,她有點擔憂,害怕自己買的藥過期或者買到假藥了。 提心吊膽的熬到第三天,林溪正弓著身子在客廳拖地,徐惠在廚房摘菜。 “叮咚~”門鈴響起,徐惠從廚房門口探出腦袋說:“小溪,去開一下門。” 林溪也沒多想,丟開拖把就去開門,然而,出現在門外的人,竟然是那個她永遠不想看到的男人。 “哐當”林溪不等來人說話,就迅速把門關上。 “小溪,是誰啊?”廚房里傳來母親的詢問。 “呃……”林溪不知該如何向母親解釋。 “叮咚~叮咚~”門鈴再次響起。 徐惠再次探頭出來問:“是誰在外面?” 林溪小臉煞白,慕朝陽從未來過她家,她本以為只要離開了w市,把他手機號拉入黑名單,就不會再和這個前世冤家有交集,就能過上太平的日子。怎么被他找到家里來了? “呃……”林溪猶豫了一下說:“沒事,是推銷洗發水的,我給他打發走。” “你別跟人大呼小叫的,都是打工的,就說不買就好了。” “我知道。”見母親又回到廚房,林溪才拉開門。 慕朝陽一臉憔悴,胡子拉碴的望著林溪:“溪溪,我可算找到你了。” 林溪警惕的回頭望了一眼,見母親沒有出來,冷著臉對慕朝陽說:“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準備關門,慕朝陽一把撐住門說:“溪溪,你別鬧了,我現在遇到很多事,我很需要你。” “需要你個大頭鬼。”林溪吃力的頂在門后,咬牙切齒的說:“你再不松手,我報警告你擾民了!” 外屋的動靜引得徐惠警惕起來,丟下菜跑到客廳,見女兒和一高大健壯的陌生男人推著門拼死抵抗,心下第一個念頭就是“強盜”。徐惠順手撿起林溪拖地用的拖把,沖過去一個勁拿拖把頭猛打慕朝陽,邊打邊罵:“你個劫匪,看老娘不打死你,光天化日之下敢入室搶劫……” 慕朝陽招架不住這兩母女的攻勢,最后只得逃之夭夭。 或許是和慕朝陽推搡時用力過猛,林溪感覺小腹隱隱作痛,手不自覺的按住腹部。 徐惠不解氣的丟開拖把,見女兒臉色煞白,額上還冒著細細的汗珠,拉住林溪手臂擔憂的問:“小溪,你咋了?” 林溪腹痛難忍,卻不敢跟母親說實話,勉強扯起一絲笑意答:“沒事,就生理痛。” “那你也別拖地了,去屋里躺著。”徐惠見林溪弓著腰,一副很難受的表情,忙上前扶她一把,將林溪送進房間。 迷迷糊糊疼了兩三個小時,期間林溪無數次想小便,在臥室與廁所間來來回回的跑。最后終于看到了那團海綿狀物體伴著血絲掉了下來。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小溪,你還好吧?”徐惠擔憂的在門外問。 胎囊掉下來后,腹痛感逐漸散去,林溪慌忙按下馬桶沖水鍵。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今生她與慕朝陽的最后一絲聯系也沖斷了。以后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全新的人生。 “小溪……”徐惠見女兒沒有回應,更加焦急起來。 “咔嚓”廁所門由里拉開。林溪撩開額前散亂的發絲,沖徐惠微微一笑:“媽,我沒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前所未有的輕松,仿佛此刻才是她的新生。 林溪休息一天后,惦念著母親上班勞累,她又閑來無事,就騎著單車往母親醫院送飯。 外頭太陽毒熱,估計有點中暑,鎖好單車后,林溪就覺得頭暈得厲害,手心直冒膩膩的冷汗,腰部蔓延開一股寒意,逐漸擴散至全身。 她咬著牙搖搖晃晃走進住院部一樓。 程方舟和兩個輪班吃飯的小護士同乘一趟電梯下樓。 “聽說程醫生是海歸,國外的醫學和我們的有何不同啊?” “下班時間,聊這些干嘛?對了,程醫生結婚了嗎?” 電梯里人多擁擠,兩個小護士熱切的靠攏程方舟,雖說是同一科室的護士,畢竟才剛認識沒兩天,連對方的名字他都還不知道,人家就問東問西的,不善于處理這種事情的程方舟往后挪了挪,對她倆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倆小護士光看著他溫柔親切的笑臉就忘記自己剛才問過什么了,癡癡的盯著他不放。 被灼灼視線注視著,程方舟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刻意將視線上移,盯著樓層顯示屏。當顯示到二樓時,他頓時松了口氣,沒過幾秒電梯停穩開門,人潮涌出。 程方舟站在最角落里,大家都疏散開了,他才緩緩往外走,剛走出電梯,眼角余光就瞥見靠在電梯外墻的林溪,她手上還提著一只白色印花保溫桶,臉色蒼白如紙。 “喂!”程方舟來到她面前,伸手輕觸林溪肩頭。 這一碰就攤上大事了,林溪順勢就往地上滑,程方舟一陣慌亂,驚呼著:“喂!喂!”雙手忙穿過她腋下,將她架起。 林溪在門診部急診室里躺著,急診室的醫生和程方舟聊了幾句。 清醒過來的林溪隱約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高大身影靠近。 “起來!” 一只熱呼呼的手臂穿過林溪脖子,將她攬起,后背靠在寬闊舒適的胸膛上。 “張嘴!” 冰冷無情的命令,沒有讓林溪反感,她乖乖的張開了嘴。冰涼的器皿靠在唇邊,溫熱甜蜜的液體滑入口中。 “咕嘟咕嘟”喝下大半杯黃褐色紅糖水后,林溪心里那種虛得慌的滋味逐漸褪去。 “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程方舟冷著臉將水杯放到一邊,話語中雖然充滿責備,卻小心翼翼的扶著林溪躺下,并細心的拉過薄毯給她蓋上。 “我媽的飯……”林溪弱弱的開口。 這個時候還惦記飯,程方舟看著林溪那張白得不像活人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作為一個婦產科醫生,他見過太多嬰兒出生,也見過無數未婚先孕的女人人流,卻沒見過林溪這么不知道愛惜身體的女人。 “你在這里躺一會兒,我給你把飯送上去。”程方舟提起擱在一邊柜子上的保溫桶,就要出門。 “那個,我……” 他板著張臉回頭:“我會給阿姨說你是中暑。” 林溪眼中的擔憂瞬間緩和下來。 程方舟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將林溪送回家。讓她在床上躺好后,又在廚房搗騰了一陣。林溪靜靜的聽著鍋碗瓢盆敲擊聲,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前世她咬著牙熬著陣痛為慕朝陽生孩子,慕朝陽卻不在身邊,婆婆名義上陪她到醫院,實際上自從她進了待產室,就沒看到過婆婆的人影。最后醫生說她宮口不開,孩子有點缺氧了,要破腹產,卻找不到一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人。 熬過兩天一夜陣痛的她,給老公打電話,對方卻說工作忙,走不開,讓她自己看著辦。那時候,她心中的孤苦無依,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或許慕朝陽就是篤定在醫院孩子不會有事,才會那么淡定,而她卻把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看清了。 房門被程方舟輕輕推開,他手里端著個白色瓷碗,見林溪沒有睡著,嘴角微揚:“起來吃點東西。” 林溪渾身酸軟無力,腹部隱隱有些疼痛,坐起身問:“你還要上班吧!不會遲到嗎?” “沒事,下午兩點半上班,還早。來!”程方舟小心翼翼的將碗遞到林溪手上說:“雖然要不要孩子是你的事,我無權過問,但是流產后調理身體的重要性,我得給你科普一下。” 碗里浮著幾枚形狀完整的荷包蛋,林溪咬著下唇,心中甚是感動。 “不要把小月子不當回事,你還年輕,要好好調理,像你今天那樣頂著大太陽到處跑,身體經不起折騰的……”程方舟絮絮叨叨個不停。 “吶!”林溪捧著碗抬頭:“謝謝!” 這句謝謝,她說得真誠無比,前世生產后,尚且沒有人這么擔憂她,沒有人告訴她要好好調理身體,沒有人這么細心的為她煮荷包蛋。 “呃……”程方舟被林溪突如其來的感謝弄得有點尷尬,迅速轉移話題:“啊!你家里沒有紅糖,只找到白砂糖,所以我就……” 林溪靜靜聽他說著,沒有打斷他。 林溪專注聽他說話的舉動,讓程方舟有些不知所措,忙提起一邊的薄西裝外套說:“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別受涼,從現在開始一個月內,別吃生冷、辛辣刺激的東西,我該回醫院了。” “嗯!”林溪對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程方舟前腳剛走,林溪的手機就響了。 “媽!” “小溪啊!剛才方舟說你送飯的時候中暑了,媽這里忙得走不開,你現在怎么樣了?”電話里徐惠語氣甚是擔憂。 “嗯。我沒事了,程……方舟已經送我回來了。”平日里聽著徐惠方舟,方舟的喊得親切,她倒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唉呀!我早就跟你說了,天熱,不要給我送飯,你就是不信。這下中暑了吧!”徐惠略顯自責的抱怨著。 “媽,我真沒事了。” “哎!”徐惠突然興致盎然的說:“你看方舟人不錯吧!還給你送回家。 你媽我看人不會有錯的,你好好把握,啥時候把他整成咱們家女婿。” “媽~”林溪懊惱的掛斷電話。 前世她是被婚姻磨折夠了的,今生她不想被婚姻的條條框框束縛。與其做個攀附男人生存的女人,不如做個能夠昂首挺胸讓男人瞻仰的女人。 而唯一能反客為主的方法就是找份好工作,這樣成天吃喝拉撒都依賴父母的啃老身份,只會讓人固步自封。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的川川打滾賣萌求收藏求評論~日更的川川打滾賣萌求收藏求評論~日更的川川打滾賣萌求收藏求評論~ ☆、商場購物 得知林溪中暑的徐惠心疼女兒,讓林溪好好休息幾天,女兒離開家的這兩年,估計也混得不好,比起在家那會兒瘦了很多,想著給女兒補回來,徐惠買了很多燉湯的補品。 林溪在家休息的幾天也沒閑著,沒事就在網上找找工作。f市與w市不同,f市屬于一二線城市,工作雖多,但就職要求也不低。找了幾天,要么是自己工作經驗達不到人家的要求,要么是工作地點離家太遠,再要么就是人家的薪資福利夠不上她心中的理想高度。 在家休養了一個禮拜,父母都沒有說什么,畢竟是自家孩子,從小慣大的。但林溪本人卻不這么想,趁爸媽都上班去了,她騎著單車來到f市人才招聘市場。 之前網絡上有人提起,說今天有招聘會。林溪大學畢業后,去慕朝陽那家公司上班,是熟人介紹過去的,所以她以前沒有擔憂過工作的事。 這還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來到招聘會場。才到招聘現場,那場面驚人,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都一點不為過。林溪摩肩接踵擠入大廳,到處都是攤位,不過還好,大廳里的人都有排隊,雖然擁擠,但秩序不算太亂。 一家公司剛掛出招牌,僅僅幾十秒,前面就排起幾十人的長龍。眼見著崗位之選遠遠小于應聘人數,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競爭一個崗位。林溪握了握拳頭,不知道到底是該繼續在這里排隊等候,還是另想法子。 “誒!這不是徐姐女兒嘛!”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著同色系領帶的男人在人潮中拍拍林溪的肩膀。 林溪猛然回頭,一臉茫然的望著這個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問:“你是?” 男人被人推搡了一下,腳下有點不穩,拉住林溪手腕說:“走,邊上去說。” 原來這個男人是母親工作醫院的人事科負責人,之前林溪給母親送飯時,偶然被他撞見過,這男人眼力好,見過一次就記住了林溪的長相。不過也虧得母親會做人,才認識這么些有能耐的人。 “我說,你今天也是來應聘的?”男人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林溪這瘦小的身板兒。 “嗯……”林溪也知道自己這幾天臉色不好,估計就算應聘成功,人家也會覺得她是個病秧子,而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