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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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張鑲嵌在rou團之上的臉卻突然笑了起來,用尖厲的聲音說道:“你今天也終于體會到了當年我的感受了吧?” 當年的感受? 哦…… 當年的龍老雪,無論從什么角度,都幾乎是完全碾壓我的狀態,結果我一招堪稱神來之筆的茅山神打術,將她直接從天堂打落到了地獄,時至如今,她也想讓我嘗到這苦果么? 只是,這心臟模樣的大rou塊兒,到底有什么手段呢? 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時候,突然間身后一陣勁風想起,有人出現在了我的身后,朝著我的脖子處斬落而來。 這樣的突襲,對我來說完全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我毫不猶豫地將飲血寒光劍朝著那人斬了過去,目光隨之蔓延,卻瞧見這人正是剛才我與龍老雪交手之時,對著小白狐兒窮追不舍的黑袍祭祀。 這個長著剝皮兔頭一般獸類,渾身血淋淋的,顯得十分兇悍,瞧見我揮劍而來,避也不避,直接用空手朝我拍來。 啪! 飲血寒光劍何等魔兵,然而與這樣的家伙相撞,卻只是出現一聲爆響,緊接著那家伙并沒有粉身碎骨,只是朝著后方的黑暗翻身落去。 我稍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那家伙全身都骨骼角質化了,堅硬得根本就如同一把武器。 這樣的家伙,雖然遠不如龍老雪那般厲害,但也足夠難纏啊。 而當我還在為這家伙恐怖的身體而震撼之時,場中那些不斷飛舞的血絲在一瞬間突然暴漲幾倍,幻化成了無數宛如黑色蚯蚓般的觸角來,朝著我的這邊箭刺而來。 我輕點腳尖,騰空而起,避開了這些攻擊,而我剛才駐足的地方,堅硬的地板則被射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有的石像則直接被插成篩子。 這地方詭異,太多恐怖,騰空而起的我沒有繼續落在最下方的空地,而是朝著上面的看臺落去。 雙腳一接地,我沒有再管下方的大rou團,而是四處找尋小白狐兒。 就在我的目光四處巡視之時,卻瞧見那些在一層又一層看臺上的石像,表面突然裂了開來。 這是一股由內而外的力量,隨著那表面上的石殼裂開,那些蹲坐在地上的石像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身子來。 每一個石像之中,都蘊含著一具強悍無比的身體。 這些身體有的直接站立了起來,一雙發紅的眼睛四處張望;而有的則并沒有生命力,當石殼裂開之后,失去了支撐的它們直接趴倒在地,沒了氣息。 沒有氣息的,自然是沒有什么威脅,但是讓我渾身發寒的,是那些站起來的家伙,足足占了四成的比例。 而且它們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僅僅環顧了一眼,就差不多將這些與剛才那兔頭人身野獸一般的家伙數量給計算了個大概,至少有超過兩百多個。 這樣的數量,別說來殺我,就算是出去,也足以橫掃一州一縣。 怎么會變成這樣? 在瞧見這些玩意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就往出口處瞧去,然而讓我絕望的,是那兒涌進來那成群結隊的血儡,將出口給堵了一個滿滿當當。 關門打狗。 盡管不愿意承認,但我還是不得不認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根本逃不出這個地方了。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用一種仇恨的目光,回過頭來,瞧向了鑲嵌在rou塊之上的那張臉,憤然喊道:“龍老雪,你這也太不講規矩了吧?說好的單挑呢,有本事你別弄這些玩意,跳出來跟我打!” 龍老雪的笑容洋溢,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 她顯然并不在乎我的激將法,而是慢慢悠悠地說道:“別跟我扯這些,成王敗寇,從來如此——不過你放心,你的身體是一件寶貝,一會兒我會好生對待的。” 堵在出口處的那一堆血儡,就是那一大坨心臟般的rou塊兒制造出來的,而它們的潛力和天資,則是依靠于資源的多樣性。 龍老雪剛才所說的話,就是想把我拿作模板來處理。 只不過…… 想到了某一個極為關鍵的東西,我幾乎陷入絕望之中的心情突然一下就有了轉機,沉靜下來,我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冷冷說道:“是么,你真的覺得,憑著這些沒有靈魂的玩意,就能夠將我給打敗么?” 這話兒說完,我又重新煥發出了濃烈的戰意。 龍老雪桀桀笑道:“沒有靈魂?你錯了,你看到那個冒著火光的血池沒?那里是彌勒、王秋水他們專門用來收集怨魂的地方,里面凝聚了許許多多的惡鬼,用來灌注在這血儡里,都是夠了的……” 惡鬼只有怨氣,對于人來說并不能傷害根本,然而加上這些血儡,只怕…… 天作之合。 我的臉在一瞬間冷了下來,而龍老雪并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說完這話之后,突然間,口中念誦起了一篇長長的咒訣來。 這咒訣分明不是天山神池宮的道法,帶著巫術的許多腔調,而與此同時,那rou團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擴音器,將這咒訣在一瞬間,充斥在了整個的遺跡空間之中。 庅…… 咒訣一起,就仿佛戰鼓敲響了起來,無數從石像之中搖搖晃晃站出來的獸類,以及匆匆趕到的血儡,在同一時間,發狂地朝著我這兒飛速疾奔而來。 呼! 一道利爪朝著我的臉上抓來,我一劍擋去,火花四濺,盡管我將對方的爪子給卸了下來,但是巨大的撞擊力卻還是帶著我往后面的臺階倒去,而與此同時,又有四五個家伙沖到了我的跟前來。 幾乎在一瞬間,我就陷入了最為激烈的戰斗之中去。 我所面對的這些對手,每一個的實力都堪比七劍水平,其余的血儡或許差一些,但是也相差不了多遠。 這樣的一個強度,這樣的一個數量,我能夠堅持得了多久呢? 我不知道。 然而身陷重圍的我,在拋開最開始的恐懼之后,魔劍一出,整個人的血液都在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長劍在手,就算是前面有千軍萬馬,我也無所畏懼。 真正的英豪,從來都是不畏生死的,也從來不會做任何的計算,男兒就應該死在戰場,馬革裹尸,哪里會管面前的對手,到底是十個、百個,還是一千個? 別的不說,一句話,就是干! 如此酣戰許久,我的渾身都是鮮血,有敵人的,有自己的,傷痕累累的我沒有停歇一會兒,不知不覺,我竟然站在了那rou團子的跟前來,龍老雪的臉笑盈盈,就等著我倒地而亡,而就在此時,我也突然微笑了起來。 差不多了吧? 我顧不得周遭的無數攻擊,將飲血寒光劍插入地上,然后雙手朝天而舉,淡然說了一句話。 戰意,黑炎灼! 第九十四章 活埋陳黑手 戰意,黑炎灼! 就在即將被無數敵手給吞沒的時候,我直接放棄了最后的抵抗,將飲血寒光劍插入土地之中,緊接著將雙手朝天舉起。 魔體在這一瞬間。與周遭的魔氣交相呼應,然后又與無數朝著我猛然撲來的血儡和石像野獸相連。 我這是在孤注一擲,完全沒有想到是否有退路。 不生,則死。 事實上,我這般做,并非完全只憑著感覺走,也并不是莽撞,而是因為剛才龍老雪與我的交談之中,所說的一句話。 那些血儡之所以能夠如此厲害,是因為里面注入了煉制已久的厲鬼。 她龍老雪倘若是用最純正的道法來與我相斗,我或許還沒有這般的拼命,而當她妄圖利用蚩尤遺跡的力量來束縛于我。用這些根本沒有靈魂的東西淹沒我的時候,我就不得不使出了來自于另一位老師的手段來。 這兒是蚩尤遺跡。但是她未必知道,在我的心海之中,卻藏著一位實打實的蚩尤意識。 說起來,“我”,才是這兒真正的主人。 當我將雙手給托舉起來的時候,一股從心海之中蔓延而出的力量,于一瞬間就噴薄而出,在我的雙掌之上,形成了一朵不停旋轉的黑蓮花。 黑蓮花精致而美麗。每一瓣都仿佛預示著一個讓人為之稱嘆的瑰麗世界。 黑蓮在一瞬間開花,花瓣從天空飄落,每一瓣都栩栩如生,將我周遭充斥,但凡有沖上來與我相搏者,都會被這樣的一瓣粘住,然后在一瞬間。將它給點燃,化作又一朵讓人為之畏懼的蓮花。 病毒式的蔓延…… 黑炎灼本身是悄無聲息的,然而當它與那負能量結合的時候。卻能夠將其瞬間引燃,發出類似于油烹一般的“嗞、嗞”聲,就好像下了油鍋一般。 一瞬間,原本顯得無比喧鬧的層層看臺之間,便只有充斥著這樣的聲響。 黑色的火焰彌漫空間,而當它飄落到了看臺之下,無數不斷揮舞的血絲卻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瘋狂,每一分都在暴漲,仿佛這黑色的炎火,給它提供了無數的燃料一般。 只是在這樣瘋狂起舞的背后,那張鑲嵌在心臟rou塊的臉,變得越發的蒼白起來。 我沒有拔起深深插入地上的飲血寒光劍,而是一個躍身。跳到了龍老雪的面前來,瞇著眼睛,抬頭望去,平靜地說道:“很可惜,你終究還是敗了!” 為什么? 龍老雪的身體被rou塊一點兒、一點兒地排擠了出來,身上滿是黏液和血水,然而她什么也不顧,而是沖著我憤怒地吼道:“我花了五年的時間來與它熟悉,為什么你一來,卻能夠將它給掌控住了?” 我的腳往前一抬,剛才還瘋狂朝著我刺來的血絲卻在此刻,化作了臺階,將我給托舉了起來。 我一步一步升高,走到了龍老雪的面前來,指著旁邊那個屹然而立的石像,然后說道:“你老了,老得腦子都幾乎動不了,說太多了,你或許根本就記不住。所以,我只說一件事情——剛才的一招,便是它,教給我的。” 什么? 龍老雪張大了嘴巴,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可笑的事情,沖著我怒聲吼道:“什么,它可是蚩尤——戰神,蚩尤!” 我摸著胸口,閉上眼睛說道:“對,戰神蚩尤;所以,你敗得并不算冤枉。” 我伸出了手,輕輕點在了龍老雪的額頭之上。 一指驚魂。 這老婦人渾身一震,雙眼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緊接著呼吸緩慢消失,幾秒鐘之后,生機消散。 一代傳奇,就此隕落。 這是一個曾經讓無數人為之敬仰的傳說,或許在很多年之后,也依舊被人所為之傳頌,然而無論如何,她就這般帶著萬分的不情愿,悄然死去,甚至沒有一個人,在為她而悲哀。 此時此刻,她不過是一個被自己宗門所背棄了的可憐婦人,而已。 想到這里,我心中再也沒有擊敗強敵的興奮,而是伸出左手,將龍老雪那一雙幾乎凸出于眼眶之中的眼睛給輕輕抹平。 人死之后,萬事皆空。 我其實與龍老雪之間,并無太多的仇怨,至少我并不恨她,因此也并沒有將她的神魂給牽制住,而是任由其緩緩升入了上空,一直飄飄渺渺,進入了傳說之中的幽府。 沒有人知道幽府在哪里,幽府是什么,因為知道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哦,錯了,至少在某一個村子里,有一頭癡肥的金剛鸚鵡,它或許知曉。 一直等到了龍老雪的靈魂往生離去,我方才落下了地面來。 “戰意黑炎灼”不但讓我從無數致命的攻擊之中解脫出來,而且還獲得了面前這一大坨血色rou團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