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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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繞著慈航別院宏達的建筑群行進,路程頗遠,又很容易暴露,而倘若從水寨這邊潛入,差不多算是直線距離,根本就不算太遠。 朱貴問我的水性如何。我點頭,說還好。 麻栗山龍家嶺第一密子王,怎么不行? 兩人沿著水寨走,來到一處木制碼頭,朱貴將衣服脫得干凈,露出里面緊身的鯊魚皮內甲來,幾步助跑,像一條箭魚一般,直接扎入了水里。 我脫去衣物,也緊隨其后。跳入了那冰冷的海水里。 一入其中,方才發現朱貴并沒有前行,而是在水里耐心等著我,瞧那架勢,顯然是在擔心我水性不高,怕將我給落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這是好意,不過卻也激發了我的好勝之心,當下我也是心中冷笑,伸手前劃,朝著深水處游去。 一開始朱貴只以為我修為高深,氣勁綿長,然而兩人并行。游了一陣之后,他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 十幾分鐘,我居然一口氣都沒有換,并沒有上浮。 他朱貴是家傳的密法,能夠從水中攝取氧氣,從而能夠一路潛游,卻沒想到我竟然也是一般,一路追隨,根本就不覺得有半分累。 又過了十分鐘,他終于憋不住了,浮上了海面來。 我對這一帶并不熟悉,黑咕隆咚的,也把握不住方向,于是也跟著浮了起來,問他為什么停下來了,是到了么? 朱貴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搖了搖頭,問我為何不用換氣? 我神秘一笑,平靜地說道:“你也不是沒有上浮么?” 我之所以不用換氣,是因為魔功大成之后,整個體內已經能夠形成一種內循環,通過行氣,實現自己自足,并不需要通過外循環來補充氧氣——不過這事兒,我并不打算跟朱貴透露。 我不肯多言,這使得本以為在水底能夠扳回一城的朱貴十分沮喪,對我越發的畏懼起來。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走海路,只需繞過海邊山崖,在另外一邊就能夠抵達慈航別院特設的水牢,所以沒有多久,我們兩人便來到了這水牢的外圍。 別院水牢是用來關押慈航別院犯錯弟子以及外人的地方,位于海崖的另一側,從外觀上看,像是在崖壁之上開鑿的一處洞口。 這水牢乃別院重地,洞口處自然有重兵把守,而且還有法陣布置。 不過既然說是水牢,那地方自然是在水下面。 朱貴帶著我,從崖壁入口的附近開始下潛,一直潛泳超過五十多米的時候,他指著一處蒙蒙亮的地方,對我揮手示意。 我強忍著那高強度的水壓,攀著附近的珊瑚礁,一直來到那亮光處,卻見隔著一道透明的石板,瞧見下方居然是一間又一間的牢房,里面還關押著佝僂的囚犯。 顯然,朱貴之前并非沒有打過強搶落千塵的主意,這點都已經踩好。 只可惜還沒有等他動手,我就找上了門來。 我確定這水牢就在海底之下,轉頭看向了朱貴,打了手勢,問他我們如何下去,總不能將這透明的石板給打破吧? 我能夠瞧見這石板之上有隱約的符文,可想而知,將其打破,水牢的看守會立刻得知,這還不說,強大的水壓會將無數的海水給倒灌進牢房里面去,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搶人,里面所有人估計都得淹死。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我和朱貴這般的水性。 對于我的問題,那朱貴卻早就有了想法,沖著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跟著他走。 指示完,朱貴一個猛子,又朝著更深的地方游去。 我跟著走,再次下潛了二十多米,突然前方一陣激流涌動,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這異動讓我下意識地想要脫離,然而朱貴卻適時回過頭來,沖著我打手勢,讓我安心跟著他走。 我思考了幾秒鐘,終于還是決定相信。 朝著那漩渦游去,一股強烈的吸力將朱貴和我一起往下拉,那力量并不能限制我太多,不過我還是順流而下,經過了一條曲折的水道,到了最后,突然上涌,來到了一個水潭中央。 我剛要上浮,緩一口氣,這時胳膊卻是一緊,朱貴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陳道長,這水潭周圍有封印,若是胡亂闖動,恐怕驚擾對方。” 得到朱貴的提醒,我抬頭看去,卻見十多平方的水潭邊,在東南西北方向,各自立著一根石柱子。 石柱之上,有精鑄鐵鏈,連于中間,上面符文處處,將整個水潭的寒氣給鎮壓。 瞧見這個,我不由得一樂,對朱貴說道:“不怕,你跟著我走便是。” 說完話,血勁一涌,我那右眼的神秘符文立刻旋動,在這警戒法陣之中,找出了一條可容一人的漏洞出來。 兩人一身濕漉漉地爬上水潭邊,我擦干凈,換上了干凈衣服,然后問朱貴接下來怎么走。 他搖頭苦笑道:“我的確有過來踩過點,不過因為這四象鎖龍潭的緣故,根本就沒有進來過,里面的門道,就不得其解了。” 他說得真誠,我也沒有強逼,而是問道:“你是留在這里接應,還是隨我一起前去?” 朱貴咬牙想了一下,終究還是怕我一時沖動,將落千塵那王八蛋給殺了,誤了自己大兒子的病情,于是提出要跟著我一起前往。 這家伙雖說是水中霸主,但是陸上的手段卻也不錯,一身擒拿散手出類拔萃,有很多值得我借重的地方,聽到他主動請纓,我也沒有拒絕,只是叫他小心一點,不要胡亂行事。 朱貴是老江湖了,這些規矩自然懂得,當下也是連連點頭,說省得,一切以我為主。 兩人除了水潭,沿著溶洞朝外面摸去,走了一段原始的洞xue之路,前方就有昏黃的燈光傳了出來,仔細一看,那洞xue卻也有人工修正過的痕跡。 終于到了。 我和朱貴都松了一口氣,緩步摸到了那燈光處,卻見到這兒并非牢房,而是一處堆放物質的地方,我走到那一包一包壘得結實的麻袋跟前,手指輕輕一劃,里面便有白花花的大米流落出來。 潮濕的地牢之中,囤放大米,這是什么講究? 我有些愣神,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有人推開了沉重的房門,嘴里咕噥著,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朱貴倒提著那把青銅刺,朝著我看來。 他是在詢問我的意見,看是不是要躲起來,我卻笑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有人過來當向導,介紹情況,我哪里能夠放過? 舌頭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被我和朱貴給抓住了,對方是個體重兩百的肥胖婦人,一開始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暴怒,吃過苦頭之后,又苦苦哀嚎,隨后,我們從這胖女尼的口中,打聽到了落千塵的下落。 那家伙盡管被慈航別院給控制了起來,不過卻被安排在了水牢的雅間,一處有臥室、有書房、有洗浴間和廁所的豪華囚室。 看得出來,慈航別院還是不敢太得罪此人。 得到了具體的位置之后,我們將那肥尼姑給放翻,塞在層層米袋的角落,而后從那門出去,朝著那所謂雅間摸去。 然而走到一半,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來,都沒有瞧清楚,就毫不猶豫地就撲了過來。 這兩人,卻是剛才與我一同離開停馬院的那兩個。 第二十章 故人隱憂 殺! 對方殺氣凜然,然而我卻并沒有任何較量之意,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兩步,這才驚詫地喊道:“尚晴天,洛飛雨?” 之前因為對方也戴了人皮面具的緣故。我看得只是眼熟,卻并沒有認出對方的身份來,而此刻對方將所有的掩飾都給取消,露出本面目,我卻是一眼就瞧見了對方的模樣。 被我一語喊破,手中一把秀女劍飛速來襲的洛飛雨停下腳步,而旁邊的依韻公子則詫異地喊道:“陳兄?” 雙方在確認身份之后,下意識地后撤,保持距離之后,然后幾乎是同時出口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洛飛雨瞧見誤傷的人竟然是我,驚訝得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小臉兒慘白。反倒是依韻公子因為與我有著南洋之行的生死情誼,倒也沒有太多的忌諱,對我說道:“救人!” 我疑惑地問道:“救什么人?” 依韻公子舔了舔嘴唇,問我說道:“陳兄,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這慈航別院,與我寶島國府的關系吧?” 我點頭說道:“聽說別院的上一任齋主,嫁給了你父親尚正桐?” 依韻公子點頭說道:“對,她就是我母親,算起來,我與慈航別院的淵源頗深。” 我摸著鼻子,看著旁邊倒下的一具女尼尸體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對自家人下那狠手呢?” 依韻公子抬起頭來,對我說道:“我母親出身自慈航別院,然而隨我父親出走寶島之后,這偌大基業。便有老對手靜念給接手了。她們兩人是師姐妹,不過卻水火不容,靜念上任之后,就不斷惡意打壓我母親的親近勢力,幾乎連根鏟除,為此雙方老死不相往來。不過到底同根同源,半個世紀過去了,雙方關系又逐漸緩和,我母親不知受了誰的攛掇,竟然又生了回來落葉歸根的心思……” 我盯著他,平靜說道:“你母親現如今回來。莫非是被認為回來爭權奪利?” 依韻公子的臉色突然一陣潮紅,咬牙說道:“是極,這靜念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把我母親給迷惑住,讓她放心歸來,結果在宴席之上,下了化功散,竟然將我母親給擒住,軟禁于此!” 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憤恨。而我則不知道如何寬慰他。 我原本以為慈航別院本來是有海外關系的,沒想到靜念師太和遠走寶島的那一脈,竟然還有這般的恩怨,實在是讓人詫異。 怪不得她們想要重出江湖,說不定也是受了這件事情的影響。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這么說來,你是過來救你母親的,對吧?” 依韻公子點頭說道:“不但是我母親,而且還有隨著我母親一同前來此處的老人,總共有六個,只是不知道人被關押在了哪里。” 我詫異道:“就你們兩個?” 依韻公子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還有人在外面接應,不過能夠潛入其中的。就只有我和飛羽——陳兄,你知道的,我是本本分分的商人,并非有意鬧事,事出有因,所以……” 我明白他的意思,曉得我的身份代表著官方,所以他才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兒來。 為了給對方打消疑慮,我當下也是將來這兒的目的,給兩人講起。 我自然不會蠢到將事情和盤托出,只是告訴他們,我是過來幫這位朱貴老漢,找尋一個叫做落千塵的神醫,給他兒子治病的。 聽到落千塵的名字,一直在旁邊默然不語的洛飛雨突然眼前一亮,開口說道:“這落千塵,正是家叔,若是在這里,倒可一起給救了出去。” 聽到洛飛雨的話,我眉頭一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朱貴。 他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低頭不語,而這時旁邊的依韻公子卻突然對朱貴拱手說道:“前輩是否有一個弟弟,叫做朱富?” 朱貴不明白這公子哥兒為何會提出這事,想了幾秒鐘,方才確認,而依韻公子則顯得很激動,對我們說道:“朱富老師是我水中的啟蒙教授,這般說起來,我們也是頗有淵源的。你們放心,一會兒找到人,我們一定會勸落千塵治好您兒子的。” 依韻公子是洛飛雨的表兄,按理說這落千塵應該也是他的親戚,不過他卻直呼其名,顯然是知道此人的人品,并且有所不恥。 時間緊迫,雙方碰過了面,倒也沒有多作敘舊,而是各自分享信息之后,分頭行動。 我與朱貴一起,朝著水牢的上層摸去,而依韻公子則和洛飛雨一起,向最為森嚴的水牢底部前行。 兩伙人分別,我一邊走,心中一邊在思考著這件突發之事。 依韻公子雖然被稱為邪靈四大公子之首,不過我卻曉得這人的品性還是值得信任的,人家早就洗白了,相當于寶島的太子黨,所說的話語,也多半不會有假的,只是那洛飛雨的出現,實在有些值得琢磨。 按理說她是依韻公子的表妹,出現在這里,也是正常,不過我卻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邪靈左使王新鑒的外孫女。 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讓我提高警惕,不敢掉以輕心。 王新鑒雖然早期與我還算是惺惺相惜,但是這事兒自從他親自害死李道子之后,雙方就已經勢同水火了。 此事要是有邪靈教參與進來,變數就更加大了。 想起黃晨曲君告訴我,說這片海域,除了他們的那些游兵散勇之外,還有幾股勢力,其中一股,想必就是依韻公子帶過來救母的幫手。 而另外的力量之中,是否有邪靈教的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