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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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置信地半蹲起來,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試圖從他的臉上摸出一張人皮面具來。 如此弱,想來應該是裝扮的才對…… 然而我掏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任何別的物件,可見這人應該是不會有假的。 林齊鳴也見過阿摩王,掙扎著爬起來,一臉詫異地問我道:“老大,這人就是他們這兒的頭?怎么感覺好像連身體都不太適應啊?” 不適應這身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突然想起先前寶窟法王對我說起的話語。不由得臉色一變,陡然站起來說道:“不好,它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而已……” 就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剎那,我身后的血繭突然也裂開,從里面伸出了一對濕乎乎的手掌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被驟然這般襲擊,我也是猛然縮身,一個轉兒,回頭一看,卻見又一個阿摩王出現在我的身后。 這一回出手的是林齊鳴,他猛然一掌,拍在了那人的胸口處。 對方的身體素質十分強悍,被一掌拍在胸口,卻也只是退后兩步。跌回了血繭之中。而林齊鳴則拉著我的手,大聲喊道:“老大,快走,這兒到處都是這種鬼東西……” 其實根本不用林齊鳴提醒,我已然瞧見,無數的血繭破裂。紛紛伸出了濕漉漉的雙手來。 而這些雙手的主人,大部分是那位恐怖的阿摩王,而還有一部分,則是我們不認識、但是看著十分厲害的家伙。 寶窟法王曾經說過,憑我一人,是斗不過阿摩王的。 這并非是別的原因,而是殺了一個阿摩王,還會有無數個阿摩王出現,而這話終于在血池之底,給我印證了。 視線中,到處都是這些從血繭中爬出來的家伙,讓人多少也感到了絕望。 不過我并沒有喪失信心,因為在一瞬間,我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就是這些從血繭之中爬過來的人里面,幾乎都沒有眼眸。 他們的眼睛,都是白色的,宛如死魚的肚皮。 想起剛才被飲血寒光劍給捅死的那個家伙,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從血繭之中爬出來的家伙,或許擁有著阿摩王的身體,但是并沒有那強者的意志。 他阿摩王再厲害,也終究是人,不可能將自己的神魂給幻化萬千。 既然如此,那么這些從血繭之中孵化出來的家伙,或許強悍無比,但也不會那么讓人絕望。 想到這里,我和林齊鳴奮力撥開這些濕漉漉的手掌,朝著池底中間跑去。 在那一刻,我是如此地想與彌勒匯合。 這道路十分艱難,然而那池底終究不大,很快我就瞧見了彌勒的身影,然而卻發現這位智珠在握的家伙也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瀟灑。 超過三十條的吸盤觸角,正在他的身周胡亂舞動,隨時都會朝他發動攻擊。 這些觸角剛才看著軟綿綿的,仿佛除了抓人,并無太多厲害之處,然而只有瞧見它與彌勒的戰斗,方才知道這玩意方才卻是手下留了情。 這些觸角,每一根的頂端,在此刻都宛如那毒蝎的尾刺,硬度讓人膽寒。 陡然而下,這些觸角就像一臺極度精密的機器,不斷地從各種角度陡然射來,朝著彌勒颼颼而落,一如投槍。 面對著這暴風驟雨的襲擊,彌勒卻是不慌不忙,那身子在幾十根的觸角間隙躲避,行走的幻影宛如一條長線,然而不管那觸角再繁復精細,眼花繚亂,卻也傷不得他的半根毫毛。 那觸角巨獸顯然是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也是使出了全力,而彌勒既然敢闖這龍潭虎xue,卻也并非沒有準備。 兩者之間的戰斗,看得人炫目,不由得心生敬佩。 而就在我們來到這戰場邊緣的時候,彌勒也是瞧見了我們,身影并不停止,而我的耳邊卻傳來了他的輕聲低語:“既然來了,還不趕緊幫我將這畜生給滅了?” 我揚起手中的飲血寒光劍,奮力擋開身后幾個尾隨而來的家伙,咬牙說道:“如何滅了這玩意?” 彌勒跺了跺腳,指著我們的腳下說道:“這玩意的痛覺,越接近頭部,越劇烈,在你的位置,用劍往下面猛刺,讓它反應遲鈍起來……” 聽到對方的吩咐,我毫不猶豫地將長劍倒轉,朝著腳下猛然一刺。 噗! 那觸手巨獸是寄生在血池底部的生物,我們腳底下的這一片角質層,就是它的本體,飲血寒光劍猛然刺入,一開始上面滑膩的角質層還能夠對那力量作一定的阻攔,然而當我這氣息一激,里面的諸般勁道狂灌而入,立刻就直接深入了大半截,插入其中。 飲血寒光劍本是魔兵,而后諸般煉化,就連蚩尤心魔降臨,也不得不贊一聲“好劍”! 這般的兇器刺入,里面的諸般氣息灌輸,那包裹住整個池底的巨獸就受不了了,一聲宛如嬰兒一般的啼哭聲從池中的頭部發了出來,那頻率讓人陡然聽到,頓時就口鼻鮮血直流。 我也是被這尖厲的超音給震得腦海一炸,眼前一片血紅。 然而禍不單行,那些正瘋狂攻擊彌勒的幾十根觸手,居然在瞬間就扭轉了方向,朝著我這邊急速刺來,而彌勒卻得到了解脫,一個翻滾,朝著那家伙的頭顱處狂奔而去。 瞧見這情形,我不由得一陣怒火中燒,沖著那家伙罵道:“彌勒你又騙我?” 我千辛萬苦,方才擠到跟前來,身后是擠擠的阿摩王分身,前進不得,后退不得,又根本無法如彌勒那般瀟灑地在亂“箭”從中穿梭。 當著觸手巨獸一轉變目標,我立刻就陷入了死地。 林齊鳴瞧見這般情形,下意識地大吼一聲:“老大,小心!” 他倒是忠義,沖上前來將我給抱住,想要將我給護在身下,把自己當做一層防護,保我安全。 然而他這單薄的軀體,哪里能夠擋得住這天羅地網的攻擊。 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我和他被穿成一串兒吧? 我心存死志,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卻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上方,猛然張開四肢,口中陡然一吼:“吉母吉……” 這一聲,隱隱之間,居然有龍吟的氣息。 是的,龍吟之聲,我可是熟悉無比,沒想到這小小的家伙,居然能夠弄出如此的氣勢來,當真讓人跌掉眼鏡。 這個陡然出現的家伙,卻是彌勒那頭癡肥無比的龍象黃金鼠。 它的臨空一叫,卻是嚇得那些觸手一陣凝滯,猶豫不前,而這小東西落到了林齊鳴的腦袋上之后,居然還朝著我眨了眨眼睛。 它這擠眉弄眼的意思,卻是想讓我們趕緊沖到中間去。 我很奇怪自己居然看懂了這小家伙的眼神。 “吉母吉……” 被這小畜生一提醒,我立刻反應過來,剛才在血池之中的時候,這些觸角就是畏懼我飲血寒光劍上流露出來的龍氣,方才沒有將我給裹纏,此刻我若是不想被萬箭穿心而死,就得在這上面做文章。 拼盡全力,我咬著牙,將刺入觸手巨獸身體里的飲血寒光劍給猛然拔了出來。 天地又是一陣劇烈抖動,無數的血漿從上方簌簌灑落下來,顯然是這劇痛,使得這觸手巨獸已經無法維持池底的隔斷空間了。 我感覺身后有無數慘白的吶喊聲傳來。 而這個時候,那頭龍象黃金鼠卻已經一馬當先地朝著池中激射而去。 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與林齊鳴毫不猶豫地迎著頭頂無數亂舞的觸手狂奔前進,而與此同時,我已經將龍意給催動至極限,把飲血寒光劍里面的龍氣給全力揮發出來。 龍! 至高無上的頂端生物,它的威嚴,印在了無數食物鏈下端存在的基因之中。 那些觸手在我眼前不斷晃動,尖刺一般的尖端幾乎差一點兒就能夠將我給扎死,然而卻最終沒有甩落下來。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不過卻硬著頭皮沖到了池底中心。 我瞧見龍象黃金鼠一往無前,直接撲進了那巨獸宛如阻止一般的頭顱之中,直接沒入里間。 我感受著身后亂舞的觸手,也硬著頭皮沖入其中。 一進里面,世界大變。 這種感覺就好像跳入血池一般,空氣和血漿是兩種介質,而這頭顱之內和頭顱之外,也是兩種不同的世界,我先是被一陣七彩光華給遮住了眼睛,而后卻瞧見四周一片純白,而前方的空間,則顯得簡單無比。 這處不大的空間里,四周都是一片純粹,除了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團光柱之外,里面只有稀少的幾個人。 一眼就能夠望穿。 我、林齊鳴、龍象黃金鼠、彌勒…… 還有阿摩王! 有且只有一個,阿摩王! 第七十四章 拼死只為尊嚴 此間只有一個阿摩王,那必是真身。 彌勒停在了我身前的不遠處,那頭癡肥無比的龍象黃金鼠則蹲在了他的肩上,口中不斷地咕唧著:“吉母吉。吉母吉……” 林齊鳴一入其間,立刻將我給護住。 我瞇著眼睛,朝著那光柱之前的阿摩王望去,而與此同時,還跺了跺腳,試了一下腳底的土地。 這是堅實的地面,而非那韌性十足的rou壁。 如此說來,我們闖入的并非是那觸手巨獸的頭部,簡單的理解,應該是穿過了一個“門”,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區域。 當然。我其實早知道。或許并非如此。 自從進入了這血池之中,各種各樣古怪的事情,都在不斷地發生著,我已經不能夠用自己的常識來認知這個世界。 面對著我們這些闖入者,阿摩王顯得格外鎮定。 與之前的打扮不一樣,我們面前的這個阿摩王,穿著一身黑黃色的金絲長袍,光溜溜的腦袋被一個王冠給遮去大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幾百年、上千年前的某個王族。 他異常平靜地看著我們闖入其間,等到我們身后墻壁的漣漪都消失不見了之后,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歡迎來到半神祭壇。” 半神祭壇? 我望著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發現白色果然能夠遮掩住一切的蹤跡,四下干凈。仿佛身居半空之中。 這個地方。就是那連接域外的通道之所? 我閉口不言,而彌勒卻是風度翩翩地笑著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雖說是不速之客,不過阿摩王這也并非待客之道啊,實在讓我小瞧。” 阿摩王指著我說道:“他,我認識。能夠在受到如此重創之下,還闖入此中來,實在是難得;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尊駕,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記得那白納溝的通道開啟之后,一直有人堅守,也未曾發現有人擅闖啊?” 彌勒笑道:“阿摩王此言差矣,這茶荏巴錯之地,并非只有一處通道……” 阿摩王搖頭說道:“怎么可能?我在這兒待了大半個世紀,足跡遍布茶荏巴錯的各個角落,倘若是另有出口,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彌勒又說道:“茶荏巴錯的盡頭,你也去過?” 阿摩王的臉色終于嚴肅起來,瞇著眼睛打量面前這個戴著面具的光頭男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從世界盡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