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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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并不是理智的,一定是被什么給迷惑住了,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任何決定,包括我極其迫切、先去瞧那血池一眼的沖動。 既然是沖動,必然會有讓我感覺不對的地方。 在離血池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我停住了,憑著強(qiáng)悍的毅力,將那心頭不斷翻滾的欲望給強(qiáng)行壓制住,盡管這種壓制對于我來說是十分的難過,就好像一個堪稱完美的赤裸女人擺在一個色鬼面前,卻不讓他有任何動作一般。 我忍耐著,用如鋼鐵的意志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如此過了好幾秒鐘,那股想要瞧一眼血池的沖動終于像潮水一樣,來得快,去也快,緩慢消失離去。 當(dāng)它消失無影的時候,我整個人仿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大戰(zhàn)一般,渾身汗出如漿,虛弱得幾乎要癱軟在地。 當(dāng)然,這是意識上的虛弱,而不是身體的苦痛。 不過更強(qiáng)烈。 我站在很靠近血池的邊緣,站定了身子,還沒有想明白剛才出聲制止我的那聲音,到底是誰,這時,那血池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來。 小手兒白嫩,五根手指就像蔥白一般柔軟。 血液順著肌膚往下滑落,有一種異樣的美麗,而接著又有一只手伸了出來,緊接著卻是剛才消失不見的鬼鬼,她從那血池的中心處冒了出來,血順著她白嫩的臉頰往下滑落,而她的一雙眼睛里面,則充滿了恐懼和驚慌,沖著我大聲喊道:“老大,救救我,救救我啊……” 這聲音凄厲無比,跟鬼鬼平日里沉穩(wěn)中又帶著活潑的聲音有幾分相異。 驟然之間,我卻是有一種像先前跳入水潭救人一般的沖動,然而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首先是聲音,鬼鬼的聲音,絕對沒有這般的尖銳;其次是臉,剛剛被水蛭給咬得滿臉是包的鬼鬼,怎么可能有這般滑如牛乳的白嫩小臉兒? 那血池未必會有修復(fù)損傷的奇異功效?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定是幻覺! 想起之前曾經(jīng)被布拉催眠過的悲催經(jīng)歷,我的警覺心驟然提起,當(dāng)下也是血勁一涌,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瘋狂轉(zhuǎn)動,而開啟了臨仙遣策的我,此時方才發(fā)現(xiàn),這血池正中,哪有什么鬼鬼,分明就是翻涌不休的死氣。 那凝如實(shí)質(zhì)的死氣,卻是幻化成了一個丑陋的人形來,而這就是我剛才眼中的鬼鬼。 這是幻術(shù),它可以是鬼鬼,也可以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個人。 只不過,因?yàn)樵谖倚闹校蓖蝗皇й櫟墓砉恚讲艜没赡瞧叫厣倥哪佣选?/br> 這血池,居然能夠堪透我的內(nèi)心?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對著古老而神秘的血池多了幾份敬畏和恐懼,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身后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這腳步聲很輕,是下意識控制的緣故,而對方的氣息,甚至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兒透露出來。 倘若不是我對于周遭炁場的變化敏感無比,提前感知到了一點(diǎn)兒蛛絲馬跡,那人就算是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都未必能夠發(fā)現(xiàn)。 到底是誰? 因?yàn)閷Ψ窖诓亓藲庀ⅲ晕也⒉荒懿碌玫剑覅s也不動聲色地站著,假裝自己被那血池給迷惑住了,等待著那人現(xiàn)身。 炁場的世界里,那人緩慢地越過臺階,一直來到了高臺的次頂一層。 然后他在繞路,試圖從離我最近的這一面翻身躍上來。 當(dāng)對方一流露出這樣的舉動時,我就知道這來人是敵非友,絕非善意。 他這是想要偷襲我啊! 事實(shí)上,當(dāng)感受到對方無意識流露出來的殺意之時,我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恐懼,反而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這一路上來,我們被未知的敵人弄得焦頭爛額,總有許多讓人心頭不快的事情發(fā)生,這讓我感覺十分焦躁,卻無從發(fā)泄,所以當(dāng)敵人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我卻反而獲得了最大的寧靜。 事情在這個時候就變得簡單了,要么生,要么死。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心魔在影響著我的情緒和性格,但是我卻覺得,這真的是一件讓人期待的事情。 那人近了,來到了離我最近的地方,他吸了兩口氣,蓄勢待發(fā),就像一頭潛伏已久的獵豹。 他準(zhǔn)備開始獵殺了,然而卻不知道,在獵物的眼里,他已經(jīng)成了案板上的rou。 嗖! 一道風(fēng)聲響起,而下一秒,我的脖子處,卻有一道鋒芒朝著那兒襲來,這速度快得讓人想象不到,倘若我此刻依舊還在迷惑,被那血池牽扯半分精力,恐怕都避不開這一擊。 到底有著多大的仇怨,方才會有著必殺的一擊? 我在鋒芒即將臨體的那一剎那,足尖一轉(zhuǎn),人似大風(fēng)車一般轉(zhuǎn)了一個大彎,左手直接一記掌心雷,朝著那人持刀的手臂拍去。 那人潛伏刺殺,上來就用了九成九的力量,然而事態(tài)陡然轉(zhuǎn)變,襲擊者變成了被伏擊的人,而自己卻仿佛成了投入陷阱的獵物,他卻是一點(diǎn)兒都不心驚,手中的利刃陡然扭轉(zhuǎn),以一個斜斜的角度,與我的掌心雷相切。 順勢而為,力道不減。 別的不說,就這變招,就能夠瞧得出此人的手法,已然是大家風(fēng)范,宗師水平。 利刃倘若切得結(jié)實(shí),我的左手便會直接破成兩半。 然而掌心雷雖然是用手掌劈出,但重點(diǎn)卻在于其中蘊(yùn)含的雷勁,并不用實(shí)物相觸,雷意勃發(fā),便能夠隔空擊出。 轟! 一聲巨響,鋒芒與雷勁在半空之中相遇,陡然炸開,而巨大的力量逼迫得我朝著那血池跌落而去。 血池之中,有大恐怖,我自然不敢墜落其中,當(dāng)下也是借著這沖勢,縱身一躍,落到了血池的對面去,而剛一落地,我便立刻抬頭向前看去,結(jié)果瞧見那人,我卻失聲叫了起來:“老黃,怎么是你?” 第四十三章 反誤卿卿性命 這個出手偷襲我的,正是剛剛與我分別不久的黃家門客,特勤二組副隊(duì)長黃文興。 此刻的他與我們分別之時,一模一樣。唯有表情,再也沒有之前的拘謹(jǐn)和恭敬,反而多出了幾分睥睨天下的輕狂來,而他剛才一擊沒得手,卻也是有些懊惱,聽到我的話語,不由得冷笑道:“沒想到你黑手雙城,居然能夠臨淵而穩(wěn),一點(diǎn)兒都不受影響,果然跟傳聞之中的一樣。” 黃文興的話語里。一點(diǎn)兒客氣都奉欠,顯然是高傲之極,我瞇著眼神,想起諸多事情,豁然醒悟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先前帶著我們下來的那個假冒者吧?” 黃文興眉頭一挑,冷然笑道:“你覺得這世間有幾人,能夠欺騙到你?” 他這一句反問,弄得我一頭霧水,不過仔細(xì)想一想,返回地面求援的黃文興。除了身子略微有些發(fā)涼,反應(yīng)幾許古怪之外,其實(shí)并沒有多少可以說得出來的異常。 如此說來,那個時候的他,應(yīng)該就是真的黃文興咯? 若是如此,那我在林子里遇到的那個黃文興,自稱事發(fā)之后,從未有離開過茶荏巴錯的黃文興,又是誰呢? 他曾經(jīng)與我出手相較過。又用十字星芒血咒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情真意切,也絕對不可能有假。 難道這世界上,有兩個黃文興? 想到這兒,我出言詢問,而他的臉上則露出了極為古怪的笑容來,對我說道:“黑手陳,你是這世間罕有的智勇雙絕之輩,想要蒙騙你,那是一件格外困難的事情,不過你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手段,叫做自我催眠么?” 自我催眠? 黃文興的話語。就像劃過夜空的閃電,將我所有的疑云都給一下子給冰消瓦解。 是啦,是啦,自我催眠! 將我們帶下的那個人,是黃文興,協(xié)同摩門教伏擊救援隊(duì)的那人,也是黃文興,而在林子與我們相遇,并且一路追隨而來的那人。依然還是黃文興。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如此,除了有布拉給他拖延時間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我催眠。 黃文興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免得被逃脫之人揭穿身份,就自己編了一個故事,然后用自我催眠的方法,讓他自己都相信了那一套說辭,從而塑造出一個好人黃文興來,并且將我們都給蒙騙。 然而一進(jìn)入天巴錯的范圍之內(nèi),自我催眠的效用就結(jié)束了。 這樣就是為什么小白狐兒入夢紅袍薩滿之時,會突然出現(xiàn)三條巨蟒的原因。 小白狐兒跟我說那人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未說,我先前因?yàn)檎鸷秤诓柢蟀湾e的傳說,而并沒有太留意,此刻回想起來,恐怕這個秘密,就是關(guān)于黃文興的吧。 他正是害怕那紅袍薩滿泄露他的身份,故而殺人滅口。 好狠毒的心機(jī)。 而黃文興之所以變成這般模樣,恐怕并不是叛變,而是走了與當(dāng)年阿摩王一般的道路。 他,魔化了。 魔化了的黃文興,心機(jī)深沉得實(shí)在恐怖,他以一己之力,將所有人都給耍弄了,而此刻的我出現(xiàn)在這里,恐怕也是他的算計吧? 那么,他將我引入此處,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三眼兩語,將自己的推論說出,那黃文興一臉詫異地說道:“到底是黑手雙城,僅僅憑著我的幾句話,居然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摸清楚了,這么說來,你一直都對我心存懷疑吧?” 我嘆氣說道:“心存懷疑,那又如何,到底還是中了你的圈套。” 黃文興臉上并無得意之色,而是平靜地說道:“謀算你之事,與我無關(guān),那都是神的旨意。在神的面前,世人都不過是螻蟻……” 他話語狂熱,而我卻絲毫都不感興趣,將飲血寒光劍平平前指,冷然說道:“尹悅呢,還有剛才消失不見的鬼鬼,也是你搞的鬼吧?她們到底在哪兒?” 問出這話兒的時候,我的心情難免緊張了一下。 黃文興臉上的肌rou一跳,顯得古怪無比,對我說道:“你放心,很快你就會和她們在一起了。” 他說得勝券在握,而我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手中長劍前指,嘿然笑道:“你真的以為我陳志程就那般好對付?想要拿下我,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黃文興是厲害,不過跟我相比,到底也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盡管他在地底入魔,成為如阿摩王一般的魔物,短時間內(nèi)修為就突飛猛進(jìn),不過我卻依舊不放在心上。 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東南西北,先吃我一劍再說。 我信心滿滿,然而黃文興卻桀桀笑了起來,指著我面前不遠(yuǎn)處的血池說道:“你還記得被你殺掉的布拉,他手中的那塊離魂鏡呢?”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般問起,點(diǎn)頭說道:“那有如何?” 話雖這么說,但是我卻被他這笑聲給弄得心里毛毛的,而黃文興卻認(rèn)真地跟我說道:“這池子乃神眠之地最大的秘密,功效萬千,而其中有一種功能,那就是能夠?qū)⑷魏紊碛坝∪肫渲械娜耍窕攴蛛x——離魂鏡就是按照這個原理弄成的。那么現(xiàn)在,你有沒有感覺到雙腳無力,身體開始發(fā)飄,仿佛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的話語里,平緩而又凝重,仿佛配合了某種韻動,有一種讓人昏昏沉沉的節(jié)奏。 催眠術(shù)。 我的心中陡然驚醒,不過卻也為他的話語而暗自心驚。 黃文興并沒有在說假話,我能夠看得出來,他之所以如此氣定神閑,卻是因?yàn)槲覄偛畔蚝篁v空倒飛的時候,越過血池,的確是將自己的身影給映照進(jìn)了水面上。 事實(shí)上,在剛才飛躍而過的時候,我的確有一種神魂朝著天空飄離的感覺。 不過僅僅只是一剎那,我內(nèi)心之中,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將其收緊。 落在血池對面的時候,我因?yàn)辄S文興的出現(xiàn)而震撼莫名,卻是忘記了這樁事兒,此刻聽到黃文興宛如催眠一般的話語,整個人都僵直住了,臉上滿是汗珠,簌簌滑落。 黃文興瞧見我的臉色發(fā)白,一下子就顯得腳步輕浮,嘴角頓時就上揚(yáng)了起來。 他的雙眸,竟然在這一刻,由黑化作了金黃之色。 一步一步向前,他平緩地說道:“一甲子之前的阿摩王,一甲子之后的黃文興,有的人,注定就是天子驕子,卓然于世,而像你這樣年少成名的家伙,終究不過是一道流星,劃天而過,誰又能夠記得你來過這個世界呢?” 他的話語里,有一種格外滄桑的情緒,而我瞧見他的身子竟然變得輕飄飄的,走到血池之上時,他竟然踩著空氣,平靜走來。 這等手段,倒也真的讓人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