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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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往日,劉長老或許還會對我拿捏一些架子,不過在親眼目睹了我與康克由交手的戰況之后,他倒也對我表示了足夠的敬意,笑著點頭離去。 刑堂六老,是劉長老最堅實的追隨者,剛才為了抵抗化神的康克由,也是出力頗多,而后被一一擊潰之后,生死不知。劉長老瞧見我的人過來將我給扶住,有得照料,當下也是朝著旁邊的戰場摸去,一個一個地收攏檢查;而我則在布魚的攙扶下,一路走到了那般智上師的身邊來,朝著他拱手,語氣真誠地說道:“多謝上師幫我照料朋友。” “阿彌陀佛……” 般智上師先是高誦了一聲佛號,然后一邊扶著小白狐兒,一邊對我單手執禮,恭謹說道:“施主說笑了,你與那康老魔生死大戰。貧僧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照料好這位小姐了,哪里有什么可謝的?” 他將氣息微弱的小白狐兒交到我的手里來,布魚一把將她接過,瞧見小白狐兒俏麗的小臉上一片稀爛,除了眼眶鼻子和嘴巴,其余的地方幾乎不成模樣,除此之外,我能夠感覺到小白狐兒的修為也大減,從先前強行提升的七尾,到此刻僅僅一條遮掩不住的大尾巴,讓我曉得,這個小妮子為了我,為了這場戰斗,到底付出了什么。 我們曉得,精怪化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隱藏掉自己最主要的特征,方才算是完美,而此刻小白狐兒這尾巴遮都遮不住,說明她的實力,也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人能夠活下來,便已經算是不錯了,我倒也不會奢求更多。 般智上師與我客氣一番之后,雙方互道友好,而聊了兩句,那老和尚義正言辭地向我施禮,嚴肅地說道:“施主此番將康克由誅殺伏法,當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不但為這一次海嘯中喪生的民眾報了血仇,而且還讓東南亞各國人民,免受了有可能的危害,功德無量!貧僧愿意為施主你誦經念佛,施加祝福……只不過,施主好像除了羅大rou之外,另外還有姓名?” 老和尚先前的話語說得堂皇,而到了后面,雖然尊敬,卻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想到之前跟他報的名號,不由得好笑,連忙賠禮說道:“羅大rou是我一幼時好友的名字,之前為了掩人耳目,我倒是欺瞞了上師,而實際上,在下叫做陳志程,是北國茅山宗的子弟。” 我另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宗教總局二司行動處的頭兒,不過這官方的身份,在這兒倒也顯得突兀,就略過不提。 聽到這話兒,老和尚認真地看了我一會兒,方才再次施禮,與我拜見,算是真正認識。 兩人寒暄幾句,這時漁村附近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黑影,我余光瞥見,后背頓時就拱了起來,頗為緊張,以為又要有一場大戰,結果般智上師瞧見之后,卻笑了笑,對我施禮道:“陳施主莫急,這是我們東南亞各國聯合派來調查前些日子大海嘯事件的同道中人,倒不是什么敵手。” 聽得他這般的解釋,我倒也放下了心來,瞧見旁邊有幾個幸存的白巫僧過來,與般智上師匯報,我便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您就忙,雖說康克由已死,但幫兇仍在,還請不要放過一個為惡者。” 別看般智上師修的是佛,不過佛陀也有真火,這般巴干達巫教信徒將自己的家園弄成這般模樣,自然也是心中憋著一團火,認真地點頭說道:“自然!” 般智上師離去之后,秦伯和依韻公子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與我碰面。 一場大戰過后,眾人被分隔在戰場的各處,并不會面,此刻聚攏在一起來,我方才瞧見秦伯的傷勢更重了,倘若不是旁邊的依韻公子扶著,只怕和我一般,也要倒在地上去;而相對于我們這些模樣凄慘的家伙,依韻公子倒也還是保持著慣來的翩翩風度,不過我卻還是能夠瞧見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下,掩飾不住的疲憊,以及橫貫胸前的血淋傷痕。 還是那句老話,別的不說,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一場大幸運了。 度盡余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重新相見的大家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了,瞧見彼此這般的狼狽模樣,稍微確定了一下彼此的傷勢之后,便無語凝煙,回想起剛才的戰況,久久地說不出話兒來,感覺現在的一切,仿佛都像是在夢中一般。 猛,太猛了,在此之前,我們都知道康克由十分厲害,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厲害,從頭到尾,都掌控著整個戰場,就如同神靈一般。 刑堂長老劉學道厲害不厲害? 那是茅山宗內,修為能排前三的長老,然而卻被他給一陣暴打,直接給殺暈過去,倘若不是旁人拖著,只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刑堂六老厲害不厲害? 成就了茅山宗刑堂大半恐怖名聲的刑堂六老,修為僅次于十大長老的苦修士,在化神之后的康克由面前,也難以堅持多久。 秦伯、般智上師、依韻公子、布魚、小白狐兒……還有我,這些人里面,哪一個單獨拎出來,莫不是當世之間的強者,名動一方的人物,然而在這康克由的面前,卻都如同籠中雞鴨一般,隨手而為,而且更加恐怖的是,面對著這么多一流高手的圍攻,他差一點兒,就將我們給團滅了,而且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講,這還是拋開了那些巴干達信徒而為的戰績。 恐怖,太恐怖了! 倘若不是最后我的暴起,最終將其拿下,只怕此刻的情形,就是那些姍姍來遲的援軍,給我們收尸了。 又或者,他們都難逃一死! 不過,仔細想一想,眾人又發現一個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這強大得讓人絕望的康克由,居然就在剛才,被我輕松的幾掌,加了數劍,就給消滅了當場,簡直就是一場神跡。 小白狐兒和布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我的情況,所以即便是心中生疑,卻也還是耐得住,但是秦伯等人,看向我的目光,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天下間,居然又出了這么一個妖孽! 是福是禍? 眾人重逢,不知不覺卻是各懷心事,而這時劉長老也將刑堂六老都給找到,帶到了跟前來,一招呼,這才發現,雖然大家先前被康克由擊得一敗涂地,有的落入湖中,有的躺倒在死人堆里,不過卻因為臨時趕制出那龍鱗甲的緣故,使得重傷一堆,卻沒有一個撒手人寰。 這對于茅山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要曉得這些苦修了一輩子的老道士,每一個都是茅山的財富,若是死了,那可是天大的損失。 如此算來,盡管場中的諸位個個帶傷,但卻還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刑堂六老相互攙扶,而劉長老卻從死人堆里面,將智飯和尚的尸身給找了出來,抓著那顆光溜溜的腦袋,看著這張讓人憎惡的臉,我不由得一陣感慨,為了這狗東西,我們在南洋一路奔波,結果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將他給活著帶回去,實在可惜。 瞧見我遺憾的表情,劉長老卻提出了一個讓我詫異的手段來。 他告訴我,這智飯和尚固然是死了,不過神魂還在,只要將這玩意給拘禁了,在將尸身給炮制一下,趕尸回去,等到了茅山之內,可用術法,將其復生,盡管只能再次存活三天,不過這時間用來審判他,卻也是足夠了的。 湘西趕尸術! 回魂天。 這手段我其實是有聽說過的,古時候趕尸匠用朱砂封堵住尸體的氣門,將其一直運回老家,還可讓其與家人,作最后的告別。 此事既然劉長老提出,我便也放下了心,而在這時,剛才離開的般智上師,領著一群高矮不一、氣勢凝重的東南亞高手,正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第八十五章 殺雞,夜襲 般智上師跟我介紹這一幫子的援兵,有泰國的、有吳哥政府的、安南的、老撾的,還有緬甸的,另外印度和印度尼西亞等地也派了代表過來。可謂是群雄畢至,匯聚一堂。 這些人里面,有的屬于軍方或者政府人物,有的則是在當地極有名望的高手,或者是各國的高級供奉,其中以一個滿面笑容、宛如彌勒佛的胖和尚,一個黑袍包裹、骨瘦如柴的高個兒男子。和一個滿臉油光的中年婦人,總共三人為首,算是這援兵隊伍里面修為最高的,看著高深莫測,似乎不比般智上師差多少。 特別是那個中年婦人,隱隱之間,給人一種極為神秘的氣質,讓人覺得很不簡單。 經過般智上師介紹,我方才曉得,此人是泰國拉達納哥信王朝拉瑪九世普密蓬——阿杜德國王的小姨媽。 拋開前面一大串讓人腦仁兒發疼的稱謂,這位小姨媽除了自己的皇家身份之外。還是泰國皇家供奉團的首席供奉,正是在她的統領下,泰國皇室方才能夠在如此風雨飄搖的政局情況下,一直維持統治,并且廣受當地人民的愛戴。 這一點,小姨媽功不可沒。 當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我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詞眼,就是“鎮國級高手”! 一如王紅旗。 此番追查東南亞海嘯之事,由各國聯合形式,而這里面身份最高的,就是這位泰國小姨媽,而在這些人的計劃中,一旦事情有變,不得不正面對上康克由的時候,這一位小姨媽,和其余的幾位頂尖高手,將成為最主要的戰力。 只是還沒有等他們將這思想準備給做好。卻得到了康克由落敗身亡的消息,這實在是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不斷地深呼吸,攢夠了充足的勇氣和力量,正要一拳揮出去的時候,卻打了一個空。 那感覺,憋悶得難受。 這些都是東南亞道上的場面人物,我們此刻這般模樣,多少也得有求助別人的時候,所以我倒也不敢太過于端著架子,與他們一一握手致意。 好在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緩和,使得我勉強有了些氣力。即便是不用布魚攙扶,倒也能夠自己站立。 就在我為這一大幫子的東南亞高手身份而感到驚訝的時候,在對方的心中,其實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平靜,其中的波瀾,似乎比我更加洶涌。 只有真正見識過康克由的人,方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恐怖。 或者說,這個家伙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個魔頭。 正是因為了解康克由到底有多么的強大,所以他們才會對一個打敗了康克由的家伙,充滿了強烈的好奇,以及莫名的崇敬,特別是從般智上師口中得知此時的康克由,已然是化神狀態,就憑著他一個人,足以將先前在場的無數高手給掀得屁滾尿流,就更是驚疑。 要曉得,般智上師的名聲一直以來都十分不錯,他是絕對不可能撒謊的。 那么,降服了這個魔頭的家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很多人在瞧見我的第一眼,除了失望,大部分都會浮現出這么一個想法來——康克由就是被這個人給打敗的么,不可能吧? 這個渾身血淋淋、風吹即倒的家伙,僅能夠將陰影籠罩東南亞二十年的血手狂魔,給殺了? 事實上,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事兒。 不過它終究還是我干的,這一點,無數人的眼睛都可以確認,根本沒辦法懷疑。 般智上師介紹完主要人物之后,幾個頂級的高手還算是矜持,有一個戴著眼睛、皮膚黝黑的硬派巫師過來跟我握手,用生硬的中文對我說道:“盡管我知道般智上師從來不會說謊,但是我仍舊懷疑,像你這樣的身手,是如何將康王給滅殺的——尸體呢?” 他卻是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而握著我的手上,一股力道將我的手掌給緊緊地握住。 我的手掌,骨節被捏得喀喀作響。 在我旁邊的布魚和劉長老聽到臉色一變,朝著我瞧來,而剛剛燃燒一切力量與康克由拼斗的我,哪里還有與這家伙拼斗的力氣,頓時就受制于人,臉色十分難看,也沒有反擊的手段。 在旁邊介紹的般智上師臉色一變,慌忙出言制止道:“拉隆功,住手,不得無禮!” 他這般喊著,那巫師拉隆功卻仿佛沒聽到一般,而旁邊的幾位頂級高手,包括泰國小姨媽在內的眾人,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這并不是他們對我有敵意,而是想要瞧一瞧,能夠滅殺了康克由的男人,到底有多強悍。 倘若被一個拉隆功給羞辱了,這事兒就真的有些蹊蹺了。 這事情發生得十分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意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會突起發難,思維仿佛打了一個結,而就在劉長老等人想要出手制止的時候,拉隆功手掌上的力量卻突然變緩了,原本堅硬如鐵的手掌,變得軟綿綿的,仿佛一團棉花。 這當然不是蓄意試探的拉隆功回轉了心意,而是他發現自己已經使不上力量了。 他的目光往下移動,發現自己的胸口處,有一縷寒芒冒了出來。 歷史是如此驚人的相似。 飲血寒光劍,在我心中惱怒的一瞬間,從遠處的泥地中倏然躥了出來,將拉隆功給一劍扎穿。 強烈的失血讓他不能夠再肆意地朝我使勁兒,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腳發軟了。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旁邊仿佛呆住了的所有人方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沖過來拉住拉隆功。 有個人伸手,想去拔他胸口處的飲血寒光劍,結果剛剛一握到劍柄,頓時就像摸到了尖刺一般,“啊”的一聲叫喊,倏然收回手,舉起來一看,那手掌又紅又腫,卻是受了暗傷。 這一下,沒有人敢去拔劍了,只是將剛才還惡意挑釁的拉隆功給拽到了一邊去,而剛才還在喝令他的般智上師,又回轉了頭來,向我出聲請求。 他想讓我饒了拉隆功一命。 這劍既然能夠要了康克由的性命,自然也能夠滅掉拉隆功這般的跳梁小丑。 我在想了幾秒鐘,決定還是給般智上師一個面子。 一來人家在剛才的戰斗中,表現出了與我們并肩死戰的情誼,二來我跟這幫東南亞高手并不熟悉,此刻也不能鬧翻,多少也得由他在居中斡旋。 不過在放過此人之前,我多少還是得展示一下爪牙:“即便我在殺康克由的時候已經用盡了氣力,也不能容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胡亂挑釁。上師,我可以給你個面子,饒他不死,但是,必須要讓他給我道歉……” 身上插著一把不斷蠕動吸血的長劍,再多的尊嚴都給塞進了狗肚子里面去,那拉隆功當下也是慌了神,直接跪倒在地,哭喊著求饒。 架勢做足了,我卻也不再矯情,手指微動,那飲血寒光劍從對方的身體里徐徐退出。 因為劍身將鮮血吸收,又避開了主要臟器,使得對方除了胸口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個孔洞之外,倒也沒有太多的傷害。 而我,則將飲血寒光劍給收入了胸前的八寶囊中。 我的這一招殺雞儆猴,便已經足夠震懾住了這一幫桀驁不馴的東南亞高手,大家再一次談話的時候,除了些許尷尬之外,氣氛倒是比一開始熱烈許多。 修行者中,對于強者的崇拜是發自天性的,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拉隆功出頭,反而因為剛才的手段,對我更加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