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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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 鮮血飚射,跌落在地的兩人,胸口血線生出,一開始還只是一道血痕,而當氣血行運到全身之時,便宛如噴泉一般,帶著讓人直生雞皮疙瘩的聲音,往外噴血,而他們的雙手還在半空中徒勞地抓動著,幾秒鐘過后,力量頹然,頓時就再無聲息。 沒有人理會他們的死活,因為另外兩個同伴,已經在為自己的生命掙扎了。 我的劍,一出,就沒有回手的時候。 叮、叮、叮…… 飲血寒光劍在與那寶塔劍硬拼,對方兩人顯然是常年修行的老手,論起修為來,并不比國內一線的修行者差上許多,而論上各種制敵于死地的手段,其實更加讓人心驚膽戰,不過此刻的他們,方才是最應該恐懼和害怕的家伙,因為我手中的魔劍,一劍重過于一劍,在我步步緊逼之下,他們不得不朝著后面不斷退開。 為了留著力氣與傳說中康克由門下三戰將之一的格日桑賢者交手,事實上我與他們拼斗,更多的不過是在順著魔劍的劍勢。 原本的飲血寒光劍就有著足夠的力量,而再加上了龍血之威,就更是了不得。 不過讓這魔劍顯得無比沉重的,卻是剛剛加入的力量。 那九顆萬魂珠,看著凌空浮立,仿佛輕飄飄的模樣,但是匯聚了無數人的怨恨凝結而成的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最為厚重的。 這種重,它并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沉重,而是某種境界,或者道義上的重。 此事玄之又玄,不過體現在劍之上,卻讓人難以招架。 除非對手有著一顆堅毅不催的頑強心靈。 顯然我面前這些驚慌失措的狂熱信徒們,最欠缺的就是一顆安穩平靜、百折不撓的心靈,故而面對著我這如虹劍勢,多少也有些吃不消,不過好在旁邊陸陸續續地匯聚了一群人,將這種讓人窒息得壓力給分擔了下來,方才沒有面臨死亡。 不過對方有幫手,我身邊的同伴卻也不錯。 依韻公子尚晴天,前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嫡子,深得真傳,而秦伯則更是神秘,作為曾經的國府將軍,此刻隱沒于世間的強者,而且還有著天下頂級道門龍虎山背景的他,倘若是真正發起狠來,我都得為之忌憚,甚至還有可能折于他手。 修行者和武者是不一樣的,后者年老力衰,會漸漸地沒落,而修行者卻是年紀越大,閱歷越廣,而修為也會越深。 這樣的老家伙,鬼知道一旦暴走起來,到底會有多恐怖。 一場混戰。 三人卷起一道旋風,而秦伯似乎有意無意地幫我擋下了大部分的狂熱信徒,將格日桑賢者身邊的精銳給漸漸磨去。 這是留給我示威的機會。 而就在我一陣砍殺之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的時候,苦忍久矣的格日桑賢者也終于出手了。 他像一頭覓食已久的獵豹。 當格日桑倏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當真把我嚇了一大跳,而我揮劍斬去的時候,鋒利的劍刃卻并不能對他有絲毫威脅,卻見他手中用一根老藤雕琢而成的蛇杖,尖端蛇頭的部分,一雙眼珠子陡然冒出紅光,那蛇杖便軟得跟面條一般,真的就化作了一條長蛇,將飲血寒光劍給纏住了。 蛇杖纏住了飲血寒光劍,而格日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叉開,朝著我的雙眼刺來。 他也是瞧出了蹊蹺,知道我之所以能夠在兇猛的圍攻之中整暇以待,都是因為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能夠分辨和判斷一切的危險。 只要將我雙眼戳瞎,一切就好商量。 僅僅是一晃眼,那家伙的手指離我的眼珠子便只有一寸了,而他是怎么過來的,我甚至都沒有瞧清楚。 哈奴曼葉猴,這是格日桑的外號。 那猴子擁有著鬼神莫測的空間位移能力,而這也正是格日桑賢者的恐怖之處,練就了一輩子密派瑜伽的他能夠將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化作可能,并且出人意料地施加出來,讓尋常人嘆為觀止。 當年大屠殺的年代,這家伙想必就是用這一招,清除過無數異己,屢試不爽。 然而他終究不曉得自己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沒有能夠看到對方的出手,但是常年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我卻對這種感覺熟悉無比,當對方雙指刺入我的眼睛之時,卻被我的一記掌心雷給阻擋。 他快,我也不慢。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沒有人能夠在那關頭變招,故而兩人的手掌撞到了一起來。 掌心雷充滿了道家的陽剛至理,將格日桑的半邊臂膀給轟得一陣發麻,不過我卻也并不好受,對方的手指雖然并沒有戳到我的眼球,但是氣勁卻蔓延了過來,我即便是阻擋住,卻也是感覺雙目一黑,一股刺痛無比的感覺迅速從雙眼,蔓延到了整個腦袋里去。 痛! 人說“十指連心”,然而眼睛卻是心靈的窗戶,是最柔軟的地方,沾染一粒塵土都能痛得死去活來,更何況是這般的攻擊。 我的整個世界一片黑暗,而感覺到對手慘叫著朝后跌開去。 我們之間的唯一聯系,就是絞纏在一起的兵器。 若是常人,只怕會捂住雙眼,朝后退開,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若是如此,戰斗不知道何時方才能夠結束,而我終究還是那拼命三郎的性子,智飯和尚不知所蹤,我哪里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跟這個印度教的老僧人你儂我儂? 不退,反進。 沒有了視覺的定位,我對于炁場的把握反而變得更加的靈敏和準確。 揮劍、斬、退后,格擋,再斬! 一陣暴風驟雨的攻擊,我不知道劈開了多少過來救駕的幫手,最后聽到了格日桑賢者的一聲慘叫聲,這時方才將又酸又麻的雙眼給強行睜開來,忍著熱淚,定眼一瞧,發現將瑜伽練奇術達至道的格日桑賢者,最終被我一劍捅破了后心。 他終于是避無可避,不再躲閃。 事實上,這人最厲害的,還是在于精神力方面的造詣,真正面對面的交戰,反而沒有那般的強,所以在之前兩次謀害我失敗之后,他的敗局,便已經注定了。 臨死之前的格日桑并沒有太多的不舍,而是似笑非笑地伸出手來,試圖抓住我。 他最終還是沒有抓到。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吐著血沫,拼命說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我已經通知了康王,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在無盡深淵,耐心地等待著你的到來……” 第五十三章 婦女之友,強者之路 格日桑一死,余者皆無太多的反抗意志,或者死,或者逃。沒多久就被我們三人給驅散了。 留下一地的尸體,和殘磚斷壁在原地,接受小雨淅瀝瀝地洗刷。 那些狼奔豕突的家伙,之所以如此狂熱,一半是出于宗教的信仰和對褻神者的憎惡。另外一半則是對于這個曾經帶著大家混過幾十年歲月的格日桑有足夠的信心,而他的死亡,使得眾人都變得絕望,再也沒有堅強的抵抗意志。我在得知格日桑已經將消息傳遞給了康克由之后,便也沒有再生出太多殺人滅口的心思來。只要是不找我們拼命的,也就當做沒看見,由著他們而去。 一來人多則雜,去處分散不好追。二來殺人并不是什么快樂的事情,特別是對于那些實力懸殊太大的人,真的是沒有一點兒意思。 雙方對壘的時候,血脈賁張,那是正常的手段,而平日里若是以殺人為樂,就屬于心理變態的范疇。 這樣只會有損于我的道心,讓我身陷心魔困擾之中。 當將最后一個妄圖翻盤者給斬落于劍下之后,我伸展全身,渾身地骨骼在這時噼里啪啦直作響,而秦伯則將飛刀給收了起來,他與我的想法并不一樣,即便轉身逃離者。也逃不過他的飛刀追擊,而瞧見我竟然有偃旗息鼓之勢,不由得上前過來,詢問我道:“小陳。那些逃走的家伙,是不是也要一并干掉?” 我搖了搖頭,淡然說道:“算了,好歹也是一條性命,那康克由既然已經知道消息,滅口就沒有意義了。” 秦伯之所以問我,多是因為我這連日來的表現,已經到了讓他刮目相看的地步,也足以讓他產生了與我平輩論交的想法,聽到我這般一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聊,而是對我說道:“你剛才的那幾招震懾群蟲,和火燒連天的手段,應該不是茅山手法吧?” 我半真半假地說道:“小子曾經去過鬼神莫測的靈界,也跟一些厲害的家伙打過照面,學過些末流手段而已。” “靈界?” 依韻公子驚詫莫名,而秦伯則顯得平靜許多,點頭說道:“能夠自由出入靈界的人,一般都是達到化境者,對于這個世界規則的了解也開始透徹,破碎虛空,若是如此,小陳你的本事,可直追你師父當年啊……” 我唯一一次前往靈界,卻是因為某條龍尸的空間扭曲,并非秦伯所理解的那般狀況,不過我卻并不打算細講,只是謙虛地說道:“秦伯你夸獎了。”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因為我與秦伯不過半途之交,雙方倒也沒有到達那種肝膽相照的親密地步,二來憑著依韻公子與邪靈教天王左使的關系,我多少也得保持點神秘感。 說不定以后雙方是敵非友,毫不保留地坦白,對我來說,實在不是什么聰明的事情。 不顧周遭還有呻吟痛苦的傷者,我們在細碎的雨幕中前行,望著這藏于深山的古剎,秦伯不無感慨地說道:“天下修行三千家,這印度教能夠在南亞次大陸中信徒億萬,并非沒有道理,而那格日桑若是拋棄南洋巫術的這些糟粕,潛行研究教義真諦,以他的資質和水平,未必不能走出頭來,只可惜博學則不精,兩頭兼顧不得,最終落得這般的下場,可惜,可嘆。” 聽到秦伯在為那一代兇頑的死去而嘆息,我并不介意,事實上,站在秦伯的這個角度來看,任何在修行之途上有著深厚造詣的人,他的離去都充滿遺憾。 能夠在末法時代修煉出如此藝業者,都是聰慧絕倫,境遇極佳之人,如此死亡,倒真是可惜了。 秦伯一生,閱盡無數英雄和戰事,反倒不是很看重格日桑的那斑斑劣跡。 我們從坍塌的石堆處踏著殘骸和尸體離開,路過先前住著的僧舍之時,還卷走了幾件僧袍,和收拾起自己放在房間里的零碎物件,一路上還能瞧見幾個臉色倉惶的信徒,大都是些沒什么修為的普通角色,瞧見我們就像見了貓的老鼠,倉惶而逃,我們也并不理會,路過那豢養寺廟圣女的草棚時,瞧見里面有驚惶的目光透過縫隙看來。 我視若無睹,反倒是依韻公子有那憐花之意,走上前去,將門口的鐵將軍給一劍斬落。 打開門之后,里面傳來一股混含了汗水和尿sao的氣味,并不寬闊的棚子里面,擠著十三四個女人,年紀有的快三十,也有的才十來歲,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驚慌失措,充滿了驚恐,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們。 她們先前也能夠透過草棚的縫隙,以及外面奔跑的僧人口中,得到大部分的情形,此刻瞧見將偌大寺廟給殺得血流成河的我們三人,哪里能夠不恐懼? 依韻公子倒是好言好語地與這些人相勸,我聽不懂他說的話,不過大意好像是告訴這些女子她們自由了,可以隨意離去。 然而之前的陰影死死地遮蓋著這些人的心靈,即便是依韻公子再三解釋,她們依舊像那鴕鳥一般,將自己的頭顱埋在地上,就是不敢有任何妄動,瞧見這情形,依韻公子有些氣急,而這時秦伯則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說道:“這些女子,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到了寺廟里面來,大半的人生都在這里度過,一直屈服于那些僧人的yin威之下,稍微有些異動,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現在恐怕還是不能適應……” 依韻公子長長嘆息了一聲,嘴里嘀咕了一聲,我聽得不是很清楚,大概也是在咒罵那些骨子里虛偽透了的僧人們。 我瞧著這里面的情形,嘆了一口氣道:“估計我們離開之后,她們又得受到那些殘余僧人的欺辱了……” 聽到我這話兒,依韻公子不再停留,而是朝著我們抱拳說了一聲稍后,接著身子隱入了黑暗之中,不多時,便有一聲聲的慘叫從各處傳來出來,敢情這家伙為了這些女子不再受欺辱,居然想要將這偌大寺廟的僧人都給趕盡殺絕。 這行事,當真是有些…… 對于依韻公子這個“婦女之友”,我有些無語了,沒有再理會,與秦伯招呼一聲之后,來到了寺廟左側的一處浮屠高塔前。 我腳尖輕點,一階一階地來到了塔頂,極目遠眺,發現逐漸變得淡薄的雨幕之中,四下一片黑暗,但是天際處卻又淡淡的白,顯然一夜拼斗,此刻離天明也算不遠了。 羽麒麟受于距離的限制,離開差不多一兩里地,就不能溝通心靈,所以我此刻也不知道小白狐兒和布魚到底有沒有抓到智飯和尚,而盡管清楚大概的方向,但是我并不知道對方是否有其他的路曲折,這凌晨時分,想要在下過暴雨的路途中尋去,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還不如選擇信任,等待兩人將人給我抓回來。 我站在塔尖等待,細雨稀疏,飄飄灑灑地落在我的臉頰上,就像情人輕柔的吻,癢癢的,讓人十分愜意。 雨水洗刷了我身上的血腥,而深山的美景則洗滌我的心靈,我屹然而立,想起這一路來的艱辛,以及即將要面臨那血手狂魔康克由的追殺,不由得心潮澎湃起來。 盡管這一路以來,我都在避免跟康克由正面交鋒,但是倘若有機會跟這個天下間頂尖的高手較量,我倒也沒有太多的畏懼。 修行者本來就是逆天而為,倘若行事怕這怕那,一點兒挑戰之心都沒有,這輩子都很難有什么出息。 多年的江湖奔波,一直到近年來沉淀完畢之后,我感覺自己的狀態已經開始逐步地調整到了巔峰狀態,特別是我開始在無數次的修行之中,觸摸到了當初李道子臨終之前帶著我感受的境界,那是一種與往日所完全不同的領域,跨過去和沒有跨過去,截然不同,我知道自己一直徘徊不前,并非是自己不夠刻苦,而是缺少一定的機緣。 要曉得,這一關,有的人終其一生,都難以寸進一步。 所謂境界,不可名狀,李道子在回光返照之時,強行帶我一觀,而我師父則在閉死關前,關照我多看些八卦易經,以及大六壬之術,但是我卻曉得一點,此法或許有用,但未必能夠適合于我。 想要突破那樣的境界,對于我來說,最好的辦法也許就是跟超越自己許多的頂尖高手對決,在生死之間的那一剎那,獲得感悟。 死亡的救贖。 我的思維發散,連綿而遠,一直到視線中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從林間小道出現。 天色微微發白,不過依舊黑暗,我雖然夜能視物,不過隔得頗遠,瞧得并不真切,提身從塔上躍來,朝著院門的方向奔去,很快就出現在了前方的路口,瞧見布魚和小白狐兒在遠處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一直等到看見了我,方才敢露出身子來。 我眼尖,一下子就瞧見了布魚肩上的智飯和尚,不過瞧見小白狐兒手中也押著一人,仔細一看,卻是先前自薦枕席的那個小姑娘。 第五十四章 俘虜,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