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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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一皺,問她道:“此話怎講,你知道兇手是誰么?” 小顏師妹搖頭說道:“兇手我不知道,不過當初倘若不是師父用那偷天換日之術,替我拜堂成親,今日死的便可能是我,而不是她了……” 她這話兒說得我心口一疼,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雪白,小顏師妹與我夫妻連心,立刻就察覺到了我心中的劇震,抬頭解釋道:“大師兄,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只是……” 我深吸一口氣,扶著小顏師妹的肩膀說道:“小顏,不管因為什么,木已成舟,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悲傷過去,而是堅強起來,你知道么?” 小顏師妹張了張嘴,還準備解釋些什么,不過看到了我堅定的眼神,終于收斂了情緒,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吩咐旁邊的師妹們,在找來英華真人平日里最莊重的道袍來,等待著法醫檢查過后,將她的尸體入殮,恢復安詳的模樣。 英華真人的遇害讓所有人都震驚了,華東局得知過后,局長盧擁軍親自帶隊過來,讓手下精干人員調查現場,而與我簡單地交流了一下,我對他表示,此事不管涉及到任何人、任何事,如果不調查一個水落石出,不管是我,還是茅山宗,都是絕對不罷休的,我們一定要讓那個膽敢謀害英華真人的那個家伙,受到法律應有的懲罰。 對于我的激動,盧擁軍也表示了寬慰,并且告訴我,這件事情將定為本年度華東局的第一件要案,他盧擁軍一定竭盡全力,將這案子給破了。 有了這樣的承諾,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英華真人是先受到毒藥暗算,接著被人一掌印在胸口而亡。 那毒藥叫做烈牯春,是一種從牛腎之中提取淬煉出來的邪藥,它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壓制住修行者的修為,在短暫時間之內喪失大部分的勁力,而那一掌也有名頭,叫做血魔摧心掌,是民國時期一個著名門派血煉宗的鎮派法門,而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的,則是江湖上一最有名的家伙,被譽為天下第一殺手的亭下走馬。 亭下走馬,很古怪的名字,有點兒像是個日本人,不過他卻是這三十多年來,江湖上的第一殺手,他的“戰績”赫赫,有許多道門高手都死在他的手上,而他的目標也不乏邪派高人,甚至聽說邪靈教十二魔星之中的黑魔,也是死在他的手下。 這個家伙是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那一場動亂中脫穎而出的家伙,紅小兵出身,參加過武斗,殺人無數,后來因為謀殺罪而逃竄,至今一直逍遙法外。 亭下走馬這個人從來不會為了仇怨或者別的原因殺人,你就算是當面吐他一口痰,他也只會毫不介意地抹去,而他殺人的目的,只是為了錢。 所以他才會被叫做天下第一殺手,因為只要給錢,他連自己的父母都能夠殺掉。 他就是這么一個變態的家伙。 確定了兇手之后,張勵耘抽調人員組成的調查小組開始和華東局派來的人聯合調查此案,而華東局也開始積極地聯絡各處,發動一切力量來搜尋那個家伙的蹤跡,而在英華真人遇害的第二天下午,茅山也來人了。 來的是茅山的刑堂長老劉學道,而除了他之外,還有十八名茅山刑堂最精銳的弟子。 第二章 分離之痛 瞧見這副陣仗,我便差不多明白了茅山的立場。 茅山倘若是要將此事交給宗教局來管,來的恐怕就是執禮長老雒洋了。而此刻出現的是刑堂長老劉學道,以及他堂下的十八名精銳弟子,那么就代表著茅山準備將這件事情,一管到底。 茅山刑堂是個什么機構呢? 拿個比較現代的比喻,它基本上就屬于軍隊里面的憲兵,對內是清理門戶、管教弟子,而對外,則是追究任何危害茅山子弟安危的團隊,這個堂口相當于一只軍隊,向來都是從各峰抽調最精銳的弟子構成,任何對茅山有危害的事情,只要茅山將刑堂派出,就代表了對于此事,已經有了誓不罷休的決心。更何況是掌管刑堂的長老劉學道,親自出馬呢? 不過也是,茅山十大長老之一的英華真人隕落遇害,倘若茅山不表現出這樣的決心來,只怕別人不知道怎么看待我們呢。 刑堂長老劉學道是個極為嚴肅刻板的人,他此番前來,全程都不說話,就露過一次面,后面就再也不出來了,而與我聯系的則是他的大弟子馮乾坤,這位兄弟與我倒也還算熟悉,兩人交流之后,他對我說起。講茅山在江湖上還是有一些眼線的,他們會自己搜查亭下走馬的消息,刑堂不參與聯合調查小組的具體事務,不過如果有什么發現,可以聯絡他。 我表示沒有問題,而隨后華東局那邊卻有了擔心,怕茅山刑堂這邊會亂來,特意派了人過來交涉,說如果刑堂這邊如果有什么行動的話,最好還是要通知一下他們。不然到時候鬧出什么誤會,那可就不妙了。 有了這些人追查,我倒也沒有第一時間盯著追兇的事情,而是張羅起了英華真人的喪事。 根據茅山的意見,英華真人自然還是得運回茅山宗門之內安葬的,不過在臨走之前,神學院這邊也得辦一個追悼會,所謂“生前身后名”,便是如此。 此時已是六月夏日,天氣濕熱,尸身不易久留,雖然有茅山帶來的冰珠封存,但是越早越好,所以經過一番討論。決定在英華真人遇害的第三日舉辦追悼會,此事由院方籌辦。而小顏師妹則具體負責此事。 追悼會當天,雖說人員的參與是自愿原則,但是神學院的全體教師都無一缺席,連被限制參加的學生們都自覺戴上了小白花,前來給敬愛的楊院長送行,追悼詞由盧擁軍局長發言,場面十分隆重。 英華真人在華東神學院的這幾年任期里,的確是有做過不少實事,也實實在在地將這個二三流的學院給一舉推上了頂級學府,她縱覽全局的工作以及兢兢業業的態度,影響了無數人,也獲得了所有教職工的尊敬。 當大家捧著鮮花,經過她的靈柩前瞻仰儀容之時,都忍不住流下了悲傷的眼淚。 哀樂聲反復播放,我作為死者家屬,與小顏師妹在會場答禮,而英華真人的幾個徒弟情緒十分激動,甚至有幾個哭得昏死過去,場面一時有些混亂,好在小顏師妹還算堅強,一直堅持到了追悼會結束,方才整個人松懈下來,腳下一軟,差一點跌倒在地。 追悼會散場的時候,小顏師妹告訴我,說她準備辭去學院的所有職務,扶靈返回茅山,然后為英華真人守孝三年,以洗刷自己心中的愧疚。 這決定是她第一次對我說出,而且是以一種通知的方式,這讓我有些心痛。 不過我卻不能隨她一同回去,因為英華真人的血仇未報,總得需要一些人來做這種事情,而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對英華真人的承諾沒有履行,所以我得留在這里。 兩人即將分道揚鑣了,然而我的心中卻并沒有太多的惋惜,彼此理解。 像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有什么家庭和婚姻,這兩年多幸福的日子,是英華真人用性命給我帶來的,而我則必須做出一些事情來,回報于她。 至于我和小顏師妹的未來,一時之間,我也迷茫了。 越是如此,我越是痛恨那個殺害英華真人的兇手亭下走馬,更痛恨出錢買兇的那個幕后黑手,望著伏在靈柩上默默流淚的小顏師妹,我的心在那一刻無比堅決。 追悼會結束之后,白合、董仲明和林齊鳴找到了我。 他們本該在今日就前往京都報道的,不過卻堅持留下來參加了英華真人的追悼會,在這些孩子們的心中,英華真人不但是學院的院長,而且還是一個宛如母親一般慈祥的長輩,她的諄諄教誨,至今都還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卻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就消失無蹤了去。 三人找到我,是想要參加張勵耘領導的院方調查小組,揪出兇手,幫楊院長報仇。 對于他們的要求,我給予了拒絕,并且嚴肅地對他們表明,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參加集訓營,然后拿得最好的名次,用這樣的榮譽,來慰藉英華真人的在天之靈。 只有他們的奪魁,才是英華真人所愿意看到的事情,至于抓出兇手這事兒,還是交由我們這些人來做吧。 對于我的話語,三人都沉默了許久。 在他們的心目中,那一個所謂的榮譽,遠遠不如找出殺害英華真人的真兇,要來的重要得多,然而他們同時也知道,他們不得不去,因為這就是他們的責任,是別人對他們寄予的厚望。 所以在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后,三人對我鄭重其事地點頭,并且告訴我,一定拿下那榮譽,然后帶到英華真人的墳前告祭。 三人離開了,而隨后小顏師妹也與幾個茅山弟子一起,護送著英華真人的靈柩返回茅山,望著那貨車在視線中消失于公路盡頭,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然遠離,而我所要面對的,則將是一場又一場的風波驟起。 不過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命運,該來它終究還是會來。 亭下走馬即便是號稱所謂的“天下第一殺手”,但是沒有內應的幫助,也不可能毫無聲息地殺害茅山十大長老之一的英華真人,聯合調查組的工作進展很快,迅速地鎖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基督班的教授張文伯,在英華真人遇害的前兩個小時,他曾經去過院長辦公室匯報工作,而事后他的反應也有些反常,這無疑加深了他的嫌疑。 在追悼會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審訊室見到了這位禿頂教授,英華真人手段有輕有重,作為當初與馬如龍、陳戰南沆瀣一氣的家伙,他因為本身還算是有些底子,倒也沒有被趕出學院,若是一直留了下來,不過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倒也算是踏踏實實,沒有再多講什么怪話。 不過狗能夠改得了吃屎么? 我一直懷疑。 我到審訊室的時候,華東局的張峰和我們這邊的張勵耘已經對他連著審訊了一整晚的時間,不過這禿頂老頭兒倒也是個硬茬子,就是不承認任何事情,反倒是跟我們的人員擺道理,講了一大堆的東西,總之就是沒有突破口,以至于張勵耘沒有了辦法,最終找到了我。 那天正好是小顏師妹走的頭一天,一夜孤枕難眠的我火氣很大,一走進審訊室,便走到張文伯的面前,盯著他好久,然后說道:“張教授,你說你是冤枉的?” 張文伯一臉冤屈地沖我說道:“小陳,你跟他們說一說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對楊院長一直都是敬佩有加,怎么會加害于他呢?”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跟我剛才翻閱過的審訊記錄差不多,當真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 我沒有讓他說完,而是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認真地對他說道:“張教授,你在學校里面待了太久,可能還是不太了解我們辦事的手段。既然將你請到這里來了,就肯定有了確鑿的證據,你不說,我理解你,畢竟這事兒一旦承認,你終身的名譽就會一朝瓦解,這自然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不過既然如此,那你當日為何還要去做呢?” 張文伯下意識地說道:“我只是……” 他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接著說道:“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 啪! 我直接呼出了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張文伯的左臉上,這一記耳光響亮,他的半邊臉瞬間就變得紫黑腫脹,而一陣咳嗽,竟然吐出了四五顆牙來。 張文伯有點瘋了,吐出口中那混含著牙齒的血水,他憤怒地沖我吼道:“小子,你敢打我?” 啪! 我毫不猶豫地朝著右邊又扇了一巴掌,終于將這臉給弄得平衡了,看著被扇成了豬頭、眼冒金星的張文伯,我若無其事地揉著手說道:“張教授,江湖上的人,有的叫我黑手雙城,有的叫我陳老魔,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張文伯怨毒地看著我,一肚子的憤怒,而我則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知道吧,因為我手黑啊,你覺得能夠在我的手下,僥幸逃脫么?到底還是年輕啊,太天真了!” 第三章 雷厲風行 張文伯快要崩潰了。 也由不得他不崩潰,要曉得他為人師表一輩子,眼看就要六十歲退休了。結果臨到頭卻出了事,而且還被一個三十來歲的家伙點評“到底年輕,太天真”的話語,這怎么能夠讓他釋懷,只見他一雙怨毒的眼珠子恨不得蹦出來,呼吸越發地急促了幾分,接著一聲大吼道:“姓陳的,你敢對我刑訊逼供,老子就死給你看,你等著背黑鍋吧,啊……” 他說完這話。就準備張嘴,咬舌自盡,然而就在牙床準備合攏的一瞬間,我倏然出手。輕輕地一拉一推,便將他的下巴給松開了去。 下巴被松,張文伯嘴中便再也沒有什么咬合力,更不用談什么咬舌自盡了,那臉頓時就變成了豬肝色,與剛才的浮腫相配,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瞧見張文伯此刻一副羞憤欲死的表情。我則顯得更加慢條斯理了,若無其事地彈著手指甲,然后說道:“說你太天真。你還不信,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笑話,你又不知道茅山曾經是以什么聞名的,曉得茅山養鬼術么。你倘若真的死了,我便將你的殘魂給凝聚起來,接著折磨你的神魂——對你的人進行刑訊逼供,多少也會留下首尾,而對于你的神魂,相信就不會有什么人管了,所以你若是想要個痛快,實話告訴你,沒門兒!” 我說得越是寧靜,那張文伯卻越是能夠聽到心里去,他的臉色數變,似乎有些懊惱,又或者別的,我瞧見他依舊沒有開口,不慌不忙,開始叫人拔起了他的手指甲來。 張勵耘瞧見我的這個狀態,跟之前辦案是有些不一樣的,多少也有些擔心,朝著我使眼色,而我則當做看不見,讓人直接動手。 張峰并沒有拒絕我這個不理性的命令,他曉得面前的這個人辦事,總有著比別人所不一樣的把握。 審訊室里面開始傳來凄厲的叫聲,一個年近六十的禿頂老頭,滿門桃李的大教授,此刻就像一個孩子般無助地哭嚎慘叫著——他到底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以為這從容面對刑罰的烈士有多么容易,結果在第一根指甲掉落的時候,他就有些受不了了,聲聲哀鳴,凄厲無比。 我表現得無比的淡定,看著這個家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模樣,失落不見,也毫不理會倘若是抓錯人之后,隨之而來的代價。 我確信張文伯參與此事,那么就算是把他玩死,也不會讓他心中竊笑著離開此處。 所有參與謀害英華真人的兇手,都將受到最嚴酷的對待,別以為自己是修行者就能夠豁免一切,還能夠到白城子里面去“安養天年”,那是做夢,在我的字典里面,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在拔到第七根手指甲的時候,張文伯找了。 在招之前,他痛哭流涕,不知道是在懊惱自己拙劣的表現,還是為了在自己精神上的那瞬間解脫,不過在我看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只是垂死掙扎的無奈表現而已。 事情很出乎我的意料,那烈牯春雖然張文伯給帶過去的,但是他并沒有跟亭下走馬接觸過。 讓他做這件事情的是前副院長馬如龍,那個已經被趕回贛西上饒去的家伙。 張文伯也是個糊涂蛋,他甚至沒清楚馬如龍交給他的這些藥粉到底是什么,就直接將這些粉末灑在了英華真人的座椅上面,而那種無聲無色的毒素便通過衣物接觸,滲透到了英華真人的體內,而后迅速揮發,讓人覺得這東西無比的神奇,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世界上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情,所以張文伯才會如此迅速地歸案,這個在象牙塔里面待了大半輩子的家伙從未想到,一切會來得那么迅速。 他甚至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遭到這般的待遇,只以為調查組找他,不過是例行問話而已。 張文伯交待了,當他說出了事情所有的經過,以及馬如龍的行蹤之時,他痛哭流涕地詢問我,說上面會如何辦他? 是死刑么?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張文伯有些迷惘,而我則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淡然說道:“即便是招了,即便是有人出面為你求情,即便是你的關系大如天,我也想告訴你,你他媽的死定了!” 我隨后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正臉上,將他嘴里剩余的牙齒給全部敲掉了。 如此,他的一口好牙,全部脫落,沒有一顆存留。 這散落一地的牙齒,便是我的態度。 在張文伯絕望的哭聲之中,我走出了審問室,然后詢問旁邊的張峰和張勵耘道:“知道后面要怎么做么?” 張峰點頭說道:“明白,立刻聯系交通部門,搜查滬都到贛西的各種交通方式,查看馬如龍的行蹤,另外聯系贛西分局的同志,在上饒馬家布防,一定不會讓他逃離的!” 我摸著下巴說道:“如果是出于報復,馬如龍為什么兩年前沒有發動,反而是現在才跳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