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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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陳雨愛身上所遭受的苦難,依舊還是被我這個劫難深重的家伙所感染的么? 若是如此,小顏師妹會不會也要被我所牽連到? 是夜,我心緒不寧,難以入睡。 經過我的多方奔走,特別是從陳戰南這邊找到了突破口,神學院學生陳雨愛失蹤被殺一案得到了快速結案。特事特辦,對于這樣的事情上面自然是使出了雷霆手段,經過調查。此事是馬海角、溫姓副處長以及幾個背景深厚的公子哥兒所做的,他們的家長并不知情。不過盡管如此,經過華東局盧擁軍的溝通,他們所能夠為之憑恃的后臺相繼都被動了,特別是那個逃到英國的路健,他下體受了傷,卻被送到英國,家中肯定有人包庇。 這種遠走別處的做法,顯然并不是一個倉惶的公子哥兒能夠想得出來的。 官場上新一輪的清洗即將孕育,而馬副院長也不再合適待在現在的位置,我本以為他會被調到宗教局系統內部的某一處清水衙門去,結果沒想到就在我離開滬都,帶著白合、楊劫等人前往太行山夏令營的時候,他竟然自己提出了提前退休的申請。 提前退休,開除公職,這事兒對于一個在秘密戰線的系統中工作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來說,實在是一件重大的打擊,也足以讓很多人生出同情心,不會對他趕盡殺絕,使出更多的手段來。 馬副院長這一招“以退為進”讓他能夠全身而退,但是對于那些曾經團結在他周圍的一幫人來說,陳戰南的入獄和馬如龍的離職,這兩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出來便是人心惶惶,想著當初吃著火鍋唱著歌,就是想著如何將新院長給扳倒,自己能夠取而代之,此刻為首的人一走,他們又該如何是好呢? 九七年的夏季炎熱,趁著這樣的東風,英華真人開始對華東神學院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她來到此處已經有了大半年的光景,對于各種情況也極為熟悉,那些人能用,那些人又是不學無術,這些都在心中隱藏著,此刻毫無牽制地實施起來,當真是暢意得很。 而就在英華真人動手梳理華東神學院的組織關系時,我卻隨同第二批校方人員,趕往了位于太行山深處的夏令營。 畢竟對于我來說,當下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將這一批學生帶好,讓他們能夠在一年一度的宗教局集訓大會上面奪得較好的名次,甚至是第一名,方才是我的目標。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和女媧山,是我國東部地區的重要山脈和地理分界線,它位于冀北與晉西兩省交界,跨京都、冀北、晉西和豫南四省市,山脈北起京都西山,向南延伸至豫南與晉西交界地區的王屋山,西接晉西高原,東臨華北平原,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數四百余公里,是中國地形第二階梯的東緣,也是黃土高原的東部界線,山脈多東西向橫谷,自古就是交通要道,商旅通衢。 此地多險峻,當年日寇侵華,攻勢一瀉千里,我軍便是在這四百里茫茫山脈之中打游擊,轉戰無數,方才得以發展壯大而出。 狼牙山、娘子關、紫荊關、壺關……一個又一個膾炙人口的地名,就是位于這茫茫山脈之中。 而在這其中,更有無數名山古剎、隱修名士的故往遺跡,許多道門、佛門以及巫門的前輩高人都曾經在著茫茫四百里太行山中修行得道,是一處十分不錯的修煉之地,讀萬卷書、行千里路,我們既然想要培養出最優秀的學生來,必然就不能閉門造車,讓他們縮在一個方寸之間修行,而是要將這些孩子們帶到那廣闊天地來,看一看這世間萬物,真正的面貌。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正是當初林齊鳴給我的提示,也是我在教務處的教學大綱中執意通過的原因。 我和白合、楊劫以及教務處后續的五位教師一起從滬都出發,過京都,然后坐火車到了冀北,從太行山的東部進山,這山脈總體呈現出東陡西緩的走勢,一進山中,便能夠感覺這山勢的落差極大,氣候極好,冬無嚴寒,夏無酷暑,而且諸多水流貫入其中,流曲深澈,峽谷毗連,多瀑布湍流,河谷兩崖之中多溶洞,一路走來,倒也風景秀麗。 夏令營由張勵耘和小顏師妹等人帶隊,先我們一步進山,我帶著第二批人進來,循著蹤跡一直走,趕了兩天的路,方才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于一處瀑流附近找到了安營扎寨的夏令營。 瞧見我帶人趕了過來,夏令營的同學們便都是一陣恍惚,這些孩子們入山幾天,個個都像是只野猴子一般靈活,不過寒暄過后,林齊鳴、董仲明等人便都圍到了我的身邊來,紛紛問起了有沒有找到殺害陳雨愛的兇手。 我與站在人群外面的小顏師妹對視一眼,能夠看得出她眼中的關心,再環視周圍,看著孩子們眼中的純真和期望,心中起伏,便讓大家圍到了河畔的篝火前面來,在草地上面盤腿而坐,我當著眾人的面,將封魂罐給掏了出來,毫無保留地將我這些天的奔波,以及案情的進展,給在場所有的學生和老師一一地講來。 說句實話,這實在是一件無比丑惡的事情,學院副院長的兒子協同一幫背景深厚的公子哥兒,在學院德高望重的教授幫助下,進行了這般殘忍的殺人慘案,這樣的事情就是成年人聽了都有些觸目驚心,更何況是這一幫平均年齡只有十七歲的孩子們。 然而我卻沒有半點隱瞞,將事情的整個經過都血淋淋地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來。 隨著我的講述,孩子們一開始是憤恨,繼而驚恐,接著又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之中,那篝火在溪畔跳躍,映照著每個人的臉孔,顯得是那般的嚴肅。 我瞧見這一張張痛苦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眾人說道:“很多年以前,我碰到這樣的事情,也曾彷徨過,也曾迷茫過,也曾對自己所處的這個社會和時代產生了懷疑,正如你們此刻一般;不過在經歷過無數的痛苦和折磨之后,我終于想明白了,這世間如此cao蛋,無數行惡者不能受到懲處,這怎么能行呢,我、以及我的家人、朋友他們如何能夠在這樣的世間自由呼吸?” 我緊緊抓住拳頭,看向了林齊鳴,看向了董仲明,看向了小顏師妹,以及無數的孩子們,沉聲說道:“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你們的想法不過是學有所成,好出人頭地,然而我只想告訴你們,你們的肩上,是有責任的——你們有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的責任,有讓那些為非作歹者恐懼的責任,有保衛那些無辜者免受禍害的責任——那么此時此刻,就在陳雨愛同學面前,請你們告訴我,這責任,你們愿意負么?” “愿意!” 無數激動的吼聲響起,我看著學生們這一張張堅毅而果決的臉孔,朝著那封魂罐輕輕一拍,然后輕聲嘆道:“那好,讓我們大家,來送陳雨愛同學一程吧!” 第二十六章 陳雨愛一路走好 封魂罐的啟用之法有很多,各種流派都有,一般來講。弄不清楚法門,便也無用,不過這些對于我來說倒也不受限制,因為道就是道,殊途同歸,只要掌握到基本的原則,便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于是我這輕輕一拍,那被封在罐子中的陳雨愛便幽幽地浮現了出來。 此刻的陳雨愛已然還是一身學生打扮,倘若不仔細看,與往日根本就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當瞧見她的臉是,便會發現那臉上青獰一片,眼眶之中根本沒有眼珠子。而是一團游離不定的紅色,左臉盡是血,一直流到了下巴處,十分恐怖。因為煉制她的馬海角不在此處,雙腳離地的她一出現,左右一晃,眼眶之中的紅色格外兇戾,想要朝著我這兒撲來,張牙舞爪。 瞧見平日里朝夕相處的陳雨愛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盤腿圍坐在篝火旁邊的一眾學生立刻發出了一陣喧嘩來,更有人直接站立而起,心中震撼。 這可能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頭惡靈,然而想起她身前的身份。瞧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孔,大家的心情不由得一陣晦暗,我伸出手來,用那煉妖壺觀術牢牢地控制著這頭亡魂不得傷人,然后吩咐大家一起念誦安魂曲,給陳雨愛同學的亡魂超度。 這安魂曲乃道家的一種新編經文,平日里功課都有得學,眾人一邊忍淚,一邊喝念起來。 這是他們人生中念得最認真的一次,那淚水模糊了眼眶。有的女孩子甚至忍不住抽泣起來,這時白合走到了跟前來,對我說道:“陳老師,雨愛現在變成了這樣,難道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么?你能不能像當初救我一般,讓她獲得新生呢?” 白合當初不過是鋼廠一名普通女工,只可惜被那楊大侉子煉制成了鬼靈,后來經過輾轉,轉世重修成了如今模樣,也算是一場造化,不過她想要我重復這般的奇跡,我卻不能,搖頭,低聲說道:“白合。她與你的情況不同,當日的你是楊大侉子所煉。用法陣給你加強了能力,而煉制雨愛的馬海角屬于一個半調子,根本什么都不懂,此刻的雨愛渾渾噩噩,不如將她超度了,早得解脫……” 聽到我的解釋,白合伸出手,與半空中漂浮著的陳雨愛遙遙相握,那鬼靈已然忘記了生前記憶,瞧見她伸手過來,立刻張開雪白森寒的牙齒,朝著這邊咬來。 我并不想讓學生們瞧見太久的慘狀,畢竟這般的模樣瞧太久了,對于心靈的沖擊還是有些大的,于是雙手結印,朝著那鬼靈遙遙一印,口中也開始念誦起來。 我的法決與學生們念誦的安魂曲在這小溪畔的樹林上空交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炁場,無數的善念和真誠從天而降,不斷地洗刷到了那渾身烏黑發紫的陳雨愛身上,將她身體里的那股狠厲給凈化,無數黑氣落地,漸漸地,她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安詳起來,而那張恐怖的臉也逐漸變得平和,兩遍安魂曲之后,陳雨愛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但是卻恢復了生前的模樣來。 林齊鳴最早發現,豁然站了起來,沖著我大聲喊道:“雨愛回來了,雨愛回來了……” 近五十多人一同站了起來,回歸本我的陳雨愛懸于半空之上,環顧四周,都是自己在華東神學院重點班的同學,臉上不由浮現出了許多笑容來,她不能說話,只有朝著周圍微微一躬,表達謝意,我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眼中有淚花閃爍,哽咽著說道:“雨愛,傷害你的那些畜生,老師都幫你找出來了,他們一定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你的父母我也會幫你照顧的,你不要牽掛了,一路走好!” 空中的那道倩影又朝著我深深一鞠躬,然后抬頭看向了滿是星子的天空,漸漸地往上浮去,周圍的學生一起呼喊道:“陳雨愛,一路走好!” 然而夾雜在這其中的,卻是林齊鳴這個小胖子歇斯底里地大叫:“陳雨愛,我喜歡你,嗚嗚,我喜歡你呢……” 這個因為有些肥胖而略微有些小自卑的少年心中,想必是挺喜歡陳雨愛這滬都姑娘的,只可惜他一直藏在了心里,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成功了,在將所有的心意講述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聽,誰曾想這世間就是如此罪惡,一個純潔無暇的女孩子,就這般遺憾地故去了,實在是讓人心頭發堵。 眾人聽著林齊鳴這臨別的表白,模樣好似十分荒唐可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取笑他,反而有好多人忍不住哭出了聲來,而林齊鳴一直到陳雨愛消失在了半空中,也還是跪倒在地,口中呢喃地說道:“我喜歡你呢……” 送別了陳雨愛,眾人就在此處露營,教務處的老師們開始張羅起了在溪邊做飯,這氣氛雖說還是有些悲傷,不過我能夠感覺出這些學生與剛才我瞧見的時候,似乎是兩種狀態,或許是我剛才的發言,給了他們信仰和力量,雖然此刻也都是迷迷糊糊,但是卻也開始思索起了自己人生的意義來。 我任由眾人忙碌,也不避嫌,將小顏師妹找到了上游,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緊緊擁著小顏師妹充滿活力的嬌軀,聞著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覺到無比的放松,小顏師妹任我摟著她,聽到了我的嘆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累了吧?” 我點頭,說是啊,為了偵破陳雨愛被殺一案,我連續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的確是有些累,不過更累的,是跟那一幫畜生打交道,這讓我更加難以接受。 兩人相擁良久,這才分開來,在這樣嚴肅的氣氛中,我倒也不敢對小顏師妹上下其手,只是簡簡單單地聊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先是說完了我,然后小顏師妹跟我分享了這幾天進山的經過,講起了班上每個人的表現,如數家珍,兩人說著話兒,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一直等到了開飯,白合過來叫我們,方才不依不舍地離開。 野外用餐,自然沒有什么好食材,除了大家背著的干糧,還有就是學生們在老師帶領下采集的食材,如此一鍋燉出來,倒也別有風味。 飯后,我叫了幾個表現比較突出的學生談心,最后又找到了情緒不高的林齊鳴,兩人沿著小溪往下游走去,我心中有些悶,掏出一根煙來點上,林齊鳴找我要了一根,我問他會么,他搖了搖頭,說不會,不過心煩,也想學著抽一口。我并不是一個太講究規矩的老師,于是遞給他,讓他點上吸了一口,瞧見他被煙嗆得直流淚,笑著說道:“小胖,怎么,心里面還在難過么?” 林齊鳴又接著抽了兩口,將煙霧從肺中徐徐吐出,這才回答我道:“嗯,難受,我恨不得親手將那些狗日的一個一個弄死……” 我望著遠處營地的燈火,聽著林齊鳴的傾述,過了好久,這才悠悠地說道:“小胖,在我們當下的社會,大體還是公平的,不過在我們這個行當,一直以來,只有強者才能夠有尊嚴,有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能力,這個才是所有道理后面的真相,我知道你最近半年以來一直很努力,但是我卻也看到,你將太多的心思花到如何去討好一個女孩,而不是修行上面來,所以我并沒有看到你跟入學前有太多的變化,講句實話,我對你有點失望。” 林齊鳴難過地說道:“老師……” 我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我也曾經年輕過,理解你的想法,當初我之所以入茅山,就是看上了你們簫老師,想要一直陪在她身邊,方才下的決定,很多時候,愛情能夠激發出我們所難以想象得到的潛能來,不過你要記住,你只有擁有保護別人的能力時,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聽過了我的話語,林齊鳴陷入了沉思,而后對我深深一躬,表示謝意。 這一次教務處組織的夏令營,除了增加學生們的野外生存能力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讓他們與大自然接觸,在這個過程中,能夠更好的理解自己修行的東西,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一路進發,從東往西,教務處每天都會給學生們頒布一些接近極限的任務,讓他們來完成,而我們的職責,則是在讓學生充分地發揮潛能之時,保障他們的安全。 如此風餐露宿,所有人都極為辛苦,不過苦中作樂,倒也沒有幾個人打退堂鼓,我們一路向西,終于來到了太行山一處著名的峽谷處,是夜扎營,我帶人去找撿柴生火,結果在林中沒一會兒,一個學生跑過來找到我,說前面發現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我聽到消息,匆匆趕了過去,瞧見的確是有這么一人,走上前去一看,卻大吃了一驚。 這人竟然是小顏師妹的小哥,蕭應武。 第二十七章 夢想能與你同行 瞧見我這位未來的小舅哥,我大吃一驚,連忙沖上前去。手指放在了他的鼻翼之下,還能夠感覺到呼吸,當下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快速檢查了一下應顏小哥的全身,發現他前胸、后背都有好幾處傷痕,最重的就是后背的一刀,裂開來就像是那嬰兒的嘴唇,十分恐怖。 我掐住了應顏小哥的人中,幾秒鐘之后,他睜開了眼睛過來,瞧見了我,一臉詫異地喊道:“志程大哥,怎么是你?” 我與小顏師妹家的這幾位兄長關系都不錯,蕭大炮是戰場澤袍自不必言。而其余三人也都是在相當熟悉的,所以陡然間瞧見我出現在面前,由不得他驚訝,此刻的應顏小哥傷勢危急,我無暇解釋太多,忙問他到底怎么回事,蕭應武張了張嘴,對我說道:“我和朋友在這山里行走,碰到……” 這話兒還沒有說完,我不遠處的一個學生突然高聲喊道:“誰在那里?” 話音剛落,便從前面的樹林中沖出了三個帶刀的黑衣人來,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刀就朝著這邊撲了過來。我給這般兇厲的家伙嚇了一跳,連忙朝那學生喊道:“曾國云,讓開,退后!” 那學生也被這三人給驚到了,對于我的命令下意識地順從,朝著后面閃身過來,而我將蕭應武放倒在地,而自己則抽身上前,朝著沖在最前頭的那個家伙一爪抓了過去。 對手使的是快刀,來勢宛若閃電。瞧見我空手來抓,不由得一聲冷笑,惡聲喊道:“找死?” 對方雷霆而來,不過我卻是能夠從中找到許多破綻,手指一下將他的刀刃給抓住,緊緊一捏,想要奪過來,結果一較力才發現對方并非弱手,竟然還能擋我一下。 不過他終究也只是能夠擋我一下,我一招不成,腳下便是一招海底撈月,足尖直奔對方的襠下踢去。 按理說這一招實在缺德,一般的拼斗我是不會用出來的,不過瞧見我這未來的小舅哥那渾身都是鮮血的慘狀。我由不得心中怒火升騰而起,于是腳尖也是用了力道。而且這速度也是正好,一把踢中了那人最脆弱的地方,當下也是忍受不住這種劇痛,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一陣嚎叫,而我也終于將對方手中的長刀奪了過來。 空手接白刃,這一招雖然快捷,但是卻也讓人賞心悅目,而一刀在手的我,則變得輕松很多,一邊應付著另外兩人的兇猛進攻,一邊對周圍的幾位學生說道:“大家看好了,這兩人的刀法應該是晉西的五虎斷門刀,其動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掛為主,其次是扎、切、絞、架、橫掃刀等,結合腕花、背花、纏頭、裹腦,動作敏捷精靈、剛勁有力、勇猛矯健、神情兼備……” 我在實戰中輕松自如地給學生們講解著攻守之勢,而那兩人則顯然被我這樣的行為給羞辱了,嗷嗷大叫,不斷地狂沖猛攻,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兇險無比。 這一番打斗之聲引來了正在附近宿營的學生,大家紛紛圍了過去,小顏師妹也瞧見了自家的小哥,慌忙走上前去,給他查看,而我則給周遭的學生指點完了之后,手中長刀一攪,朝著左邊一人閃電一擊,那人倒是個高手,卻也能夠擋住了這一擊,然而卻沒料到我這一招只不過是虛把式,只用了三分力,接著長刀一帶,那人正中胸口,如遭雷轟,接著我用刀背直接敲在了他的脖頸上,雙眼一黑,暈倒了過去。 此人一倒,另外的同伙便是一陣心寒,轉身就逃,不過他終究只能逃得兩步,還沒有等我出手呢,一直蹲身在樹上的楊劫從天而降,一手肘打在了他的后背,接著楊劫整個人化作了一連串的黑影,停下來的時候,這人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得扎扎實實了。 交手完畢,我吩咐旁邊的學生,用反十字星的繩技將這三人都給捆起來,綁在樹上等待審問。 吩咐完這些之后,我回頭過來找蕭應武,結果他被小顏師妹帶到了不遠處的營地包扎傷勢,我趕到的時候,才了解到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并且被人追殺,倒是牽扯到一樁很棘手的事情。 原來應顏小哥自小就喜歡四處游歷,一開始還只是在句容周邊,而后開始滿世界的亂竄,他去過東北老林子,還泅渡過鴨綠江,去神秘的朝鮮玩過幾日,又曾經獨自行走過青藏高原,爬過珠穆朗瑪,南海諸島也出現過他的身影,這祖國的山山水水,哪兒偏僻他就往哪里鉆,端的是見識不凡,不但如此,他還結識了一幫背包客,每年總是有大半的時光在路上。 最近應顏小哥和他的朋友正好游歷太行山,路過這附近,瞧見這里有一處規模很大而又隱秘的煤礦,看管十分嚴密,本來應顏小哥對這個沒啥興趣的,結果同行的人里面有一個女記者,有著驚人的嗅覺,非要帶著大家去瞧一下,結果大家伙兒偷偷摸過去,遠遠地看了一下,發現這煤窯居然養了大量的智障在這兒做苦力。 所謂智障,也就是我們平日所說的傻子,這些人一般來說都是大腦受到損害,或者發育不完全,導致行為能力低下,沒有完整的獨立意識,近年來屢次有報道說在偏僻地方的黑煤窯,經常使用這樣的人,主要的原因就是成本低下,有的甚至只要提供一日三餐,連工資都不用給,而在安全措施并不到位的黑煤窯里面,如果死了,甚至連撫恤金都不要出,最是省心。 發現此事之后,那女記者十分激動,非要拍一些證據出去,然后拿回報社去曝光,免得到時候走漏了風聲,被人給提前轉移了。 能夠在當地開這樣的黑煤窯的,自然都是上下打點過的,說不定還有“官股”在里面,應顏小哥一行五人商議了一番,決定潛入其中,深入了解一下,結果被人發現了,一時間沖出了二十多號打手來。對方人多勢眾,不過應顏小哥出身于句容蕭家,一身本事,藝高人膽大,倒也沒有多少懼意,卻不曾想到一交手,方才發現這些人都是練家子,特別是有一個獨眼老頭,那掌法犀利,隨便拍出一掌,無端風聲吹起,嚇人得緊,他不敵而退,結果隊伍被沖散,只剩下他勉強逃到此處,還一身是傷。 聽到應顏小哥說完,旁人都有些震驚,覺得實在是有些荒誕,唯有我見過太多稀奇之事,倒也并不覺得。 小顏師妹瞧見自家小哥一身的傷,心痛得不行,不過被敷藥包扎過后的蕭應武并不介意,而是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焦急地對我說道:“志程大哥,我的同伴都落在了那個鬼地方,你本事大,能帶人過去將他們給救出來么?” 我并不是正義感過剩的那種人,如果此事不涉及應顏小哥以及他的同伴,我若是知道了,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先報警,讓負責此事的人來解決,畢竟我這邊帶著五十多號師生,他們若是有一個出了事,我都脫不了干系。不過誰叫蕭應武是我小舅哥呢,我要想抱得美人歸,方方面面都要做足了才行,他既然開口了,我自然也是責無旁貸,當下也是將教務處隨行的幾位老師和學生干部叫過來,將此事給簡單講清楚,然后吩咐小顏師妹照看好學生,而我則帶人前往那個黑煤窯。 對于我的決定,小顏師妹提出了異議,說別人不管,她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聽到小顏師妹這話兒,我皺著眉頭,把她拉到了一邊來,低聲說道:“小顏,管好這幫學生,才是我們最主要的事情,要是他們有什么閃失,在場的所有老師都難辭其咎,這么重要的事兒,我交給別人,都不放心,唯有你,才能夠讓我安心啊……” 小顏師妹搖頭說道:“不,這事兒讓程莉她們來做就好,聽我小哥說,那邊有高手,我放心不下你。” 我笑著說道:“所謂高手,那是在你小哥的眼中看來的,在我這兒,那幫子所謂的高手,不過就是一個屁……” 我這邊說著大話,然而小顏師妹卻搖頭,咬著嘴唇對我說道:“大師兄,我在山上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幻想著你在山外面對危險的時候,我能夠在你身邊,給你幫助,這是我的夢想,你不能剝奪我跟在你身邊的權力!” 聽到這般柔情似水的話兒,我心中一陣溫暖,便也不再執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點頭說道:“好,就讓你隨我去吧。” 兩人商議回來之后,我挑了幾個精兵強將,張勵耘、楊劫、白合,另外董仲明和林齊鳴也非要跟著一起去,應顏小哥也非要帶傷同行,被我攔住了,領路的事情,我讓被楊劫撂倒的那個家伙來做,在碎蛋與妥協的選擇上,那人很光棍地選擇了后者,接著我讓剩下的老師照看好學生們,讓他們隨時防備著,而我則帶隊前往黑煤窯,解救蕭應武那幫驢友。 第二十八章 十三滅門兇孫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