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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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見愁眉苦臉的徐淡定,想了一下,然后對他說道:“這樣吧,手上暫時也沒有太多緊要的事情,不如我也請個假,跟你一同回山吧,到時候我讓我師父出面來張羅此事,多少也給你爹娘一個臺階下,好讓他們也有點面子。再說了,你這次結婚,也算是咱茅山與朝中力量聯姻,是為了茅山的地位更穩固,這樣一說便是大義,其實徐長老倒也沒有太多反對的理由了。” 聽到我要陪他一同回山,徐淡定自然是滿腹歡喜,而努爾則問道:“你走了,那渝城的事情該怎么辦?” 努爾問的事情,是我追查彌勒當初留下的兩個地址,一個是在南方市,另外一個則是在西南渝城,我回來之后就調動各種資源在追查,最近也剛剛有了線索,從西南局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那兒已經確定了是鬼面袍哥會的產業。 這所謂鬼面袍哥會,其實我們當年在青城山附近也曾經與之打過交道,它是西川地界最龐大的地下組織,以鬼城酆都為發展核心,當日與我們交手的朱作良便是其坐館大哥,不過他因為功力大損,在后來的幫派斗爭中被一個叫做張大勇的男人給殺了,取而代之。 我們再順著這線索一追查,歸根溯源,方才曉得這鬼面袍哥會居然也是當年邪靈教的分支,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后來邪靈動亂,鬼面袍哥會是傾向于支持右使屈陽的一派,百萬川軍過中原,這事兒便也有鬼面袍哥會的一份功勞,只可惜后來屈陽身死,鬼面袍哥會遭到了邪靈教清洗,那些慷慨赴國難的義士要么死于內亂,要么孤立無援,毫無支援,最終都凋零在了大江南北。 正直的人都給清理光了,此時的鬼面袍哥會變成了邪惡所在,前代坐館大哥朱作良應該是支持重歸邪靈的一派人,然而繼任的這一位,據西南局的情報說對這事兒似乎并不是很關心,而根據彌勒在南方省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天王左使手下整合邪靈教資源的負責人,給出這么一個具體的地址,還是有拿我們當槍使喚的意思。 不過即便是當槍,那也沒有辦法,這幾年鬼面袍哥會在西川屢屢犯案,惡行累累,能夠將這一伙人給端掉,那也是一件功勞,所以彌勒扔出了這糖果來,我們便不得不吃掉,而我想著倘若在剿滅鬼面袍哥會的時候彌勒能露面的話,我就有機會將他給逮住,逼他交出胖妞了。 這事兒一直在調查,不過還沒有最終結論,我估摸著還得有一兩個月才有答案出來,倒也不急,簡單跟努爾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問小白狐兒跟不跟我一起走,那小妞兒依舊是搖頭不肯去。 茅山畢竟是道庭府邸,像小白狐兒這樣的異類到底還是不喜歡那兒,而她最近又找到一件十分有趣兒的事情干,就是跟張勵耘和趙中華幾個cao練新來的布魚道人余佳源,我倒也沒有勉強,反倒是讓她負責布魚,讓那孩子能夠早點兒成長起來,好盡快地融入到我們的團隊里面來。 談完了此事,大家不再多言,吃rou喝酒,不亦樂乎。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盡量地移交工作,讓手下的人來負責更多的責任和事宜,也將大部分的日常事務移交到了努爾的頭上來,一個多星期之后徐淡定跟羅瀾的婚禮在外交部下屬的一家對外酒店舉辦,西式的婚禮,西裝革履的徐淡定玉樹臨風,而一身潔白婚紗的羅瀾則既美艷又純潔,當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到場的嘉賓紛紛稱贊,因為楊師叔已然返回了茅山,我和宋副司長便作為徐淡定的長輩出席,而張大明白、張勵耘和新加入其中的光頭小帥哥布魚,則充當了徐淡定的伴郎團。 婚禮現場是一個很大的宴會廳,到場的嘉賓十分多,有男女雙方單位的同事以及好友,羅瀾的同學也來了一堆,然后就是羅瀾父母以及兄長這邊請的親戚和人脈,看著這一桌又一桌的人需要應付,挨桌敬酒寒暄,盡管對這種事情并無畏懼的我,多少也不由得擦了一下冷汗,想著還好不是我。 羅瀾父母包辦了所有的事情,作為男方的長輩和家長,我倒也不用太多cao心,熱熱鬧鬧地吃完了酒,便扔下手下幾個伴郎陪著徐淡定,自己便先撤了,回去的時候,小白狐兒看著我并不是特別高興,問我怎么了?我搖頭不語,看著天上的月亮,越發地期待著返回茅山了。 徐淡定婚禮過后,還有幾天得折騰,羅家的一堆親戚還需要熟悉和見面,頗為繁瑣,而我則提前跟宋副司長告了假,提前返回了麻栗山。 回到老家,因為我這些年來一直都有寄錢回家,再加上jiejie和姐夫挺勤快的,所以家里面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我姐這些年陸續生了一男一女,如今都已經陸續長大,滿地亂跑,著實讓人喜愛。不過因為這事兒,我免不了又給父母給嘮叨一頓,我招架不住,沒住兩天又跑到山里的西熊寨,替努爾探望了一下他的師父,接著又跟徐淡定約好了日期,一同返回茅山。 此番徐淡定攜著新婚妻子回山,諸事皆需計較,我讓徐淡定先回家,而將羅瀾安置在小顏師妹的秀女峰那兒,然后前去清池宮拜見師父,問過安了之后,讓他幫忙著張羅此事。 在外人看來,我師父陶晉鴻,堂堂茅山的掌教真人,那便應該是不食煙火的神仙角色,不過私底下不過也是個挺八卦的老頭兒,非逼著我將徐淡定跟那小妹兒的事情給一一道來,當聽到徐淡定給人家姑娘親一口就繳械了的事情時,便哈哈大笑,說這小子好不好歹,去跟梅浪修行,你看這下好了吧,精元不守,內中固虛,傻了吧?志程你呢,你跟楊影那徒弟,有沒有這樣糗過?不會也是…… 師徒二人這般八卦一番,他瞧見我臉色有些郁郁,突然問道:“志程,看到徐淡定結婚,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 第五十一章 觀星臺,十八劫難終過半 我師父的問話直指本心,也將我這些天來一直都悶悶不樂的話題給挑了起來,事實上,看到徐淡定結婚的我的確也是有些觸景生情了,特別是他跟羅瀾認識并不算久,便這般幸福的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而我與小顏師妹相知相識十來年,那一份情意在心頭都濃化了,卻開花不結果,難免有些心傷,不過想起我身上背負的劫數,我又不敢妄想,生怕小顏師妹受到傷害。 不過即使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當師父這般問起的時候,我心中不由得又伸出了希望,立刻點頭說是,問可行么? 師父嘆了一口氣,然后起身,讓我跟隨著他,一路前往清池宮深處的觀星臺。 觀星臺是掌門秘境,向來只有掌門可以自由出入,在它的隔壁便是坐忘臺,是掌門修行打坐時的場所。此乃禁地,我也是第一次過來,穿越了好幾個拱形門廊,將金屬院門給打開的時候,我瞧見了一個三米高臺,上面有宛如大型渾天儀一般不停旋轉的金屬圓環,仿佛在模擬天文運轉一般,而在高臺四周,則是四根龍形基臺,上面繪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碎符文。 時值夜間,天上有細碎的星光被這種玄妙無比的運轉吸引,墜落下來,使得石臺之上有著光怪陸離的浮光掠影,絢麗非凡。 瞧見這樣的一幕場景,我著實有些被震撼到了,在我的面前不僅僅只是一架不停旋轉的渾天儀,而是一種道法自然的極致體現,它仿佛與星空,與道經之中描繪的仙靈之界有著最直接的聯系,讓人體內的氣息不由自主地凝聚運轉,幾乎都不用我費力推進,都有一種周天運行的效果出現,揮著小皮鞭趕我向前。 這就是悟,也是炁場感染,使得我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種世界便在自己手中的感動。 當我在打量觀星臺的時候,我師父也在看著我,瞧見我雙眼迷離了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于是就笑了,然后給我解釋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觀星臺乃茅山宗華陽隱者陶弘景親手監造,意圖通過對上天星象的觀察,來對前世后果進行參悟和破解,觀星臺筑成之日起,遭上蒼嫉妒,遭離火三劫、地震三劫、天雷三劫,如此共計九劫,方才得以延存至今,后來歷代皆有規矩,非掌門不得入內,不過今日,我可以讓你進去一觀!” 師父這般一說,我心中立刻忐忑起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說道:“師父,既然此觀星臺乃掌門重器,非尋常人所能進入,而弟子又乃外門,如此可能有些不便吧?” 對于我的拘束,我師父陶晉鴻倒是沒有那么多的計較,他揮了揮手,平靜地說道:“我既傳你‘大六壬’,便已然承認你的資格,而這誰能進誰不可,這都是我的權責范圍之內的事情,你自去便是;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需與你知曉,那就是進入其中,閉目而坐,將腦子給放空,心沉氣海,天馬行空,而當你覺得承受不住之時,立刻咬動舌尖,即可脫離其中——你去吧。” 我不知道師父帶我來觀星臺所為何事,不過他既然這么說,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當下也是緩步走上高臺,發現不斷運轉搖動的那些金屬巨環盡管弄得人眼花繚亂,但是內中卻還是有一條小徑直通最中心的一個位置不受干擾,而那中心的位置之上,則放著一個簡單的蒲團,香氣四溢。 我深吸一口氣,走入其中,感覺身上有無數斑點劃過,那是漫天的星光垂落其間所致,總有一種宛如行于天上的感覺,很快我來到了中心,盤腿坐在了那蒲團之上,那蒲團不知道是什么草編織的,柔軟異常,而當我坐下的那一瞬間,星光匯聚,灑落在了我的周身之上,便突然有一種世界中心的極致之感。 我牢記著師父先前的諸般交代,老老實實地眼觀鼻、鼻觀心,遁入修行周天的那種狀態,當我將腦海給全數放空的那一剎那,突然感覺到身子在一瞬間就不存在了一般,漫天的星光將我的意識驟然拉向了星河之上。 我置身與一片巨大的玉帶星光之間,四周一片荒蕪,只有那遼闊無垠的天體宇宙在周圍永恒地存在著,我能夠感受到在玉帶的陰影處有無數龐大的意識在蠢蠢欲動,頭頂也有無數的目光投落而下,關注著我,然而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感受,一種玄而又玄的臆想,沒有一點兒根據,在我的感受中,無數次闖入我意識中的那個巨大魔神,此刻也站在最高的位置,用一種古怪的情緒注視著我。 我腦海里一片恐懼,接著眼前的景色陡然一換,我瞧見了一片茫茫林原,接著夜幕下的龍家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哦,這不是夜幕,而是一陣陰風刮過,將這個藏在深山之中的小山村吹得風雨飄搖,這時我瞧見了一個穿著灰袍的老道士,他出現在了龍家嶺的一棵老槐樹下,手往懷里摸去,一連擲出了十二道神符,方才將這股黑風給鎮壓住,接著他來到一戶人家,對著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額頭上面,滴落了一滴精血。 原本奄奄一息的嬰孩兒在這一滴帶著金色光芒的精血滋潤下,突然睜開了一雙仿若洞察世事的黝黑小眼來。 我陡然想了起來,那個灰袍道士,便是我現在的師叔祖,符王李道子。 接著畫面陡然一轉,兩個孩童潛入水中,突然有一滿臉仇怨的惡靈在水下浮現,一雙恐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怨毒,而在岸上,有幾個山里的野猴子在旁邊齜牙咧嘴,似乎想要提醒這些孩子趕緊離開水面去…… 畫面走馬觀花,將我這一生以來所遇見的劫難一一浮現,各種殺機凌厲,而又百轉千回,一直講述到了我與閔魔交手,差點折于那人手下的畫面之后,陡然間世界變得一片血紅,我聽到了無數人的慘叫,這些人有我熟悉的,也有我所不熟悉的,而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覺那血流得連整個世界都裝不下了,讓人心中除了恐懼,便還是恐懼…… 啊—— 我被這種傾天而下的恐懼給深深感染,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粒塵埃那般的弱小,毫無氣力,任人宰割的那種痛苦讓我發狂,而就在我感覺自己腦袋即將炸裂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話語在我耳邊輕輕念誦道:“盤膝坐,聚心窩;凝天目,透泥丸,轉玉枕,注夾脊。覺熱跳,串兩腰,時日足,入陰輪。陰輪動,通臍輪;法自然,成內息。拙火起,陽必舉,待自軟,慎勿泄……” 我幾乎是盲從著與之照做,終于在最后凝練出一股氣息,直沖頭頂,雙眼驟然睜開了來,卻發現頭頂烈日灼灼,盡管那渾天儀依舊旋轉不停,此刻卻已經是中午時分。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透,起身之時,發現坐下的蒲團周圍出了一大灘的水漬,估計都是我流的汗水。 我渾身近乎虛脫,勉強支撐著走下觀星臺,卻見到下面等待著我的并非師父陶晉鴻,而是師叔祖李道子,旁邊還站著我的小師弟蕭克明,正轉悠著一對機靈的眼珠子四處看呢,瞧見我從觀星臺上走下來,李道子手一揮,蕭克明便親熱地叫了一聲“大師兄”,上前來扶我。我強撐著虛弱感,向李師叔祖行禮,而他依舊是招牌式的古板臉,點了點頭,然后對我說道:“你師父去幫姓徐的那小子擦屁股了,讓我過來與你護法。” “多謝李師叔祖!”我再次行禮,接著被蕭克明一路扶到了觀星臺外面的一處榕下石桌前坐下,他曉得李道子與我有事相談,倒也乖巧地點頭離開,而李道子也坐在我跟前,不茍言笑地說道:“說說吧,都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有瞞,連忙將自己所瞧見的一切都與他說起,聽完之后,沉吟一番,李道子詢問道:“如此的畫面扭轉,總共幾次?” 我暗自盤算了一番,然后恭聲回答道:“總共有十一次,第十二次的時候一片血紅,哀嚎四起,倘若不是李師叔祖您出聲引導,只怕我就要沉浸在那幻境之中,不能自拔了。” 李道子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那不是幻境,而是通過星光凝練,超越時間和空間,讓你看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只可惜你的修為太過于淺薄,并不能堅持多久,要不然,說不定你便能夠瞧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少些波折了……志程,你的事我聽你師父跟我談過了,其實婚姻之事,皆由你心,不過若是不想留有遺憾,還是等這劫難過去了再說,你自己覺得呢?” 我想起觀星臺幻境之中那漫山遍野的紅色,心有余悸,沉重地點頭說道:“李師叔祖說得對,也就只有如此了!” 第五十二章 我等你,我男人頂天立地 “觀星臺能凝練星光,參透天機,如此逆天之物,也只經歷了三三九大劫,而你自出生起卻背負著三六十八劫,承受著這世間滿滿的仇恨,你可知道,這是為何么?” 聽到李道子問起的這個問題,我頓時有一種吃了黃連一般的痛苦,苦笑著說道:“弟子不知。” 李道子搖頭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此亦為劫數,很多注定要引導歷史的人物,必然是吃盡苦頭、受盡磨難的,但是你與他們不同,那是因為在你的靈魂深處,是有一個連這世界都感到害怕的印記,這才是你真正不得其所的原因。” “連這個世界都感到害怕?”突然聽到這段話,我不由得愣住了神,不曉得李師叔祖為何要跟我講這些事情。 瞧見我一臉無辜的模樣,李道子的臉變得越發嚴肅了起來,繼續說道:“所謂道法自然,這個自然,其實便是我們身處的世界,當然并不僅僅只是我們rou眼中的世界,它可以是我們感知之中的世界,也可以是融入一體之后囊括一切的世界,一座山集中在一起的意志是山神,一條河集中在一起的意思是河神,這些意志又都是龐大意志的分支,你身上的毀滅性質讓它們感到害怕,所以才會有命運之線在牽著你走向毀滅。” 我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不如早點死去算了,也好過這般擔驚受怕!” 李道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一會兒,這才說道:“你果真不怕?”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哪里不怕,倘若你當初沒有救我,死了便死了,無牽無掛。時至如今,我的人生之路上,已經有了太多的牽絆,我舍不得離開他們,也不敢想象我死之后,他們的傷心與痛苦,所以倘若能活,還是想厚著臉皮活下來的。” 李道子被我的話惹笑了,拍了怕我的肩膀,然后說道:“當初之所以救你,就是希望能夠通過培養你的人性,來打敗潛意識之中的魔性。雖然我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但是人生便是這樣子,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沒有任何反悔的可能性。我希望你在日后,陷入艱難險境的時候,記住兩點,第一,這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你珍惜的東西;第二,如果你不記得了,我會親手殺了你。” 說出這樣的話兒來,原本十分肅殺,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滿滿的溫情,當下也是緊緊地握緊了李師叔祖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了一聲:“謝謝。” 交談完畢,李道子返回了后山,而蕭克明則湊了上來,朝著我說道:“大師兄,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打算娶我小姑姑啊?” 這小子從小就給我和小顏師妹當信使,這事兒瞞得過別人,可也瞞不住鬼機靈的他,不過想起剛才與李道子的談話,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唉,我倒是想將你小姑姑給娶了,讓你小子喊我姑父;不過世事難料,很多事情,是你們這些小孩兒所不能明白的……” 蕭克明嗤之以鼻,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不會是做了壞事,不想負責任了吧?” 我靠?現在的小屁孩子腦子里面都在想什么啊,這樣的話兒都能從他的嘴里面說出來,實在是太可怕的,我也沒有辦法跟他解釋太多,感覺從昨夜到今日的一番打坐,將我的精氣神給耗損過多,話也懶得多講什么,眼皮子一下接著一下更沉重,耳邊聽著蕭克明嘰嘰咕咕說了些別的事情,腦子一片混沌,就忍不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回到了以前自己的房間,聽到有兩個人在我旁邊說話,一個是依舊是蕭克明,而另外一個,則是…… 我腦子有些不清楚,等到蕭克明的聲音遠去了,而感覺到鼻子便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當嘴唇上面接觸到一點兒溫軟的觸感時,終于想了起來,剛才跟蕭克明說話的,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小顏師妹。想到這兒,我陡然睜開雙眼,瞧見烏黑的頭發和光潔的額頭,秀挺的鼻梁下面,有一點櫻唇與我嘴唇相觸,不用想,這個在我睡夢中偷偷吻我的,可不就是小顏師妹么? 我艱難地伸出手,試圖將偷襲我的小顏師妹給摟入懷中,不過到底動靜太大,卻被她給發現了,小臉在一瞬間就變得紅霞密布,像小兔兒一樣蹦開去,不給我任何耍流氓的機會。 盡管偷襲不成功,不過看到秀麗如畫一般的小顏師妹,我的心情多少也感覺到十分歡快,此刻已是黃昏,夕陽透過窗格子照進來,灑滿了她精致柔和的臉龐,有一種不真實的美麗。許是跟著英華真人楊影修行的緣故,小顏一直都保持著十八歲的模樣,皮膚像新剝雞蛋一般的白嫩,唯有那眉眼之間掛著的nongnong情意,才讓她與小蘿莉時期的自己分別開來。 我微笑著說道:“抱歉,剛才一不小心,就睡了好長的一覺,打擾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繼續?” 小顏師妹笑顏如花,搖頭說道:“不要,你沒刷牙。” 我苦著臉不說話,看著她那種恬淡自然的美麗,想著難怪黃養神那廝對我小顏師妹念念不忘,原來這女人與女人之間,終究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有的女人像外面小店賣的可樂,喝的時候很爽,還打嗝,但是過了就忘,而小顏……她應該像一瓶回味無窮的美酒吧?呃,原諒我作出這么不恰當的比喻,她在我的心中,應該是最無可取代的一種情感標志。 我從她還是小蘿莉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守護了她十年,而如果可以,我愿意這一輩子,都守護著她。 只可惜…… 早在桃林求愛的時候,我便已經將我的情況毫無遮攔地跟小顏師妹說起了,此刻自然也不會隱瞞于她,當下將我為何如此虛弱無力的緣故,以及在觀星臺上面遇見的事情給小顏說起,然后談及了我對于她的愧疚,十八劫才了卻十一樁,還有七劫方才到頭,而這期間的每一劫難都是九死一生,我無法對她承諾任何東西,也無法像徐淡定一樣給她婚姻的保證,實在難過得很。 對于我的計較,小顏師妹卻表現出了出奇的樂觀,也顧不上自己內心的羞澀,走到我床前來蹲下,握著我的手,放在自己嫩滑的臉龐上面,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我道:“還有七樁啊,那就很快了啊,我相信我選擇的男人一定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不管有任何困難,都會有驚無險度過的。你告訴我,我說得對不對?” 男人之所以勇氣十足,還不就是來源于自己心愛女人的鼓勵么?我當即便是信心滿滿,將小顏師妹給摟在懷中,鄭重其事地說道:“嗯,一定會的!” 小顏師妹也很肯定地點頭說道:“好,我等你!” 兩人情濃,在一起便不會感覺無聊,我就這般抱著小顏師妹,講述起了自己這些時間的經歷來。我本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平日里為了維持自己的威嚴,更多的時間里也會故意沉默,不過在小顏師妹面前,這些都全部拋得無影無蹤,我就像一個小孩兒,把故事講得跌宕起伏,所為的不過就是想聽到懷中的這個女人一顰一笑,再無它求。 不過這般溫馨的時光總是短暫,最后卻被蕭克明這個小混蛋給打破了,這家伙便這般徑直地闖進來,大聲嚷嚷道:“大師兄,師父讓我過來問你,說再過一會兒就是徐師兄的婚禮了,你要不要過去觀禮?” 有了蕭克明這電燈泡在,小顏師妹便不好再膩在我的懷中,我也感覺渾身勁氣逐漸恢復,當下也起床洗漱,然后前往清池宮中觀禮。 我師父既然答應了給徐淡定做主,自然不會敷衍了事,當下也是親自出馬,給徐淡定和羅瀾主婚,這樣的榮譽在三代弟子之中也是蝎子粑粑獨一份,大大地滿足了徐長老兩口子的虛榮心,唯一遺憾的事情恐怕就是徐淡定師尊梅浪長老的缺席,據說他去了西川游歷,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回來了,想通知,也不知道人在哪兒。 婚禮極其隆重,三天之后徐淡定兩口子和我一同出了茅山,我還特意去了一趟句容天王鎮,說是給蕭家寄信,不過想來也是小顏師妹讓我跟她的家人多一些接觸的機會。 不知道是小顏師妹還是蕭克明這小子在信里面提到了什么,蕭家人對我特別熱情,還給我煮了醪糟雞蛋和肴rou,我雖然不熟悉這邊的風俗,但是多少也感覺待遇似乎有些過高了,晚上跟蕭老爺子和老三、老小幾個在院子的大樹下此番的時候,我瞧見樹上面站著一只五彩斑斕的大鸚鵡,看得好奇,多了一嘴問道:“蕭伯,這鳥兒咋不拴起來,不怕飛走了?” 蕭老爺子還沒說話,那肥鳥兒卻聽到了,竟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去,給我一個大屁股,哼哼唧唧地說道:“這傻波伊,哼!” 第五十三章 黃金年代 那肥鳥兒的話語我聽了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哭笑不得,看了一下蕭家人,感覺他們應該也不是能夠教出這樣話兒的人,難道是在外面學的?一問才曉得,這只肥碩的金剛鸚鵡是蕭老爺子去湘黔一帶游歷的時候帶回來的,聰明得很,普通的對話毫無壓力,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于驕傲,牛氣哄哄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搭理,今天說這么一句,算得上是它心情好了。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好玩的事兒,我不由得多看了它幾眼,結果那肥廝卻已經將身子給轉過去了,留一屁股對著我。 果然驕傲無比。 我在蕭家吃過飯之后也沒有久留,匆匆趕往金陵,離開的時候,那肥鳥兒居然還不計前嫌地趕來送我,我頓時一陣激動,朝著它揮了揮手,以作告別,卻不曾想這廝居然沖著我大喊道:“小子,小子,看你臉上烏云密布,黑氣當頭,定要遭大劫了啊,大劫啊……” 這話兒頓時將我的臉弄得黑了,也不再理會這神奇的鸚鵡,轉身離去。 我在金陵跟徐淡定夫婦匯合,然后還抽空探望了一下以前的老同事,十多年匆匆而過,總感覺有些物是人非,不勝唏噓。 回到了京都,工作依舊還在繼續,因為之前在南方省優異的表現,使得我成為了三個特勤組組長之中第一個升職的人,一下子被提拔到了行動處副處長的職位,雖說并沒有統轄二、三組,但是黃養神和趙承風見到我,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爽,特別是趙承風,他跟我的出身差不多一致,聞道在我前,按理說應該更早出頭才對,結果領導的特勤三組不但排名在我之后,而且此刻我還是他名義上的領導,這事兒著實讓他別扭許多。 不過趙承風再不爽,也無法改變簽署自總局大佬王紅旗的命令,也只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