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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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離水兇魚陣的真正奧義。 第二十三章 師兄弟,茅山道士逞威名 這條魚別的不說,就光張開的嘴巴,便有一臺小汽車那般龐大,此刻甩著尾巴洶涌而來,著實讓人有些驚悸,我持劍后退,卻見王木匠驚聲尖叫道:“我的天啊,這玩意可不就是骨靈一身的赤鱬么,怎么出現在這里?” 話音未落,那頭巨魚悍然撞來,猛然撞擊到了八卦異獸旗封堵而成的法陣之上,身處其中的我只感覺空間為之一震,一種難以言敘的惡心感瞬間充斥全身,但見在王木匠的cao縱下,八種異獸之中最擅長防守的巨鰲將自己堅硬的背殼給直豎起來,然后正面擋住了這赤鱬巨魚的正面撞擊。這擋是擋住了,但是巨鰲嗷嗚一聲,卻是晃蕩一下,顯得十分痛苦。 我瞧見平日里更多都是玩世不恭的王木匠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他矮小的身子浮于表面,雙手不斷地在空中撥動著,仿佛在排兵布陣,而隨著八種異獸走馬燈一般的旋轉,整個法陣則終于被夯實許多。 然而這卻僅僅只是開始,閔教之所以能夠將此處設為巢xue,卻并非不是沒有理由的,此處靠近碼頭水域,能夠吸收過往的人氣以及離水精華,所有的氣息凝聚于法陣之上,偌大的排場也不僅僅只是擺開來看的,但見那兩個身材曼妙的黑袍女子不斷地跳上了半空,將原本當做裝飾用的那碩大魚頭給直接扯將下來,然后朝著地上猛然摜去。 這魚頭下地,便仿佛龍游大海,瞬間就自動修補完成,化作了一條又一條滄瀾巨魚,將整個空間填滿。 這些畜生根本就是不畏死亡的存在方式,在兩人的指揮下,不斷地朝著此間撞來,那魚骨堅硬如鐵,兇猛的模樣讓人心中畏懼,不光是我,便是閔教的其他成員,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瞧見這一副場面,有人畏懼,有人驚恐,也有人宛如朝圣一般地看著這詭異而恢弘的場面,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熱烈笑容來,氣氛一時變得無比詭異。 我釘住四角之時,徐淡定并沒有被我納入法陣之中,倘若是往日,這八卦異獸陣我cao縱得并不是很純熟之時,進出多少也還有些難度,然而此刻由王木匠掌舵,卻也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于是他依舊跟閔公子纏斗好幾個回合,拼力而為,一直到了力竭之時,方才回返陣中,二話不說,直接盤腿而坐,快速地回氣。 快速的撞擊依舊還在持續,當那兇猛的惡魚陡然增加到了十二頭的時候,原本淡定的王木匠終于頂不住了,但見他雙手揮舞得飛起,便宛如音樂會上面的指揮家,有一種抽風的顫抖,它朝著我喊道:“快想想辦法吧,難道你真的想被這堆魚吞進肚子里,化成魚糞一堆?” 王木匠這邊發問,我心中也了然,在這樣的法陣制約下,這老頭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不然驕傲如它,也不會說出這等喪氣的話兒來的。 堅守無力,那就只有迎頭而上了,想到這里,我不再猶豫,而是將一直憋在心中的怒火陡然引發出來。 氣走丹田,火星掉落汽油桶,滔天火焰,陡然而起。 【深淵三法,魔威】! 此法隨著道心種魔大法修為的進步而增強,陡然施展出來,整個空間之中的空氣都陡然一沉,這種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氣息沾染了深淵魔王阿普陀的味道,那個在佛經之中能夠讓未成佛之前的釋迦牟尼吃虧的家伙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威名并非凡物所能比擬,此刻一出來,十二條巨魚皆是一震遲滯,盡管依舊還是循著那兩個黑袍人的指令而動,卻并沒有那般的聽話了,尾巴一擺,渾身都透著一股戰栗。 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它來源于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震懾,是一種來自靈魂本源之處的壓制。 魔威一出,離水兇魚陣中宛如水域一般的濃郁氣息陡然一空,我知道時不待我,機會稍縱即逝,便不再黏糊,眼神一瞪,那王木匠立刻放開了門戶,我箭步而出,手中長劍攜著千鈞之威,朝著一條飛躍而起的巨魚沖去,這所謂劍法,再漂亮,最終的目的無外乎殺生,當下一招化繁為簡的“晚云收”,這清池宮十三劍招的收手勢被我用到了極致,原本是舞劍收尾的禮儀,卻化作了一道疾電,從巨魚的腹中一閃而過。 所謂晚云收,便是取晚霞落入大海或者群山,璀璨的霞光在一瞬間收斂,大地陷入黑暗的那種意境。 這一招充滿了一種詩意的、收放自如的感覺,在魔威凜然的配合下,強烈的沖突感充斥全場,周遭之人竟然無一人能夠反應過來,當我將這“晚云”真正收斂之時,天空中那頭跳躍的赤鱬巨魚頓時如遭雷轟,從中間化作了兩半,接著那身子開始發光,化作流沙落下,嘩啦啦,沒有血,而是一種近乎于凝練腥氣的洗禮,最后那用作媒介的巨大魚頭砸落在地,恢復了原先模樣來。 魚頭還是魚頭,只不過再沒有那么大了,而且在落地的幾秒鐘之后,那魚骨開始潰散,一開始還堅硬如巖石,而后則開始如流沙滑落,不多時,竟然化作了虛無之中。 一劍奏效,眾人皆驚,他們沒想到我竟然能夠在這般絕境之中,還能夠將他們最為得意的兇魚給斬殺,這種斬殺是連著媒介一同的泯滅,是沒有辦法在復原的那種傷害,然而就在這些家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下一刻,我的長劍又揚了起來,身形換了一個位置,朝著一頭已然畏縮朝后的赤鱬巨魚開始切去。 這一回的劍招,名曰“旭日升”。 它是清池宮十三劍招的起手式,所謂起手式,即是演示整套劍法之時所用的見禮,而這清池宮十三劍招乃茅山掌門弟子之學,是茅山掌門近千年來在清池主峰之上迎著朝陽起落而舞的劍勢,千年而來,只雕琢除了十三招,哪里可能僅僅只是禮儀,這一劍沖天而起,卻是在半空之中就將那頭兇魚給刺中,勁氣逼發,頓時就潰散而亡。 直到這時,周遭之人方才反應過來,那黑蟻縱身一躍,沖到了我的跟前,那判官筆宛如狩獵的毒蛇,招招直擊我的要xue,而那閔公子也發了狠,當下也是飛躍而來,手中魚骨劍陡然增長數寸,想要將我這擾亂法陣的家伙給斬殺。 然而我哪里能夠如得他們的愿,曉得此刻與這兩人糾纏,自然是沒完沒了,兩方交戰都沒有結果,于是便根本不與其交鋒,而是腳步一錯,人便奔到了人群之中,朝著那些手持槍械的家伙大劍斬去。 聚集在這偌大廳堂之中的,分為四類人,其一便是為首的黑蟻和閔公子,這兩人武力和修為最為卓著,也正是兩人一直與我們交手,第二類人則是主持離水兇魚陣的黑袍人,這兩人估計是黑蟻、閔公子之下有數的高手,第三類人則是一般的修行者,結著魚鱗陣,緊緊收縮,最為難纏,而第四類,則是最好下手的那些個槍手。 這些家伙除了最具威脅的火器之外,并沒有什么防身的兵器,而且人多且擠,根本沒有辦法發揮手槍的巨大優勢。 而他們則是我最想除掉的家伙,畢竟被這么多的槍給指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任誰都會不自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既有罪,那便死。 從南疆戰場走來的我完全沒有師叔祖那般悲憫天人的胸懷,我秉持的是另外一種人生態度,那就是除惡務盡,一旦給予對方任何還手之力,那邊是給自己找不自在,身陷幾十人的重圍之中,而我倘若要再心懷良善和不忍,那就實在是幼稚了,當下也是大劍紛飛,鮮血橫流,無數的慘嚎和斷肢將我整個人都給渲染成了一個索命的惡魔。 那些曾經肆意踐踏別人尊嚴和性命的惡棍在此時此刻,卻宛若手無寸鐵的小娃娃一般,在最初的反抗之后,鬼哭狼嚎,完全奔潰了,有的甚至扣動扳機,朝著自己的同伴開火。 他的本意是想射殺我,然而卻根本捕捉不到我宛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的身影。 我在人群之中逞兇,大殺特殺,而一直盤坐在陣中閉目回氣的徐淡定也猛然睜開了眼睛來,寒聲說道:“好一個離水兇魚陣,竟然能夠融合江河湖海的力量,不過真的以為這天底下,就沒有好水之人呢?” 他站了起來,也沖出了陣外,然后一劍,斬落在了被我震懾得顫抖的赤鱬身上,這一劍下去,簡簡單單,偌大兇魚跌落地上,消失無蹤。 化繁為簡,不過一劍。 一擊得手的徐淡定并不去理會那些兇魚,而是向著那兩個主持法陣的黑袍人沖了過去。 師兄弟,兩人準備攪動風云了,而就在這時,先前逃入此中的絡腮胡華叔突然從角落鉆出來,朝著閔公子大聲喊道:“公子爺,外面的大部隊發現密道了,他們馬上就要進來了……”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一陣巨震,接著遠處的甬道被炸出了一個大洞來。 援兵即至。 第二十四章 鎮虎門,此般瘋狂只為兒 這消息讓敵人臉色劇變,而我則是滿心歡喜,渾身勁道充盈,不由得殺性更烈,長劍翻飛之下,卻也無人可擋。 正在我將這些隱患給消滅之時,一直在我背后追逐的黑蟻和閔公子勃然變色,不再繼續,而是朝著被爆開的地方瞧去,卻見盡管原路之上有鋼閘門給堵上,但是另外一邊的小廳卻給留在上面的大部隊給感知到了,在上面直接實施了爆破,一陣巨響之后,塵煙飛起,卻能夠感覺到有人已經魚貫而入,進入到了這地下一層來。 閔公子和黑蟻原來準備趁著這時間差,將我和徐淡定這罪魁禍首給先行斬殺,以報仇怨,卻不曾想不但沒有報得大仇,而且還被我們兩人給拖住了寶貴時間,此番更是大部隊紛紛前來,再也無心戀戰,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過他們想走,卻還得我同意才行,我最后一劍落在了一名槍手的手腕之上,連槍帶胳膊,一齊都給削掉了去,在這人的慘叫聲中,我不再逃開,而是縱身朝著閔公子和黑蟻的背影撲去。 這兩人原來準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的通道逃離,然而此刻卻發現原來追了半天的我此刻反而化作了兇神,要將他們的逃生通道給掐斷,頓時就慌了神,閔公子施展魚骨劍,與我對拼兩記之后,瞧見煙塵之中已然有一個身影飛奔而來,頓時就無心戀戰,朝前狂奔,而他一走,壓力便全部留在了黑蟻的身上,那成名已久的高手倒不會如閔公子這般慌亂和惜命,心里憋屈,手中狠厲,當下也是抖擻著手中判官筆,想與我拼命。 黑蟻厲害,但我卻是有自信能夠將其拿下,不過此刻兵荒馬亂之時,個人的勝負榮辱并沒有那么重要,我現在需要的,是盡量將這些人都給拖在這里,目光一掃,瞧見了徐淡定正在與那兩名黑袍女斗得正酣,于是大聲喊道:“淡定,莫讓閔鵠跑了!” 徐淡定的攻擊使得cao控這離水兇魚陣的兩名黑袍人手腳慌亂,那些氣勢洶洶的赤鱬兇魚變得軟綿無力,這也使得剛才壓力陡增的王木匠回了元氣,它也朝著徐淡定高聲喊道:“淡定小哥,你快去攔住那個小白臉,這些小魚兒,還難不倒老夫我……” 這家伙當真是沒臉沒皮,剛才壓力沉重之時,高聲喊著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此刻卻扮起了高人模樣,不過徐淡定當下也是心中一松,他曉得此刻倘若與那兩個黑袍女人纏斗,只怕一時間也能以分出勝負,于是騰空而起,手中那黑霧繚繞的棗木劍也是撥開了一大堆的兵器,跟著閔公子,朝著角落的黑暗沖了過去。 有徐淡定跟著閔公子,我心中稍安,曉得我作為特勤一組的領導人,還得留在這兒坐鎮大局,至少要將黑蟻給纏死在這兒,畢竟這個家伙可是碼頭滅門案的元兇之一,拿下他,代表的意義也非常重大,當下也是沉下了心思,與宛如瘋狗一般的黑蟻拼斗。 這個家伙剛才還看不出來,沒想到此刻受到了刺激,也是將自身的潛力發揮到了極致,那兩根判官筆當真是舞動如飛,但凡沾到一點墻壁或者柱子,立刻就是一道縱橫交錯的勁氣發出,留下猙獰的痕跡來。 濃烈的戰意讓黑蟻將自己的手段修為攀升到了人生的最高峰,然而就在此時,爆破的煙霧還未有散去,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中飛奔而出,卻是剛才被隔斷在外的小白狐兒,瞧見黑蟻在這兒施展兇威,當下也是一聲嬌喝道:“休傷我哥哥!” 她飛奔而來,當下也是一對小拳頭舞動起來,朝著黑蟻砸去。 黑蟻有些猝不及防,連步后退,我擔憂年幼的小白狐兒不是這老家伙的對手,怕她吃了虧,當下也是一聲大喊道:“尾巴妞,那邊有兩個黑袍子的女人,cao縱著這些兇魚,你過去將她們給我拿下!” 小白狐兒最聽我話,一經吩咐,立刻轉換目標,扭身朝著那邊追去,而我又與黑蟻交手,這人似乎也曉得此戰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卻也不再藏拙,抽身退后,先是讓那魚鱗陣來擋住我的鋒芒,接著他猛然一跺腳,在方寸之間開始跳起了大神來,口中喃喃自語道:“紫氣乘天,丹霞赫衛,吞魔食鬼,橫身飲風,蒼舌綠齒,四目老翁;劈尸千里,祛卻不祥,敢有小鬼,欲來見狀,镢天大斧,斬鬼五形——急急如律令!” 此言一出,從四周不斷飄動的旗幡之上,倏然之間便有無數氣息狂涌到了他的身上去,而坐在那一瞬間,他朝著魚鱗陣中幾個身手十分不錯的高手喊道:“走,去助公子爺脫身!” 差不多有十來人脫身離去,不過此時的我卻來不及阻止,因為那黑蟻在引神入體之后,整個人便如同剛才的閔公子一般,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閔公子整個人一身魚鱗、兩頰開鰓,而此刻的黑蟻卻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狀態,皮膚黝黑發亮,而且也結成了甲殼,身上的絨毛變硬變粗,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是一頭直立的螞蟻一般。 果然不愧匪號是“黑蟻”的男人,原來這并非空xue來風,而是確實的體現,而變成這般模樣的黑蟻顯露出了十二分的兇煞,手中的兩根判官筆就宛如他的觸角一般,陡然間變得無比的靈動,一陣飛轉之后,朝著我撲來。 他來勢洶洶,我與其交擊之后,便感覺那力量簡直有一種壓倒泰山之勢,當下也曉得此刻是黑蟻最巔峰的狀態,貿然與其頂牛,實在并不算明智,當下也是再次與他繞開,不與其正面交鋒,氣得這廝口中嗷嗷直叫,發出了宛如猛獸一般的嘶吼來。 然而他這一路所向披靡,卻不想在煙塵散去,卻有一人也沖將出來,盯著黑蟻這家伙,抬手就是一掌。 這一只rou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那判官筆之上,剛才氣沉宛如山岳一般的力量此刻卻陡然輕飄許多,兇猛如虎的黑蟻竟然朝著旁邊退開幾步,我一陣驚喜,抬頭一看,但見這出手之人竟然是在外面坐鎮的張伯,此刻的他完全不復先前那慈祥沉穩的老者模樣,而是怒發沖冠,整個人暴跳如雷,一聲大吼之后,竟然再次朝著那黑蟻沖去。 他這般的模樣,卻比那請神入身的黑蟻還要瘋狂許多,不過當他吼出“換我兒子大器性命”來的時候,我不由得眼眶一陣濕潤。 與其說張伯此刻的狀態是瘋狂,還不如說他在表達對兒子張大器最深沉的愛。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切膚的仇恨,以及張伯對自己兒子那深沉的愛意,使得這位老牌高手鎮虎門于此時此刻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戰力來,在他的打壓之下,原本一往無前的黑蟻即便在請神入身之后,竟然也不得不節節后退,倘若不是這場中還有那兇魚在橫行,恐怕黑蟻已然沒有了招架之力。 誰說粵地自老局長病逝之后就一蹶不振,看看這張伯,經歷過人生之中的大徹大悟后,隱然之間,卻也已經有了宗師氣度。 隨著張伯而來的,還有我們留守在外面的所有特勤一組成員,張大明白、張勵耘、趙中華和林豪,以及七八位省局行動處的同志,還有全副武裝的武警,這些人都從被炸開的缺口處洶涌而來,瞧見這般的場景,尚且留在此處的一眾閔教成員頓時就給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有什么斗志,紛紛朝著退路逃去,而我則緊跟其后,卡在了通道中,剛剛站定,卻見有一個黑袍人朝著我這邊飛奔而來,一刀刺出。 這女人卻是被小白狐兒給生生壓制,此刻倉惶而逃,我哪里能夠讓她得逞,當下悍然出手,一劍挑開她手中的刀,另外一劍,刺在了她的小腿處。 這黑袍人頓時就倒在了地上,還想要再掙扎,張大明白緊跟而上,一掌,便將她給拍暈了去。 兵敗如山倒,一眾人痛打落水狗,將這些家伙給追得四處奔逃,而那邊的黑蟻也有些扛不住張伯如潮的攻勢了,縱身朝著出口這兒奔來,我拔劍來擋,只兩劍,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這一劍則是直接破開了蟻身上那堅硬如甲殼的肌膚,終于將他的信心給擊破,逃無可逃的黑蟻臉色一陣暗紅,突然口中厲聲高呼道:“閔魔吾師,黑蟻不能常在身畔相侍奉,實在罪過,你這恩情,讓我下輩子來報吧……” 他的聲音拖得漫長,而這時輕松許多的王木匠陡然變色,朝著我大聲喊道:“陳小哥,那狗日的要點燃心火,引爆真元了啊!” 聽到這一句話,我心中陡然一跳,朝著周遭奔走的眾人大聲喊道:“隱蔽,隱蔽!” 提前被警告的眾人不敢停留,紛紛找到附近的屏障隱蔽,而我也飛身躍入了八卦異獸陣中,剛剛落地,便聽到一聲巨大的炸響,包含著恐怖真元的骨血,漫天灑落而下,將場中染得一陣緋紅。 第二十五章 對惡人,雷霆手段慈悲心 黑蟻是一個雖不如我,但絕對比徐淡定還要厲害一線的高手,而我和徐淡定都為茅山頂級道門之中,第三代最為得意的弟子,如此對比,便能夠瞧得出這家伙到底有多強,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剛烈,一旦逃脫不得,竟然直接選擇了點燃心火,自爆真元,這玩意可是玉石俱焚的手段,一旦施展,那便是神魂破碎,幾乎都沒有下一輩子的可能。 這后果如此嚴重,然而黑蟻卻義無返顧地做了選擇,顯然他能夠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罪孽,絕對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故而才會如此。 我撲入了尚且還在運轉的八卦異獸陣之中,待這第一波腥風血雨消散而去的時候,回過頭來,瞧見黑蟻原本站立的地方除了一對血色腳印之外,再無他物,而他的血rou則飛散充斥在大廳的各個場地之中,但凡沾染到,皆發出了騰騰的黑色煙霧來,顯然引神入體,變異之后的他身上隱藏著無比毒辣的怨力,方才會有如此現象產生。 空氣中依舊還有亡靈的哀怨嘶吼,不過大概是王木匠的提醒還算是比較早,我方人員都能夠找到隱蔽的地方,反倒是急于逃命的閔教門徒有幾人受了傷,趴倒在地,被那散發著黑色煙霧的血rou給折磨得鬼哭狼嚎,讓人感慨他這一爆之威,心有余悸。 除此之外,最受傷的莫過于充斥在這空間中最多的兇魚,那些有陣法推演模擬出來的靈物被這種鮮血一沾染,立刻就如同熱油倒在了冰雪之上,消融于無形之中,反倒是省了我們的許多事,場中只留下了兩頭,倒也是無傷大雅,妨礙不得局面了。 不過黑蟻這一下,卻是給那些逃走的閔教門徒更多的機會,我方人員都去隱蔽,難以追擊,一時間又逃脫了數人,不過這些都是末尾之物,張伯心懷殺子之恨,哪里能夠放過這一伙罪魁禍首,就在黑蟻剛剛身消命隕之際,腳步一點,帶頭便朝著那甬道追去。 我當下左右一看,瞧見這大廳之中通道蠻多,生恐還有房間里面藏得有惡人,便叫住了張大明白和趙中華,讓兩人在此處收斂殘局,并且與眾人合力圍殺了那兩頭赤鱬巨魚,方才安心收起八卦異獸陣,順著甬道追蹤。 不過我很快就到了盡頭,卻見前方亂成了一團,剛才前去尾隨閔公子的徐淡定在盡頭堅守,攔下了小部分的人,至于其他,則紛紛跳入了一個波光粼粼的池子中,然后潛出了水道去。我趕到的時候,徐淡定已經聯合張伯,將大部分人都給打趴,我瞧見徐淡定正拉著我認識的那個絡腮胡華叔低聲質詢著什么,反而并不急于跳入那池子中,前去追擊。 我心中有些疑惑,快速趕到跟前的時候,正要仔細瞧看,旁邊的張伯怕我沖動,趕忙阻止道:“小陳組長,小心,這里養著食人鯧!” 我經過提醒,低頭一看,卻見這波光淋漓的水面之上不斷有魚類跳起,這些魚兒有二三十公分的長度,鮮綠色的背部和鮮紅色的腹部,體側有斑紋,呈卵圓形、尾鰭呈叉形,兩顎短而有力,下顎突出,張開嘴巴的時候,牙齒為三角形,尖銳,呈鋸齒狀,上下互相交錯排列,看著十分兇猛,果然就是傳聞中最為兇悍的食人鯧。 我詫異了,瞧見有人在水池之中往下游去,曉得這兒直通外面的碼頭水道,不過卻不清楚這些食人鯧為何不會攻擊閔教門徒呢? 這問題一說出,徐淡定也是一陣苦笑,就這那絡腮胡的胸口說道:“我哪里知道,這不正問他了么?” 我點了點頭,然后對匆匆趕來的小白狐兒說道:“立即聯絡外面配合的水警,留意碼頭附近的可疑人物,發現了一律控制檢查,但凡拒絕指令者,可以直接鳴槍警告……” 小白狐兒領了吩咐下去,而我則揪著絡腮胡的脖子,對徐淡定說道:“對于這些死不悔改的家伙,有的時候,過于仁慈反而是一種罪孽,不要寄希望于這些家伙的良心發現,而是要直擊他們靈魂的深處,讓其感受到最深沉的恐懼。” 說罷,我先是抽出小寶劍撬開了絡腮胡的嘴巴,打量了一下他的牙床,確保沒有什么毒物之類的,然后平靜地說道:“告訴我,這條水道直通哪里?” 絡腮胡緊緊閉著眼睛,一副不愿配合,只求速死的慷慨悲歌模樣,不過我卻能夠感覺得到他內心中的恐懼,尤其是在剛才瞧見我在人群中大殺四方之后的形象,止不住的牙齒都哆嗦起來,我沒有二話,直接拽出絡腮胡的手,平和地再問了一句話:“那些家伙可以順利從這兒逃過,到底是什么原因?呃……不想說是吧,那我就自己實驗一下咯?” 我不再跟一個裝出視死如歸的家伙磨練意志,而是直接將他的胳膊往水池里伸了進去,結果那水池之中的食人鯧雖然撞來撞去,卻沒有一條張口咬來。 能夠讓這些視食物為生命的食人鯧放棄攻擊的,要么就是藥物,要么就是類似于我“魔威”之類的法門,我心中一動,直接將絡腮胡的衣服給全部扒光,連一條小內褲都不給他留,當全身光溜溜之后的那一刻,絡腮胡終于知道害怕了,夾著屁眼大聲喊道:“你這個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我含著笑,堅定不移地再次將他的手給放到了水池邊,毫無顧忌地說道:“地獄么,能夠下去跟你們這些人渣繼續玩,倒也不是那么寂寞!” 絡腮胡還想再死扛一下,然而當水下躥出一頭兇猛的食人鯧,猛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奮力擺動尾巴,鋒利的牙齒將血rou切割,劇烈的疼痛頓時讓他將節cao給趕緊收起來,大聲地喊道:“我說,我都說,他們下水不被咬,是因為蝶師配了驅魚藥,就是系在我腰帶上那個錦囊里的粉末,至于這水道的出口,在碼頭東側那邊,那兒準備了幾艘快艇小船,隨時能夠讓他們回到……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