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書迷正在閱讀:寵妃重生后更能作了、七零小美人、透視小醫仙、妄想結局、傅少獨寵契約妻、惡毒反派是美慘強[快穿]、怪物女友、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的日常、學霸風云、對生
我開導他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警察叔叔,受你們爸爸mama的委托,過來找你們回家的,他們才是壞人,他們將你們從家里面拐出來,恐嚇你們,鞭打你們,讓你們日夜不安,隨時面對著死亡……不過現在不用害怕了,一切都結束了!” “不!我不要……”少年咬著牙,昂頭說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到那個窮兮兮、臭烘烘的家里面,也不要見我那沒有本事的爹娘,他們一輩子都只曉得在田里面刨食,就知道被鄉干部、城里人欺負,永遠都沒有出息,跟著他們回去吃苦,我還不如死掉呢。” 他說得決然,然而聽在我的心中,卻讓我怒火中燒。 事實上,我也是少小離家,八歲就不在麻栗山龍家嶺的家中生活了,之后每年在家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但是對于家的思念,我卻沒有一刻停歇過,一是血脈,二是親情,那些都是彌足珍貴的,而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樣不知好歹的畜生,當真是讓人氣憤。不過更讓人氣憤的,則是那些教育出這樣意識的家伙,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最讓人殺之而后快的惡棍。 壓抑住心中激蕩的情緒,我咧嘴笑了出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平靜地問道:“嗯,我了解你的想法了,你叫什么名字?” “段毅!” 我點頭,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朝著旁邊的孩子說道:“段毅的話,也給了我一些提醒,事實上,我們雖然是受到你們父母的委托過來解救你們的,但是也不能無視你們的意見,尊重當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樣吧,誰的想法跟段毅一樣,不想回家的,站到這邊來,我們到時候再討論一下,是放你們自由離去,還是怎么樣,好吧?” 我的笑容平易近人,完全無害,這些小孩頓時就熱鬧起來,交頭接耳,沒一會兒,又站出一個和那少年一般歲數的女孩子,小聲地說道:“我也不想回家……” 有帶頭的了,自然就有跟隨者,接著又來了七八個,都是些大孩子,不過這一分歧卻在孩子里面鬧將起來,有不肯離開的孩子朝這些人痛罵,說你們這些狗日的,岷山老太婆那狗賊將你們擄來,可曾給過你們幾頓飽飯,怎么就比你們的爹娘還親了? 然而離開的人很堅決,認為被遣返回去,一定會過上不開心的生活,于是一陣對罵。 我表現得特別民主,讓孩子們紛爭不斷,還叫人去后面的小雜役人群里面也做過了相關的詢問,不過回來的消息還算是讓人心安,那些小家伙平日里備受虐待,此刻能夠重見天日,哪里還有想留下來的想法?如此鬧了許久,外面的清肅行動也進行到了尾聲,努爾過來告訴我,這滄瀾道場除了已死者,總共抓到了一百四十多人,除了少數修行者,其余的人都是些普通人或者家屬,此刻都集中了起來。 至于重點目標,則跑了蘇劍飛和楊小懶,以及半死不活的黃岐。 那三人的逃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百密一疏,我手上的力量不夠,只能撿大漏小,當下也是沒有再計較,讓努爾帶我過去巡視。 回來的時候,林豪問我,說那些自愿離開、不想回家的孩子怎么辦,是不是真的讓他們留在這里? 我眉頭一掀,訝然說道:“你傻了吧,這些少年都是莫大的隱患,是岷山老母悉心培養出來的種子,自然是拉回去咯。這方面我們不是專業人士,宜昌這邊也沒有比較好的條件,到時候你聯絡一下白城子,看看那邊能不能接收一下。” “白城子?”林豪被這個著名的修者墳墓給嚇得一大跳,猶豫地說道:“我剛才看到你說得那么的慈祥和藹,還以為你要放過他們一馬呢?” 我喚來小白狐兒,讓她在這滄瀾道場中再巡查一番,然后回頭對他說道:“你是我手下的兄弟,淡定也是我手下的兄弟,你覺得我手下的兄弟被人給捅了,我會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將兇手給輕輕放過么?盡管他才是一個少年郎,但是他這里——”我指著自己的心臟,說道:“這里壞了,就沒有什么值得同情的,真正能夠挽救他們的,是白城子的心理專家,除惡務盡,一定要防微杜漸,知道了么?” 我說完,收獲到林豪崇拜的目光:“陳老大,你好黑啊!” 唉,這話兒,好像不是什么贊美之詞吧? 我開始忙碌起來,不顧身后那些少年奮力地掙扎和謾罵,世間事,便是如此,我便算是被人稱之為腹黑,也不過是為了履行答應過小白狐兒的話語——只愿世間變得更美好! 雖死無憾。 第五十六章 師門 宜昌西陵峽兒童頻頻失蹤案在滄瀾道場一戰之后,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主要頭目或死、或落網,使得案情出現了很大的推動,在經過盤點之后,失蹤的孩子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不在其中。在將重要嫌犯押解回城之后,我們重新返回滄瀾道場,在所謂的地牢里面發現了三個死人坑,經過審問,至少有四十多名孩童被殺害后扔置在這里,還有大量的孩童被一個叫做喬二爺的家伙控制著,在外面從事偷竊、祈禱活動。 孩童失蹤案的告破,這消息已然傳了出去,相關的協助調查活動也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附近的省市立即開展了大范圍城市流浪兒童的救助活動,根據相關案犯的供述,已經找回了大部分的孩童,不過為首的喬老二以及幾個骨干分子卻聞風而逃,不知了蹤影。 這件案子一直拖到了六月末,喬老二手下的陳志海和童越、童絨兩兄妹以及其控制的乞討偷盜團伙的落網,才宣示著最終的告破。 此番雖說有一部分的主要分子還在繼續逃亡之中,不過因為岷山老母的死亡以及顧奶奶等人的落網,以及大量孩童的救出,使得我們總算是將這任務給完成了,不過后續的相關情況還需要繼續審定,比如邪靈臥底谷雨、信使姜夢玉的審問,以及被拐賣孩童的辨識,都需要許多繁瑣的工作要做,我們一直拖到了七月份,才總算是有一個差不多的結論,將這件案子移交給鄂北省的有關部門,才終于能夠返回京城。 西陵峽大規模孩童失蹤案是特勤一組建立以來,第一次件獨立完成的大型案子,先前的石林魔蜥、滇南魅魔以及京都日本客人失蹤案,都不過是試手而已,特勤一組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迅速結案,并且解救出大量的被拐孩童,讓上級的領導部門面子大漲,返回京都之后,又給我們舉辦了慶功會,還給所有人放了半個月的假期。 不過即便是給放了假,但是我也不可能閑著,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獨立的案件,恰恰相反,經過審問,岷山老母盤踞西陵峽這么幾年,是得到過西川一個叫做鬼面袍哥會的支援,而據說她之所以東遷而來,則是受到過楊小懶的鼓動,與此同時,岷山老母還跟臭名昭著的邪靈教還有勾結。 而據我所知,滇南魅魔與先前在京都攪風攪雨的老鼠會,都跟那個邪靈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被生俘的谷雨至今未曾蘇醒,我聽努爾告訴我,說他是出于意識自我保護,曉得此刻的情況對他非常不利,故而更愿意沉睡不起,而姜夢玉那個使雙刀的小美妞則有著很強的意志,防范極強,即便是我們對她用上了手段,也難以撬開她的嘴巴,最后都只有將他們送往了白城子。 楊小懶的事情,我曾經找過在政研室里面當副主任的楊師叔進行過溝通,他告訴我,說小懶生產之后,早就離開了茅山,至于她最后到了哪里,這事兒他可管不著——也不是不管,既然她犯下了這等罪惡,若是曉得消息,他自然會親自前往,清理門戶的。 他一副將自己撇得干凈的模樣,讓我沒有辦法再多問什么,雖然我曉得他與楊小懶這meimei之間,并不可能這么冰冷,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親自前往金陵,將集云社大檔頭朱建龍給誅殺掉,把楊小懶親自帶回茅山中去。 楊知修是我的師叔,我無法問責許多,準備寫信回山,給師父說明一切,然而想了一下,書信終究不如見面解釋清楚,正好徐淡定受傷之后回山休養,差不多恢復了,我決定趁機給自己休一個假,然后將徐淡定給接出來。 此番回山,就我一人,小白狐兒最粘我,但是因為身份關系,對茅山卻出奇地發憷,寧愿拉著林豪和趙中華兩人去西郊基地進行魔鬼訓練,也不愿意跟那些“臭道士”相見。 九十年代初,京都到金陵的航班并不算多,不過身為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我還是能夠弄到一個位置的,回茅山之前,自然得去句容蕭家拜訪一下的,雖說我用的是蕭大炮的借口,但是蕭家老爺子和其余人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對我怪客氣的,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離開時,我自然充當了信使的角色,給小顏師妹和小師弟蕭克明帶了些信和土特產。 除了聯絡感情之外,這個才是我到蕭家最主要的目的,要不然我還真的找不到約小顏師妹見面的借口。 一路步行上茅山,到時已是黃昏,看守山門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名長老,而是烈陽真人茅同真師叔,他的性子有些內向,也不與我多言,等我進了茅山宗,路上瞧見一個相熟的師弟,在他與我見禮過后,詢問了一番,才曉得原先的那名長老去了后山苦修,而楊知修師叔已經遞補進了茅山十大長老的位子里面。 這是茅山長老團的決議,即便是我師父,也沒有辦法拒絕,我心中隱隱感覺楊師叔并非良人,但是卻也曉得他在一眾同門心中的地位也是頗高的,甚至還有人認為要是沒有我師父陶晉鴻,楊知修師叔恐怕能夠坐得上掌教真人這個位置。 畢竟他是前代掌教虛清真人最喜愛的小弟子。 楊知修師叔的修為我曾經見過,像他這樣的年紀,當真是驚才絕艷,即便是被譽為茅山新生代第一人的我,也感覺到一種深不可測的壓力,而他的為人處事也頗合許多長老師叔伯的心意,這是我無法抹殺的,想到這里,我感覺此番前來與師父的提醒,恐怕是沒有多大作用。 作為茅山這一代的大師兄,我的回山也算是一樁新聞,還沒有等我走到山谷平原的集市,就瞧見有十幾人疾步趕來,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符鈞,他沖到我跟前,激動地大喊道:“大師兄!” 這一句話說完,他便將我給抱住,激動得不行了。 瞧見平日里嚴肅刻板的符鈞師兄竟然這般失態,旁邊的諸位同伴都面面相覷,十分稀奇,不過我卻曉得這位師弟的性子,當年我們一起入門,同吃同住同修行,那情感并不是后面擴招之后的師兄弟所能夠明了的。與符鈞分開,我才發現來得都是我師父門下的人,相隔許久,此刻見面,都感覺十分親切,我瞧見一同入門的楊坤鵬也在旁邊,便微笑著問道:“聽說師父門下,你是第一個開帳收徒的,怎么樣,感覺不錯吧?” 楊坤鵬是個情感內斂的家伙,聽到我問起,笑了笑,拱手說道:“都是為茅山分擔,談不上什么……” 他這般說,倒有些討巧了,我感覺回答有些生分,不真誠,不過也不想多說什么,旁人都從我手上接過行李,我笑了笑,說行了,都別站著了,我也就離開一年半載的,你們搞得這么隆重,別人說不得在背后議論我呢,走吧,我們上山去,別在這里待著。正說著話,從遠處跑來一人,遠遠地大聲喊道:“大師兄……” 我抬頭瞧去,卻是蕭克明這小子,只見他一溜煙地跑到我跟前來,與我大聲問好,臉上滿是笑容。 這位小師弟在門中資質算是最不錯的,不但跟隨師父修行,而且還經常能夠到后院去,與李師叔祖學習符箓之道,羨煞旁人,當年我因為小顏師妹的關系,與他也頗為親近,所以這孩子對我也最是親熱。我與他打過招呼,將從蕭家帶過來的東西交給他,并且告訴他:“你小姑姑的信也在我這里,你若有空,叫她明日來找我一趟……” 蕭克明十分不解風情地說道:“哪有這么麻煩,你給我,我直接給我小姑姑便好了。” 我不肯,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這可不行,你要是隨便拆她的信,我怎么給你小姑姑交代呢?” 蕭克明對我的不信任憤憤不平,不過我也沒有及時安慰,讓眾師弟將行李幫我帶往山上之后,獨自前往師父居住的林中小屋,前去拜會,正巧蕭克明說李師叔祖有東西帶給師父,于是兩人一起同行。告別了符鈞等師弟,我與蕭克明這小師弟一邊走,一邊問他道:“我上次聽人說你在茅山一點都不乖,混世魔王一般,老是欺負后輩,特別是你楊坤鵬師哥的弟子黃鵬飛,別人在茅廁解手,你竟然扔了一個響天雷進去,炸得人家一身糞?” 蕭克明鼓著腮幫子說道:“大師兄,你這是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他堅決否認,然而在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就犯怯了,低聲嘀咕道:“我這也是好心,這小子沒事總是告訴別人——‘知道我舅是誰不?信不信我告訴我舅,削死你’,我不信,結果也沒啥事啊?哈哈……” 我苦笑,教訓了他幾句,也懶得管這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一路走,終于到了那竹林小苑,瞧見門前有一個老人正在那兒仰首等待著,眼眶一紅,淚水頓時就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到家了。 第五十七章 書房縱論,邪靈雜談 瞧見我一副就要流下眼淚來的模樣,我師父陶晉鴻不由得笑了,揮揮手道:“你都是做大師兄的人了,怎么變得這般模樣,叫你小師弟笑話了。” 我揩干眼淚,壓抑住心中激蕩的心情,笑著說道:“我這是激動的,師父你何必出來接我,這我可當不起。” 師父說道:“剛才接到傳訊,說你回山門來了,曉得你要先來我這里一趟,就叫一塵他們準備了點便飯,等你來一起吃,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吃飯吧。你不知道,你走了這些時間里,陶陶總是跟我念叨你,說想死你了。” 我回山自然不會是空手,其它行李讓師弟們送上山去了,不過給陶陶帶的大白兔奶糖和一種叫做“巧克力”的外國洋糖,倒是拎著,師父話音剛落,陶陶那小丫頭便飛奔出來,朝我大聲喊道:“大師兄,好想你啊,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許久不見,陶陶長得了許多,不過依舊像一個洋娃娃一般精致可愛。我雖然跟她差著一輩,不過這小妮子倒一直隨著別人,都喊我“大師兄”,聽著倒也習慣。我將禮物遞給這小家伙,她眉開眼笑的,瞧見旁邊的蕭克明,噘著嘴巴說道:“你來干嘛?” 蕭克明撓了撓頭,從懷里掏出一封便簽,遞給我師父道:“師父,這是李師叔祖讓我帶給你的信,你收好。” 師父接過來,瞧見陶陶一副很不待見蕭克明的模樣,摸著胡子教訓她道:“克明雖然與你差不多大,但可是你小師叔,你怎么可以這么跟他說話呢?” 陶陶說道:“小師叔又怎么樣,我聽黃鵬飛講他偷看張欣怡和李詩楠洗澡,好猥瑣,討厭死了,我以后都不跟他玩了——大師兄,我們走,吃飯去。”她說完話,過來拉我的手,而我則憋著笑,看向了蕭克明。張欣怡和李詩楠是英華真人的弟子,也是小顏師妹的小師妹,倒是比蕭克明大一些,而聽到這話,蕭克明的臉頓時就垮了,憤然說道:“他說謊,我哪里有?分明就是黃鵬飛去搗亂,我路過的時候,將他趕走了,結果恰巧撞到的……” 這小孩兒吵架,我師父也不管,摸著蕭克明的腦袋,招呼他一起進去吃飯。 竹林小苑里面,一塵哥和嫂子早已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素宴,陶陶忙不迭地拆開我買的糖袋,吃了顆大白兔,然后給每個人都散了幾顆,那剛剛不理的蕭克明,她也在猶豫了一下,也給了兩顆。 倒是那并不算多的巧克力,她嘗了一口之后,眉頭都舒展開來,想了半天,也只舍得分給爺爺半塊。 吃飯的時候,并不多言,小孩子便是這樣,剛才還相互不理,結果吃完了飯,卻又玩到了一塊兒去,而師父則將我叫到了書房,兩人坐下,嫂子給我們沏了一杯茶之后,將門給我們關上了來。我盤腿坐在地上,與師父對坐,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平靜地對著我說道:“志程,你下山之后,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這些日子,你干得不錯。” 師父的贊賞是對我最大的肯定,我心中頓時一陣激動,抬起頭來說道:“這些都是師父的教導。” 師父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一樣米養百種人,我也教了這么多弟子,但真正滿意的并不多。說句實話,你這個弟子,是李師叔讓給我的,不過也是我最滿意的一個,這個無需自謙。你在朝堂之上的表現,非常搶眼,也讓為師的大有面子,不過這里面也有許多驚險,不足外人道,為師從文件里面,也瞧不出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來,一直想找你問問,正好你回來了,給我講一講吧。” 師父問詢,我自然不敢懈怠,將我出山之后,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給他仔細講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許多,我將其中秘辛與他一一道來,有疑問的便提出,師父給予解答,談及到北疆王、酒陵大師以及白云觀主人這些江湖之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時,他又與我說起了這些人的過往和典故來,讓我有了更深的理解。兩人談興甚濃,不知不覺,一壺茶就見了底,通過與師父的交談,讓我對這整個世界以及由修行者構成的江湖,都有了另外的認識,說到最后,我提出了一個問題來,那就是邪靈教。 我接觸的這幾起大案子,都跟那一個陰魂不散的組織有著偌大的聯系,原先以為早就已經分崩離析的團體,在黑暗處,卻潛伏著巨大的勢力。 聽得我說起,師父點了點頭,與我說道:“邪靈教雖說在抗戰之時分成了兩派,后來又隨著右使屈陽之死,陷入崩潰,隨后建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些寄存在舊社會體制的行會也被打壓至無形,不過邪靈教雖說以鴻廬為基石,但是以左右二使和十二魔星為首的主體框架,卻并沒有斷層,所以理論上來說,表面上的勢力大幅退卻,但實際上并沒有傷到根本,現在只不過就是因為王新鑒此人并不足以服眾,得不到眾人認可,方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而已。” 我有些疑惑了,問他老人家道:“師父,邪靈教真的有傳說中這么厲害嗎?” 師父笑了笑,然后問我道:“你跟其中的魅魔有過交手,感覺怎么樣?” 我回想起那個長得極度嫵媚的女人,想起她的種種手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很厲害,倘若是全力而為,我恐怕不是那女人的對手,而且關鍵是她并非獨自一人,身邊的箭王和山門護法耿傳亮相幫,倘若不是一字劍和酒陵大師在,只怕那一次我就得交代在那里。” 師父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在十二魔星里面,魅魔并不是以武力擅長的,只能排在末位,而且這一代的魅魔,如你所說,也才是剛剛接任而已。其實邪靈教在很久以前,最輝煌的一代,上有掌教元帥沈老總,以及左使王新鑒、右使屈陽,下面有當世間最杰出的十二人,以及各大鴻廬的廬主,天下之間,莫有能掠其鋒芒者,便是我茅山,也要回避……” 我一陣詫異,因為在我的心中,茅山這等頂級道門,可從來服過軟的,于是問道:“師父,你可曾有與邪靈教的人交過手?”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邪靈左使王新鑒,你是見過的;另外在我還是你這么大的時候,曾經見過你師祖虛清真人和邪靈教的掌教元帥沈老總交過手,你猜猜誰輸了?”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那什么掌教元帥咯!” 師父搖頭說道:“不,是你師祖輸了。那一戰之后,奠定了沈老總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只可惜此人便如流星,匆匆而逝,雄才大略地整合出了邪靈教,卻離奇失蹤,留下了這么大一個爛攤子來,讓手下都給敗光了。不過他的失蹤,也是天下幸事,倘若他還在,指不定現在的江湖,又掀起無數腥風血雨了。志程,之所以跟你講這么多,是想告訴你,你的擔憂是對的,邪靈教是頭猛獸惡魔,千萬不能給它有任何機會,一旦重新成形,必將生靈涂炭……” 聽得師父的教誨,我記在心頭,又談起了楊小懶和楊師叔的事情來。 師父聽完,嘆息道:“知修的爹楊二丑,其實也曾經是茅山的長老之一,只可惜走了邪道,連帶著女兒也變得乖僻無比,不過這件事跟他的關系不大,我們修道之人,有人出家,但并不是說消減一切人間情愛,他對楊小懶還有些親人的情分,這個可以理解,不過日后你倘若是碰到那女人,便悄悄地清理了門戶就好,不必再勞煩你楊師叔知曉。” 師父說這話,是不打算追究了,我也不多言,與他又說了一會兒話,瞧見月上中天,時間已然不早,便告辭離去。 回到清池宮,我的房間依然給我留著,而且還打掃整齊,我當天困倦得很,合衣睡下,次日又與眾師弟做了早課,中午的時候,有師弟傳來消息,說秀女峰英華真人座下的蕭應顏師姐傳來話,說想與我見面,來拿我帶來的家信。我得了消息,激動得連忙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然后匆匆下山而去,到了與小顏師妹約定的林前,瞧見一身素凈的小顏師妹正笑盈盈地看著我,情意綿綿。 多久不見,今天的小顏師妹很明顯打扮了一番,雖說穿著素雅,但是墨色長發高高挽起,露出了天鵝一般的修長脖頸,裁剪得體的白色道袍將她玲瓏的身子給凸現出來,瑩白俏臉霞光飛起,讓人看上一樣,就忍不住移開目光去。 天下間竟有這么美麗的女子,而她竟然還鐘情于我,這世間還有什么事情,能夠比這個更加讓人覺得幸運? 我壓抑不住泛濫的相思之情,快步走上前去,顧不得小顏師妹一臉的驚訝,將美人緊緊擁住,輕聲說道:“小顏,我回來了,好想你。” 第五十八章 收服木匠心 我與小顏師妹多日未見,柔情蜜意,不足外人道也,溫存許久,方才提及家中信件,我從懷中掏出,遞給了她,又將從上外面帶來的許多禮物一并給她,這些禮物,有的是糖果,有的則是聽從林豪的意見,托人從香港免稅店帶來的香水和化妝品,小顏師妹雖說天生麗質,而且因為跟隨英華真人修行的緣故,所以歲月幾乎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但是女性天生還是愛美的,瞧見這么多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多少也有一些驚喜。 我對這些東西并不太了解,不過依舊陪著她一個一個地翻看過去之后,才重新收拾起來,而小顏師妹也將家信給看完了去。 當我收拾完這一堆瓶瓶罐罐,抬起頭來,瞧見她的眉頭蹙起,似乎有些不開心,便問怎么回事?小顏師妹抬起頭來,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話,我心中頓時疑云生出,這時她將手中的信直接遞到了我的手上來,我嘴里說著“怎么好意思看你的家信啊”,手卻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低頭匆匆一掃量,才發現信是蕭老爺子寫的,除了噓寒問暖以及一些家長里短的瑣事外,還提到了一件事情來。 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那個黃家的小伙子親自帶著禮物過來拜年,他接觸了一下,感覺小伙子人挺不錯的,也精神,誠意也足,之后有一直熱絡不已,就問一問小顏師妹,看看能否抽個時間出來見一面,畢竟也到了年紀,總不能在山上做一輩子的道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