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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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盡管如此,他也花掉了比我多上一倍的時間。 難怪剛才劉學道身邊的那幾個弟子,看著我的表情,就像見到了鬼一樣。 第三個出來的烈陽真人茅同真的徒弟,符鈞是第四個,然而接下來,我卻一直都沒有瞧見過小顏師妹的身影出現,第九個,第十個,當第十個人出現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沉落到了谷底去,臉也徹底地黑了下來。 盡管我不曉得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瞧見后面那幾個人,也曉得單論小顏師妹的修為,絕對比他們要高一截。 以蕭師妹的修為,竟然拿不到前十名的名次,那么一定是這里面出現了問題。 具體什么問題呢,我下意識地朝著刑堂長老劉學道那兒看去。 在他身邊的,只有幾名新收的弟子,而其他的人都還在竹林之中主持法陣呢,我突然意識到,跟刑堂長老一起主持此次大試的楊師叔,一直都沒有露面。 他既然沒有露面,那么一定是在陣中主持,而誰倘若是得到了他的眷顧,那么一定是通不過的。 不得不承認,我們三袋弟子盡管有許多英才杰出之輩,但是跟楊師叔這樣成名已久的茅山高手相比,到底還是欠一些火候。 這件事情在根本上面,其實都是不公平的,誰能勝出,其實更多的在于主持法陣之中的這人心中所想,或者說這些刑堂弟子是否能夠做到公正、公平、公開,如果被楊師叔這樣的人物盯上了,別說是小顏師妹,便算是我,只怕也得跪在那片紫竹林中。 楊師叔雖說并沒有名列茅山十長老之位,但是從他當初擊殺集云社朱建龍的手段,便能夠瞧得出他的厲害之處,并不是常人可以小覷的。 我咬著牙,冷著臉一直在等,結果到了第十五名的時候,小顏師妹終于出來了,披頭散發,十分狼狽,額頭和頸間的香汗連連,不曉得在里面吃了多少苦楚。 小顏師妹是三代弟子的夢中女神,不僅是我,除了符鈞這個榆木疙瘩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圍了上去,詢問緣由。 那明麗的女孩子擦了擦額頭上面的香汗,裝作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無奈地嘆氣道:“我一開始太粗心了,走錯了路,結果繞了一大周,差一點兒就走不出來了。” 我心中不爽,下意識地冷冷說道:“僅僅只是走錯了路,哪里會這么狼狽?” 小顏師妹聽到了我情緒之中隱藏的怒火和失望,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兒,低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的緣故。” 這女孩兒善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面吞,然而我卻沒有那么好罷休,轉過身子來,巡視一圈,然后看向了主持此次比試的刑堂長老劉學道,寒聲說道:“劉師叔,我有一點疑問,不知道盯著蕭師妹的人,是誰?” 劉師叔沒有說話,他旁邊的一個弟子則出來說道:“大師兄,九霄慈航陣五十多條變道,總共有四十人扼守,走入哪一條道,自然就有哪一個人在看著,這個是隨機的,根據個人的機緣和運氣來的,這里面是不會有什么差錯的。” 我看了小顏師妹這般狼狽模樣,心疼得很,繼續追問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盯著蕭師妹,是誰?” 我的語氣略重了,旁邊議論紛紛的聲音頓時一輕,都看向了我,曉得我是在鬧事了,劉學道師叔這才將眉毛一掀,平靜地說道:“是誰,這很重要么?志程,你是茅山大師兄,自該有大師兄的氣度和規矩。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會匯報給掌教真人的,你若是對比試的過程中存在有疑問,自可以事后通過你師父,了解一切,你若是再這般鬧事,胡攪蠻纏,我可要取消你的成績了。” 刑堂長老一貫以來,都是一張冷臉,就是對著我師父,都沒有笑過,茅山弟子背地里都叫他黑面神,最是兇狠,符鈞聽到他的話音,立刻上來拉我,壓低聲音說道:“大師兄,我們回去再說,你可別激動。” 他也越勸我,我越是感覺到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腦髓都要煮沸了,想起之前跟小顏師妹說過的,她不去,我便不去,陪著她在茅山終老,下意識地想要跟劉師叔頂牛了,結果這個時候,旁邊的小顏師妹突然一聲清叫道:“大師兄!” 我扭過頭去,正好看見了小顏師妹那清純而凜冽的目光,在那盈盈秋水里面,包含著很多復雜的情緒,以及告誡。 小顏師妹曾經說過,如果我為了她而罔顧茅山大事,她這輩子都不會理我的。 想到這么決絕的話語,我的怒火也終于算是平息了一點兒,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冷著臉站在一旁,符鈞瞧見我悶悶不樂,便在旁邊小聲勸著我,而小顏師妹旁邊,也圍著一堆人勸解。 那進入前十的人,想起許久不見夢中女神,自然是暗中神傷,而那些沒有能夠通過考核的,卻也沒有太多失敗的挫折感,想著小顏師妹留在了茅山,而前面這一批最優秀的狼卻都離開了,不由得有些摩拳擦掌。 我們一番爭吵,半個時辰便已經過去了,能夠到達塔林的只有十七人,另外還有六人,則一直被困在了竹林之中,刑堂長老劉學道宣布了結果,然后請沒有入選的人回去休息,而讓此番通過考核的十人,去清池宮中聆聽掌門訓誡。 收了尾,法陣消散,又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子,我瞧見楊知修師叔帶著主持法陣的刑堂弟子從林間陸續走出,便死死地盯著那楊師叔,而他則置若罔聞,根本不理會我,而是跟劉學道師叔鎮定自若地交代一番之后,獨自離去。 他的嘴角一直都有小弧度的翹起,看在我的眼中,仿佛就是在嘲笑我一般。 我緊緊攥著拳頭,卻將胸腹之中的這股怒氣強忍了下來。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然而殺了人之后,能夠有什么用呢,對事情一點兒幫助都沒有,那又何必生氣,何必發怒呢?我已經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了,自然會有些城府,曉得此時上去爭執,只會落人口實,便按捺下來,與眾人前往清池宮。 山巔正殿,師父與諸位長老盛裝出席,一派得道真修表現,對我們這些通過審核的人多加訓誡,告訴我們,此番出山,我們將加入朝堂之中,代表茅山行事,一定要好好表現,給茅山爭光。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過都是些套話,著重的是儀式感,倒也沒有什么好聽的,散了之后,我師父陶晉鴻將我和符鈞給叫到了偏殿的房間里面談。 沒有了別的人,師父倒也不像剛才那般嚴肅刻板,開場便拿我表揚道:“志程,你這回拿了一個頭榜頭名,倒是給為師掙回了不少面子。” 我瞧見師父心情不錯,不過也不敢一上來便提小顏師妹,小聲應承著,師父又對符鈞勸慰了兩句,說道:“符鈞,你天生資質并不算佳,差一點就沒有被列入門墻,難得的是你這些年來一直勤練不輟,完美地履行了當初對為師的承諾。這一點,很難得,你今天之所以取得這般的成績,也離不開這么些年的努力。” 符鈞誠惶誠恐地說道:“弟子不敢,弟子資質駑鈍,唯有以勤補拙,方才不會被眾師兄弟甩在身后去。” 師父擺擺手,溫言說道:“符鈞,你不必妄自菲薄,私底下我說句實話,為師這些年也收了這么多徒弟,但是最滿意的只有三個——你可曉得是哪三個?” 符鈞恭聲答道:“大師兄在八歲之后就被師父您收為弟子,這些年來帶著眾位師兄弟修行悟道,無論是修行,還是品行能力,皆冠絕茅山三代弟子,這三人,必有他一個;小師弟蕭克明,自入山來,天資聰穎,舉一反三,突飛猛進,諸法皆熟絡于心,而后又與李師叔祖修習,傳承符王衣缽,想來也有他一份;至于另外一人,恕徒兒愚鈍,不敢妄猜。” 我師父點了點頭,然后指著他說道:“猜對兩人,卻偏偏忘記了你,這些年來,倘若不是你以身作則,樹立榜樣在前,我清池宮門下的子弟,未必會有這般的勤快。天賦天注定,而你這般的執著,才是最難得的。說到這里,為師倒是有些事兒,要跟你商量。” 符鈞恭聲說道:“師父請講。” 師父說道:“你大師兄,名列外門,自該去外界闖蕩,不過我還是缺一個督導弟子,所以想留你在這兒,你覺得如何?” 師有令,弟子不敢不從,而且這責任重大,符鈞欣喜答應,師父勉勵了他幾句,讓他出去,然后回過頭來,盯著我說道:“志程,我看得出來,你不開心,很不開心。” 第五章 棒打鴛鴦的終極秘密 我自然很不開心,因為小顏師妹不能跟我一同出山入仕,兩人分別再即,這情形對于兩個剛剛確立戀愛關系,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的青年男女,不管怎么說,都是一件讓人郁悶無比的事情。 更何況這里面還參雜著某些我認為的黑幕,某些令人嘔吐和骯臟的東西。 矛頭直指此番帶著我們出山的楊知修師叔,倘若真的是他懷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比試之中使了手腳,只怕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我的情緒。 我跟師父陶晉鴻,這些年相處下來,亦師亦父,本來隱忍不發,是怕沖撞了長輩,而此刻他主動提及,我便也沒有再做控制,直接將我心中的懷疑,全數都說給了師父聽。 我師父私底下倒也溫和平緩,安靜地聽我說完之后,點了點頭,突然問了我另外一個問題:“你跟英華門下那個姓蕭的小妮子,是什么時候對上眼兒的?” 我小心翼翼藏在心里面的秘密,竟然一下子就給師父看透了,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師父瞧見我這一副窘迫的模樣,笑了笑,說虧你還是從南疆打過仗回來的呢,多大點的事情,至于這樣么? 我窘迫得手腳都沒處放,抱著胳膊問道:“師父,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師父笑了笑,回答道:“現場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所有人里面,就你反應最大,一副窮追猛打的態度,叫別人怎么不懷疑呢?我跟你說過無數遍,心里面要藏得下事情,這樣才能更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可曉得?” 我低頭,表示曉得,卻又是不甘心地說道:“師父,這一次比試,真的很不公平,我懷疑楊師叔刻意對小顏師妹進行打壓了,方才會出現今天的這結局,你不信,可以去查一查。” 師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靜地說道:“我知道,英華門下的那個小妮子,本來是可以出山入仕的,楊師弟也的確是受人指使,使得她沒有通過了考核。” “師父,原來你知道啊,那人到底是誰?”得到了師父的承認,我興奮莫名,感覺事情還有轉機,于是站起來問道,希望著師父出來主持公道。 然而師父卻冷冷地說出了一個字:“我!” “你?” 聽到師父風輕云淡地說出這么一句話兒來,我滿腔的怒火全部都變得冰涼——我心里曾經猜測過很多答案,譬如是楊小懶對我余情未消,所以指使楊知修從中使壞;又比如楊知修對小顏師妹有一些非分企圖,那天瞧見我們在桃花林下的親密動作,故而打壓;然而卻萬萬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我最敬重的師父,從中下了手。 我思緒萬千,然而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一個問號:“為什么?” 我入茅山多年,對于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是深入骨髓的信任,無論是往昔的老鬼,還是今朝的茅山掌教陶晉鴻,我都不相信他會做出損害我的事情,故而才會有這么一問。 師父瞧見我并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是強忍住心頭的情緒,緩言詢問,曉得我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了,欣慰笑道:“此事我若隱瞞,恐怕你會有心結,從而影響到你我師徒之間的感情,所以我也告訴你也無妨。茅山道士不忌婚嫁,更何況你并沒有入道籍,看到你能夠找到心頭所愛,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更何況那小妮子在這茅山之上,也是一朵令人垂涎欲滴的花兒,采到了算是你小子有本事。不過你可否猜到,為師為何會這般做么?” 我搖頭不知,不過卻也曉得師父做事,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道理在,于是再次詢問。 師父伸出手來,擺弄了一個“八字”,嚴肅說道:“你身懷山鬼老魅聚邪紋,命中當有十八劫,是個多災多禍之人,雖然不如天煞孤星一般命硬,但也還是會妨礙至親之人,這也是當初李師叔不讓你常年在家的緣故;我作為你師父,命勢其實也會受了影響,然而李師叔為了茅山,卻將這劫難給扛了過去;你和蕭應顏那女孩兒,自然是天作之合,然而倘若真的結成連理,那不是愛她,只能是害她,你難道想沒過兩年,就抱著一具尸體,面對一座孤墳,獨自話凄涼么?” 我終究是年輕人,想得沒有那么多,這些年來在茅山之上穩定的生活已經養成了陋性,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此刻的安寧,卻忘記了我這些年的平靜,是李道子用折壽的代價,換來的。 我滿心歡喜,滿腦子地想著和小顏師妹長相廝守,幸福綿長,卻忘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命運多桀的災星,任何與我接近太多的人,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越是親近,便越容易受到傷害,師父剛才的問題,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首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蘇大先生思戀亡妻的《江城子》,每每讀起來,都感覺到無所不在的凄涼和悲傷,而倘若這思戀對象變成了小顏師妹,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有句話兒說來很假,但是我卻感覺,如果有可能,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小顏師妹的一身安康。 思緒千轉百回,我立刻感受到了師父nongnong的關切之意,滿腔憤恨也消散于無形,然而終究還是有些不甘愿地說道:“師父,難道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么?” 師父笑了:“世間哪里可能有絕對之事,你們兩個小家伙的情誼若是真摯,十八劫一過,天天膩在一起,也是沒事的;即便不過十八劫,只要方法得當,也是沒有問題的。現在的問題在于,英華真人的那徒弟終究修為太淺,福運薄涼,此刻跟你出山,性命有損。你須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躬身答道:“多謝師父教誨,志程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師父搖頭笑了笑,說道:“你當我徒弟,也有十多年了,我能教你的,都教給你了,時至今日,你即將下山,白手起家,開創一份基業,也算是出了師,理論上來說,只能靠自己了。不過你且記住,茅山,永遠都是你的后盾。” 我點頭,表示曉得。 師父又說道:“官場險惡,風波詭疑,這些都要你跌怕滾打,自己去悟,我能送你的不多,這里有《神池大六壬》一本,是你師祖虛清真人從神秘的天山神池宮中所得,先轉呈于你。古易有三式,分為太乙、奇門、六壬,而以起源于河圖洛書的六壬為宗,此法依據天時、地利、人和的關系,隨日、月、星、辰的變化,改變天干、地支符號的運作狀態,謀算世間萬態,乃帝王之術,也是市井之術,你若是有閑暇,多翻翻看看,可以活絡思維。” 我小心地從師父手中接過這一本泛黃的青皮書籍,查看書脊,上面寫著“天山清池宮,神機子編撰”,心知此物珍貴,乃師父贈與我壓箱的手段,當下也是小心收好,然后道謝。 贈完書,師父又遞給了我一個乾坤袋,此物兩個巴掌大,外面繡著八卦與太極,黑白兩色,簡簡單單,而將袋子給打開之后,里面有八面巴掌大的小旗,每一個旗子上面都各繡著獅子、鹿、馬、龍、麒麟、咬錢蟾蜍、貅以及鰲,花團錦簇,顏色各異,然后上面則有不同的卦象,分別是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種卦象。 我將這幾面旗幟掂量在手中,感覺沉甸甸的,并不像是棉布或者絲綢,反而有一種金屬的質感,打量一番之后,我疑惑地問道:“師父,這是什么?” 師父說道:“此乃八卦異獸旗,可鎮壓惡靈異獸、敏捷之徒,最是了得,也是茅山十寶之一,用法和法訣我已經夾在剛才那本書里面了,用作防御之法,最是了得。你既然有了那把魔劍,再加上這八面旗幟,天下之大,也可去得。好了,你且好好拿著,用作防身吧。” 這一文一武兩物件交代清楚之后,師父便沒有再說此事,而是跟我談及了離開山門之后的一些事情,如何發展,如何與茅山諸位同門配合行事。 話兒說了很多,但是我記住了最中心的兩個意思。 第一,那就是必須要有自己的班底和力量。 第二,楊師叔雖然是我的長輩,但最后還是要我自己做主,不要唯命是從。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有的事情,終究還是自己去嘗試,方才能夠知曉酸甜苦辣,各種心酸苦楚,還有兩天的時間處理個人事情,然后去宗教局報道,我便不與師父多說,談完之后,我便出了偏殿,找到小師弟蕭克明,讓他幫我傳話,看看能不能在離開茅山之前,跟蕭師妹私下會一次面。 我得將事情最終給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最后總是惦記。 第六章 下山回鄉 情定桃花林,分別自然也是約在了秀女峰下的桃花林中,小顏師妹怕我沖動誤事,得到了小師弟的傳話,便匆匆趕了過來,與我相見。 跟平日里不一樣,她來的時候,似乎有過一點兒打扮,束身修長的白色道袍,頭發高高束起,露出了瑩白如玉的滑膩脖頸,就像一只美麗的白天鵝,讓人覺得仙女臨前。倘若是往日,瞧見如此明麗動人的小顏師妹,我自然是欣喜不已,然而一想到即將要離別,我心里面就好像塞著一團棉花般,亂遭遭的,怎么都不得勁兒。 瞧見我無言,小顏師妹擔心我還處于怒火之中,緩步走上來,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可憐巴巴地說道:“大師兄,對不起,都怪小顏實在是太沒用了,以至于連下山考核都不能通過……” 她越是這般,我越是自責,走上前去,拉著她的小手兒說道:“小顏,這事兒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小顏師妹不知道我為何這么說,睜大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而手一被我抓住,紅霞便浮現在了她的臉上來,煞是可愛。 男女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相待,我即將遠走,如果不能夠給小顏師妹一個交代,只怕就要給那些還留在茅山的師弟撬了墻角,當下也是拉著小顏師妹的手,一路來到了桃花林深處的一塊大石前,兩人并著坐下,然后我將她之所以沒有出線的原因,告訴了她。 聽到這里面竟然是楊師叔使壞,而背后的主謀,則是掌教真人陶晉鴻,小顏師妹并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委屈,而是如釋重負,噘嘴說道:“我說呢,我感覺自己可要比周俊利、孫大川和張大明白他們幾個強上一些,竟然不能入選,想想還真的不服氣,現在終于不用遺憾了。” 這善良的女孩兒,考慮問題的方向,還真的讓人憐愛非常。 她沒有問掌教真人為何如此這般,但是我卻覺得還是應該給她一個交待,于是將自己身負山鬼老魅聚邪紋、命中當有十八劫,而且還會貽禍親近之人這事兒,給她講起,這話兒說開了,我便將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給她一一講起,娓娓道來。 我命苦,跟黃連水一般,自小倘若沒有李道子,恐怕早就死去,而后一路劫難,其中的艱險與苦楚自不必言,聽得小顏師妹連連驚嘆,竟然不知道我還有這般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