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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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小觀音正在和她的師兄彌勒、阮將軍一起與那恐怖的食人神樹在交手,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兒,彌勒和阮將軍且不算,小觀音卻是為了救我而來的。 不行,我不能做這種連自己都瞧不起的膽小鬼,就算是死,也不能將她給拋棄了。 我沒有往回走,而是朝著前方沖了過去。 努爾瞧見我毅然決然的表情,苦笑著咧了一下嘴唇,也沒有多說,跟了上來。 萬千枝條垂落下來,我們根本就看不清楚前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埋著頭往前沖,卻被這些藤蔓給追得十分狼狽,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沖過來一個倩影,瞧見了奮力前沖的我和努爾,又氣又好笑,拉著我的手就往會跑:“兵哥哥,你們干嘛往前走啊,快點跑啊……” 這人正是小觀音,瞧見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便曉得事情也許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于是問她道:“情況怎么樣,你沒事吧?” 小觀音一邊帶著我們往外面跑,一邊指著后面說道:“放心,有我師兄在,什么都沒有問題。” 這話兒說得信心滿滿,讓我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師兄,有著十二分的信任,當下也就不再前進,而是跟著小觀音往回跑,而沒有等我們跑開多久,突然聽到身后一聲巨響,我忍不住地回頭過去,沒瞧見后面竟然化作了一片火海,而小觀音的師兄彌勒跟著那個阮將軍,也正在朝著這邊奮力飛奔而來呢。 天啊,彌勒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夠將這么一棵傳奇大樹給直接燒毀了? 因為藤蔓枝條遮蔽的緣故,所以我們根本無從知曉什么,小觀音拉著我的手往前跑,她的小手兒柔軟得像新春剛發的嫩芽,我當時也顧不得許多使勁兒跑,一門心思想要逃出這兒去。 火光滔天,而整個巖洞都在抖動,那食人神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深植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你的樹根也從堅硬的地下拔了出來,我們身邊的巖石不斷抖動,不時就有一道樹根飛起,從我們的臉龐劃過。 當我們一路跑到了出外水道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努爾不見了蹤影,扭頭過去找,視線幾乎被一大片的火光給淹沒,心中惶然,而就在此刻,那個大胖子一身鮮血地沖到我跟前來,一把將我的脖子給掐住,然后縱身一跳,帶著我沉入了水里。 那胖子抓我的姿勢就像拿小雞一般,弄得我心中一陣氣憤,然而在水中的我使勁兒掙扎,卻根本逃不脫此人的束縛,最終還是給他從水中一路拖拽著,來到了外面的山谷中。 此刻已是白天,大太陽,我被一路拖著上了河岸,那胖子也累得夠嗆,直接躺倒在了我的旁邊,雖然還是伸著手將我控制住,但是躺倒的他就像一坨rou山,呼嚕呼嚕,氣喘吁吁。 我故意表現得虛弱無力的樣子,也不再反抗了,阮將軍方才松開了手,瞧見彌勒和小觀音也從水下浮出,再接著又過了一會兒,白虎小熊馱著那肥嘟嘟的小松鼠從水中冒出。彌勒不理會我和阮將軍的爭斗,而是沖著那個小松鼠喊道:“龍象,東西拿到了沒有?” 那小畜生跳上了岸,使勁兒地抖動著身上的皮毛,那一身金光色的毛在陽光之下,有些刺眼。 它不理會彌勒的提問,而旁邊的小觀音則趴在草地上抗議:“它叫小胖,不叫龍象!” 彌勒不理會自己這沒腦子的小師妹,而是一把揪起了那小松鼠頸后肥rou,使勁兒地抖,焦急地催促道:“小東西,快點告訴我,再虛張聲勢,我直接將你給燉了,信不信?” 這威脅有些嚇人,那小東西顯然是信了,跳上彌勒的手臂,一對小爪子捧著胸口,一陣干嘔,結果吐出了一個鴿子蛋一般大小的蟲卵來。 這蟲卵看著十分柔弱,跟以前我們養的蠶蛋一般,不過呈現出來的是金黃色,而且上面竟然還有許多細密到極點的符文,這種符文跟現在我所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我雖然讀不懂,但是隱隱之間,感覺好像有一種佛家的禪意。 那種符文,就算是隔著十幾米,都能夠感受到它傳遞而來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心頭沉重。 瞧見這東西,一向表現得十分淡然的彌勒臉上也有著抑制不住的狂喜,手掌一翻,將其收了起來,不經意地瞥了旁邊的我和阮將軍一樣,然后關心地問道:“阮將軍,你還好吧?” 蠢肥如豬的阮將軍倒也是個識趣的妙人,當下也沒有問那蟲卵的事情,而是勉強站起來說道:“那老東西當真難對付,我挨了那一下,這小身板可有些虛。” 彌勒微微笑,像一個無害的陽光青年,滿懷感激地對小觀音說道:“剛才要不是阮將軍擋住了那老妖婆的青木乙罡之法,說不定這把火就根本點不燃,而我們所有人,都得葬身火海了……” 他說道這里,我心中黯然,有心再潛回去查探一下努爾的生死,然而卻也知道此刻的我,身不由己。 果然,兩人聊了幾句,注意力終于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來,阮將軍一臉獰笑地看著地上的我,冷聲說道:“姓羅的那個老家伙當時從黑魔砂眼皮底下,將小白龍偷走了之后,據說是交到了你的手上————小子,別跟我們打啞謎了,把東西交出來吧?” 這話兒一說出口,彌勒和小觀音都看向了我,面對著眾人的虎視眈眈,我苦笑,攤開雙手說道:“我要是說那東西沒有了,你們信么?” 阮將軍的那一張肥臉上面肌rou扭曲,惡狠狠地說道:“在把你抽筋扒皮之前,我是不信的。” 彌勒也聳了聳肩,微微笑道:“我也不信。” 不管他們再不信,不過他們千辛萬苦,越境而入所要追尋的東西,確實是已經死掉了,而且為了治療阮將軍和黑魔砂給努爾留下的傷害,我已經將尸體都拿出來分食了,全部都吞入腹中,一泡屎給拉沒了,哪里還能交得出來? 見我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阮將軍終于忍耐不住了,手往腰后一抹,弄出了一把尖銳的刀子來。 他的絕學是冷若冰霜的鐵手,然而用來嚇人,還是這么一把雪亮的刀子管用,當他抵到我脖子上面,然后翻動我懷里的東西之時,我閉上了雙眼,心中哀嘆:“唉,我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一陣翻弄,阮將軍將我一堆零碎弄出,扔在地上,并沒有瞧見小白龍的影子,憤然喊道:“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就把你殺了,拷問你的神魂看看!” 他手上正準備用力,這時小觀音給我求起情來,讓他刀下留人,千萬別殺了我。 小觀音到底心思純良,也沒有什么國界之分,阮將軍雖然不怎么在乎這一點兒不管事的小妮子,卻還是有些看重彌勒的感受,揚眉看了那光頭青年一樣,結果對方笑瞇瞇地抬手,一副請你自便的模樣。 阮將軍心中稍定了,感覺這小子倒也識趣,沒有再理會小觀音的請求,而是緊緊握住刀子,朝著我的脖子這兒猛地捅來。 然而這刀子還在半途,阮將軍一對死魚眼中,卻突然冒出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第六十二章 最好他鄉遇故知 就在刀尖即將扎到我的脖子上面時,一只手握住了阮將軍胖得驚人的手腕。 胖子的這只手比尋常人的兩個還要肥一圈,力量驚人,這個我很早就已經有過領略,然而那只手卻穩穩地拿住了他,定在那里,讓阮將軍沒有辦法再進一步,那怕僅僅只是一寸而已。 接著我瞧見阮將軍的胸口處多出了一把刀來,是刀尖,從后背直入前胸,尖端處還有血往外面流,嘩啦啦…… 阮將軍難以置信地扭過頭來,瞧向了那個握住他手的男人,正是旁邊那個歲月靜好,人畜無害的光頭青年彌勒,此刻的他也是一臉的無辜,仿佛捅刀子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還有人么? 連小觀音都在旁邊一臉的驚訝,不曉得為什么自己的師兄會下此辣手。 “為什么?” 喘了兩口粗氣,阮將軍顧不得口中不斷溢出來的鮮血,雙手緊緊抓著彌勒的手臂問道,而彌勒則看向了我,平靜地說道:“為什么啊?你相信么,我跟這孩子是老鄉,我是黔州晉平青山界的,他是麻栗山那塊兒,我們兩個的家鄉,相隔不過百里——親不親,家鄉人嘛。” 噗通! 阮將軍這么厲害的漢子,在彌勒的偷襲之下,卻根本沒有一點兒反抗之力,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臨死之前,不服氣地說道:“彌勒,你殺了我,我山谷外面你的那些手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面對著阮將軍臨死之前的威脅,彌勒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死了,理由還不是由著我編么?趕緊走吧,你前面那幾個手下說不定還在等著你呢,莫耽誤了時辰。” 輕描淡寫,渾不在意,這是彌勒表現出來的狀態,這讓阮將軍感覺到無比的冤屈,憤恨一起,涌上心頭,立刻一口血沒咽滿,直接栽倒在地。 這樣一個猛人,位居安南北方協調部隊的將軍,能夠以一人之力,將我們當時全隊精英給橫掃,要不是旱煙羅鍋攔著,說不定我們的性命早就沒了,然而此刻的他,就像一頭死狗一般倒在地上,而兇手臉上卻掛著風輕云淡的笑容,場面讓人感嘆。 逝者已矣,生者還要過著自己的生活,彌勒拍了拍手,與我正式一握:“我叫彌勒,祖籍黔州省晉平,很高興見到你。” 我慌忙與他握手,將自己的來歷跟他說起,彌勒微微一笑,說這些我其實早就聽阮胖子他們說過了,之所以會幫你,也是看在這份上的。我很小就出了國,一直在師父門下學藝,不過那個時候的記憶已經有了,所以對家鄉人感到十分親切,你能講老家話么?我聽著就喜歡。 他這般和善,我倒也不擔心再有什么危險,趕忙用麻栗山的方言跟他隨便聊了幾句,感覺這光頭青年不但人長得帥,而且言談舉止之間,讓人十分舒服,如沐春風。 小觀音也加入了我們的談話,她對自家師兄小時候的事情十分感興趣,不過沒聊多久,我擔憂起了還留在洞里的努爾,不曉得他到底是個什么狀況,于是跟彌勒提出來,說再潛回去一下,不說救人,至少也要知道一個死活,對不對? 彌勒聳了聳肩膀,指著河面說道:“不用了,他沒事的,你叫他出來吧。” 我不明白彌勒的意思,然而彌勒話音剛落,只見那河水起了漣漪,接著浮現出了一個人頭來,我瞇眼看去,卻正是努爾。 瞧見努爾拖著趕神殺威棍從水中爬到岸上,我便曉得他之所以失蹤不見,倒也不是因為那一場足以將食人神樹吞噬的大火,而是留了一個心眼,就知道阮將軍會秋后算賬,所以才會隱匿起來。 我也想起來了,當時努爾似乎拉了我一下,不過我心思卻沉浸在小觀音那柔軟的小手上面,都差不多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唉,當時還是太年輕。 努爾出來之后,彌勒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那根棍子上面來,我也瞧過去,只見原來古舊的顏色此刻更是破敗,仿佛也被火燒過了一般,透著一股塵灰,不過給我的感覺,似乎里面掩藏著更深的澎湃力量。 彌勒抿了抿嘴唇,上前與努爾握手:“看來你似乎有了不錯的收獲。” 努爾微笑:“托福,托福。” 彌勒對努爾的腹語并不驚奇,稍微聊了幾句話,然后問我們道:“我們在老山附近挖出來的那根小蛟,真的不見了?” 我拍了拍肚子,說對,當時我翻出來的時候,當時就已經死了,后來我直接把它給吃了。 “吃了?” 彌勒顯得很驚訝,似笑非笑,而這時那只小松鼠卻在阮將軍搜查我身之后扔在地上的東西一陣翻,將那根蛟角給叼了出來,躍上了彌勒的手臂上,丟在其手掌,然后得意洋洋地沖著我樂。 瞧見這蛟角,彌勒終于信了,不過他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落,而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提醒我和努爾道:“蛟未成形,rou質實有劇毒,不過你們兩個人體質特殊,倒也不會立即生效,日后回國,可以找齊甘草、貝母、瓜蔞、半夏、白蘞、石脂和犀角煨藥服用,將其寒毒消解,方才能夠事半功倍。” 彌勒說了一個藥方,讓我們記下,接著拋了拋手中那根玉質蛟角,看了一眼小觀音。 小觀音搖頭,這時彌勒才交還給我,說道:“凡事不可圓滿,過盈則缺。此番前來,我也是有了一番天大的機緣,所以此物雖然貴重,我卻不再貪圖,你且收著,回去之后也最好自己留著,別傻乎乎地交公了。” 他說出這話兒來,倒也不像是背后陰人的作派,我和努爾當下也是放了心,詢問起前幾日之事來,彌勒倒也不諱言,說在老山密林之中的時候,他其實也是在的,不過他去,只是因為他的這只龍象黃金鼠能夠識別寶物,最擅探索,至于交手之類的,他雖然長期在國外生活,倒也是不會和自己國家為敵的。 這話兒說得冠冕堂皇,不過他到底有沒有動手殺人,這個我們也無從追究,接著又攀談了一些話語,扯了些老鄉關系,這時整個山谷都開始晃動起來,地面上也不斷地搖晃,彌勒便提議我們不要再駐留,得趕緊離開這里。 這巖洞之中的鏌铘食人樹根基已經被彌勒用秘法摧毀,一會兒即將死去,到時候一定會讓整個山谷都給它陪葬的。 此處充滿了秘密,特別是甌雒文明,讓人心醉不已,然而我們也不敢再做停留,匆匆而走。 越過了倒塌大半的甌雒城寨,我們沿著山壁往外走,快要走出桃花林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了,問彌勒道:“外面有安南的大部隊守著,我們出去,會不會有麻煩?” 彌勒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指著小尾巴一般跟著他的小觀音道:“沒事,這事兒你們就讓她來犯愁吧,到時候出去,只管往外走就好,不會有人攔住你們的。” 小觀音也笑,說對,只管走。 他們信心滿滿,我倒也不敢表現出太多的怯弱之意,生怕被人瞧不起,于是硬著頭皮往外走。 事情當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那石縫之外果然守著一眾安南士兵,我除了先前我們碰見的那些人之外,阮將軍又帶了一票人來,既有北方協調部隊的修行者,也有精銳的正規部隊,他們對山谷里發生的一切惶恐不已,而當彌勒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紛紛圍了上去。 然而這些人對于小觀音以及我、努爾,卻是熟視無睹,就連先前攆我們像攆狗一般的阮梁靜,此刻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彌勒的身上。 我們就像透明人一般,在小觀音的帶領下,有驚無險地走出了人群聚集的地區。 一直過了兩個山頭,我們的腳步方才會放緩一些,驚魂未定的我問小觀音,說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們被集體催眠了,還是我們施展了隱身之法? 小觀音只是笑,卻并不說話,待吊足了胃口,也只是說一聲“師兄安排,無可奉告”,便算是完了事。 走出了好遠,小觀音停下了腳步來,她自己也有事情,并不能“送佛送到西”,不過她卻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來,遞給了我們。 這是一份中方和安南交界的詳細地圖,并且標注了最近幾日安南軍方的兵力部署,這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是一份絕密的情報,是彌勒吩咐小觀音給我們的,讓我們繞開安南軍方的據點,趕緊返回自己的祖國去,免得到時候又被人給盯上。 對方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臨走前小觀音還給了我一個皮包袱,里面有那烤炙的野豬rou。 雙方揮手離別,瞧見小觀音折回那邊山頭,去找自家師兄,我心中感慨,對努爾說道:“多好的小姑娘,我們這回算是遇到貴人了。” 努爾捏了捏自己的棍子,若有所指地說道:“這小姑娘,是好人;不過她師兄嘛,我看未必。” 第六十三章 離國境只有一步 努爾的話語讓我感到一陣驚訝,要知道小觀音的師兄彌勒可就在剛才,從阮將軍的刀下將我給救了起來,而且為了留我性命,甚至將實力遠超于我們的阮將軍給下手殺害,這般的情誼,說實話已經是夠意思了。 所謂的好與壞,這個其實是要看立場的,從安南的角度來說,阮將軍是為國盡忠,而從我們的角度來說,只不過是拼死求存而已。 努爾看我的模樣,笑了,說難道你不覺得彌勒殺阮將軍,是另有所圖么? 他這般說,我倒想起了當時的猜測來。 當時彌勒殺阮將軍,所為有二,其一的確是如他所說,是聽從了自己師妹的請求,以及顧及老鄉情誼,所以才不得不拔刀殺人;其二就很簡單了,四個字,殺人滅口。 雖然僅僅只是片刻,但是我當時卻能夠瞧見彌勒從龍象黃金鼠口中得到了那枚佛威加持的神秘蟲卵之后,究竟有多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