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她覺得奇怪,在出了許氏大樓時,問起修澤。 修澤面無表情,大膽猜想:“可能他們以為我們在辦公室干了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吧。” 溫西月:“???” 修澤腳步忽然頓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語氣特別惋惜,“剛剛我們應該多待一會兒的。” “為什么?” “剛剛你在我辦公室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鐘,太短了,會讓人誤會我的。” 溫西月:“??!!” 第55章 閃戀閃分 到了修澤家。 溫西月一路跟著修澤, 沒怎么說話,在車上也是,看著他興致缺缺的開車, 偶爾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來逗逗自己。 她表現的很配合, 他說笑, 她就笑, 他沉默不語,她也就安靜下來。 她總覺得自己和修澤在處理情緒方面是一類人。 都是越在乎, 越表現的不在乎。 都不喜歡把最糟糕的情緒,展現給身邊的人。 修澤在前邊刷指紋解鎖, 溫西月在他后面, 盯著他的后背,想著待會兒進去要怎么和他說。 門打開, 溫西月想著自己的心事走了進去, 有點走神。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前面的修澤拽著手轉了個身,直接抵到門上。 門順勢關上。 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 修澤的吻就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 不同于一路上他的溫柔寡言,現在他的吻可以說是霸道、是掠奪, 甚至絲毫不介意溫西月沒有給他一丁點回應。 溫西月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用手抵在他胸口推了下。 修澤皺了皺眉,似乎不滿她的動作, 將她不安分的手桎梏在她頭頂,用力地摁在門上。 一步一步地加深了這個吻。 溫西月明顯感受到肺里的氧氣正在被擠壓,人也快暈了。 因為呼吸不暢帶來的窒息感讓溫西月眼角有了濕意。 被他的呼吸燙著,只是用了十幾秒 * ,她就情不自禁的閉上眼。 用著她為數不多的經驗, 學著他剛才的動作去回應著他熱烈的愛意。 卻在這一瞬,修澤動作停了下來。 胸腔被guntang的氣息漲滿,只留下一絲紊亂的呼吸慢慢地擠出。 手也隨之漸漸松了下來。 溫西月感受到了他的退縮,很不滿,順勢將雙手攀上他的肩,踮著腳尖,化被動為主動,學著他剛剛的樣子一點點的侵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有點精疲力盡才停了下來。 “還是這里最甜!”修澤流連在她唇角,手指情動地穿過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的輕撫,笑她,“學得倒挺快的。” 溫西月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視線是模糊的,眼前的人是朦朧的。 后背貼著門,緩了幾秒鐘,才不謙虛的應承道:“我模仿能力很強。” 修澤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那下次再教你點別的。” 說完,身體往后撤了撤,騰給了溫西月足夠大的空間。 “想吃點什么?” 他脫下西裝,抽出領帶,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 溫西月在原地愣了下。 感嘆于他轉變的速度之快。 就好像在回味的只有她一個。 她用大拇指刮了下自己有些發麻的下唇,話里有點受寵若驚:“你要做飯給我吃?” 修澤笑,“不想吃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西月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他在意有所指。 她跟著他來到廚房,“什么叫亂七八糟的?” 修澤打開冰箱門,往里面看了看,他周身再無剛剛親吻時的情意深重,反倒很隨性,像是回歸到了最擅長的樣子,“就單純的想吃頓飯。” 溫西月咬文嚼字道:“上次的火鍋不單純嗎?” 修澤笑,用一種“你還要我說出來嗎”的眼神看了下溫西月。 “有忌口嗎?” 冰箱在李楠的cao持下,基本上保持著能滿足三天日常的供應量。 溫西月:“我不吃洋蔥,不吃香菜,生姜也不喜歡,醋可以少放一點,葷菜的話醬油一定要多放,嗯,我不怎么挑食的。” 修澤:“這還不叫挑?” “……” “去客廳坐著等我,做好了我喊你。” “哦。”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溫西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還會做飯?” 修澤:“我會做飯很稀奇嗎?” “不是不是,就覺得你們這種社會精英應該日理萬機,應該沒空學會這個技能啊。” 修澤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擱到洗菜池里,語調不明地說:“我五歲就會做飯了,那時候在農村,像我這么大的小孩會做飯是很正常的事,你見過灶臺嗎?就是用柴火做飯的那種灶臺,我五歲時還沒灶臺高,就搬了張椅子過來,一邊燒火,一邊踩著椅子去炒菜......”像是想到了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他望著水池的眼睛有點空,“那時候爺爺身體并不好,我總想著我多做一點,他就可以少做一點。” 溫西月嘴唇 * 動了動。 像是有什么梗在喉嚨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聽他說過八歲之后他被許還山收養之后的事,在這之前的,他提都沒提過。 聽著他寥寥幾句,也不難猜到,那個時候應該很苦吧? 修澤扭開水龍頭,嘩嘩的水流聲,似乎給了他一道天然的屏障,掩飾了他話里的顫意,“就是在那時候學會了做飯,簡單的中餐都沒問題,再后來去了英國求學,也學會了點西餐。” “所以,想吃什么盡管提,沒什么是你男朋友不會的。” 溫西月很牽強地笑了下,她忽然覺得眼睛很酸,借口說:“我想用下你的衛生間。” “去吧。” 溫西月很努力的想讓自己不要那么的感同身受。 結合這一天她從兩方接收到的信息,慢慢的也可以推算出當年在修澤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如果修澤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或許只會嘆息一聲他很可憐,順便施舍點她的同情心,僅此而已,可是現在不同,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他曾經遭受的一切,絲絲縷縷的侵占著她的思維,她開始難過,開始感到無力,開始覺得如果有機會,她愿意替他受這份苦。 明明人已經走到了洗手間門口,卻停住了,扭頭又看了眼在對著水流發呆的修澤,胸腔里游走的情緒忽然在這一刻爆發。 她跑到廚房,不管不顧的從他身后抱住了他。 修澤的身體受到了忽如其來的撞.擊,硬生生地把他從往事中抽離出來。 他愣了愣,才問:“你別告訴我,這才十幾秒的功夫你就開始想我了?” 依舊是不正經的語氣。 溫西月不想和他再說這些調情的話了,這不是她來的目的,或許接下來她說出的話,會惹的他很不開心,但一種很強的信念感推著她,覺得這是她的義務,不得不履行的責任,讓她不想再在這件事中做一個無清冷漠的看客。 “我今天見到你親生父母了,就在我們臺里,他們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跪著求我,讓我帶他們來接你。” 修澤的身體在這幾句話之后僵硬了幾分。 知道這事早晚瞞不住她,也知道當她出現在公司樓下的那一刻,就是為了這事,明明做好的心理準備,可親耳聽到還是會覺得有一點難過。 “所以,你也想勸我認他們?” 溫西月覺得自己矛盾極了,一方面她堅決支持修澤做的任何決定,另一方面,因為自己經歷的緣故,她是想促成這段認親的。 她不知道修澤一直不認他們的原因是出于為公司的角度,還是埋怨他們因為疏忽造成了他八歲之前的苦難,亦或者這中間受到過阻擾。 “多兩個人愛你,不好嗎?” “愛?”修澤覺得這個字真是可笑至極,“你確定他們對我是愛嗎?” 溫西月盡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很客觀,“聽那個女人說,這二十幾年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找你,就算后來覺得生活需要慰 * 藉,而生下你弟弟,也沒有覺得有了替代品而放棄找你的想法。” “或許他們是有錯,難道這二十幾年他們遭的罪還不足以平息你的怨恨嗎?” 修澤冷冷道:“不足以。” 溫西月:“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每年都有很多拐賣人口的事,每年都會很多母子分離的事,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么好運,可以在二十幾年后找到親生父母的,更多的人是一輩子被蒙在鼓里。” 修澤有點不耐煩:“我情愿不知道真相,一輩子蒙在鼓里。” “……” 修澤的態度讓溫西月心中的疑慮加深。 這樣的疑慮讓她說出來的話格外傷人,“我可以問問,你到底在顧慮什么嗎?還是,你真的是嫌棄他們沒有大富大貴的家庭背景,滿足不了現如今修總你想做人中龍鳳的野心?” 修澤沉默了幾秒,才震驚地問:“你就這么想我?” 溫西月:“我不由的這么想你,你的抗拒讓我只能這么想你。” 修澤垂下眼睫,盯著環繞在自己腰上的那雙纖細的手臂,頓了頓,用帶著濕意的手將其暴力扯了下來,再也沒有剛剛那般好脾氣,克制地說,“你去外面等我吧。” 溫西月做了最頑強的抵抗,無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那點力氣完全不夠用。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修澤的肢體動作已經在暗示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