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思思,明天我們有什么安排?” “明天啊,朱哥說到古城各處去采風,約相當于 * 玩了?!?/br> “哦,”溫西月應了聲。 古城這么大,沒了吳盛年這個連接兩人的樞紐,那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吧? 這樣一想,溫西月覺得生活又美好了起來。 她開開心心地拉著趙允思的手,建議待會兒出去好好吃一頓,壓壓驚,她請。 趙允思不懂什么要壓驚,可聽到有人請客,答應地還是很干脆的。 吃完晚飯回來,溫西月抱著衣服去洗澡,等她出來時,她的手機被趙允思拿在手里,貼到耳邊,似乎在替她接電話。 趙允思見她出來,神色也不慌張。 溫西月猜測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兩人都認識的,便沒打斷她。 “嗯,好,明天一定準時到,再見!”趙允思掛了電話,沖溫西月笑笑,“你去洗澡了,我看電話一直在響,就替你接了?!?/br> 溫西月從她手機接過手機,看了下通話記錄,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由得好奇,“是誰?。俊?/br> 趙允思:“打電話的人說他是吳盛年的助理,說明天他們一行人去爬山,問你要不要去?” 大佬約爬山? 溫西月腦子一炸,想到剛剛她說,明天準時到這樣的話,忙問,“你答應了?” “答應了啊!” 溫西月有點抓狂。 “原本我也是想拒絕的,結果對方說你的采訪還沒做完,怕你不好交差……西月,怎么,今天的采訪不順利嗎?” 溫西月?lián)u頭,“沒有,我看了提綱上的問題,很多都是重復的,而且有的一看就涉及到了商業(yè)機密這塊,想著他肯定打太極不說,那我還不如不問?!?/br> 這樣一通話,讓趙允思有點無地自容,她頓時沒了底氣,“不瞞你說,提綱是我前一天晚上臨時想的?!?/br> “看出來了?!?/br> “……”,趙允思忽然說,“哦,對了,那個助理還說什么你的修先生也會去呢……” 溫西月大腦一陣轟鳴,天旋地轉,什么都聽不見了。 她竭力避開這個人,結果到頭來發(fā)現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無功的。 就算是自己有心去避免這種事的發(fā)生,周遭的人也會促成他們的再一次見面。 一種無力感襲來! 她已經自我代入,在想如果自己是修澤,明天見到這個明明諷刺的很明顯后,還恬不知恥往他眼前湊的女人,會浮出什么微妙的心思。 …… “西月,修先生是誰???就是朱哥口中昨天在高速上,你那個了不起的朋友嗎?” 朋友? “算是吧。”溫西月沒明確的說,事實上,她也說不清。 肯定比陌生人熟稔。 畢竟一張床上睡過了,也是互相知道對方住哪,玩過骰子的交情。 趙允思看著她賊笑,拿肩膀撞了一下她的,“有情況?” 溫西月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有個鬼?!?/br> 趙允思也沒繼續(xù)問,她覺得以她和溫西月的關系也沒到互相坦誠的地步,而且溫西月這么漂亮的一女孩,身邊圍了幾個優(yōu)質男人也很尋常。 * 第二天一早,趙允思還沒怎么睡醒,就聽到 * 有人在翻箱倒柜的找著什么東西。 她第一反應因為是進賊了,人立刻醒了,爬起床,揉著睡眼惺惺的眼,看見溫西月穿著酒店的的一次性拖鞋,蹲在地上,在自己的藍色行李箱里旁邊長吁短嘆的。 “西月,你干嘛?” 溫西月扭頭看見趙允思醒了,有點不好意思,“在找今天能穿的衣服?!?/br> 趙允思笑,“爬個山你還想穿什么?” 溫西月:“那我不能順便穿穿就過去了吧,畢竟……” 畢竟老娘就算要被人鄙視,也要美艷的地站在那,晃瞎他的眼。 “畢竟人吳老先生特意打電話過來邀請我,我總得給人家點面子,穿的體面一點。” 昨晚,她沒睡多久,迷迷糊糊的始終放不下又要見修澤的事。 她想如果現在打電話過去,告訴對方自己明天有事,去不了,那對方不會指責她不識好歹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不了以身體為借口,總不能讓人拿命陪你爬山吧。 可她剛冒出了這個想法,殷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的語氣像是知道了這事,叫溫西月明天保持好狀態(tài),明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神仙打架的場面。 避無可避,溫西月也就認了。 反正他已經誤會了,再多誤會點什么也無所謂。 她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這趟差溫西月出的急,衣服帶的也不多,也是需要一直出外場跑新聞,她帶的衣服都是以方便舒適為主的,她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件能見人的衣服。 她長嘆了一聲氣。 折騰了一番,等她出門的時候她也只是比平時多涂了個口紅而已。 * 古城的壘山是遠近聞名的佛教圣地,每逢初一、十五香客絡繹不絕,不過今天似乎是因為吳盛年的到來,這里有限制游客,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溫西月早早到了山腳下,她以為她是唯一受邀的新聞記者,結果是她天真了,她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脖子上掛了記者證的同行們,他們三兩聊天,有的已經開始交換聯(lián)系方式,置換資源。 不知為什么,溫西月就覺得煩躁,有種期許被辜負的失落。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修澤。 他知道這次來古城見吳盛年的并不只他們許氏一家,他得以見到吳盛年給了他很大的錯覺,所以當他接到吳盛年助理電話時,他以為在吳盛年那,他是特殊的,結果到了現場才知道,他不過是吳盛年雨露均沾之下,若有若無的那個。 不過在隱藏情緒方面,他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以他的資質和年紀,伴不了吳盛年左右,他站在一行人長長隊伍的末端,和同樣是為了宜城那塊地而來的競爭對手隨意攀談著。 無意中看到后面興致缺缺的溫西月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驚訝,還有種果然如我所料的得意之感。 他故意慢下步子,在等一行人上去,而后朝在一堆記者里渾水摸魚的溫西月打了個響指,“牛皮糖!” 那一圈 * 人聽到聲音紛紛看了過來,看見修澤后,有的不自覺地露出羞澀的笑意。 溫西月在沒見到修澤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待會兒無論修澤給她什么樣的眼神,都不要被他輕易激怒,可是現在牛皮糖三個字還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借牛皮糖是在內涵自己粘了他。 她胸口悶著一口氣,故意看不到他,大步地走臺階。 修澤在原地無聲地笑了笑,隨后跟上了隊伍。 這場活動說是爬山,實則就是吳盛年偷懶,他沉浮商場幾十年,地位穩(wěn)固,和他的為人處世不無關系。 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個有備而來的人。 結果就是每個人都有種被忽視的感覺,尤其是像修澤這樣的后輩,擠不進核心圈,只在外.圍徘徊。 在他徹底意識到,就算是他中途回去,吳盛年也不會發(fā)覺的時候,他改了路線。 到了半山腰,叉出了幾條路,修澤目送著一行人走上了一條最平緩的路后,他選擇了最陡的一條。 意外地,碰到了抱著同樣想法的溫西月。 溫西月常年健身,這點臺階對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真巧!”修澤把墨鏡摘了下來,意味不明地拖長尾音。 溫西月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無波無瀾,接近麻木,“是巧!” “一起?” 溫西月點點頭。 不一起,難道要她折回去再選一條路,當她傻嗎?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臺階。 因為知道今天要來爬山,修澤穿的很休閑,黑色無帽衛(wèi)衣配著藏青色的休閑褲,衣袖卷到手肘處,露出有力、結實的小臂,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下,眉梢英氣十足,有著與平時背道而馳的少年感。 這樣的路對修澤來說不足一提,他如履平地般輕松隨意,走了幾步發(fā)現溫西月落后不少后,還會特意停下來,等她。 等她也不只是單單干杵在那悄無聲息的等,性格使然,他也不會說什么帶攻擊性的話,只是每個含著笑意眼神,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在嘲笑溫西月——你這垃圾!你個渣渣! 溫西月看著背對著光、意氣風發(fā)的修澤,抿了下唇角。 她有種錯覺,覺得這樣的修澤才是最真實的,他就應該是這樣的,往常那個套在嚴正西裝里的軀體是迎合大眾的產物,故意包裝而成的。 “還行不行?”修澤見溫西月臉漲紅的不能看,語氣欠欠地建議道,“要不要休息下?實在不行,也別逞強,跟著我,路沒那么好走。” “不用,還行。”溫西月咬牙說。 再一想…… 誰特么跟著你了?我倆頂多是偶遇好嗎? 因為又被修澤借機諷刺了一巴,溫西月心里憋著氣,就算體力不支,也沒停下來的想法,就是像通過行動告訴他,爬最陡的山,我是自愿的,和你在不在沒關系,我很開心,我不累,我也沒瘋…… 又走了幾分鐘。 溫西月體力徹底告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修澤 * 較什么勁,這么挑戰(zhàn)自己,她撐著發(fā)燙的水泥臺階,慢慢坐了下去。 “你先吧,我不行了?!?/br> 頭暈腦脹還腿軟,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會從這里滾下去。 算了,算了,她認輸! 修澤聽后,停了下來,爬了半個多小時,對他來說只是就是流點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