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不能夠吧?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溫西月試圖讓他們知道殷情并非一個不講情理的人, 至少在剛才看來不是,“其實主任人挺和善的,雖然看上去是有一點嚴厲, 但并不會影響她自己心底的那桿秤,你做的事,出于什么目地,她都是知道的。” 眾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溫西月去了一下殷主任就有點被洗腦,竟然覺得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西月你不知道, 我們殷主任上臺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四十歲往上的人全都做起了幕后,嘖嘖,在她那兒,四十歲的人就不配有理想,就不應該沖前線,就不配活著,這樣的人你說她和善,西月,你怎么想的?” “晚間新聞那里,有個女編導就是因為有習慣性流產嘛,所以這次懷孕特別重視,請假的頻率有點高,就因為這,殷 * 主任直接逼的她主動離職了,都是為電視臺熬了七八年的老人了,又不是新人,她一點情面都不給。” “就是就是,搞得現在我連結婚生娃都不敢。” “還結婚生子,我連病都不敢生……” …… 這事溫西月是第一次聽。 她也不好做出什么反應,只是安靜的聽著。 好在大家都是感嘆她還年輕,容易被人三言兩句就蠱惑帶偏,沒有把她放在敵對的位置。 * 翌日。 今天是四月一號,西方愚人節。 也是溫西月二十二歲生日。 她輪休,在家休息沒去上班,起的卻比平時還要早一點,趕在兩位室友起床之前出了門。 她從懂事起,就不再愛過生日,好像覺得自己的出生并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出門時,她拿上了修澤的西裝外套,準備把衣服物歸原主。 也有兩天了,再不還給人家也怕人多想。 好像貪圖他東西似的。 西裝外套原本她是打算自己洗的,準備下水的時候她抱著長長見識的想法好好看了看,想知道現實生活中總裁穿的都是什么牌子的衣服,可找了一圈也沒在衣服上沒找到任何標識,就在她感慨這個總裁還真是勤儉時,驀地想起,它可能是定制的,看剪裁和布料,也知道它價格不菲。 有了這種想法,溫西月是不敢亂來了,連夜抱著衣服找了家干洗店。 此刻她坐在公交車上,一臉倦態,望著窗外有點出神。 安靜了幾個小時的城市被忙碌的人們重新點綴的十分熱鬧。 鳴笛聲填充著馬路。 街邊各式的早點攤在呵護行人的同時,也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煙火氣。 這路公交車去哪里,溫西月不知道,也不關心,她到了樓下,看到車就上了,不需要一個具體的地點,只需要有一個交通工具帶她在今天短暫的逃離這里。 去一個陌生沒有人認識,不會有人和她說生日快樂的地方。 一路坐到了底站,溫西月又隨便上了一輛,花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穿梭著半個城市。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打了車去了許氏集團。 氣派恢宏的大樓,進進出出的都是正裝打扮的人,渾身都帶著精英范。 溫西月抬腳走了進去,把衣服擱在前臺,推到接待人員面前,“麻煩你把這個袋子轉交給修澤,你們修總,謝謝。” 前臺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請問你和我們修總有預約時間嗎?” “嗯?”溫西月覺得她似乎弄錯了,“沒有預約,就是拜托你把東西帶過去而已。” “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東西需要交給修總,是需要和總裁辦有預約的,而且我的工作范疇也不包括幫別人轉交東西。” “這樣啊……”溫西月有點失望。 她望了望電梯口的方向。 在想,自己能順利上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一瞬間的懊惱,悔恨自己不該把他拉黑的,不然就可以把衣服隨意的放在一個地 * 方讓他過來拿。 假如現在再加上的話,又稍顯刻意。 “要不這樣我打電話幫你問問?”前臺小jiejie忽然問。 “好的,那麻煩你了。” 前臺撥打內線,很快就接通了。 溫西月沒敢走,前臺和那頭簡短地說了下情況后,轉過來問溫西月,“請問這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溫西月如實說,“一件衣服,你們修總的。” 能明顯感覺到前臺倒吸了口氣的聲音。 以及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又過了幾秒,她又問,“請問,您貴姓?” “我姓溫,溫暖的溫。” “好的,我剛和那邊通過電話了,他們說你把東西放這里就行,待會兒會有人過來拿的。” “謝謝。”還完衣服也算完成了件心事,溫西月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右側的電梯門開了。 她循聲望過去。 就看見下來了五六個人,為首的正是修澤。 他眼底深沉,不茍言笑,像是注意到了溫西月的存在,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情緒。 溫西月一怔,想著不至于吧,就一件外套而已,何勞他親自下來取。 她下意識的屏息,已經在心里盤算好接下來該對他說些什么。 結果修澤的眼神就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狀若無事般別開了。 一行人擦著她的肩而過,神色肅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一個字。 溫西月:“……” 她淡定地理了理劉海,然后調整好表情后出了許氏大樓。 她出來的時候修澤剛上車。 黑色的汽車在正午的陽光的炙烤下,泛著冷淡的光。 她注意到有一個人站在車側,手拉開車門,人卻不急著進去,而是在看自己,眼神略帶詢問,漸漸地變得兇狠,像是在警告。 溫西月覺得莫名其妙。 忽然想起來,那天她被淋濕,就是這個人熱情地邀請她上車。 應該是修澤的助理。 她扯了扯嘴角,就算是和他打招呼了。 然后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無所事事的一天,已經坐了一上午的公交車在這座城市游蕩了,下午得找些其他的事來打發下時間。 她忽然想起趙允思說過,北城附近最近新開了一處商圈,因為地理位置偏僻,所以客流量并不是很多,但那里應有盡有,打發時間還是很好的。 恰好她走到公交站臺處,此刻面前停了一輛車,正好也經過那個商圈,溫西月沒多想就坐了上去。 * 到了北城。 溫西月覺得有點餓,很隨意地找了一處快餐店把午餐給糊弄了過去。 這里的確如趙允思說的一樣,吃喝玩樂全有,本來就不熱鬧,又恰逢今天是工作日,所以人賊少。 她無論去哪個店,身上都背負著幾道渴求的目光。 她又不是一個厚臉皮的人,逛了幾家她實在逛不下去了,看拐角處的指引牌上顯示四樓有電影院,就像著要不連看幾場電影一直在凌晨,好過在這漫無目的。 正好最近上映的幾部影 * 片,她都有興趣。 于是,她坐上了電梯,按好樓層,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 到了二樓,電梯停住,短暫的失重感襲來。 猜想可能是有人要坐電梯,溫西月往角落里縮了縮。 電梯門打開。 修澤姿態端正,臉上神情嚴肅地出現在了溫西月面前。 “……” 注意到溫西月在里面后,他愣了下,隨即眼睛瞇了幾度。 許是他眉眼深邃,注視人的時候有股攝人心魄的蠱惑。 溫西月怔了怔,沒經思考地問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在這里偶遇,溫西月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嘴角無意識地彎了起來。 她記得從許氏出來的時候,他們走的完全是兩個方向。 修澤微微頷首,很輕地說了句,“工作。” 然后走進了電梯,無視她的存在。 緊接著他的身后跟著的六七了人也依次進了電梯。 溫西月:“……” 當然是為了工作,難道和自己一樣過來消遣時間嗎? 大家都沉著臉,似乎是剛剛挨了訓,一時之間,這個逼.仄的空間里氣壓有點低。 她淡淡把這些人掃了一眼,認出了李楠。 同樣的,李楠也在看她,面部表情豐富變化著,震驚、不解、無奈到佩服。 到了四樓,修澤率先出了電梯,而后其他人飛速跟上,溫西月像個門童一樣給他們按著開門鍵。沒有換來一句謝謝,好像她這么做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