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可以說是狼狽不堪了,衣服因為被水淋濕顏色有點深,還好只是潮濕,并沒有夸張地滴水,緊緊地包裹著身體。 隨著時間的流逝,水分蒸發帶走了她一些熱量。 她打了個寒顫。 就在她準備弓下腰,抱著自己取暖時。 她聽到身旁有了動靜。 窸窸窣窣的,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 有點猜到他這樣做的目的,但不敢臉大的去相信,直到帶著他溫暖的黑色西裝罩在自己背上。 她的身體輕顫了下。 先是不敢相信,后是受寵若驚。 她聲音很輕地說,“謝謝修總。” 修澤自鼻腔里輕微地發出一聲,“嗯。” 溫西月用力地抿了下唇。 她不是氣氛組的,卻天生不習慣冷場,大多時候冷場了,她都會是主動活躍氣氛的那個。 她不擅長。 偶爾還砸場子。 可是此刻,她覺得她需要說點什么。 無論說點什么都成。 不管是感謝他再三地送自己回去,還是為當初的魯莽道歉。 “這好像是修總第三次送我回家了。” 第一次未遂,那晚加上現在。 修澤懶洋洋道,“你的意思是我很閑?” “……” 溫西月不明白,這兩者有邏輯上的關系嗎? “不是,就是很單純的謝謝修總。” “怎么了謝法?”修澤忽地一笑。 溫西月:“……” “嘴上說說?” 修澤輕描淡寫道,“或者前腳我剛安排車把你安全送回家,你后腳就把我拉黑?” “那溫小姐感謝人的方式還挺標新立異的。” 溫西月有點噎住。 她想收回剛剛那句他是個大度的男人之類的話。 他一點都不! 還是個異常小氣的男人! 察覺到沒有回應后,修澤又問,“怎么不說話了?那天晚上在酒店樓下罵我的時候不是很伶牙俐齒嗎?” “……” 還特記仇。 溫西月收攏了下披在身上的西裝,態度可謂十分誠懇,“修總,那只是一個誤會。” “誤會?”修澤似乎 * 是成心要在這封閉的車內,和她新仇舊恨一起算,“是什么樣的誤會,會讓你覺得我是出來賣的?” “……” “我長得很像嗎?” “……” “還是我舉止輕浮?” “不不不,修總您年少有為,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都透露著一股貴氣,一點都不像鴨,那晚只是我的口誤。” 修澤又很輕的笑了下。 溫西月被他這么一通問,早就招架不住了,額頭滲出了些汗,幸好被水滴遮掩住。 她扭頭看向窗外,決定隨便找了地方下算了。 “前面那口路口放我下來就好了,謝謝。” 司機話里有點不解,“不對啊溫小姐,我記得你的家在東門那里啊。” “不麻煩了,我在前面下就好了,修總應該也挺忙的,別因為我耽誤了工作。”溫西月說的小心翼翼。 楊明沒說什么,準備往路邊靠,本來他們這趟出來也是為了工作,有一場飯局,在七點鐘,聽李楠的意思,還挺重要的。 最重要的地點和溫西月的家方向不同。 方向盤剛打了個圈,就聽修澤慢吞吞說,“我不忙。” “……” 溫西月覺得這人是不是有成心給自己添堵的毛病。 既然自己還對那晚的事耿耿于懷,那就把她隨便放在一個地方丟下,讓她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 她瞅著他。 修澤面上一派閑然自得。 并沒有故意捉弄人的竊喜。 溫西月把內心的小火苗壓了下去。 或許,他恩怨分明,現在就是單純的幫幫自己? 溫西月盡量讓自己不要揣測修澤的動機,她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窗外的風景,看綠植被雨水沖洗的嬌滴滴的,她喜歡蓬勃的生機,又或許綠色能讓人冷靜,她的心情有好上一些。 又安靜地開了十幾分鐘。 眼看就要到家了,溫西月緊繃的身體有點片刻的放松。 楊明問,“溫小姐是住在萃雅苑?” 他有點模糊的印象,但不確定。 溫西月下意識地說,“是居雅苑。” “……是嗎?我怎么記得是萃雅苑呢?正對著七小,我不可能記錯啊。” 溫西月:“……” 她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為了怕修澤報復,故意在地理位置偏前一點的萃雅苑。 “我前幾天剛搬了家。”溫西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萃雅苑不是挺好的嗎?聽說物業不錯,安保也很好,你們女孩子住比較安全。” “想搬到離電視臺近一點的地方,節省點上班時間。” “……”楊明糾結了下措辭,“那個,居雅苑離萃雅苑也差不了多遠,而且要是在電視臺上班的話,萃雅苑好像更近一點誒。” “……” “你這家搬的怎么也越搬越遠了呢?” 楊明沒往壞里想,就覺得她是不是被中介給忽悠了。 可他沒想,不代表旁邊的人沒這么想。 幾秒后,修澤笑得胸腔微震。 自喉間溢出一股諷刺意味十足的話,“想不到溫小姐還挺謹慎。” 溫西月閉了閉眼,決定從現在到 * 下車什么話都不說了。 多說多錯。 氣氛有點尷尬。 楊明被修澤這么一提醒也明白了過來,“哦,那時應該的,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多留點心眼總沒錯。” 到了居雅苑,溫西月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車剛停穩,她就忙不迭失地從里拉開車門,和其他人致謝,“實在太麻煩你們了,謝謝。” 修澤狀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 和四十幾分鐘路程的拘謹相比,現在她恢復了不少元氣,也不再沉著臉。那一臉的迫不及待,好像剛剛的時間里,她很難熬。 修澤勾了勾唇。 心里有點jian計得逞的快.感。 他快速地斂去笑意,然后長臂一伸,準備拿回自己的西裝外套。 就看見溫西月搶先一步,將外套拽下,搭在自己的臂彎上,下了車。 動作自然的似乎是她自己的衣服。 “……” 修澤咳了聲,提醒她,“那是我的衣服。” 倒不是在乎一件衣服,只是待會兒有場重要的酒局,需要用到它。 “我知道啊。”溫西月手臂往胸口收緊,怕被別跑搶走了般,“下次再還給您。” “……”修澤怔了怔,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還想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