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似乎一旦接受了他這個身份,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 常住五星級酒店,讓鄭樂億畢恭畢敬,開豪車配司機,所交之人非富即貴…… 她這腦子是吹了幾級大臺風,還是進了幾萬噸水,才會把無論氣質還是長相,一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的他當成賣的? 怎么想的?! 那么多不合理之處,諸多漏洞,當初是怎么說服讓自己接受這個設定的? 溫西月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哪根筋搭錯了。 或許也不能怪她吧,就各種天時地利人為因素,干擾了她的判斷。 * 一路上,溫西月都沒再說話,她望著窗外,眼神空空無一物,陷入了沉思。 可能她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接受、消化這個現實。 甚至就覺得自己長了個腦袋純屬就是為了湊身高的。 司機大叔把車開到離家不遠的地方后,溫西月留了個心眼,她住的是居雅苑,卻讓司機把車停在了前面一點的萃雅苑。 下車后,她如同沒了靈魂的傀儡,和司機致謝,看著他離開后,才放心地往居雅苑的方向走。 到家,她失魂般地推開門。 陳可悅還沒睡,見她回來第一時間問,“你發那照片是什么意思?” 她不要臉的猜想,“不會是給我介紹對象吧?車我是看中了,人老了點,看著像司機。” 溫西月有氣無力地回,“人本來就一司機。” 她換了拖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可悅瞪她,“月月,過分了啊。” 溫西月有點無語,“不是給你介紹對象,就是人送我回來,我害怕就先留個檔。” 陳可悅眼睛一亮,“你坐那車回來的?” “嗯。” “你知道那車多少錢嗎?” “不知道。”溫西月心不在焉地回她。 “沒個幾百萬都拿不下,而且我剛在網上查了查,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 “哦。”溫西月覺得自己可能是飄了,自從知道修澤大概身家后,就覺得幾百萬也還好。 數額不是很大。 恰好次臥的烏云舒出來倒水。 她睡眼惺惺的,似乎是睡到一半被她們的動靜給吵醒了。 溫西月扁扁嘴,極其委屈,“云舒,上次你給我科普許氏的時候我沒認真聽,我錯了,你能不能再和我說說他家涉足的領域啊?” 烏云舒不想搭理她,徑直去廚房接了杯溫水,丟給了她一個“別煩老子”的眼神。 “要不你和我說說許氏有沒有□□上面的生 * 意?” “……” “是不是黑白通吃?兩道都有人,混的很開?” 陳可悅都忍不住,“你這樣造謠好嗎?人一上市大公司。” 溫西月:“我這不是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嗎?” “怎么了?” 溫西月垂著腦袋,憂心忡忡地說,“我好像得罪了許氏的大boss。” 烏云舒邊喝水邊樣沙發的方向走,斜睨了過來,指著天花板,“西月,你看天上好多牛哦。” “……”溫西月說,“我說的是真的。” 陳可悅看溫西月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忙問,“怎么回事?” 溫西月此時也急切需要有人能分擔她的憂心,所以就說了,“你還記得半個多月前,我喝多酒的事嗎?” “記得啊,挺玄乎的一事。” 大概是聽到自己感興趣的事,烏云舒也沒了困意,在溫西月身側坐了下來,“怎么了?查清楚了?” 溫西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理解錯,鄭樂億又沒有騙我的話,應該是阮眠把我扶到賓館休息后,就把房卡以十萬的價格買給了鄭樂億,我不知道是他們早就協議好的,還是阮眠突發奇想……” “十萬?”陳可悅和烏云舒異口同聲,顯然沒想到區區一個房卡價格可以賣得如此之高。 陳可悅:“早知道賣給他能掙這么多錢,我去做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到時我們五五分。” 溫西月嘴角抽了抽,冷冷看她。 感受到殺氣的陳可悅頓時賠上笑臉,“我開玩笑的,你繼續。” “所以那晚是鄭樂億把我從賓館接到華章天想的,原因可能就是他單純的不喜歡賓館的環境,至于到了華章天想以后的事,我很模糊,有一點很零碎的記憶,都是很不好的,而且今晚我也見到他了,他很誠實的告訴我,那天他就是想……那個我的。” 說到這,溫西月胃里翻起一陣洶涌,當時可能被他誠實的態度震驚到了,反倒沒什么感覺,現在想起來,真覺得惡心。 那個在你身后jiejie長jiejie短的人,其實對你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而且不止是停留在想想的階段。 溫西月很快調整好自己,擰眉繼續說,“我當時應該做了很嚴重的反抗,逃開了那個房間……” 具體細節她不清楚,一切都是基于修澤的話做出最合理的猜測,“可能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我逃開的希望并不大,這時我看到了一個人,想都沒想就沖過去了,向他尋求幫助,他幫我了,因此我逃過了一劫。” “這個鄭樂億真是夠了,平時看得人畜無害的。” “不然呢?人家想和做姐妹?” “有這么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 “不奇怪,我倒是覺得阮眠下限真低,這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我一點都不懷疑,這種人我們以后還是離她遠點,太可怕了。” “的確,說不定哪天就賣到自己頭上了。” “誒,所以是那個說對你不感興趣的男 * 人救了你?” 溫西月點點頭,而后撩起眼皮看陳可悅,“你知道他是誰嗎?” 陳可悅認真地問,“怎么?他在那行也小有名氣?” “……”溫西月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他叫修澤。” 陳可悅嘖了一聲,很真誠地指出,“名字普通了點。” 溫西月:“……” 烏云舒喝了幾口水,只是覺得這個名字特耳熟,應該是這幾天經常聽到的。 一杯水喝到了底,喉間的干啞也沒緩解多少,她起身準備再給自己倒一杯。 到了廚房,忽然靈光一閃,她又飛速地跑了出來,“你說的修澤是許氏那個空降總裁修澤嗎?” 陳可悅:“……” 她一臉不可能地看向溫西月,然后在她灼灼注視下,溫西月如搗蒜一樣連連點頭。 她整個人仿佛裂開了。 哈,總裁? 這個人她印象比較深刻,主要是臉。 倒是顛覆了她的認知,原來總裁不一定老氣橫秋。 “不是,就他那長相那氣質,誰會說他出來賣的啊?” 溫西月和烏云舒齊齊看她。 “……” 陳可悅回憶了下,溫西月回來后,自己的一系列言論,好像、似乎、應該是自己說的。 她訕訕一笑,縮了縮脖子。 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月月你是不是要反思下自己,為什么和一個正常男人同處一室,你還喝醉了,沒了反抗能力,結果什么都沒發生?” “……” 陳可悅繼續說,“要么就是你沒魅力,要么就是他不行。” 說完,她看了眼溫西月,毫無攻擊性的臉,曼妙的身材曲線,她很快給出了結論,“肯定是他不行。” “……” “真是可惜。” “……” 第15章 拉黑 須臾片刻,溫西月忽地眉心猛跳。 烏云舒也被水嗆的在咳嗽。 她倆都屬于乖乖女類型的,家教森嚴,二十多年也算循規蹈矩,少有逾越,去酒吧偶爾的放縱就是她們長這么大做過最出格的事了。 即便和陳可悅一塊住了有小五年,有時也招架不住她那張嘴。 那真的是張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嘴嗎? 沉默幾秒,溫西月似是忍無可忍,聲音里帶著點惱怒,“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她覺得陳可悅的腦回路可太奇怪了,“還有,這是重點嗎?” 陳可悅嘴上一貫沒有把門的,偶爾也會被兩位室友按頭教育,不過她都不在乎,“所以重點是?” 溫西月唇線抿直拉的很長,臉也繃的很臭,短暫的思考后,忍著被嘲笑的風險,把之后幾次偶遇修澤的事說了出來,在什么地點,說了什么樣的話,她記憶力好,幾乎做到了一字不落。 溫西月說的很平靜,就是話里言間都透著股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