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因為這句話,空氣中霎時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溫西月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卻還是一聲不吭。 修澤悶聲笑了笑,“既然這么意猶未盡,你就再睡會兒。” 他沒有時間和她在這繼續消磨,默了默,處于人道主義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一百塊錢,也不管她接不接受,扔到了被子上,交代了一句,“然后睡夠了就自己打車回去。” 交代完這句,修澤邁步離開,頭也不回一下。 溫西月:“……” 她盯著一百塊錢,眼睛都不眨。 直到關門聲響起,才回過神。 所以昨晚是自己被女票了?! * “什么?一百塊?是身體損害費還是營養費啊?有沒有搞錯?現在一百塊買點營養品都不夠,他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扣扣搜搜。” 作為溫西月四年同窗兼現任室友,陳可悅聽完她的敘述,代入感特別強,覺得自己拳頭都硬了。 “你看你蘿莉臉,御姐身,是個女人看了都心動的角,那男人就輕輕松松一百塊把你打發了?還什么看不上你這樣的女人,那他的審美該多刁鉆啊。” 溫西月抱著抱枕,人焉了吧唧的。 那話的確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強。 旁邊的烏云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猶疑地問:“昨晚你們兩個人真的什么都沒做?就單純的在一個房間睡了一覺?” “嗯。”溫西月應道。 起初她也以為自己真的和那個人滾了床單,后來等人走后自己才發現并不是那回事,是自己想齷齪了。 陳可悅不爽道,“別不好意思,該去醫院去醫院,該吃藥吃藥。” 溫西月沒好氣地拿抱枕砸她,“都說了沒有,他走后,我認真的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很確定,昨晚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陳可悅和烏云舒交換了下眼神,都沒搭腔,而是不約而同地掛著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明晃晃的,就差直言我不信了。 溫西月有點急,“你們信我,雖然聽上去真的有點匪夷所思。” 陳可悅笑著問,“對方什么人啊,好大的定力啊!” 溫西月搖頭,她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陳可悅又問,“他做什么的?” 兩人簡短的幾句對話中,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溫西月皺了皺眉,大膽猜測,“我也不知道,就感覺他身經百煉,特別淡定,對這種事似乎見怪不怪,我覺得他要么就是混慣了情場,要么就是……” “賣的?”陳可悅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有道理,你想啊,要是一般男人有女人投懷送抱會發生什么?如果是混夜場的,那目標更明確了,怎么可能干放著什么都不做。” “很有可能他就是職業選手,日常工作就是這些,所以看到你 * 這樣的大美人也沒什么興趣,對他來說,還不如安安靜靜睡到天亮來得實際。”陳可悅蓋棺定論道,“他肯定是只鴨。” 溫西月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套上這個職業,好像他所有的行為都能解釋通了。 真是這樣的話,那句“我對你這樣的女人沒興趣”帶來的傷害也就隨之消退了一點點。 甚至她還在心里默默滋生了一絲同情和惋惜。 陳可悅嘖嘖兩聲,“那做你這單生意人家真是虧大了,人沒怎么著,還給打車費,真特么業界良心啊,你哪找的?給姐介紹下。” 溫西月雙手抓了抓頭發,幾欲抓狂,“你就別笑我了,我喝醉了嘛。” 陳可悅抿唇笑了笑。 一向不怎么八卦的烏云舒湊過來問,“那人長的怎么樣?” 溫西月擰眉回憶了下。 烏發星目,瞳仁很黑,五官硬朗利落,身體很有力量感。 “就……很好看,好看到在他們那行完全可以當頭牌的程度。” 第2章 不過是因為她取了個好名字…… “頭牌”也不知道自己一上午怎么這么招人記掛,兩個小時的公部門會議,噴嚏就沒停過一身冷汗,還以為自己是哪里說的不對。 會議結束后,修澤回到辦公室。 橘黃的光線攏住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生出一些溫暖的假象。 他瞅著辦公桌前一臉憋笑的李楠身上,不明所以,“笑什么!” 李楠指尖撓了撓鼻子,“笑我們修總好體力,昨晚辛苦耕耘,今天依舊容姿煥發。” 不說還好,一說這修澤就來氣,他隨手抓過一只筆狠狠地扔了過去。 李楠眼力不錯,穩穩地抓住了筆,隨后又恭恭敬敬雙手地把筆遞了過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都懂。 修澤往后一靠,瞇了瞇眼,“我記得,昨晚你不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嗎?” 李楠聽著這意思,似乎是要秋后算賬了,他回的很謹慎,“本來是跟著的。” 修澤眉毛一抬,“那后來呢?跟到哪里去了?” 李楠賤兮兮地說,“那不是看修總美人在懷嗎?我要是沒這點眼力勁,怎么能當您的助理呢。” 修澤冷冷一笑,“你要是真有眼力勁,就應該第一時間沖出來把人給我拉走,省得我昨晚……”他頓住,沒繼續說,也沒必要說。 那么荒唐的一夜,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楠自以為懂了,很上道地說,“午餐時我會囑咐他們多備一份湯給您補補。” 修澤:“……” 他懶得再說,把筆擱在一旁,從右邊一沓文件里抽出一份報表翻了翻。 其實也沒看進去,心是飄的。 他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女孩,還有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既荒謬又不可思議,卻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唇角。 善于觀察人的李楠自以為是的把這個微笑歸結為回味,主動問,“修總對她好像有點不一樣呢,要不要我去查查她的背景還有聯系方式?” 不一樣? 修澤忽然沉下臉來,面上如 * 同結了層厚厚的寒霜。 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容忍她所有的忤逆,不過是因為她取了個好名字罷了。 他把報表倒扣在桌上,很干脆地說,“不用!” * 溫西月吃了點東西,勉強恢復了八成體力。 什么事也不干,就拉著昨晚同行的兩位室友幫忙回憶十幾個小時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些看上去是酒后亂為的事,其實上處處有悖于她平常的處世風格。 她對自己還是有個清醒的認知的,嘴巴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找男人? 給她一千八百個膽她也不敢啊。 再說了,想叫那不也得有路子不是。 陳可悅一上午不堪其擾,此刻無力地趴在餐桌上,嗓子都帶著一絲啞意,“月月,我都說了八百回了,當時是你說你要去洗手間,我想送你去來著,結果那個軟綿綿不知道怎么那么殷勤,非鬧著完送你過去,我就想著多大點事,就讓她送了,結果十幾分鐘后她回來了,你沒回,那我當然不放心啊,軟綿綿說你醉的厲害,還吐了,她就把你送到隔壁一酒店開了個房讓你休息。” 溫西月托著腮,覺得這兩位室友真是心大,“你們就真信了?” 陳可悅:“我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好吧,我說要去看看你,可軟綿綿掏出手機,給我們看了段你在酒店休息的視頻,我一看那副熊樣就知道那人準是你,就……”她越說越虛,不敢直視溫西月的眼睛,“就信了。” 烏云舒舉手附議,“那段視頻我也看了,我那時還很清醒,可以確定視頻上的人是你。” 溫西月百思不得其解。 照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醉酒經驗來看,自己酒力不錯,酒品更好。 一般多了就直接抱著被子蒙頭大睡。 根本不可能還有多余的興致找男人。 她宛若一灘爛泥,陷在沙發上。 長吁短嘆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么,扯了扯烏云舒的袖子,“視頻上的我穿衣服了嗎?” 烏云舒不假思索,“穿了啊,就是那套白色的一字肩裙,昨晚還是我給你選的衣服。” 溫西月更奇怪了,“可是我今早醒來并沒有穿那件衣服。” 陳可悅一驚一乍,“我靠,月月你什么時候趁我們不注意有了裸睡的習慣?” 溫西月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當時穿的是酒店的浴袍,包裹的很嚴實……更奇怪的是我在房間里找了找,根本找不到那件裙子。” 這下陳可悅和烏云舒也有點懵了。 醉酒后去酒店休息,無緣無故身邊多了個男人不說,還連帶著貼身衣服也不翼而飛…… 陳可悅搓了搓手臂,“怎么有種走進科學的既視感?” 烏云舒也咽了下口水,“不會是被酒店的人給拿走了吧?” 溫西月搖搖頭,“我醒來時,還沒到打掃房間的時間。”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順手帶走了?”烏云舒繼續設想。 “不會,他走時兩手空空。” “那肯定在哪個角落你沒 * 發現,一兩百的裙子丟了就丟了,下一條更好。”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