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 晏姝的辦公室很大,擺上一張長方形餐桌仍綽綽有余。 精致的飯盒一一擺在桌上,都是晏姝從小到大喜歡的口味。 他們并排坐著。 晏姝獻寶似地向他推了推眼前的菜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嘗嘗我們陸城的特產(chǎn),都很好吃的。” 好,”他隨意夾了一些品嘗。 哪怕是來這里屈居低位,他舉止間也像上位者般矜貴。 是骨子里從小習(xí)得的教養(yǎng),做事不疾不徐。 辦公時間不便飲酒。 晏姝趁機幫他倒了杯石榴汁,抬手遞給他:“這杯敬你,今天辛苦啦,幸虧你來。” 傅野笑笑,接過杯子抬手抿了口。 舉手間,黑色襯衫袖口下的手腕骨露了出來,線條凌厲。 晏姝回憶著上午見到救星的情形,笑著說:“我當(dāng)時只看到襯衫就知道是你了。” 他的襯衫是高定,常去的那家裁縫喜歡在袖口縫制客人的名。 “說到襯衫……”傅野抬手看了眼袖口,黑色絲線秀出花體的“f”瀟灑飄逸。 “我記得你專門拍過一張照片?”他抬眼看向晏姝。 “沒有……沒有,你記錯了。”晏姝使勁搖頭。 她拍了他們牽手的照片打算官宣的事她記得。 他威脅她會微博掛人的事,她也記得。 也虧他沒有真的掛上去,給她這個在微博上有些許熱度的人留了點薄面。 晏姝死命岔開話題,從餐椅上跳下去:“我想起個東西,你稍微等我下。” 她拉開辦公桌的抽屜里翻翻找找,又翻開自己的手包,再回來時手里拿著根絲帶。 “系上系上,這樣有儀式感。” 酒紅色絲帶比杯中的石榴汁顏色更深,光澤度卻極佳。 “這是什么?”他看著眼前晃著的繩子問。 “蝴蝶結(jié)嘛,既然是送我的驚喜,就要包裝好,”她今天見到他是真的高興,一時有了興致,晃晃了繩尾遞給他說:“戴給我看看,這是領(lǐng)導(dǎo)的命令。” 他在腕上比了下那段繩子,抬眼看她:“單手繞不上。” “那好吧,我?guī)湍闩彼郎惖剿呐赃叄舆^那根繩子。 輕輕地繞過他的手腕,指尖觸到他溫?zé)岬钠つw,卻并未覺得有什么不適。 她已經(jīng)非常習(xí)慣和他的肢體接觸。 她一邊繞著絲帶,一邊笑吟吟說:“你這個驚喜我很喜歡。從天而降就像我的救星!” “果然是偷不走的那種,我沒想到是你自己過來。我看到你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絮絮叨叨地回憶。 在她最六神無主的時候出現(xiàn),又一次將她從謎題中解救出來。 就像那晚如雷貫耳的話語。 她不該那樣事事聽話地活著。 傅野由著她玩鬧把酒紅色絲帶纏在手肘上:“其實我還沒把驚喜給你,不過你非要把我當(dāng)做驚喜也不是不行。” 晏姝的笑容漸漸凝固。 “啊,你不是驚喜呀?那我的驚喜是什么?” 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認定這是她的驚喜,拐到內(nèi)間,一直在抒發(fā)自己見到他后的喜悅之情。 可他說這不是。 “早知道我自己一個人來對你就算驚喜,不該費事準(zhǔn)備別的。”他打量了下手上精致對稱的蝴蝶結(jié),勾著唇角說。 暗紅色的蝴蝶結(jié)和領(lǐng)帶是一個色系,和身上的黑色襯衫很相配。 他揚了揚手腕,理領(lǐng)帶夾,頗具目的性地問她:“所以,我過來,你這樣開心嗎?” “……”晏姝咬咬唇,她誤以為他親自來幫她便是驚喜,夸了他一天。 結(jié)果是給自己下了套。 看著他的笑容都是得逞的得意。 晏姝后撤兩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想盡力掩飾自己的心事,她慌亂地說:“我不開心,我覺得心情很普通。” “剛剛笑容可是都收不住。” “那是看到工具人的欣喜,來個ai我也會高興的。” 還是徒勞沒能拿到他要的答案,可時間還久。 “我看到你可是很開心,但是——”傅野指了指晏姝的領(lǐng)口:“系一下?” 晏姝一低頭就看到不知什么時候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散開了。 “呀,什么時候的事,你都不提醒我。” “我一來你就這樣,不過只我們兩個在這,自然沒必要告訴你。” 他說的坦坦蕩蕩。 晏姝紅著臉扣上,徹底不理他了。 哥哥說得對,這是個壞人! 怎么早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個壞人! 也就是這會別鈞進進出出的,他才提醒她。 一串悅耳手機鈴聲響。 晏姝如臨大赦掏出手機。 “喂,小……,程離參,怎么了?”她躲到一邊去接電話。 這個點,在程離參所在的時區(qū),應(yīng)該正是為工作奔忙的點。 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我要刑滿釋放了,這周末回去,你還記得自己說過要接機的話吧?” 話筒對面的人聲音難掩喜悅。 “我現(xiàn)在和你一樣,被扣在公司做管理,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晏姝皺著眉頭和他解釋。 “喂,沒良心啊?上次說好的,你來接我。接機又不用多長時間。” “那好吧,好吧,我去接你。你把航班號發(fā)來。” “行,”話筒里沉默一瞬,忽然又問:“你最近怎么都沒找我?” 平日里,她遇到好玩的事,偶爾會發(fā)到他和賀南初的群里分享。 可最近一段時間,群里風(fēng)平浪靜,毫無動靜。 “最近……沒什么好玩的事,”晏姝低聲說。 前段日子,她擔(dān)心暴露自己的行蹤,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在群里冒泡。 最近兩天,確實也過得驚心動魄,沒什么有趣的事。 “飯要涼了,小晏總?”傅野敲敲桌子。 “哦哦,就來。”晏姝回頭比了個ok的姿勢,又對著話筒說:“不和你說了,我在吃飯啦。周末會去接你的。” “好,慢點吃,這么大的人了還總不消化。” “知道了,知道了。” 晏姝按斷電話,折回餐桌前。 她的餐盤里被人剝好一只只蝦。 被這一打斷,好像把他誤認為驚喜的尷尬散去一點。 可眼前的人并不饒她:“剛說到哪了?” 片刻后,又裝模作樣自問自答:“好像說到,你看到我來,非常開心。” “我沒有……”晏姝咬著唇回。 “不想知道,到底給你準(zhǔn)備的什么驚喜嗎?”傅野敲敲桌子。 “不……不想,”晏姝要面子,咬牙說。 “哦,那我把驚喜送回去好了。”他慢條斯理地說:“反正在你心里,沒什么,比我更好了。” 他把最后四個字咬得極重。 晏姝立馬反駁:“……哼,才不是這樣,什么驚喜給我?無論是什么,我肯定比見到你更高興。” 傅野笑了笑,又說:“我把林嫂帶過來了,還有那只貓。” “林嫂,真的嗎???”晏姝覺得這一桌豐盛佳肴都不香了,當(dāng)即站起來朝外喊:“小陶,你幫我把午餐收起來吧,我一會吃別的。” 她當(dāng)真很高興。 沒什么比滿足一個吃貨的味蕾更讓人高興的事。 再加上,她還把她一直惦記的貓送過來。 晏姝在把黑卡還給傅野的時候,本來是想順便討要楚楚。 可是楚楚是她送他的禮物,要回來好像不是很好。 所以她這幾日,只能日日和閨蜜嘮叨:“我在池澤有一只貓,很可愛。白色的,小小的,很淘氣。” “它大概這么大一只,還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最喜歡吃飯和逗貓棒。我一敲罐頭盒,她無論在哪就會嗖地一下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