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賀南初想起那次通話里,他都沒看她meimei照片和資料便拒絕他,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狂妄又自大。 不久后,又在電話里聽到他和別人嗯嗯啊啊。 為了meimei的緣故,他徹底查過傅野,從沒聽說他談過女朋友,當時也是單身。 那大半夜的,傳出那樣的聲音,必定是混亂的男女關系。 這樣不檢點的人,他才不要讓meimei嫁給他。 別鈞聽他的話頭,立馬附和:“也是,看資料,他的性格陰郁,光是有能力可不行。晏小姐年齡小,得找個成熟穩重的疼才放心。” “嗯,那是自然,我meimei是最好的,”賀南初同意地點頭,然后回憶了瞬,又問:“不過,倒是奇怪,我總看他很眼熟?” 別鈞輕咳了下,掩飾情緒。 然后眼睛無處安放地慌亂著說:“就……可能……您……” “有話快說!” “哦,是這樣的,前幾年,您不是賽車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輸過一場嗎?”別鈞不安地偷瞄著自己的老板,眼見他神色越來越差,他硬著頭皮繼續說:“他是那次冠軍。” “砰!” 桌子傳來一聲巨響。 賀南初拍了下桌子。 頗為氣憤。 “原來是他?!”他氣都不順了。 是死對頭。 當年,賀南初身體原因非常遺憾地錯過冠軍,斷了大滿貫的記錄。 心里自然覺得遺憾,屢次三番請那位冠軍賽車手再比試一次。 那人卻不知好歹從不應戰,而后退出賽車界。 因為那次的勝利,傅野成為歷史上唯一一個那樣高級別賽事上勝率100%的賽車手。 賀南初再三邀請他再次重返戰場,卻毫無音訊。 “是不是玩不起?”賀南初很想找他理論。 別鈞趕忙勸他:“別,賀總,眼下合作要緊。” - 外面,晏姝被人請到宴會廳。 一想到要見到傅野的重要客人,她一整個下午來來回回地換裙子。 在這樣的初夏,無論什么款式都很難遮住她脖子和身上被吸吮出的斑斑痕跡。 晏姝懊惱地用遮瑕涂了一遍又一遍,可近看仍能看出猩紅。 等下了島,她要去買遮瑕力最強的遮瑕。 舞臺妝級別的遮瑕! 端著最拘謹地腳步,走到宴會廳十米的位置。 老遠,她就看到門口兩個巨型展架。 緊張地心情變成雀躍和驚喜。 她驚呆了。 畫面里的人,她可太熟悉了! 那不是她哥嗎! 晏姝第一反應是歡快地朝宴會廳跑。 四個保鏢跟在她后面嘩啦啦地跑。 而后,她止住腳步。 不對,不能跑! 她瞞著哥哥來的。 被賀南初知道,她做了這樣大膽的事,怕是要罵死她。 何況,她的脖子上還有那樣的痕跡。 不行,她怕是會被賀南初亂棍打死。 或者被mama關禁閉。 晏姝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立在門口,再不敢前進。 得找個合適時機,或者脖子上沒這個痕跡的時機。 門傳來“吱”地一聲響。 晏姝掉頭就跑。 “珠珠?” 是傅野的生意,晏姝松了口氣。 轉回頭,拉住他的手:“你快跟我過來……” 于是,賀南初推門找傅野理論的時候,便看見他摟著個女孩子朝電梯間走。 “喂,傅總。”賀南初叫住他。 晏姝嚇得縮了下脖子,然后朝傅野懷里湊。 她甚至覺得有些站不穩。 傅野安撫似地拍拍她的手背,而后轉頭朝賀南初解釋:“抱歉,女朋友身體抱恙,我先帶她回去。” 這些年,賀南初一直在找當年拿冠軍的人,卻毫無線索。 這可真是踏破無覓處。 哪有人贏一次,收手再不玩的道理。 憋屈得他整夜整夜休息不好。 “行,我們回來再談。”他咬著后槽牙說。 目睹著死對頭親昵地攬這個女的,一步步朝電梯間走。 傅野扶著晏姝走到電梯里,終是彎腰低聲問她:“你怎么了?” 晏姝咬唇,不想說出她哥哥不喜歡他的事,只想假裝沒認出。 她含糊地說:“睡了太久,頭暈,想回去歇著。” “怎么不早說,不用非撐著過來。我帶你回去。”傅野有力地握住她的肩膀。 電梯門關上,晏姝有點找回自己的聲音。 “呼……”她長舒口氣。 “你怎么了?胸悶?”傅野又問。 “沒……沒……”她不大會撒謊,只好急急忙忙掩飾地轉了個話題:“傅野,你見到手機了嗎?我找了一天都沒有。” “沒有。”他簡短地答,心里卻也開始心虛起來。 “沒有手機,我好無聊。”晏姝耷拉著腦袋:“聽不到我的歌單,覺得心里空落落。” 攬著她的胳膊又緊了緊。 “嗚,我手機呢,不會掉海里了吧?”晏姝沮喪地嘟囔:“里面好多好多歌呢!我好心痛!” 電梯里,傳來極輕的嘆息。 他說:“我找找。” 然后,傅野在口袋里四處摸索下。 “哦,原來真的被我裝錯了。”他掏出藏了一天的手機,十分愧疚地拿給她:“可能因為,你的手機和我的有些像。” 晏姝眼睛亮了亮:“能找到太好了!我還以為被我掉到海里了!” “同一個牌子當然一模一樣。”晏姝把找了一下午的寶貝手機解了鎖屏,卻發現沒有信號。 “嗯?沒信號了嗎?”晏姝晃了晃手機。 可一旁的人卻因為這沒信號松了口氣。 見到孟沂之前,他不想晏姝和島外任何人聯系。 這島上此刻當然沒信號。 他為了阻斷賀南初和島外的人通訊,斷了整個島的通訊。 “昨天刮了大風,信號中斷了,”他把對賀南初說過的那套,又說了一遍。 晏姝有點遺憾地把手機踹到口袋:“那好吧,反正歌曲我都下下來了。而且就算沒信號,在兜里我也心安的。” “嗯。” “下午,我還打不開門。我本想去海邊走走的。”晏姝又小聲和他抱怨:“怎么打不開?” “嗯……也許鎖有問題,我人去修。” “你可真好!” “……”他的手臂又收得緊了緊。 走廊里,賀南初站在門邊遲遲沒有回到宴會廳。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太像了。 傅野旁邊那個人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