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它躍到枕頭上,似在巡邏自己的疆土。 “喵”的一聲蹦到晏姝頭的一側(cè), 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這實力懸殊的兩人。 空調(diào)開得極低, 可他燥熱到說不出話。 她說,她知道。 她知道什么? 她怎么可能真的知道! 她這會看著他, 眸子里帶著些許驚慌失措。 她好像被嚇到了。 咬著唇楚楚可憐的樣子, 像是清早滾落露珠的玫瑰。 在那一刻,他有點懊惱。 他太急了。 在一起的第一晚,他出差。 第二晚她抱著枕頭住進(jìn)來。 現(xiàn)在是第三晚。 第三晚, 第三晚他就要這樣做么? 他自然是想這么做。 謙和尊卑那些玩意他從不放在心上。 盡管這些他都懂,可毫不愿意用這些束縛自己。 他努力這么久,咬牙掙扎這么些年,就是為了不看人臉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在普通人的眼里,今天若真隨了自己的心意便是過于心急。 若等她以后懂得這些,說不定會質(zhì)疑他的動機。 別著急,時間還有許多。 不能嚇到她。 他僵在她的領(lǐng)土上空,在欲望與理智中撕扯。 他喜歡她,所以想要完全的占有,來填補靈魂的缺角。 他想要她完完整整地屬于自己,永永遠(yuǎn)遠(yuǎn)。 這輩子,一刻都不許逃離。 “你這樣,攥著我手腕痛。”她嘗試著在他手掌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是嫌我吵到你了嗎?” 他怔了下,借著月光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里面倒映著他的影子。 他放棄。 他松手。 他躺回原位。 手背撫在眼睛上,十分失力地說:“你真是要磨死我。” 他的話語無力又喑啞。 這樣一句話,在黑夜里一字一句像紅酒墜落在舌尖。 她好像得到了些暗示,可并沒有參透。弋? 但看他無奈的反應(yīng),晏姝覺得自己一定是做錯了事。 等天亮后,她要去請教教給她試婚的小淳。 是不是試婚,她還有些步驟做得不合規(guī)矩。 是不是哪里,她冒犯了他。 他徹底放下她,投降般在床的另一側(cè)平復(fù)呼吸。 他的呼吸深重。 晏姝側(cè)身躺著看他,一動不敢動。 不知道為何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 有點像她被他第二次親到無力的時刻。 可她剛剛并沒有親上他,只是嘴唇不小心略過他的喉結(jié)。 難不成喉結(jié)是男人不能觸碰的機關(guān)。 她再也不敢了。 他沉重的呼吸像是大鐘表的撞擊,敲在她的心上。 偶然間觸碰到他的手肘,他的身體燙得嚇人。 晏姝側(cè)躺著,像做錯事一樣看著他。 “你難受嗎?” “不難受。” “那你生氣了么?”她緊張又無措地問。 “沒有。”他的氣息穩(wěn)定下來,接著月色撫慰似的揉了把她的頭發(fā):“我沒事。” 晏姝不敢輕舉妄動,小聲問:“我是不是不能挨著你?我知道的,你今天親我的時候,我就感覺渾身……” 她可真是…… 傅野嘆口氣,打算打斷她把話題繞過去,他好容易才緩下來些。 “你今天說,自己寫過哪首歌來著?” 說到這個,晏姝來了興致:“我寫過很多呢,《真與假》《離別》《布達(dá)佩斯的河》……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我給你推薦。” “什么風(fēng)格都可以,我明天從這三首歌補起。我好好聽聽我們大作曲家的歌。” “你會后悔沒有早些聽的,”晏姝忽然想起一件要緊事問他:“傅野,你家院子里那音響真的好使嗎?我今天回來也忘了試一試。” “明天你有安排嗎?” 晏姝習(xí)慣在一部作品交付后給自己放一個長長的假期。 這次連著交了兩個稿子,依然想這么做。 想到這,她歡快地答:“沒有。我要宅在家里。” “那明天我讓管家找人測一下,你就可以用了。”傅野頓了下,又叮囑:“你去院里那個亭子小間待著吧,那邊風(fēng)景好。墻是玻璃封的,沒蟲子。” “好,你家的花園花可開得真好。” “哦,說到花,”傅野掀開被角,按亮壁燈。 “怎么啦?”晏姝不解地看著他站起來,拉開壁櫥的抽屜。 “葡萄柚和薰衣草,喜歡哪個味道?”他拿著兩個小瓶問她。 “那薰衣草吧,” 晏姝盯著那個玻璃瓶,見他滴了點放到香薰機里。 “你還有這些?!”晏姝驚訝地看著他。 “嗯,以前睡眠不好。”他掀開被角重新躺下。 溫馨清香的味道很快便散溢到整個臥室。 晏姝嘆口氣說:“你之前肯定是工作太忙了。” 片刻,她又像打了雞血:“做飯我覺得好難我學(xué)不會,我后面去學(xué)按摩吧。不對,我送你那個按摩的還在嗎?” 那個小小的,和玩具似的東西。 那時候,她的禮物好像隨著那些禮物隨便放在了什么地方,得讓管家去找找。 他含糊地回答:“在家里的。” 怕她再問下去,傅野伸伸胳膊,柔和了聲音:“過來點,我抱著你。乖。” 晏姝咬著唇朝他那邊挪了挪,被他摟在懷里。 她確實不用擔(dān)心自己怕癢的事,他虛虛地攬著她,一動不動。 他身上溫暖的源一點點將她冰涼的軀體暖熱。 反正睡不著,在他的懷里,晏姝小聲地和他聊天。 “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么一定要帶你去看那場綜藝。” 他配合著說:“不知道。” “我給summer寫的那首歌,靈感來自你呢。”晏姝頓了下說:“我覺得很好聽,可惜他退賽了。” “不是說還有機會?” 他也壓低了聲音,在夜色里像低沉的電波。 低醇得像是最催眠的歌。 “嗯,等到時候我還帶你去聽。”晏姝軟綿綿的說。 “好。”他頓了頓問:“是關(guān)于什么的?” “不告訴你呀。”晏姝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那等他演出的時候,我們再去。”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嗯,到時候我們也給他送花,”晏姝覺得暖和,無意識地蹭了蹭:“我見過你抽煙,可你身上沒有煙草味,很好聞。” “很偶爾才抽。” “以后也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