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不是說中國的基礎教育冠絕全球嗎,怎么連普林斯頓的中小學生都能跳過乘法口訣開始學習拓撲學了?當年在英國讀書的時候,alice曾經打過工,遇見很多不會口算的英國少年,她對于白人少年的數學涵養的認知就是慘不忍睹,誒,所以當她看見身邊一個小男孩一個少女能閱讀這樣的書籍,讓alice感嘆,——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怕死在普林斯頓的草坪上! 那位亞麻色頭發的少女走到男孩子面前,停下,開口,“arthur。” 她的聲音像是盛開在夜鶯身邊的玫瑰,標準的美東口音。 不知道怎么了,alice感覺被什么刺激了一下,她停下腳步。 “你沒有上過中學,也沒有學過拉丁文,一定無法通過一個星期之后的考試。我在choate讀書的時候,拉丁文教師就是我們的布朗教授,他現在的教學體系與之前是一脈相承,我有全部的筆記。” 男孩子繼續低著頭,似乎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少女,“只要你同意與我出席mama所在的高爾夫俱樂部的茶會,我就借給你所有的筆記。” “arthur,你知道的,即使你的智商再高,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你準備了,如果你有了我的筆記,你一定可以在7天之內復習到所有需要的只是,通過這次考試。““我知道這次考試對于你意義重大,這決定著你下學年的獎學金。” “4萬美金。” “arthur,僅僅是陪我去吃一塊蛋糕,這可關系著超過4萬美金的scholarship program的得失,怎么樣?” 啪。 煙蒂被扔到腳下。 男孩子抬頭,他有著尖刀一般的鋒利的絕色,還有一雙稀世藍鉆一般的眼睛。之所以說他的眼睛像是稀世藍鉆,是因為他的眼神不具備人類應該有的情緒與溫暖,那是冰冷的,像是封凍的海底,那里沒有任何生命特征,只有無盡的時間與死亡象征的永恒。 alice記得,康斯坦丁的第一位女ceo,linda lee曾經形容過這雙眼睛,——經歷了無數的嚴寒之后的冰封的藍色湖面,…… 男孩臉上沒有表情,甚至連輕蔑的表情也沒有,他只是輕聲了說了一句,“piss off, btich .” (滾,賤人。) …… alice從來沒有從那個形狀優美至極的嘴巴當中聽到’賤人’這個詞,難道,她遇到的arthur hsun,已經是自我克制到溫文爾雅的勛先生了嗎? 詭譎。 alice吞了一根薯條,看著那位亞麻色頭發的少女抱著書本低頭落荒而逃。 果然,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從來不是進化來的,arthur hsun,這個冷血的殺戮機器,是天生的,即使,此時的他只有不到12歲。 那雙藍鉆一般的眼睛看著alice,后者吞了一下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alice感覺自己后脖子有些發冷。 她不確定此時的自己是否可以hold住過少不更事的arthur hsun,不過她不太想惹這個麻煩。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是陌生人。 一個不到12歲的少年,一個已經超過25歲的阿姨。 alice雖然一直垂涎與勛先生的美貌,但是她可不是戀童癖,她只對成熟后的勛先生有幻想。 當然,勛先生那可怕的性格、詭異的三觀,還有種種不堪的行為也只有他成熟后的美貌可以對沖,如果失去傾國絕色,勛先生就是不折不扣名副其實的殺戮機器。所以,面對眼前還沒到青春期的青澀的像小蘋果一樣的少年,她還是奉行所有人的戒律,——敬鬼神而遠之。 “你,……” 不知道怎么了,arthur krug對于眼前的女人感覺到一絲詭譎的氣息。 華人。 這里很少中國人。 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華人。 看不見底部的深沉的心機,骯臟的權勢,無盡的金錢。 他對于華人的這些刻板的印象,全部來自于他生理學父親的那個家族。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 她,…… alice又吞了一根薯條,并且很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少年,我只是路過的吃薯條的無辜的吃瓜群眾。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無期。” 第277章 番外·普林斯頓 02 今年是1992年。 這一年,整個中國在充滿了疑惑和走資還是走社的十字路口中彷徨了一下,就沿著鄧公指出的改革開放的大路開始頭也不回的向前狂奔。 喬布斯被一個賣汽水的趕出了自己一手創建的蘋果帝國,拿著吃穿不愁的退休金在游蕩了之后,就收購了一個小動畫公司皮克斯,正在埋頭制造以后震動全世界動畫電影《玩具總動員》。 比爾蓋茨還在和他的dos較勁。 馬云還在西湖邊上和外國人練習口語。 華爾街還沒有康斯坦丁。 世界上也沒有偉大的arthur hsun,有的,只是一個名叫arthur krug的不到12歲的少年,呃,當然,按照聯合國公約,這個年紀的人統稱為——兒童。 alice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時空扔到這個節點,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時間,反正只要人不死,就得活著,她一向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二貨,只是在這里,她感覺似乎一切都倒退回到解放前。 比如。 她現在已經不去上那個英文免費課,簡直浪費時間。她利用這段空出來的時間段又找到一份工,她在普林斯頓大學校園外面的小店里面販賣意大利博餅,哦,也就是披薩。 這份工作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很多年之前,……,呃,應該是很多年之后,她從羅丁女校畢業,在劍橋讀書的時候,曾經也是在一個小店里面打工,唯一不同的是,當年她賣的是三明治。 “一份披薩,還有啤酒。” 點單的聲音。 然后,收銀那邊的紅寶石(ruby)大媽像個壇子一樣甕聲甕氣的拒絕,“不能給你啤酒,但是你可以喝可樂。” “我的同學都喝啤酒。” 紅寶石大媽,“那也不成,雖然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但是你和我小兒子一樣年紀,他還在讀小學六年級。即使沒有法律的約束,在我這里,你也只能擁有和小哈利一樣的待遇。照例,我只給可樂,一共6美金。” alice在一片面餅上放好了各種食材,將它推入滾動的烤箱,隨后,她向外看。 柜臺有些高,她只能看到外面伸過來的手指,夾著一張嶄新的10美金的現鈔。 白皙修長的手指,帶著青澀與稚嫩。 錢很干凈,與眾不同的干凈。 交錢,找零。 隨后,紅寶石大媽關閉了收錢的抽屜。 點單的人等待領餐處,alice一抬眼,——誒,她之前,哦不,應該是以后的husband,arthur hsun,呃,現在的arthur krug小朋友。 呃。 wtf alice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過,…… 她同勛先生在一起這么久,很少見他像一個普通美國男人一樣,坐在一輛價值2000美金的破汽車上吃著披薩喝著可樂。所以,看見幼蟲時代的勛先生過來買披薩,還是外賣這樣便宜的披薩,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好像,現在也不是那么無趣。 “你,……” arthur krug有些意外在這里遇到那天在草坪見到的吃薯條的女人。 ——我只是路過的吃薯條的無辜的吃瓜群眾……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無期,…… 什么鬼? 雖然他的生物學的父親出身自華人顯貴家族,但是他從小不遇他們往來,再加上母親sophie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底層白人,他根本不懂中文。那天這個女人嘰里呱啦的說了這么長的句子,他幾乎無法分辨,他只知道,那是中文的發音。 “你,……” 每一次,每一次面對她的時候,他似乎想要說什么,只是,他也不知道具體想要表達的詞語。 奇詭。 這是他iq193的大腦完全無法解釋的事情。 忽然,arthur krug還算準確的說一個中文詞語,“華人?” “不,我是中國人。”alice一字一句慢些回答。 “what’s the difference ” (有什么區別?) 再接下來,他就不會說了,只能開始說英語。 alice也改成了英文,“i am a ese passport holder 。”(我持有中國護照。) 勛氏家族是’看不見的貴族’,他們手握金錢與權勢,卻隱居于大眾視線之外,同時,他們雖然是從大洋彼岸的國度過來的人,卻不喜歡現在的中國人,從這個女人持有中國護照這一點就知道,她同勛氏應該沒有任何牽扯。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自己同那個家族有往來,當然,他也不喜歡。 叮! 披薩烤好。 alice把這片東西裝入紙盒子,加了一瓶可樂,同時又給幼蟲版本的勛先生另外加了兩對雞翅,還有一份巧克力爆漿蛋糕。除了披薩和可樂,其他全部是免費的。作為資深的打工者,alice已經熟練掌握了如何薅美帝國主義羊毛的熟練技巧。 接過食物,幼蟲版的勛先生看著alice,沒說話,徑自出門。 2個小時之后,alice收工,她同紅寶石大媽打了招呼,就拿著自己的晚餐和背包出門回家。 alice推開門,走到外面,黃昏的光芒有著魔鬼般的魅力。而不遠處,外面的路燈下,那個少年正坐在槭樹旁的長椅上看書,手邊是已經吃空的小size的披薩,雞翅,與蛋糕盒。 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那個少年回頭,看見她出來,于是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 “我是arthur krug,普林斯頓數學系大一的學生,告訴我你的名字。” 呃。 標準,很標準。 如果不是對方實在太年幼,這句話就是標準的西方國家要求交往的用語。 這個,…… 雖然他們在多年后會成為夫妻,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大牛寶寶,但是,面對現在比大牛寶寶大不了幾歲的幼蟲版本的勛先生,alice實在做不出如同勛先生那種禽獸一般的行徑,——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兒童交往。 這在美帝可是重罪。